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阻止我攻略男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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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那恶种用了什么法子,竟能从荒唐山的封印逃出,荒唐山派诸多弟子下山寻找,皆是无功而返。”
话至此处,说书人又开始喝茶了。
台下茶客急得不行,“最后那恶种找到了吗?消灭了吗?”
“问我?”说书人哂笑道:“这我哪知道?”
“你这说书的,有头没尾!”
“就是就是。”
似乎是觉得这故事太过真实,台下又有茶客问:“你说的是真故事,还是假故事?”
“故事就是故事,仅此而已。故事还没写完,我一个说书人也不知结尾。”
“原来是编了个开头,没编结尾,真恶心人。”台下有茶客嘀咕。
听到这话,说书人也不恼,朝台下人拱手,笑道:“在下还有事,暂且告辞。”
…
趁着人多,李思念从茶馆跑出,她总觉得那个说书人不对劲。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毫无缘故的情况下盯着另一个人一直看。
更何况那说书人的眼光锐利得如同鹰隼,仿佛下一秒那眼里就能射出箭来,将她一击毙命。
他一定是看出些什么。
心脏砰砰跳,李思念只想尽快赶到尚书府将辟邪符送完就回去。这茶馆真是晦气至极!
“姑娘请留步。”
有声音喊她,正是那个说书人的声音。
没听见没听见,李思念埋着头继续往前走。可前方却突然多出一双白色的靴子将她的去路拦住,目光不得不上移,拦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身着白衣的说书人。
“姑娘请留步。”那人打开折扇防止胸前轻扇,笑眯眯地看着她说。
李思念左右看了看,然后疑惑地指向自己,“公子是在找我?”
“对。”
“可我并不认识你。”
“刚才姑娘在吉祥茶馆听我说书,咱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
“哦——”李思念将声音拖长,拍拍脑袋,“原来是你啊,可是我眼睛近视,坐太远了没看清。失敬失敬。”
“姑娘不必如此拘礼。”说书人笑着扇扇子。
然后,只见那说书人伸出手,将她肩膀上的那只白色的剪纸小人揭下来举到她面前问:“姑娘可知这是何物?”
在剪纸小人被说书人揭下来的一瞬间,突然变成红色,在他手指上狠狠一割,最后燃烧成灰烬。
“啊,真狠。”说书人皱紧眉头。
被割伤的手指剧烈颤抖,皮肉已被掀开,然后开始燃烧,不断往下滴血水,最后露出半截白骨。这根手指算是废了。
说书人光洁的额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汗珠,自嘲道:“也怪我自己没防备,小瞧了他。”
李思念瞬间大惊失色,一脸担忧地看着说书人,“好、好可怕,你、你没事吧!”
话虽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也不知道演得像不像。
“没事。”说书人咬牙擦去额头冷汗,如鹰隼般盯着她,“再问姑娘一次,你可知,那贴在你肩膀上的剪纸,是何物?”
“这这这,我怎么知道呀,你都快吓死我了!”李思念急得快哭出来,“你这手指太吓人了,快去医馆找大夫呀!我知道这条街街尾就有一家。别等了,你快去吧!”
她心里倒是好奇,平常纸人贴在肩膀上,连大哥二姐都没看出来,这不明来历的说书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当真不知?”说书人几乎在低吼。
李思念真的哭了,“你疼不疼啊,我看着都疼。我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不过公子你可真是个好人,要不是你帮我拿下来,我这小命估计就没啦。”
见说书人不说话,她又催促道:“那边有个医馆,对,就是我手指的方向,你快去吧。”
“来,这是谢礼。”李思念从包里摸出一颗金豆子递给他,抱歉道:“我现在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陪你去医馆了,还请见谅。”
说书人依旧静默。
既然不说话,那就当你同意了。
“再见。”李思念向他挥挥手,一溜烟便转身跑掉。
说书人紧紧盯着手心的金豆子,目光忽然锐利如剑。也就在那一瞬,金豆子变成了小石子。
他看向前方,那姑娘消失的方向,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为了躲掉说书人,李思念特地饶了远路,甚至还拐了好几条偏僻小巷,一路上都是用跑的。等确定身后无人,这才安心赶向尚书府。
户部尚书为人节俭,所以宅邸并不奢华,但看上去确实颇有几分雅致。
大门紧闭,李思念轻叩朱门。
背后忽然传来一阵阴风,忍不住回头看,却被一人抱入怀中。那人来得极快,她都没看清人影,不过从这个手感能猜出来,是敬长生。
他怎么突然来了?是肩上的剪纸小人被揭下来的缘故吗?
抱了一段时间,敬长生推开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琥珀色的眼睛紧张地上下左右看,甚至还把她翻了个面继续检查。
最后再翻回来,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李思念遇到什么事了?”
“我没事。”扒拉开他的手,李思念笑道:“你都快把我转吐了!”
“真没事?”
