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无情道后我爆红冰雪综艺-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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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手机写了又删，删了有些，最后留下三个字——
　　郁衡：【嗯；　晚安。】
　　他坐下来；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才回答刚才匡宇的问题：“当然至于，说明她至少愿意尝试一点和情绪相关的事情。”
　　匡宇揉揉太阳穴；　越想越觉得离谱：“你还真的相信她修了无情道；　我当时就是随便一说。”
　　郁衡越接触冷苒苒；　越觉得无情道的可能性很大：“即使不是无情道，也很可能是个类似的什么，皈依佛门之类的。”
　　匡宇觉得郁衡的脑回路相当之玄幻，但是整件事情更玄幻。
　　以毒攻毒，反而显得正常起来。
　　“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郁衡摇摇头，但语调欢快：“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看她愿意把情绪恢复到什么程度吧。”
　　匡宇不会是熟读各种大IP的王牌经纪人，“无情道修了之后，无情无欲，天地无人可伤，所以天下无敌。你就不怕她破了道，被人伤害，又像之前那样。”
　　“她不会的，至少不会变成之前那样，”郁衡对冷苒苒很有信心，眼睛又黑又亮，满是笃定：“再说了，有我在，谁敢伤害她？”
　　“你怎么就确定她要是恢复了情感——”匡宇专业拆台十年，喝酒之后又加了直球buff，攻击力很强，“——不会喜欢别人呢？依我看，那个景泽就很不错。”
　　郁衡笑容消失：“……”
　　匡宇像一只酒醉的蝴蝶，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景泽MLT的，冷苒苒又是H大，常青藤联盟，啧啧……”
　　郁衡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冷苒苒被H大录取过？”
　　他私下查过冷苒苒在北美的资料，但匡宇不该也知道。
　　匡宇一愣：“热搜啊，你刚才拿着手机转啊转的，都干什么去了？”
　　郁衡刚才太过紧张，全程放空，现在才有时间看热搜。
　　他把来龙去脉大致看了一遍，眼尾轻快地往上挑。
　　匡宇的担忧不无道理。
　　冷苒苒的行为虽然自有跳脱的地方，但只要越了解，就越喜欢，越喜欢，就着人心疼。
　　虽然为人冷冰冰的，不爱解释，不按常理出牌，但是每个行为层层剖开，里面都是一颗剔透琉璃心。
　　不过，他不一样，他的脾气不好，前世今生，都算是半个莽夫。
　　郁衡敲敲匡宇的肩膀，把酒帮他怀里一塞，公报私仇道：“爱喝就回去边工作边喝。”
　　匡宇：“？工什么作……”
　　郁衡说：“今天直播间这些执迷不悔的黑粉，全部给我挨着告。”
　　“不是，您哪位啊？”匡宇扒住沙发不愿离开，“你凭什么帮冷苒苒告黑粉？”
　　郁衡面无表情地赶客：“就凭直播间是《星运会》的直播间，我给《星运会》的投资已经超过传行了。”
　　…
　　四个人聊天太晚，回房间就直接睡了。
　　一大早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
　　苏梓萱尖叫一声，拿枕头拍打自己的脑袋：“大型社死现场。”
　　白婷婷咬紧嘴唇，拼命回忆昨天有没有说错话：“竟然没有掉粉，还涨了点。”
　　于诗兰已经被经纪人骂过一遍了。
　　满脸写着身无可恋，“我经纪人说我的人设好像崩了。”
　　【哈哈哈哈哈，于姐自信点，把“好像”去了。我大哲学帮不能一天群龙无首。】
　　【社会我于姐，看开点，新人设不就分分钟来了吗？】
