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日常-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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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齐慕远这么一说,他也知道自己自私了,没替杜锦宁思虑周全。
他心里内疚,脸上却扬起揶揄的笑容“齐慕远说的也是。两年不见,锦宁的相貌越长越漂亮了。要是去了京城,被权贵们捉了婿,甚至被公主、郡主们看上,那就惹大麻烦了。还是桂省好。”
“去你的。”杜锦宁给了他一拳,“竟然敢拿我开玩笑,两年不见胆儿肥了你。”
大家都哄笑起来。
在座的许成源年纪最大。许是因为早年丧父、家中贫寒的缘故,他成熟得早,性格沉稳,思虑得总比别人要多一些。
等大家的笑声落下,他认真地劝杜锦宁道“锦宁,关嘉泽这话虽说是开玩笑,却不无道理。你如今十四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娶亲了,是时候考虑把亲事给订下来了。你长得好,又如此有才华,盯着你的人可不少。咱们在这桂省这一亩三分地里还好说,那些权贵即便看上你也不敢轻易打主意,可真去到京城,被人捉了婿那就真有大麻烦了。”
说起这个,关嘉泽情绪便有些复杂。
他是真真正正喜欢杜锦宁,觉得杜锦宁如果能娶他的妹妹关嘉玉,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于杜锦宁自己,于关家,于喜欢杜锦宁的关嘉玉,都是一桩极好极好的事情。怎么杜锦宁死活都不愿意娶他妹妹呢
想起为了提高母亲和妹妹在关家的地位,他不得不联姻娶进门的妻子,现如今夫妻之间虽说不上特别恩爱,却也能和睦相处。他尽可能的对妻子好,妻子也尽力地为家里操持,从未尝过爱情滋味的关嘉泽对杜锦宁的这种做法就十分地不明白。
杜锦宁不欲在这里多说她的亲事,笑道“我才十四岁,谁丧心病狂地要捉我去做女婿倒是齐慕远已满十六岁了,到了该娶亲的年纪了,倒是要提防一下。”
大家又把玩笑开到了齐慕远身上,打趣他娶媳妇的事。
齐慕远性格虽然冷了些,但对朋友还是极好的。平时大家开个玩笑,他兴趣来了也会凑趣地附和几句,跟大家说说笑笑。可今天却有些沉默,听大家开玩笑时只是笑笑,便一杯一杯地喝着手里的茶水。要不是大家今天没有要酒,没准他就在醉着回家了。
杜锦宁看他这样,以为大家是说中了他的心事。像齐慕远这样的人家,什么时候娶媳妇,娶什么样的媳妇,可由不得他自己做主,都得听父母长辈的。现在齐伯昆回京里去了,没准过一阵就写信来,说帮齐慕远订下亲事了。
她忙按住齐慕远的胳膊,低声劝道“你少喝些,这又不是酒。”
看着她白白嫩嫩比自己小一号的手,齐慕远一时有些怔愣。
杜锦宁在男人堆里混了这么多年,能不被发现自有她的一套做法。比如别人偶尔发现她跟其他男人有点不一样时,她是从来不心虚的,而是镇定自若地该干什么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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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看到她这样,自然就把心中那点猜疑压下去了,甚至还会为自己的那点心思感觉内疚。久而久之,大家就觉得杜锦宁即便跟他们这些男孩子不一样,也是正常的了。
此时她见齐慕远盯着自己的手两眼发直,一面很自然地把手缩回来,一面又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发什么愣摆在你面前的烧鸭对面夹不着,你给他们递过去。”
