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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反派阻止我攻略男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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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欺骗自己,骗自己说,风平浪静会长久。他很会骗自己,只不过,现在露馅儿了。
  时光如流水,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抓得住呢?
  “还有下下次。”李思念硬着头皮说完。
  琥珀色的眼睛看过来,澄澈的眸子中映照着她的倒影。
  “李思念刚才说,可以为我再煮一次。当真?”
  “真的呀,这种事情怎么会假?”
  “那我要把你说的再煮一次,挪到最后一次之后。可以么?”
  “当然可以!”
  等等,挪到最后一次之后?李思念最初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三秒后,她大概懂了。敬长生在诱导她给出承诺,每个最后一次之后再加一次,就是永远。
  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没办法收回。等敬长生欢天喜地地扑过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时,她才意识到,如果每一个承诺都要去遵守的话,这会是一个很大的承诺。
  大多数人口中的永远都不是永远,可能是一年两年,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短的一两天。
  人心会变,这点李思念深有体会,她小时候还说过自己会永远喜欢玩摇摇车呢,长大后热情散去,不光不再喜欢摇摇车了,甚至连人都坐不进车里。
  但敬长生嘴里的永远一定是永远。
  永远有多长?一辈子那么长,轮回转世都要算在里面。哪怕是少了一天,一个时辰,一秒钟,那都不是永远。
  既然你给出承诺,那便要遵守,如果不遵守,他会有办法让你遵守。
  “李思念最好了,我喜欢李思念。”敬长生还是喜欢埋在她的颈窝里,用耳朵去蹭她的脸。
  一扑上来,就很难再推开,李思念只能拍拍他的背,“快吃面吧,不然该坨了。”
  敬长生这才肯放开。
  看向桌上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李思念重新拿起筷子,开始慢慢吃起来。
  “不是说不好吃么?”敬长生问。
  “那是李思念说的,不是我。”李思念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腮帮子鼓成小仓鼠,“哪里不好吃了?明明是很有趣的味道。”
  琥珀色的眼睛看向她,弯成一双月牙儿,天真如孩童。
  饭后,敬长生把碗洗干净便迫不及待地把李思念往书房里拉。翻箱倒柜,终于翻出一张宣纸,一支毛笔,一方砚台。
  这是在做什么?
  “口说无凭,李思念要立字据。”敬长生把她拉到桌前坐好,“我只会画符,会写的字不多,就你来写。”
  写什么?哦,她想起来了,大概是要永远给他煮面条那回事。
  提笔,李思念看向敬长生,“可是没有墨呀。”
  “墨在这里。”
  敬长生朝自己手心狠狠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便噗噗冒出来,他将其全部用砚台接住。这是血墨。
  “我的血比墨好,墨水容易褪色,少则百年,最多不过千年,但我的血永远不会褪色。”
  你的血是不会褪,可宣纸会慢慢破碎,永远只是理想罢了,没有什么东西能永远。不过这句话李思念只在心里说,她没说出口。
  “疼么?”看向那道伤口,李思念神色颇有些担忧。
  “不疼。”敬长生摇摇头,他并不在乎那道伤口,“先写吧!”
  李思念只好蘸血墨,落笔写道:
  庆安一年秋,十月十日,李思念答应敬长生要在最后一次为他煮面后,再煮一次。若是违约……
  “若是违约,李思念就要永远陪着敬长生。”少年用兴奋得近乎疯狂的声音说。
  “好。”李思念照着他说的写上去。
  最后,签字画押,敬长生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字据折好,放在怀中,靠近心脏的位置。
  李思念则取出药瓶和纱布,朝他招招手,“过来,我给你上药。”
  少女的手心温暖而柔软,将药粉一点一点洒在伤口上,再用纱布包好。
  敬长生看着她,将每一个动作都收入眼底。因为头发扎成了两支短短的小辫,所以她一低头,白皙的后颈便完全露出来了,看上去是那样细腻光滑。
  周围都是她的气息,忍不住靠近,再靠近,最后嘴唇也轻轻贴上去。
  脖颈中传来一点烫,李思念连忙把他推开。他亲的地方是越来越刁钻了!
  忽然被推开,敬长生看上去有些懵,琥珀色的眸中甚至还装着委屈,“我只是想亲一亲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开?”
  “因为,因为……”
  这该怎么解释?
  “因为你亲的地方不对!”
  “那该亲哪里?”敬长生若有所思地问。不是反问,而是询问,他是真的在思考。
  李思念羞得脸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无论怎么说都不对。
  看着樱唇一张一合,敬长生笑道:“我知道了。”
  他低头向上看,琥珀色的眼睛与她对视,然后迅速地在她唇上一啄。
  现在他其实不太敢深吻,那画册里的画会让他想起不好的东西。所以,蜻蜓点水一啄,便已经足够。
  “李思念没躲,也没推开我。”敬长生笑道,得出一个结论,“这里可以亲。”
  那是因为你亲得快。
  看向塞满书的书架,李思念好奇那秀才的书堆里都有些什么,除却四书五经外,总该有些闲书吧,比如民间话本什么的。
  她走过去,看向最高层。其他层的书都摆得很整齐,很有规律,但那一层就像是随便摆上去的。而且书本边角有些破烂,像是被翻阅过很多次。
  肯定是好书!如果不是好书,怎么连书页都快被翻烂了呢?
