乖戾宁王的掌心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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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父母喜欢; 自打出生起身子就一直不好,后来全靠药物吊着,果不其然二人成婚没多日那女子便骤然离世。
自那一日起这神医就性子大变,再也不随意给人治病,甚至还把自己锁在了百鸟坞中不与人见面说话。
百鸟坞里养了不少的不同种类的鸟,刚走进林中便可以听见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可现下的李宗渠和董楼二人却没有这样的闲心欣赏这里的美景。
穿过一大片的竹林,在竹林的深处有一座小木屋,木屋上的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而与这一切不协调的是在这木屋旁竟然是一座坟墓,坟墓上立着碑,却没有字。
李宗渠和董楼二人都有些累了,二人现在院子里坐下休息了片刻,随即董楼才冲着里头喊道:“神医在吗?”
屋子里头没有声音。
董楼拖着疲惫的身子再一次站起身来喊道:“神医在吗?”
这时,门开了。
里头走出来一个刚至中年的男子,男子身材瘦小,神色淡漠,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像是一潭死水一般完全没有生机。
董楼想此人怕就是那个神医了,先拱手敬重道:“您就是这百鸟坞的主人,神医?”
神医没有看董楼,视线却落在了坐在一旁显得精神不济的李宗渠身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他的衣着俯视之后,冷漠道:“若是达官贵人,大可不必来此。你们身价上千上万,什么样大夫会找不到?何苦来我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寻医。”
李宗渠缓缓站起身来,难得恭敬,出声道:“神医,我等来此是因为,家妻受了奸人所害,身患剧毒之症。还望神医能救救她。”
神医又看了看李宗渠的脸,这样好的模样,难道会缺女人?
神医嗤笑道:“这位官人,你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金线所织,手上佩戴的指环都价值千金。想必您那位妾室一定是有通天的本事,才能如此魅惑了你,让你为她跑到这里来。”
董楼见神医出言不逊,怒视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妾室?那是我们公子的正房!”
“是吗?”神医似乎不信:“那倒是稀罕了,这得了官爵的男子大多都希望自己的糟糠之妻短命早死,还真有为了正妻来寻医的。只是按照你们的家室,想找个有名的大夫应当不是难事,说不准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会愿意为你们治病,何苦来找我?”
董楼翻了个白眼,气道:“神医!我们尊重你,可你不能这样奚落我们。我家夫人乃是正妻,名正言顺许配给我家公子的,更何况,若不是太医院那帮太医无用,我们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
神医听了微微一愣,随即道:“原是如此。看来眼前的这位公子怕不是个寻常的贵公子。怕还是个皇亲呢。只是公子,天涯何处无芳草,既然太医院的太医都治不好你家夫人,你倒不如就此放下,以你的家室,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
董楼听了差点儿要拔剑,李宗渠连忙制止了董楼,李宗渠看着神医,心中想着,这神医言语间咄咄逼人像是早年间厌恶极了官宦子弟这才对李宗渠的到来充满了敌意。
李宗渠便解释道:“神医,实不相瞒,我乃当今杞国皇帝的四子。家妻乃是大理寺卿的亲妹妹,我们二人是琴瑟和鸣心心相印的,并没有神医所想的那般。家妻心慈纯善,一不小心卷入了皇室争斗,我身为她的夫君护她周全乃是我的责任。我来此便是知道您妙手回春,可救她性命。”
神医听了李宗渠的说辞依旧是面色淡漠,道:“原来还是个亲王。只是无论你是谁,我都不会帮你的。”
“你别给脸不要脸!”董楼说着已经拔剑架在神医的脖子上了。
神医似乎一点儿也不怕刀剑,只是直挺挺的站着继续说道:“宫里的太医都是老成的,能力也是非凡。我不过是一个乡村野夫哪里能同他们相比,更别提帮你救你夫人了。再者说了,你们皇室争斗不休,就算救了她这一回,你能护着她下一回吗?与其如此,不如放她解脱。”
董楼倒是气得不轻,怒斥道:“你这个老东西说什么呢?别你媳妇儿死了就咒别人媳妇行不行?你好歹身为神医怎么可以如此歹毒,咒人死呢?”
神医冷笑着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平民之间的猜忌争斗尚且可要人性命,更何况是皇族。那女子中了毒便证明她的夫君无用,而她也不适合待在宫闱之中。”
“你说得对。”李宗渠没有生气也没有喧闹,却是后悔和愧疚。
他曾经答应过许清如要护她周全,曾经答应过她不会让她再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可如今他却是食言了,那样的毒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他却完全没有察觉。
神医见李宗渠的表情同以往那些嚣张跋扈来求医的世家子弟不同,也是心中奇怪,问道:“公子,你是当真喜欢你的夫人吗?”