齐慕远回过神来,赶紧把烧鸭给递过去,趁着忙活把心里的悸动给压下去,神色恢复平静。
大家虽然很关心关嘉泽,但关父妻妾之争却是不好问的,关嘉泽也不愿意说起,大家只聊了些京城的风土人情,外加关嘉泽的学业,看看时辰不高,就打算各自散去了。
却不想大家告辞的话还没说完呢,门外就传来了汪福来的声音“少爷,少爷。”
汪福来虽是贫苦的赶车汉出身,这些年跟着杜锦宁,又时常被姚书棋教导,却也与时俱进,说话做事都讲究起来。平时没有急事大事,一般不会大呼小叫,免得丢了杜锦宁的脸。这会子的叫声却是又急又大声,还带着隐隐的激动,让杜锦宁心里跳了一下,唯恐家里出了什么事。
不待她站起来,汪福来就闯了进来。他一抹脸上的汗,扬着笑脸正要说话,看到满屋子的人,尤其里面还有齐慕远、关嘉泽等人,他一下子冷静下来。
“什么事”杜锦宁问道。
“小人赶车过来接少爷时,听路上的人说,贡院门口要放榜了,着急想让少爷去看榜,这才失了态。”汪福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一副憨厚的样子,又拱手施礼,“扰了各位少爷的清静,小人该死。”
许久不见汪福来,关嘉泽觉得十分亲切。他摆摆手笑道“听到放榜了我们也着急激动,这有什么。”说着站了起来,“走吧,咱们去看榜去。”
大家都急着知道自己的名次,纷纷起身往外走。
杜锦宁也跟着起身,但在路过汪福来身边时,却是深深看了汪福来一眼。
汪福来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要不是放了榜,而且她在榜上的名次十分出乎汪福来的意料,他绝对不是刚才那模样。知道了自己的名次却不说,还藏着掖着,只等着大家去看,这其中的缘故
这么一想,她的心跳就加速了几分。
不会是她猜想的那样吧。
第529章 名次
汪福来自是知道自家少爷那是聪明绝顶的,而且心思缜密,不管什么事,只要露出些端倪,就逃不过她的眼睛。
此时见少爷朝自己看来,他不由微微点了点头。
杜锦宁收回目光,跟着大家朝外面走。
以前的童生试层次太低,入不了朝堂中大佬们的眼,她的试卷又确实出众,因此拿个案首还属正常;但乡试却是不同,已能被各派系作为培养和选拔人才的渠道了。他们是不允许别的派系或是不为他们所用的“外人”拿到解元的。
因此她对于乡试的期待值并不高。只要能顺利通过乡试,而且名次靠前一些,能进入前二十就可以了。
虽说前二十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但这是她的底限。毕竟这府城里,成绩比她更优异的并没几个。虽说县里也有人才,但跟府城的先生们一比,还是有差距的。凭她的水平,把她排到二十名以外,她是不甘心也是不服气的。
但看汪福来这样子,倒好像她拿了第一名似的,这不由得让她心里生疑,不大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落到头上。
一行人上了马车往贡院去,就看到贡院门口围满了人,把张榜的地方围个水泄不通。
在场的都是翩翩佳公子,看看那些被挤乱了头发、扯破了衣服、连鞋都还剩一只的书生,大家都觉得心有余悸。
“你们进去看榜吧。”齐慕远吩咐几个小厮道。
他们出来吃饭,都带了小厮的。这些小厮年纪轻,干劲足,又不怕丢脸,挤进去看榜再合适不过了。
青木、观棋等人答应一声,就各显神通,分别钻进人群里去看榜了。
杜锦宁他们便是悠悠闲闲地站在那里,边聊天边等待。
青木平时虽话不多,却是个十分机灵的。而且为了更好的保护杜锦宁的安全,姚书棋特意请了人来教青木练武。青木虽比不上那些打小练功的,身手却是比一般人灵活。凭他的本事,比其他小厮先钻进人群里看榜还是不难的。
但他来的路上得了汪福来的暗示,虽也装着极力往里挤的样子,却始终比观棋慢一些,比其他几位小厮快一点。因为观棋也是练武的,而且有刘高他们的指点,武功可比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好多了,看榜的速度快也正常。其他几位小厮没练过武,他比他们慢就说不过去了。