  踮起脚尖,李思念伸手去够。够不到,可能得需要一个凳子。
  察觉到她似乎是想去拿书架最高层的书,敬长生连忙从其他层随便抽出一本塞在她手里。然后攥住她的后领,像是拎小鸡似的把她往回拉。
  “干嘛。”李思念着实被吓了一跳。
  “那上面的书,已经破了,还缺页,我们看这本吧。”
  这本?《周易》吗?好晦涩难懂的书,还不如《诗经》呢。正好最上层就有一本诗经。
  李思念往上指,“这本不好看,要那本,长生,你帮我拿下来吧。”
  “不要,就这本。”
  出乎意料,敬长生居然很强硬地拒绝。
  “为什么?”李思念好奇。
  “我喜欢这本,而且我懂,我教李思念读。”
  他还懂这个?哦,差点忘了,他是个术士。
  “好吧。”李思念勉强同意,“你教我。”
  桌上铺满宣纸,敬长生开始起笔绘制卦爻,把六十四卦方位图全画出来,然后挨个给她讲。
  李思念脸上的表情变化十分丰富,像是回到了高中的物理课堂,虽然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关联,但无聊的共性是相通的。
  她偏科,数学好,物理烂。越听越想睡觉。好困。
  察觉到她的困倦,敬长生也没再讲下去,心里还稍稍松口气。
  “睡吧。”
  让李思念震惊的还有一件事,敬长生今晚居然要跟她分床睡。理由是,天太热。
  之前她就买了两张床,可是敬长生硬要跟她挤一堆,今天倒是改了性子。
  也罢,随他去吧,一个人睡的床,多宽敞啊,想怎么滚就怎么滚,不用担心一翻身,就翻到敬长生身上去。太棒了!
  困得不行,李思念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明,睡得十分舒服。
  翌日一早,雄鸡鸣叫三声,黄狗吠了六声,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刺得她再也睡不着后才起来。
  她去看敬长生,很反常的是,他居然还躺在床上。在平日里,他醒得比鸡还早,从来都没赖过床。
  走进一看,他脸很红,汗液浸湿刘海,贴在额头上。
  是不是太热了?
  李思念尝试去掀开他的被子,可敬长生却突然睁开眼,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
  “长生,你怎么啦。”她只好用另一只手拨开敬长生额前被浸湿的刘海,然后替他擦擦汗。
  “不舒服么?还是做噩梦了?”
  手贴在他额头上,果然好烫!
  “你发烧了,我去找大夫拿药。”
  可是敬长生却死死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嘴唇翕动,“我没生病,而且也不会生病。”
  “都烧糊涂了……”李思念转念一想,敬长生与常人不同,应该是很难生病的才对,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烧。所以,他是怎么了?
  “李思念可知什么是男女交/欢?”
  李思念:“??!”
  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知道是知道,她也是学过生物的人,不过若真要由浅入深地讲,她也整不出两句。
  见李思念久久没回应,敬长生叹气,“果然,李思念不知道。”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攥得更紧,嗓音有些低哑,“李思念千万不要学,那不是个好东西,会让人特别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荒唐王朝(十二)
  敬长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依旧是个夏天; 酷热难耐,林间的知了撕心裂肺地扯着嗓子吼,而地点; 正是这个竹屋。
  眼前见不着人,十分慌张。
  “李思念; 李思念。”他开始喊她的名字,从院外到里屋; 挨个地方找。
  心里太着急; 额前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幸好在推开最后一扇门时找到她人影,否则敬长生一定会疯掉。
  日头升到最高; 定是晌午。天气酷热; 少女趴在竹席上纳凉; 仅仅只穿了条月白色亵裤和一条红肚兜。
  没穿鞋; 裸足,轻巧地放在床沿,宛若两只玉蝴蝶。
  右手弯曲作枕; 左手垂下来; 将一整只白皙的手臂全部裸露,手腕上除了他送给她的那枚浅粉色芙蓉玉镯外,还有一条银铃手链。
  轻巧的细链上,缀着五六个小铃铛,风一吹; 发出微弱的涔涔铃音。
  她趴在床边午睡,呼吸均匀; 长睫微颤; 饱满的脸颊浮出一层淡淡的粉红。
  因为上身只系着一条红肚兜; 白皙的后背便整个露出来; 腰间与后颈横着一条红线,上面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红与白强烈对比,更衬得那肌肤白得晃眼。
  嗓子干涩得像是要冒烟,炎炎夏日,敬长生更觉燥热。
  她睡着了,睡得很香,还是不要去打扰她吧。
  转身往外走,背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铃音,叮当——
  铃铛又敲击玉石,清脆的声音此起彼伏,他忍不住又转身。
  李思念果然醒了,她坐起来,打着呵欠,睡眼惺忪。抬手去揉眼睛,腕上的铃铛便被晃动,同玉石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当——
  “长生,怎么不过来?”