“那是自然。”李宗渠徐徐道:“刚刚入院子的时候,看见神医家的四周都是竹林,林子里养了不少的鸟,而在这附近也有不少的鸟屎,连神医门外的桌子上都有鸟屎的痕迹。可唯独一处却丝毫没有沾染,就是神医屋子旁的坟墓,那坟墓的墓碑光洁,泥土新鲜甚至周遭没有多余的污垢。我想神医应当是时常在打理的。神医也是经历过丧妻之痛的人,应当明白身为夫君看见自己的妻子身患绝症却无法可施的绝望。我来此并不知道能否救家妻一命,但若有一丝希望,我都会尽力一试。不到最后一刻,我都断然不会放弃。我答应她的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做到……”
神医的眼睛忽然间有些动容,他缓缓后退了一步,靠在门框上,幽幽开口道:“既然你知道你不一定能救她,也要试一试,那我且问你,若是你真的救不了她你会如何?陪她去死吗?”
李宗渠忽然苦笑着道:“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变成她想让我成为的那种人,然后变成她的眼睛去看很多,我们没有一起看过的东西。”
神医冷笑着:“你也没有多爱她,你都不愿意陪她死。”
李宗渠看着神医道:“因为不仅我爱她,她也爱我。我要听她的话,活着,活着才能报仇。更重要的是,我要找到那群害她的人,他们才是最应该去死的那群人。”
李宗渠的拳头忽然握紧,语气变得有些发狠:“若是真的救不了她,那就让那群人给她殉葬。不,让整个江山给她殉葬。”
董楼拿剑的手都微微一颤,他很清楚李宗渠是认真的。
看到李宗渠意气风发的模样,神医不由得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他是大夫,他牢记着与人为善,牢记着不能行恶事,不能种恶果。
可直到那一日,他听见他曾经救治的百姓在街头议论他的妻子,说他的妻子面目可憎又身患旧疾配不上他,说那女子简直克夫。
神医以为妻子不知道,知道他发现了妻子偷偷掉到的药汁,才知道她为了不再拖累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药了。
妻子的离世,便是那些流言蜚语。身为医者,他第一次痛恨别人,第一次起了杀心……
往事如烟,神医忽然叹了口气道:“活着的人总是要比死去的人更痛苦,他们背负着的往往更多。只是公子,你有问过自己,值得吗?”
“值得,为了她一切都值得。”李宗渠笃定的看着神医道。
“好。”神医又道:“我可以去救你的妻子,但你刚才起了恶念,虽是为了爱妻,但也是罪过。我去给你妻子治病的这几日,你要在禅寺里除了水之外不食一物的忏悔。若是你活下来便是万幸,若是你死了,那就是以命抵命,你可愿意?”
董楼听了刚要制止,却见李宗渠应声道:“我愿意。”?
第六十八章
神医跟随着李宗渠到了宁王府; 神医替许清如诊脉,半晌之后深吸了一口冷气。
众人的神色皆显得凝重,阿英的双眼都哭得红肿的像两个大灯笼。李宗渠离开的这几日许清如已经是汤水不进了; 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全靠药吊着一口气。
神医起身回话道:“确实是中毒了,也看得出来太医院的太医们已经尽力了,这毒不来自于杞国,而是边塞的大漠国; 此国之毒十分难缠,但也不是无药可解。配制解药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希望宁王殿下能够信守承诺。”
神医已然知晓了李宗渠的真实身份; 但依旧是毫不畏惧; 守护着自己的原则。
李宗渠松了口气道:“只要神医能救她,本王愿意去禅寺待上七日。”
神医点了点头道:“那我即可去配药。”
许清风拉住了神医的衣袖追问道:“可否告知需要多久,舍妹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 现在连喂水都艰难; 我担心……”
神医淡淡道:“这药需要熬制七日; 虽然王妃身子虚弱; 但这毒素蔓延的不快; 只要中途不出现差错,定然能救她的性命。”
……
李宗渠按照神医所言去了禅寺,这段日子许清风时衣不解带的陪侍在一侧。
许清风一直没有把许清如中毒一事告知朴氏; 朴氏自己的身子就不好,若是为此伤神怕是会劳心伤神。为了防止朴氏知晓; 甚至警告了许府的下人。朴氏问起许清风为何不回府; 许清风便以陪侍太后为由搪塞过去。
阿英拿来了温热的脸帕; 许清风接过轻轻地擦拭着许清如脸上的细汗; 许清如这几日一直晕晕沉沉的,未曾真正清醒过来。
“李宗……渠。”
许清如的小嘴微微张开无力的呼唤着。
许清风拉住许清如的手,轻声安抚道:“兄长在这里,清如别怕。王爷已经找了神医,他会救你的。”
许清如似乎根本听不到许清风的声音,依旧是轻喃着:“李宗……渠……”
阿英又端来了太医院配的药,对许清风道:“大人,让奴婢伺候王妃喝药吧。”
“不,我来。”
许清风端过药,勺起一勺浓黑的中药,微微皱了皱眉间道:“这太苦了,怕是喝不下去。清如从小就怕苦。”
阿英揉了揉红肿的眼睛道:“大人,良药苦口利于病,王妃不喝怎么能好起来。”
许清风叹了口气道:“你去熬一碗糖水来。”
“是。”阿英退了出去。
日子一日日过去,已然是第七日清晨。
这时宁王府外,忽然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许清风走出去便见王府的下人匆匆过来道:“大人,东宫遭了盗贼,皇上让你回大理寺即可彻查。”
“盗贼?”许清风心中狐疑,这东宫是何等地方,怎的会有盗贼。
许清风问道:“偷了何物?”