直到观棋挤进去看了榜,回身往外挤的时候,他这才挤到榜前,看到了上面写的名次。
排在第一个的,就是他家的少爷杜锦宁。
第二名的是祁思煜。
第三名,齐慕远。
关嘉泽第五,方少华是第十,梁先宽十一,许成源十九。
看到自家少爷名列榜首,两位姑爷也榜上有名,且名次还挺靠前,青木顿时高兴坏了,再顾不得装样子,转回身去拼命地往外挤,惹得一连串的骂声。
尽管青木没再有意放慢速度,但之前跟观棋拉开了差距,等他回到杜锦宁面前时,观棋已将榜上的情况跟大家禀报过了。
青木借着跟杜锦宁禀报的功夫,偷偷用余光观察着齐慕远的表情。
他本以为齐慕远在明知主考官中有他们一派的人后,会对乡试寄予极高的期望,渴望获得第一名。毕竟平时齐慕远跟他家少爷在书院里也是不分伯仲的,可每次科举总屈居第二,不管是谁都会心中不平。这次既有希望,期望值自有不同。
现如今他不光没拿到第一,甚至连第二都不曾拿到,只名列第三。如此的话,齐慕远会不会心生愤恨,从而迁怒于他家少爷,那就难说了。
这也是汪福来明明看了榜单,早早知悉了各位少爷的名次,却假装不知,要让其他人先看到榜单的原因了。
毕竟他家少爷得了第一,齐慕远得了第三,到时候他们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呢显示出不高兴,那未免太假,让人觉得他们甚至他家少爷都是阿谀奉承之辈,要捧着齐家,连高中头名都不敢显露出高兴来;显示出高兴,会不会惹来齐慕远的不高兴,从而迁怒他家少爷呢
所以还是避一避风头的好。
而现在,齐慕远听到自己是第三名,愣了一愣后皱了皱眉,旋即就十分高兴的转过身来恭喜杜锦宁,神色中并无平点不平、嫉妒与愤恨,汪福来和青木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齐慕远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其他人就更不用有了。这一路考上来,杜锦宁从来都是第一名和案首,大家都习惯了。要是杜锦宁没得第一,大家才觉得蹊跷,从而怀疑这次科考有什么黑幕呢。
杜锦宁把大家的神色都看在眼底,心下松一口气之余,更感觉能交这么一群心胸宽阔的人做朋友,她何其幸运也。
这两年关嘉泽虽没回桂省,但他跟杜锦宁等人都有书信来往,对于桂省发生的事还是知道得十分清楚的。他本就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此时听到祁思煜得了第二名,不由皱眉道:“那祁思煜的才学真有这么好,能爬到齐慕远的头上”
齐慕远自然知道这是权利之争的结果,不过不好说出来,淡淡道:“各花入各眼。乡试嘛,不是谁平时才高就能排前面的。”
关嘉泽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虽说他们站的这里离别人都有一定的距离,不会被人听到,但科举期间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再质问下去,就得有人说他对主考官的公正性不满了。他也不是两年前府试时口无遮拦的性子了,自然知道此时不宜多言。
“行了,回去吧。明日一早,还得摸黑起来入考场呢。”杜锦宁道。
想起还有第二、第三场考试,大家都不敢再耽搁,各自打了声招呼就四散而去。
杜锦宁是情商极高的人,她深知齐慕远对她拿第一名可能心无芥蒂,但齐伯昆却不一样。
如果她对于自己拿第一的话提都不提,只装糊涂,齐伯昆就算怪不到她的头上,但心里终归是不舒服的。如果她坦坦荡荡地说出来,齐伯昆不仅不会怪她,反而觉得她心怀坦荡,做人不贪心,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位置,还有可能更高看她一眼。