　　冷苒苒盯着手机神情呆滞，不仅呆滞，还有点虚弱。
　　这一夜之间多出来的一百多万黑粉，呃不是，黑粉转粉，是个什么路数？
　　他们转粉也就算了。
　　还大声叫嚣着【苒苒，再骂我一次】。
　　【呜呜呜呜，这就是文化的力量吗？我第一次被骂得浑身舒坦，而且还有亿点点感动。】
　　【听君一席话，胜做套五三。立个小目标，我也要读常青藤。】
　　【实在不是我想转粉，主要是她说的好有道理，又给了我台阶下，我不粉她，好像都对不住我讲文明懂礼貌和思修这90分的好成绩。】
　　【我就不一样了，如听仙乐耳暂明，仿佛听了一场免费禅修，分分钟都想放下键盘，立地成佛。】
　　怎会如此？
　　冷苒苒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世界太叛逆。
　　不仅叛逆，而且狡诈。
　　涨粉的方式，简直防不胜防。
　　她冷淡地关上手机。
　　罢了罢了，她准备溜了。
　　…
　　飞行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九斋沟。
　　郁衡在飞机上几乎没怎么和她说话。
　　冷苒苒自得清闲，盯着外面的云层发呆。
　　坐飞机上看云，和在修真界穿云驾雾相比差别不大。
　　就是保暖点，头发不会在风中凌乱。
　　快降落的时候，她已经能从云雾中，看到九斋沟的山水梯田。
　　她转过去看郁衡一眼，想和他分享，又觉得这种想要分享的感觉来历不明，所以把话吞了回去。
　　但是郁衡对上她的目光，说：“梯田，就是我们今天会去的茶园。”
　　他的眼神带笑，目光沉炽却有分寸。
　　冷苒苒莫名垂下眼帘，才又抬起来看他，问：“你们试镜都跑这么远吗？”
　　郁衡半真半假道：“初选不会，但是越选到后面，就越需要演员上实景看看效果，这场戏除了一些特效会在之前的影视城拍，百分之九十都是实景。”
　　冷苒苒暗道自己没见过市面。
　　飞机一停到机场还没泊机完成，冷苒苒打开手机就是一堆叮叮咚咚跳出来的短信。
　　全是苏梓萱江洛林他们的，问她平安到没有。
　　冷苒苒之前没怎么受过这种待遇。
　　她觉得不讨厌，但是有点麻烦。
　　她的微信里面没什么人，于是就群发了一个“嗯”。
　　收到“嗯”的郁衡：“……”
　　冷苒苒反应过来，偏头解释了一下：“我回他们我安全到了。”
　　郁衡觉得有点好笑。
　　冷苒苒就像一只被团宠的冷淡的猫，但是他感谢有这些人在她的身边。
　　冷苒苒慢半拍想起来：“对了，江洛林他们说也想过来看看，你在意吗？”
　　郁衡感恩的心瞬间消失。
　　“在意？我怎么会在意呢？”他皮笑肉不笑道：“但是，南荣导演估计不太愿意，毕竟这些都是机密。”
　　冷苒苒点头，又问：“南荣星也不行吗？”
　　郁衡为难道：“南荣导演对于拍戏这件事——”
　　他话说到一半，叹了口气。
　　“我懂我懂。”冷苒苒点头。
　　毕竟南荣哲的剧组向来谨慎到连提前的剧本都不会给试镜演员。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好像也说得通。
　　郁衡展现影帝教科书般的完美演技后，收到一条江洛林的微信——
　　江洛林：【哥~】
　　郁衡手提刀落——
　　郁衡：【滚。】
　　两人下了飞机，坐车二十分钟到了梯田下方，顺着梯田往上。
　　正直冬天，植被没有想象的茂盛，也没有北国冬天的肃杀，满目依然有成荫的绿色。
　　郁衡走得不快，冷苒苒享受这种慢悠悠的清闲，试镜什么的都暂时放到一边。
　　两人观山看水，仿佛这就是在试镜最重要的事情。
　　到了山的半山腰，南荣哲已经在了，他的心情不错：“来了，郁衡你推荐的地方不错，成片效果很好。”
　　风景好，效果好，他的思路也更开阔，手上构图光影都已经定了好几稿了。
　　只要投资够，演员档期好，哪个导演不喜欢实景，甘愿在光秃秃的绿色布景后面坐着。
　　他把大概的戏和冷苒苒一讲，准备让她直接上。
　　这一次化妆和服装都省了，他要看看冷苒苒的天生的戏感行不行，对走位台词情感敏不敏锐。
　　这一段戏讲的是女主从仙界第一次下凡到平常人家时，对这世界的好奇。