“真的!”李思念往后退一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可是……”敬长生忽然停住,“要是李思念不想说,那就不说。”
他走过来拉起她的手,似乎又想抱她。
尚书府地理位置算是闹市,街边人来人往,见一男一女在尚书府外拉拉扯扯,不禁纷纷侧目。
李思念:“……”妈呀好尴尬。
不过尴尬这种东西,敬长生大概感受不到。李思念只好将他推开说,“热,好热!”
琥珀色的眼睛静静望着她,然后很认真道:“我身上明明是凉的。”
李思念:“……”
不远处快速驶来一辆马车停在尚书府外,轿辇上走下一名中年男子,那男子神色匆匆,从辇上下来便直奔尚书府大门。
是来访的客人?看着不像。
因为他走到敬长生面前,擦了擦额上的汗,“你怎么突然就从轿里跳出去了?真是把我吓得够呛!”
跟敬长生认识的?李思念不禁好奇,跟敬长生耳语,“他是谁呀,你们认识?”
“不认识,但他跟我说,他叫薛仁,要我来看一幅画。”
薛仁,这不就是户部尚书吗?
“我是从陈将军府中来给大人送辟邪符的。”李思念笑道。
“原是陈将军府里来的道姑啊,快快请进。”
门还没开呢,进个啥呀。
薛仁似乎也感到尴尬,身后的小厮连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叩门:“老爷回来了,快把门打开。”
薛仁看看敬长生,又看看李思念,又看看两人衣袖下紧握的手。
认识?
“你们这是在……”
想起李思念昨晚说的话,敬长生直接打断他,“我们在偷情。”
作者有话说:
李思念:“……”听我说谢谢你。
第47章 荒唐王朝(五)
空气瞬间凝固; 薛尚书脸上俨然一副“年轻人玩儿得就是奔放”的表情。李思念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然后昭告全天下,她不认识这个人!独独敬长生没什么反应;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处,似乎对身体忽然变得很僵硬的李思念感到疑惑。
幸好大门及时打开; 才缓解了现在窒息的气氛。
其实李思念把符咒从怀里掏出来塞给薛尚书后便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敬长生一直拉着她的手; 死活不肯放开; 没办法,她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接下来薛仁大概要跟敬长生说些私事; 见李思念送完符咒迟迟不离去; 便拱手道:“还望道姑回去后代我向陈将军问好。”
很显然; 薛尚书这是在送客。
眼耳口鼻一个不缺; 李思念怎么可能看不懂薛尚书的意思?可当她表现出要离开的意思时,敬长生俊俏的脸却一片阴霾。
他攥着她,不让她走。
“她跟我一起。”敬长生说。
“可是……”薛尚书似乎很为难; 眉间皱起一个“川”字。
“她跟我一起。”敬长生很坚决。
气氛有些焦灼; 虽然不知道薛尚书要跟敬长生说什么,但李思念想,她在这件事中大概算是个外人。
轻轻扯了扯敬长生的衣袖,小声跟他说,“你们聊呗; 我先回去了,还有事呢。”
但敬长生不理她; 只是对薛尚书说; “如果她不能跟我来; 我就跟她走。”
“你; 你难道不想看了么?”薛仁满脸诧异。
“跟李思念相比,那不重要。”
“若今日你离开,以后……”
“没有以后。”敬长生打断他,侧目看向李思念,“走吧。”
不是说跟她走么?怎么现在倒把她直接给拉走了?
李思念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这么一来一回打太极,她现在对薛仁到底想跟敬长生说什么感到万分好奇。
“二位请留步!”薛尚书跑过来,拦在他们面前,虽然面露难色,但他还是咬牙道:“你一定要知道这件事。请随我来。”
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侧目去看敬长生,只见他神情淡漠。现在脑子里装了团浆糊,李思念第一次被搞得晕头转向。
尚书府内地形复杂,跟在薛仁身后,绕过几条回廊,穿过一个小花园,最后走进一个类似密室的地方。
室内陈设古朴,繁复的花鸟纹香炉中冒着缕缕白烟。是檀香,很好闻。
这间屋子在尚书府最深处,周围绿植覆盖,环境清幽,唯一的缺点是背光,所以即使是白昼,屋内也十分昏暗,需要烛火照明。
被敬长生拉着,手心已经开始冒汗,可他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如今屋内只有三个人,三个人皆沉默不语。
只见薛仁从精致的百宝箱箱底取出一轴画卷,他看过来,将画卷打开。
螓首蛾眉,肤白胜雪,即使身着素衣,也足以看出那画上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就连李思念看了都不禁痴醉,心里发出土拨鼠的尖叫,这是谁,好好好漂亮!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敬长生与那画中人有七分相似,特别是一双眉眼,一看便沾亲带故。难怪敬长生把头发放下时,她会觉得是妖孽在蛊惑人心。
此时,薛尚书长长呼出一口气,用沉重的声音说:“这便是公子的母亲,陈贵妃。”
他开始说起一段往事,一段长长的往事。
陈贵妃如何被皇帝强娶,又如何被皇帝害死。陈贵妃的孩子,也就是敬长生,如何被皇帝处理。
一桩桩,一件件,薛仁将那些血淋淋的过去全部扒出,“自你出生起,正是因为那些事,才导致你一步步沦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目眦尽裂,说到激动处时甚至快喘不过气,只得坐下来喝口茶再继续说。
“皇帝是你的仇人!”薛仁忽然站起来,“难道你不想为你母亲报仇吗?你此生所有的不幸,皆由他所为,难道你就不恨他么?他才是源头的凶手!”
