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瓣月亮-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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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害羞的是他居然还问她——
“我可以亲你吗?”
霓月心脏直接宣布罢工,呼吸滞住,瞳眸中映出他英俊的脸孔,他望着她的眼,轻言细语:“就一下。”
被他捏着的手指像是要烧起来。
霓月的脸皮跟着发烧,她哽了下,紧着嗓子说:“……你好像不会给我拒绝的机会。”
这回答……他低低笑了下。
雨还在下。
霓月都没来得及闭上眼睛,他薄凉的两片唇就贴了上来,视线里被放大的是他漆黑双眸,他也没有闭眼睛,不过他是故意的——他就要看着她,然后亲她。
少年生涩的吻,透着不熟练的笨,他不小心磕到她牙齿上,但他还是没有停止亲她,所谓的就亲一下,那是骗人的。
气息交融,喷洒在对方脸上的呼吸都是温热的,紧握在一起的手指。
她的脸涨得通红。
他的唇温柔至极。
这是他们彼此的初吻,美好,纯洁,有着最纯粹干净的感情和炙热,在她十八岁的那天,在那个没有月亮的雨夜。
第50章 救赎
过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里; 都有人说2018年是公认最美好的一年,50余种生物解除濒临灭绝的危机,超10%的能源可再生; 婴儿和孕妇的死亡率持续下降。
对于云则来说,2018年同样是最具幸福感的一年; 他身边有十八岁的霓月,有相对自由和绝对幸福的暑假——冻西瓜,带着冰碴子的雪碧,和坐在身边手里捧着Iipad追剧的霓月。
ipad屏幕上的画面是一只飞鸟; 黄色鸟喙; 黑色翅膀; 翅膀边缘有白羽,后颈有珍珠状的白点; 他认得这种鸟; 珠颈,也就是野鸽子。
最新款的ipad是他买给她专门追剧看的,霓月看剧不爱开弹幕,倒是喜欢时不时和他吐槽一句,他往往不了解剧情,但会顺着她的话说一句我也觉得。
其实这样就够了; 她的分享欲很容易被满足; 只要他回应她,她就很开心。
居家时云则穿得很休闲; 白色短袖,黑色长裤; 白肤黑发; 气质清冷; 随便往沙发上一坐就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很多时候霓月看韩剧的时候会中肯评价男主:“没我男朋友好看。”
她是发自内心这么觉得。
这时候,不管云则在做什么,总会把目光投向她:“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你说过第几个没我好看的韩剧男主了。”
“真的没你好看。”
霓月暂停剧集,抱着ipad趿上人字拖,啪嗒啪嗒小跑向他:“不信你看。”
她指着屏幕上被暂停的男主,语气较真:“光看这脸就没你好看,更别说这男主连一米八都没有。”
他眯眸浅笑,眼角倾出点微光,嗓音低低的:“是吗?”
“是啊。”
云则轻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到腿上,手臂再环上她的纤纤细腰,他喜欢一切和她亲密接触的举动。
她好轻。
云则单臂圈搂住她的腰,带进怀里,腰部一用力坐直身体,让她双脚都脱离界面,另一只手轻轻抚着柔顺浓密的卷发。
一和他接触,霓月周身就发烫,有点紧张地问:“你、你干嘛。”
脸埋进她香气充盈的温热颈窝间,云则拥紧她深嗅一口,闭上眼睛,声音变得低低的:“就抱一会。”
霓月心脏扑通乱跳,呼吸都有些不匀,她不是排斥和他亲密,只是单纯觉得好紧张,也很害羞。
在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她伸手轻轻推推他坚硬的肩膀:“好啦。”
“嗯。”
他缓缓松开她,黑眸里匿着抹欲色。
茶几上摆着一袋开封过的瓜子,云则在她颈窝间抬起脸,瞥一眼包装袋,焦糖味,他淡淡问:“不爱吃?”