　　冷苒苒走进茶园。
　　满目的茶树都还枯着，不应景。
　　她身上穿着简单的衣服，羽绒服也是普普通通的款式。
　　但是却自带飘飘的仙气。
　　她站在那里，融入光影中，就已经复刻出南荣哲心目中构图的大半样子。
　　她看着眼前成片的茶树。
　　目光盈盈且灵动，充满不谙世事的好奇。
　　低下头，她仔细观看茶树的盘根错节。
　　认真，专注，嘴角带笑，仿佛面前不是冬天的枯枝，而是枯木回春。
　　镜头拉进。
　　郁衡在镜头之外叫了她一声。
　　她转头，说出台词：“是你。”
　　南荣哲微笑还凝固在嘴角，眉头就已经皱上了。
　　冷苒苒的眼神倏地空洞起来。
　　灵动不见，木讷又冷淡。
　　仿佛来者是谁都可以。
　　无论是谁，她都并不关心。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太忙，只有一更，抱歉抱歉。评论发红包。啵啵啵啵^^


第67章　
　　南荣哲眉头拧着；　把手上的剧本卷成一个纸筒，就想往下摔。
　　这是他脾气上来的标准动作。
　　电影区没哪个有名有姓的导演是好脾气——
　　熟悉南荣哲的都知道这就是他不满意喊“CUT”的时候的标准动作，对镜头不对人；　但是回回都能把进组的新人吓一大跳。
　　郁衡手覆在南荣哲的肩膀上用力按压两下，沉声道：“先别喊CUT，我去和她说说。”
　　他慢慢走过去；　在冷苒苒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郁衡走回来，站在南荣哲边上；　示意冷苒苒看她。
　　南荣哲挥一挥手示意摄影继续往下跟进。
　　冷苒苒再次回头，目光里面再次有了灵气。
　　她的眼神里有水光荡漾，能看到小小的惊喜堆积起来，形成细密微小的光。
　　越积越多，越多就越想往前一步探究；　最终惊喜从眼神里流淌出来，藏不住了。
　　她的表情变动依旧不大。
　　但是这样的微表情；　定格出了一个久未谋面的惊喜感。
　　南荣哲有些吃惊——
　　他知道郁衡会说戏，但是这抓得也太准了。
　　单看这个眼神；　喜欢和惊喜都内敛化了，仿佛是强大的喜欢才能冲破清冷的表象，在脸上留下破绽。
　　凭这个破绽，就能脑补出一场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的大戏。
　　他挥挥手让冷苒苒继续后面的表演。
　　情绪抓到位之后；　冷苒苒之后的表演都很流畅。
　　台词明显是练过的；　口齿清楚，详略得当，比一般科班刚出来的学生好多了。
　　而且她聪明所以记忆力好；　刚刚才拿到的台本；　台词就可以一字不差的全部复刻出来。
　　南荣哲挑不出毛病。
　　又让冷苒苒试了几场武戏。
　　冷苒苒这个演员能处；　有武戏，她是真的自己上。
　　地势越特别的地方，武戏拍出来就会更加好看。
　　在梯田上，很多设备都不方便架出来。
　　即使如此冷苒苒被武术指导指导之过，几个简单的打斗动作信手拈来，剑花也是双手拿着剑就来。
　　在梯田上，身姿轻盈灵动地仿佛天生就会飞似的。
　　南荣哲想起两年前冷苒苒学习剑花时候的视频，觉得这个演员的可塑性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不过，他心中的疑虑未消——
　　抬起头扫了郁衡一眼，手上把玩着卷成一团的剧本：“你刚才都和她说了什么？”
　　郁衡知道有些东西瞒不过南荣哲，老实道：“我让她把我想成一棵千年难遇的极品茶树——”
　　南荣哲：“……”
　　先入为主误人。
　　以物替人，原来演的竟然不是久别重逢，而是遇见喜欢的物品的时候，那种不谋而合的惊喜。
　　单单一个镜头，实际上就连他也看不出区别。
　　这小丫头的戏感是天生的，但是情绪的表达有大问题。
　　“艹！”南荣哲捏捏手上的剧本，骂了句脏话，挑眉看郁衡：“你在她面前还不如一棵茶树？！”
　　郁衡：“……”
　　有些话，虽然是实话，但是说出来就真的很伤人了。
　　南荣哲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别学姓北的给我整这种表演派的东西，根本就没入戏。”