第530章 何其幸也
因此一上马车,她就问齐慕远道:“这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怎么会是我第一你的文章向来跟我不差什么,那位汪大人不把你推举到第一上,莫不是他跟你祖父有什么矛盾不成”
齐慕远大概是诧异于她会这么问,愣了一愣才道:“科考评定的情况复杂。不说汪大人能不能认出我的文章来,即便能认出,有心把我推举到第一,有潘大人在,那也是极难的。你文章写得好,公推到第一,因你不是我们这一阵营的,别人倒无异议。”
杜锦宁摇头笑道:“那倒是我占个大便宜了。”这是她的真心话。她这算是捡了个漏。
“实至名归,凭本事得来的第一,何来便宜一说”齐慕远不赞成地道。
说着他看向杜锦宁:“那祁思煜跟你素有恩怨,又心胸极为狭窄。现如今你压在他头上得了第一名,难免他不会起歪心思报复于你。不如你今晚搬到我家来住。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动我齐家。”
杜锦宁一听这话就笑了:“哈,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你这么一邀请我就不用开口了。”
听见别人要害自己,杜锦宁还笑得这么欢乐,齐慕远看她的表情就有些古怪:“干嘛这么开心”
“有人要作死,我能不高兴么”杜锦宁笑道,“祁思煜老老实实就算了。要是他真敢跟我动手,这解元就稳稳的是咱俩的囊中之物了。”
三场考试,第一场最为重要。如果祁思煜因为品行有问题被踢出录取榜单,那么解元就只能在第一场前三中的她和齐慕远中产生了。
听杜锦宁这么一说,齐慕远也笑了。
笑完之后,他漆黑的眼眸里蓄满了情愫。
别人听到有人害自己,首先就是害怕,害怕完之后就是各种慌乱。杜锦宁却是不一样,她从来不惊慌,似乎天下无论是什么样的难事在她眼里都不足为惧,因为她永远有解决的办法,她永远未雨绸缪。
这样的人,天底下可还有第二个遇见他,自己何其幸也
如果说齐慕远最开始知道自己感情的时候,有挣扎,有抵触,有彷徨;到后来发现完全不能改变,就认了命,只想把这份感情悄悄地藏在心底,不被任何人发现,但心里仍然觉得这份感情是为世人所不容的,是见不得光的。那么到现在,他忽然就豁然开朗,心底的那种压力与阴霾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豁亮。
杜锦宁这样一个优秀到极点的人,什么都不能遮挡其光芒,他喜欢他爱他,又有什么错谁又能说他错一生中能遇上这样一个人,能陪着他一起慢慢长大,亲密无间,肝胆相照,是他的幸运他要是不爱不喜欢,那才是眼瞎好么拘泥于男女,这样的爱又如何是真爱人之所以为人,与禽兽有异,是因为人不仅仅满意于生理需求与繁衍,而更在乎精神层面上的愉悦与追求。
他喜欢杜锦宁,想与他相伴一生。如果这份喜欢能得到杜锦宁的回应,两人能携手一生,这种幸福,又岂是那些庸人能理解的
前段时间齐慕远还打算为了祖父与父母正常地娶妻生子,只默默地把杜锦宁放在心里,独自一个人品尝这一份喜欢,不让杜锦宁和其他人知道,那么现在,他已改变了这种想法。
他觉得,他已经不能忍受娶妻生子了,也不能容忍杜锦宁娶妻生子。他想把这份感情告诉杜锦宁,想得到他的回应,想与他携手一生,两人亲密无间,其中再无外人。
齐慕远满脑子都是男欢女爱,可坐在他身边的杜锦宁,却只想着如何把祁思煜绳子以法,根本就没注意到齐慕远的异样。
杜锦宁道:“我要借刘高和马彪一用。到时候我再请几个捕快在这里蹲点。祁家不做手脚也就算了,他们真敢来,咱们就得让他们有来无回。”
那次匾额事件后,杜锦宁就让姚书棋与捕快们交好,逢年过节地请他们喝酒,再送些礼物。现在也是时候让他们帮杜家做事了。但她也得防止有些捕快偏向于祁家。祁思煜想来还不至于蠢得让祁家的下人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