霓月低眼,看见他放在腰间那只大手骨节分明,血管隐在手背薄薄肌肤下面,她摇摇头说:“我只是嫌懒得磕,牙齿累。”
……牙齿累。
云则声息轻懒地笑一声,眸光轻转,近距离看着她白皙娇俏的脸庞:“跟喝雪碧嫌辣嘴一个道理是吗?”
霓月想了想,脸上还是红红的:“差不多。”
把腿上的她放到一边,云则坐直身体,伸手拿起茶几上那包瓜子:“我给你剥壳,你吃仁。”
霓月樱唇一弯:“这么好?”
云则倒出一捧瓜子在茶几上,拿一颗在手里开始剥,慵懒地笑了下,反问:“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
霓月把手里ipad放到一边,主动凑过去,在他没回过神的时候,红着脸飞快地在他脸颊上浅浅亲了一下,清甜道:“你最好了。”
他对她真的很好,好到霓月觉得,从今往后可能都不会再遇到像他一样对她那样好的人。
不过她根本就不想再遇到别人,眼前人即是最好的人。
突然被亲脸颊,云则都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一怔,手上剥瓜子的动作一顿,他转头看她:“你刚刚做什么了?”
霓月脸上一热,声音变小:“……亲了你一下。”
“我没感觉到。”
“?”
“你再亲一下。”
“……”
霓月被他的话逗得发笑,笑音如银铃清脆,她才不如他的愿,不仅没有如他的愿,甚至还在他胳膊上拧了好几下。
有一下真的重。
云则疼得没拿稳手里的瓜子仁,哄着她:“不闹了,再闹你没瓜子仁吃了。”
霓月立马老实停手。
在那以后,霓月每次追剧用作消遣的零食中,都有云则亲手剥的瓜子仁,他每天都给她剥,剥好以后就放在干净的玻璃密封罐存着,放在置物架上。
玻璃罐是小号的,有时候她的追剧时间长,一罐不够吃,后来他就换了大号玻璃罐,比他的手还大,只不过他每天剥瓜子的时间也相对增多。
一周后,霓月注意到他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磨损严重,便说不要他再剥,可以直接买现成的瓜子仁,他却漫不经心地说:“买的哪有我亲手剥的好吃。”
后来试过,买的还真没有他剥的好吃。
天气预报今日阴转雨,霓月打算晚上多陪云则一会,他还是一到阴雨天就心情不好,独自站在窗边发愣走神。
今天的情况更严重些。
阴雨的潮湿天气让云则残肢作痛,产生幻肢现象,云则疼得在床上翻来滚去,蜷缩着身体,满额头的汗,喉结不停紧紧上下滚动,眉宇紧锁,薄唇很快就显出苍白色。
晚上十点多的时间,霓月平时已经回家,但今天怎样也迈不出他的房门,用塑料盆接凉水,用毛巾不停给他擦着额上的汗,看着他身上那件白色短袖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
“要不你把衣服脱了吧,擦擦身体。”
“……”
云则疼得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皱着眉头躺在床上,单手揪着短袖下摆,烦躁地往上一掀,头抬了抬,就轻松地把衣服从脖子上扯下来,随手扔到一边。
他的身体上全是汗。
冷色白皮,漂亮而肌肉不夸张的胸膛和腹肌,块垒分明,人鱼线展开出诱人角度,肩膀宽宽的,手臂肌肉饱满膨胀,青色血管一路从手背延展到整个手臂,完全是一个成年男性的诱人身体——他已经成年,这么说也没错。
就看一眼,霓月就觉得脸上开始发热,她匆匆收回视线,用手上的湿毛巾去给他擦汗,其实房间里开着空调,可他实在是太痛,所以出的汗水巨多。
毛巾路过他青筋鼓胀的修长脖颈,再是锁骨,胸膛,小腹,手臂,在擦到他的耳后时,他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突然坐起来,和她面对面。
霓月一怔:“怎么了?”