  她朝他招手,腕上银铃轻晃,叮当——
  “过来呀,让我抱一抱你。”
  “你真的是李思念么?”敬长生此时说出的话已经很干涩了。
  “如假包换!”李思念笑着张开手。
  银铃随着她的动作,猛烈一颤,叮当,正如敬长生现在扑扑跳动的心。
  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敬长生走过去,坐在床沿,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
  “然后呢?”她问。
  “然后什么?”
  “你该亲一亲我呀!”
  听了李思念的话,他低头含住她的嘴唇,还是一如既往地香甜,深入浅出,然后再深入,一发不可收拾。
  再接着,便像是无师自通般,修长的手轻轻拉开了腰后的蝴蝶结,慢慢将其压倒。
  长而纤细的腿环上他的腰。
  “是这样么?”李思念笑着问。
  “嗯。”
  “长生的腰好细啊,以前怎么没发现?”
  “因为以前没有……”他停止说下去。
  “然后呢?”李思念又伸手环上他的脖子,银铃随着手上动作响动,叮当——
  “然后应该这样。”
  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再这样。
  叮当,叮当,铃音涔涔,敬长生覆在少女耳边说,“李思念想怎样都行。”
  上面或者下面,侧躺着也行,床上也行,椅子上,桌上,靠墙,哪里都可以,只要李思念喜欢就好啦。
  他好像渐渐明白什么是喜欢,和李思念在一起是会开心,分开时会难过,会想念,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会嫉妒,希望她好,希望她每天快乐。
  当靠近她时心脏会砰砰跳,现在这种距离,更是如此。
  可是,也好热呀,哪里都热,热得他浑身一颤。紧接着,李思念消失了,他也开始变得难受起来。
  好热。
  一只柔软的手替他将被汗水浸湿的刘海拨开,紧接着竟然想掀开他的被子。
  天哪,不可以!
  闷然惊醒,敬长生连忙将那只手按住。此刻,李思念正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原来是个梦,幸好是个梦。
  …
  搞不懂敬长生为什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他明明之前并不了解这些。肯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忽然,敬长生被子一掀,把自己埋进去。
  被子里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李思念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
  少来。李思念在心里冷笑。
  这家伙在此之前即使是当着她面也毫不避讳,说脱就脱,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她是女的,而他是男的,这样不行。
  所以现在是,打通任督二脉,开窍了?
  “你换吧。”李思念伸手拍了拍被子中央鼓起的一坨,然后扬长而去。
  越想越不对劲,走着走着,李思念一拐弯,走进书房。搬来小板凳,踩上去,直接将书架最上层的那本《春秋》取下来。
  翻开,阅读。
  李思念:“……”草。
  又取下《春秋》旁边的《诗经》,翻开,阅读。
  李思念:“……”草草草!
  她把最上面那层翻了个遍,小脸越看越黄。
  啪——
  把书拍到地上,心中气愤,此书误人子弟!
  她总算知道敬长生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就像是她小时候浏览网页看到小广告时一模一样,心灵总归是收到了巨大的震撼。
  把书捡起来,全部塞回去,边塞边想,要找个时间把这些全都给烧了。
  拍拍手上的灰,嘴里无奈地喃喃自语,“秀才大叔,难怪你十年落榜。”
  书很多,除却这些带颜色的画册外,李思念还发现几本菜谱。菜谱!她瞬间动了要好好研究的心思。
  从书房里出来走到院子里,只见敬长生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个大盆,剪纸小人们吭哧吭哧从井里打水。
  好奇走过去仔细一瞧,原来他在洗床单和被套。
  “你在洗什么?”李思念蹲在他旁边故意问。她承认,现在是存了些坏心眼。
  “床单。”敬长生小声回答。
  “为什么要洗?”
  “因为脏。”
  “怎么就脏了?”
  耳根发红,敬长生停下来,转过身,琥珀色的眼睛看向李思念。
  “真的想知道?李思念想听我就说,从哪里开始都可以。”
  哎呀,这正经而羞涩的表情,肯定是又认真了。看她的眼神,甚至还带着前所未有的欲望与侵略性。不由心里一咯噔。
  随口打趣而已,她才不要听,连忙摇头,站起来拍拍他的肩,“你还是先洗床单吧。我去煮粥,今天不吃面了。”
  注意到李思念手腕仍旧只戴着一枚浅粉芙蓉玉镯,没有那串摇起来会叮当响的银铃手链,敬长生心里长舒一口气。
  …
  秋风凉爽,趁着好天气,李思念打算去树林里摘些果子。不远处有几棵枣树,结出的冬枣又大又脆又甜!
  提着篮子准备出门,眼前却飞来一只剪纸小人,它的身体被撕开一道裂痕,仅仅只靠剩下没被撕开的纸连接。它就快碎成两半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
  李思念伸出手,剪纸小人便自然而然飞到她手上,勉强支起半边身子,用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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