　　郁衡点头。
　　南荣哲合作的都是体验派的演员，全靠真听真看真感觉，将生活中的细节和情感放大，让演员无限接近下意识的真实感，最终沉陷打动人心的真实表达。
　　南荣哲指着监视屏幕上的回放：“一个镜头，两个镜头的还能勉强过的去，但是一整部戏怎么办，怎么着，以后我还得给你头上种几棵草啊？”
　　郁衡：“……”
　　巧了不是，他最近刚好觉得头上有点绿。
　　南荣哲、南荣星这对父子，说是不合吧，在某些事情上，又有着出乎意料的默契。
　　郁衡问：“你就直接说你想不想用她吧？”
　　他又别有深意地说道：“不过这种表演派的东西她适应的这么好，去北烨伟的组说不定更有发展。”
　　南荣哲陷入沉思。
　　不用吧。
　　这颜值、气质，拿捏得死死的，再找绝对找不到更合适的。
　　况且要是让北烨伟抢了……
　　用吧。
　　这个演技虽然不是一无是处，但是感情戏上太过青涩，仿佛没有感情。
　　南荣哲白他一眼：“那我说我不想用她，你还能给我找到更好的？”
　　郁衡笑笑没有说话。
　　那倒不至于，但要是真不想用，这部戏他就准备撤资了。
　　南荣哲搞不清楚状况道：“但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这个演技，暂时开不了机，你那边投资耗得起就行。”
　　郁衡点头同意：“没问题，而且她有个综艺还没播完——”
　　南荣哲打断道：“——其实不轧戏这件事，还可以商量，但是这个演技，不好好磨一下开不了机。”
　　那倒也和轧不轧戏没关，他只是怕她两边跑累着。
　　郁衡怕说出心里话被南荣哲追着打，转过话题道：“演技这边我盯着，不会有问题。”
　　南荣哲笑盈盈地看着郁衡，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不愧是导演和演员的梦幻组合，单单是默契这件事，就是任何人都望尘莫及的。
　　郁衡远远望着冷苒苒，担忧之意溢于眉间。
　　这搞定了导演，谁能想到他还没搞定演员呢？
　　…
　　郁衡朝冷苒苒走去，走得器宇轩昂，但是心里没什么谱。
　　威逼没什么用，利诱没什么意义。
　　要是冷苒苒真不喜欢，他也不能强迫她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事情。
　　冷苒苒正蹲在地上看茶树的土壤。
　　见郁衡走了过来，转头问：“导演觉得我刚才演得是不是不好？”
　　郁衡这次倒是实话实说：“演得过关，但是这个方法始终不能长久。”
　　冷苒苒点头，比她预估的情况稍微好一些：“我知道，真听真看真感觉，我一个都没做到。”
　　郁衡轻扯嘴角，眼尾略微吃惊地一挑：“研究过一点？”
　　冷苒苒低头看茶树的树根：“我看过电影学院的第一年的基础课程，我还想考艺考，但是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她没想太多就说了。
　　说了之后，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
　　郁衡没有继续往下追问，而是说：“你刚才演这段戏什么感觉？”
　　冷苒苒没有说话，而是仿佛对眼前泥土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留给郁衡一个清冷的侧颜和从耳后掉下来的柔软碎发。
　　无情道修并非全然没有情感。
　　他们的七情六欲是在三世情劫里面慢慢磨了干净。
　　仿佛是一场漫长的脱敏实验。
　　让一个害怕恐怖片的人看同一个片段看一百遍，那么他就会变得无感。
　　这种无感，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
　　而是感情麻木到无法辨认，心无波澜，产生不了后续的身体反应，从而不会尖叫、大笑或是流泪。
　　冷苒苒觉得自己仿佛被格式化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