云则面色煞白,额头凝着分明的汗珠,疼得薄唇微微发抖,黑眸深邃阴暗,看她时带着难以临摹的破碎感,嗓音低哑:“……月亮,我想抱你。”
或许抱着她就能好受点。
霓月抽走手腕,毛巾扔到脚边的塑料盆里,主动伸手经过他的腰身,人拥上去,手掌落在他出汗后冰凉的后背上,声音软软的:“那就抱吧。”
想拥抱的时候,就应该拥抱才对。
鼻端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白桃香气,云则由此获得安全感,缓缓闭上眼睛,慢慢抬起手臂搂住她的腰,然后一点一点用力将她往怀里按,两人中间空隙无限紧锁,空气被压散,他的手背上青筋鼓得更明显——像要嵌入骨血般。
她的身材娇小,深刻的拥抱让她有窒息感,云则不松她半分,只是越来越近,那一瞬间,她好像理解他说过的话,他没有办法接受和她分开。
她是被他需要着的。
云则更是比谁都更清楚,他不能没有霓月,她是他的那一瓣月亮,是照向他的独一寸月光。
霓月捧着他半张苍白脸庞,主动在他唇角亲了下,手指轻轻抚摸,温声说:“别怕,我陪着你,会一直陪着你的。”
唇角吻是个导火索。
被她亲一下后,他就像一个拿到许可的侵略者,肆无忌惮地直接重重吻上她的唇,霓月没回神,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嘤咛。
他灼热的大手掌住她后脑,紧紧压向自己,修长手指穿插到她顺滑长发里,轻轻抚摸摩挲,有着诉不尽的缱绻爱意。
唇瓣厮磨,津唾交换。
霓月在他连连攻势下,丢失掉自我呼吸,她秉着气,不堪受迫地后仰身体,他却不肯放过她,伸手将坐在床沿上的她用力一拽,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她直接滚到柔软的铺面。
霓月的手摸到自己颈部,感受到他路过的湿意,移开掌心,肌肤呈现出浓烈的触目紫红色。
他几乎不像是在亲,更像是咬她。
雨声、男人沉重到紊乱的呼吸声,汗滴声,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
一直到雨停。
霓月用空调被将自己整个裹起来,只露出张小脸躺在他怀里,脸颊潮红未褪,原本清脆的声音也哑得厉害:“……你还疼吗?”
她指的是他的腿。
云则赤着上身靠坐在床头,搂着她,低脸在她额角亲了亲,嗓音比她还哑:“你还疼吗?”
问的同一个问题,指的不是一个地方。
霓月不好意思,把头藏进被子里,嗔怪地叫:“不准问,你好烦啊。”
云则被逗乐,倾身过去,俯低身子去掀她被子,喉咙里滚出来的笑意诱人沉沉:“藏什么,我都看过了。”
啊啊啊啊啊啊!
这人好烦!
隔着被子,霓月用脚踹他:“你不会是装痛吧!”
那还真不是。
云则记得每一次的幻肢现象,发作时疼得他只想撞墙,那是一种不剧烈却后劲强大的钝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生锈的砍骨刀,重重地宰他的腿。
只是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太过美好——香气馥郁的白桃味长发,柔软的躯体,少女莹润的唇,滑嫩的肌肤,都能让他沉溺其中,很成功地转移注意力,不再去集中于疼痛。
她是他的救赎——
从一开始就是,无论何时都是。
这天晚上,他终于可以抱着她睡一整晚。
怀里有她,床头有捕梦网,阳台上有风铃,他紧紧拥着她,在她耳朵后面亲了又亲,低低地用气音说话:“以后都这么陪我好不好?”