下人回答:“说是太子殿下的金印。”
许清风回头看了看屋内,心中依旧是放心不下,便对下人道:“如今已经七日,王爷还没回来不知是否出了事情,你且去看看。”
“是。”下人点头退下。
许清风得到急诏回了大理寺,只能托付董楼看护着宁王府。
可是很快东宫的护卫军便不由分说的将宁王府包围了起来。
李宗义从马上下来,而紧随其后的便是被罢官的昔日太子太傅魏延。
魏延依旧是一副神气的样子,看着宁王府的守卫道:“奉皇上之命彻查宁王府。”
董楼拦住东宫护卫军不让他进去,高声道:“这里是宁王府,谁允许你们擅自搜查的?你说是皇上之命,可有旨意?”
魏延仰着脸一副瞧不起董楼的模样道:“臭小子,你算是个什么人物,皇上的旨意也轮得着你来看?”
董楼捏紧拳头愤声道:“你已经不是太子太傅了,你无品阶说此话,不觉得可笑吗?更何况王爷做错了什么要被搜查王府?”
李宗义伸手拦住了盛怒的魏延,淡然道:“是因为东宫失窃一事,有人说,这盗贼跑进了宁王府。本宫此为也是为了护卫宁王府,毕竟……王妃还在病中。”
“呵,”董楼冷笑一声:“太子家里遭了贼就往王爷这里抓贼,哪里来的这种道理”
李宗义冷笑道:“不愿意本宫进去,难不成宁王真的包庇盗贼?还是说这盗贼就是出自宁王府。”
“你别血口喷人了!”董楼刚说完,东宫的护卫队就将董楼按在了地上。
东宫此次阵仗极大,看着已经不像是捉拿盗贼的,倒像是来取人性命的。
董楼被三个大汉压制着根本动弹不得,宁王府的守卫本就不多,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东宫的护卫队拿下了。
李宗义走进宁王府,却没有急着搜查,而是去了内室。
阿英一直在许清如的身旁照顾着许清如却不曾想李宗义居然会来此。
李宗义直接忽略了瞪着大眼睛惊愕不已的阿英,直接将昏迷中的许清如打横抱起。
阿英连忙上去拦住李宗义:“太子这是做什么?快放开王妃!”
李宗义厌恶的看了一眼阿英,随即一脚踹在阿英的心口处,阿英被踢倒在地上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来。
李宗义冷眼瞧着阿英道:“告诉李宗渠,他不配照顾许清如。抢来的东西终究不会属于他!”
李宗义说着要抱着许清如离开,却被后脚跟随的魏延拦住了。
魏延震惊的看着李宗义问道:“太子,你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去?”
“她本就是本宫的女人。”李宗义说着抱着许清如的手又紧了一分。
魏延立马阻拦道:“不可!这女人就是个祸害,她若是死了才是好事。”
李宗义眼睛微微眯起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对着魏延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魏延跪在地上,冒死道:“太子殿下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犯那么大的险来宁王府为的就是趁着宁王不在府内,嫁祸宁王。若是这女人死了,宁王必然心智大乱,说不定还会做出蠢事。可若是您带着这女人走了,那就是太子您觊觎弟妻,会遭世人诟病的!”
李宗义不说话,只是微微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她的脸因为病痛而变得惨白憔悴,身上透着冰凉,身子软软的像是一滩水。这曾是李宗义最想要娶的女子,这曾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李宗义心里莫名的抽痛着,他不想放手。
“李宗……渠……”
忽然许清如的轻喃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李宗义心中一寒,随即怒火中烧,原来她早就爱上他了。
魏延见状趁机道:“太子殿下,您看着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您了,您又何必为了她冒险?”
“许清如。”李宗义咬着牙喊着许清如的名字,他第一次觉得恨极了她。
许清如的脸上显得很痛苦,可小嘴一张一合的一直轻喃着“李宗渠”的名字,她似乎真的很需要他。
李宗义不由得苦笑道:“你的心里如此在意他,可你病的这样重,他却舍弃你一人独留在此。许清如,值得吗?”
这时还不知府中巨变的神医拿着配制好的解药走了过来。
“你是?”神医略微有些疑惑,他从未见过李宗义。
李宗义缓缓转过身来打量着神医,冷笑一声:“你就是那个百鸟坞的神医吧,辛苦你了。”
李宗义刚说完,他身侧的护卫军便不由分说的拔剑一剑穿过了神医削瘦的身体。
神医倒在了血泊中,而手里配制的药品掉落在了地上。
李宗义充满血红色的双眼缓缓走到神医的尸体旁,看着那药瓶就像是疯了一般一脚踩在上面。
李宗义低下头对着怀里的人儿,狠心道:“清如,看到了吗?解药就在本宫的脚下,只要本宫一用力,这药就毁了。这世间就没有人能救你了。”
怀里的人依旧是昏迷着,她显得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让李宗义妒火升起。
“许清如,本宫要你死。因为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