“沦落?”敬长生似乎是觉得这个词可笑,清俊的面上浮出一层冷冷的笑意,“我没见过陈贵妃,也没见过皇帝。我不认识他们。”
“那是你素昧谋面的仇人!”薛仁忽然站起来怒吼。
“我知道,但你吓到她了。”敬长生冷冷道。
似乎是感受到身边人在发抖,他将李思念拉到身后。
喉咙干涩,李思念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应该说些话的。
眼前这个薛仁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莫非是陈贵妃的竹马?
只能靠着依稀记忆回忆原书,可是书里却没出现过这么一号人物。大概是被隐藏掉的暗线吧。
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她有诸多疑问。
为什么这个薛仁会突然冒出来跟敬长生说这些?他背后有没有人指使?是不是想借刀杀人?
忽然很难过,李思念只觉得,让长生知道这些,不过是让他背负更多的东西罢了。
“你本该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有一个和睦的家,你很渴望这些吧?可是这一切都被皇帝毁了,如今的你居无定所,人人喊打,比阴沟里的老鼠都还可怜。”薛仁继续说。
“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作甚?你想杀我便尽管来。我只负责告诉你真相,至于该怎么做……”
“薛大人,长生不懂这些,别挑唆他。”李思念站出来,目光坚定,“还有,他不是人人喊打,我还牵着他的手。”
感受到手心的力度越来越大,骨头被攥得生疼。此时她比谁都清楚,敬长生情绪快失控了。必须快点把他拉回来,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安抚,“长生,这里太闷了我们出去玩儿吧。外面有变戏法的,我带你去看。”
周围安静得可怕,敬长生没有回应,薛仁却怪声怪气地说:“这不是挑唆,而是真相。”
“真相?”李思念冷笑,“真相是什么?现在的真相就是你凭借着一张嘴一幅画,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要把他当刀使。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长生,我们走!”也不管他吱不吱声,李思念直接拉着他往府外走。
赶紧离开,这里奇奇怪怪,不是好地方。
敬长生倒也听话,说走便跟着她走,一句话也没说。这不禁让她松口气。
…
看着二人背影,薛仁面上不禁挂上一层薄冰,他嫌那丫头碍事。
“他会去吗?”薛仁看向从黑暗中走出的人影。
“会。你该感谢那丫头,要不是她,你现在就没命了,我也救不了你。”人影冷哼一声,“那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薛仁从鼻子里嗤出嘲讽的声音,似乎对那丫头十分不屑。
“你就这么笃定他会去?”
“我说会,便一定会。”人影很自信,只见他两根手指上夹着一只红色的剪纸小人。剪纸小人在他指缝间疯狂扇动。
“他已经发现我了,所以他一定会去。几年不见,颇有长进。”人影笑道,“如果没发现我,他大概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个字。”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
“不用好奇,你只需要耐心等待从宫里传来的好消息。”那人影说完,便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屋里又只剩下薛仁一人,安静得可怕。
看着陈贵妃的画像,久久不能回神。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日渐浑浊的眼中流出,最后滑落在地上。
这画像中人,本该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可最后却成了那狗皇帝的笼中娇鸾。
他知道狗皇帝对贵妃不好,只是没想到她会死……
贵妃死后多年中,他也曾与其兄长陈宗耀密谋过造反。无奈那狗皇帝警觉,似乎是捕捉到一些风吹草动,他的官职一降再降,陈家的兵权一削再削。
终于在某天,他遇到那个人。
虽然他不知那人身份,但那人却给他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马上就会开始狗咬狗,你的仇,该报了。”薛仁看着那幅画,脸上的表情逐渐疯狂。
…
拉着敬长生从尚书府跑出来,李思念气喘吁吁,敬长生却看着她笑。好看的眼眸弯成两道琥珀色月牙。
笑,还有脸笑!都快把她给吓死了!
“你看着我做什么呀。”
“高兴。”敬长生笑道,“刚才李思念拉我走时,我心脏跳得很快,李思念的也是。这算不算喜欢?”
不、不算吧,人跑起来心率就是会变快的呀。
为了保证严谨性,所以李思念掐着小拇指说:“算是一点。”
“还有昨晚,我抱着你睡觉时,心脏也跳得很快,声音很吵,吵得我睡不着觉。但你就跳得很慢了。”
昨晚有抱着她睡觉吗?好家伙,趁她睡着了搞偷袭!人睡着了心率自然会变平缓,这多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