霓月笑道:“我爸真的会打死你的。”
闻言,云则收紧手臂,在她精致耳垂上亲了亲,有种视死如归的洒脱:“那就打死我。”
不管了,他只想要她。
背靠在他怀里的霓月咯咯发笑,笑他孩子气,笑他幼稚,他从不反驳。
相拥而眠的夜晚,云则惺忪睁眼间,模糊看见窗外有一只飞鸟掠过,撕开黑色夜空。
黄喙黑翅,后颈白点,那应该是一只野鸽子。
没去深想,云则抱紧怀里的她,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后颈,脸埋在她香香的头发里,再次安稳地睡过去了。
第51章 离离
良夜温存; 短暂。
天光渗进窗帘,漫一抹在少女白皙轻透的眼皮上,很快; 眼皮微动,霓月缓缓睁眼; 发现自己依旧是被他抱在怀里,后背贴在他炽热胸口,肌肤相亲。
被窝里存在两人的温度。
耳后徐徐传来他的嗓音,微哑; 带着晨音独有的性感:“……醒了?”
霓月想转个身面对他; 却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她一下僵住身子,又听他说:“你最好别动。”
她果然没有再动。
一只大手搭在她腰上; 力道松缓; 指尖温柔地捏了下:“你腰上的肉好软,月亮。”
霓月嗔道:“胡说,我腰上没有肉。”
他在她耳边低低地笑:“没有肉,全是骨头。”
霓月:“……”
又赖了会床,霓月猛地想到一件事,蹭地从他怀里坐下来; 云则半起身; 手肘撑在床面,托着腮问她怎么了。
霓月微咬一下唇; 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我是不是要去买药吃。”
云则立马起床:“我去给你买。”
他没有这方面经验,完全没考虑到注意事项; 然后接着保证:“之前没准备; 以后不会让你吃药了。”
霓月脸上有点燥热; 摸摸鼻子嗯一声。
半小时后,云则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回家,袋里有避孕药还有两盒别的东西,霓月更加不好意思,只当没看见。
吃完药,云则在厨房里准备早餐,霓月洗个了澡后到厨房找他:“吃什么?”
“抄手。”
“我的要加醋哦。”她说。
云则手里正拿着一瓶醋,唇角笑意浅浅:“知道,加过了。”
他不可能忘记她的口味和喜好。
白滚滚的抄手在沸水里翻滚着,热气往上冒,霓月站在灶台前和他聊天,小小的一间厨房里,布满人间烟火气。
纯在闲聊,聊一些漫无边际,大刀阔斧的东西,聊两人遥远的以后,她说,以后想住在可以看见江水的房子里,再养一只狗,每天下班回家一起做饭、出门散步遛狗。
要两个人一起做很多事情。
云则拿起漏勺,往碗里面舀抄手,认真地问:“想养什么狗?”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霓月和他开玩笑:“养一只和你一样聪明的狗。”
云则听得低笑,眼角微眯,摇摇头无奈地说:“那可能没有这样的狗。”
她笑骂他自恋,他说才没有,语气却是满满的宠溺。
一碗加醋的抄手递到她手边:“端稳,小心烫。”
“好。”
霓月正要接过,他却倏地将碗收回去:“算了,我给你端,你出来吃。”
霓月唇角忍不住翘起,转脚跟上他的步伐。
三天后,云则在清早就带她出门,说要去一个地方,霓月一路上问好几遍去哪里,他都不肯说,神神叨叨的。
的士停在北城江景房区。
然后,云则就那么云淡风轻地告诉她,他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子,观江景的绝佳位置,推开窗就能看到明江。
“两千多万?”
霓月眼睛瞪得如牛铃,声音微微斜上去,“你疯了吧,两千多万的房子说买就买?”
云则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嗓音低懒:“没疯,正常得很。”
如他所说,的确是观江景绝佳的房,三层复式别墅,主卧推开窗时,迎面吹来的江风清冽而寒,卷进肺里的每一个角落,霓月感慨道:“好漂亮啊!”
明江的水四季常绿,绿水长流。
云则来到她旁边,手臂搭在阳台白色护栏上,眼里是她明媚侧脸:“以后养条边牧怎么样?”
“边牧?”
“嗯。”他薄唇含着笑,笑意耀眼,“我查了下资料,狗类里边牧最聪明,和我最贴近。”
长卷的发被江风扬得凌乱,弥散在霓月漂亮一张脸上,她回头看他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我随口一说的,你还当真。”
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