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日常-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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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了最后,他们要把前十名的名次给排一遍,但我如果真进了前十。那他们也最多把我从第一名排到第十名。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会试过后,就是殿试,我是中一甲还是二甲,是状元还是探花,蒋统和顾汐年有决定的权利吗到时候还不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我何至于害怕他们捣鬼”
说完她一笑:“他们真要捣鬼,我又不是没人能在皇上面前说话的。到时候谁落得个凄惨的下场还不一定呢。”
她摇摇头:“不过你放心,那两人做了一辈子的官,能爬到那个位置上,都是有千年道行的老狐狸。利与弊,他们算得清楚得很呢,不会做这种蠢事的。想搞我,以后我进了官场,他们有的是机会,何必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下手”
许成源见杜锦宁说这话就跟说吃饭睡觉一般平常,似乎并不觉得蒋统和顾汐年是威胁,他摇摇头,放下心来。
他还是别操这个心吧。反正杜锦宁这种有着七巧玲珑心的人,完全用不着他这种人去操心。
且不说杜锦宁如何给许成源解惑,接下来两天里,贡院里的主考与同考官们都在紧张地批阅着试卷。
因会试是考一场交一场卷的,试卷早在第一天结束后就开始批改了。赵晤不想把战线拉得太长,也生怕把蒋统和顾汐年累坏了,又临时派了六名同考官来协助几人一同批阅试卷。
在大家的努力下,前两天的试卷已批阅完毕。今天是批阅最后一场考试的试卷。
有经验的考官批阅试卷是很快的。首先溜一眼过去,看看有没有涂改,有没有犯忌讳之处,如果有其中任何一样,试卷直接黜落。如果都没有,再看第一篇文章。如果文章写得不好,也直接黜落。
人多力量大,虽然考试的考生比较多,但经过大家的努力,花了一天半功夫,第三场的试卷也终于改完了。
蒋统虽然年纪大了,皇上照顾他,不需要他劳累,他只在一旁看着,盯着那些同考官,不让他们草率地对待面前的试卷。另外就是命令校蔚把圈多、评语多的排在上面,余下的排在下面。到时候皇帝说要取几人,从上面往下数就可以了。
见最后一份试卷被改出来,他便去请示赵晤,不一会儿赵晤的圣旨到:“取三百九十八人。”
“数吧。”蒋统命令道。
校蔚当下数了三百九十八份试卷出来,余下的就是落卷了。
至于这三百九十八份试卷里有谁,因是弥封誊抄的,大家谁也不知道。
大家将落卷再一次看一遍,发现确实没有特别出色的试卷被遗落在落卷堆里,这才开始讨论排名。
圈最多、评语最好的自然是排在最前面。
蒋统拿起最上面的试卷看了看,眉头皱得紧紧地,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这种词藻华丽的骈文,他是看不顺眼的。不过他也知道,他已经致仕了。一同阅卷的同考官们迎合着顾汐年的喜好,给这种文章画圈,他这个人走茶凉的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行了,将试卷拆封,好把名单抄出来。”
大家立刻动手拆去封条。
每拆一个,记录官都要记上名字和排序,以免弄错。
可第一个名字抄出来,蒋统和顾汐年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名字是杜锦宁。虽说跟他们没有大仇,却是他们不愿意在前十看到的名字。
蒋统忍不住开了口:“顾大人,你是喜欢骈文的吧这个考生特地迎合你的喜好写文章,依我看,这种附炎趋势的人还是别取为会元的好。”
同考官们都抬眼偷偷看向顾汐年。
顾汐年很是为难。他不愿意让杜锦宁得会元,但他也不能丢了官威。蒋统说一声他就要退步,他还怎么在下属面前立威
第638章 会元已定
“蒋大人,现在还不是排名次的时候吧将这些试卷拆出来,还要跟原卷对照,方可定夺。你现在就议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顾汐年抬起头来,淡淡道。
蒋统一噎,心里生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三百九十八名,自然是要把原试卷找出来一一对照,再加以确定的,以免出现错漏,从而张冠李戴、误人前程。不过因为责任重大,负责弥封誊抄的官员一向做事细致,很少会在这方面出错,所以排序的人员名单,按照誊抄卷上的名字来商议就可以了,不一定非得把所有的试卷核对完再议。
可顾汐年拿规矩来说事,蒋统即便是正主考官,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只得似笑非笑地道:“顾大人都这么说了,蒋某怎敢不依从。”
他是正主考,这里的一切都应该由他说了算。可顾汐年不光不听他命令,反而提出异议,蒋统这话是指责他不尊上官。
“蒋大人年纪大了,皇上都担心您老人家累着,我作为副主考官,自然要多担些责任,以免让皇上担心。蒋大人不如去一旁坐着吧,这里有我们忙活就好。”顾汐年说完,又唤一年轻同考官,“去给蒋大人沏壶好茶。”
这就暗示蒋统年纪大了,早就致仕了,就别在这里指手划脚了。好好呆着别乱说话,才是正理。
两个人这边唇枪舌箭,暗含机锋地你来我往,其他同考官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只埋着头手脚麻利地做事,唯恐被波及池鱼。
不一会儿,差不多四百份试卷被拆了出来。弥封处也将原试卷送了过来,大家一一对照,确定无误,抄写名单的官员就把目光投到了顾汐年身上。
反正不管蒋统怎么不满,他既打算抱顾汐年大腿了,就要坚定不移地拥护顾汐年。官场上最忌讳左右摇摆、两边都想讨好的墙头草。所以,这名单怎么写,他打定了主意要听顾汐年的。
顾汐年却为难了。
他自然是不想让杜锦宁得会元的。刚才拒绝蒋统,是不想落自己面子。他是打算找到原卷后,挑剔一下原试卷上的字迹。如果试卷上的字写得不好或是太过龙飞凤舞,那他的理由就十分充分了。
如果杜锦宁的字写得还可以,那他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前十名试卷中有一个人的字写得比较好,超过了杜锦宁,他也可以此为借口,将其挪到第一位。如此一来杜锦宁自然就不是会元了。
毕竟书法也是才学中的一项不是
谁知道前十名的试卷一字摆开,最让人瞩目的就是第一张。那张试卷中的字迹十分工整美观大方,让他们这些看文字看得想吐的阅卷官均都眼前一亮。
这字好,这字写得太好了,就连对第一张试卷有着憎恶情绪的顾汐年和蒋统都禁不住第一时间被它吸引了。待头脑清醒后,顾汐年涌上心头的就是浓浓的无力感。
想要挑一挑杜锦宁的字写得不好都不行啊。这家伙怎么能写出这么工整漂亮的字来就跟那雕版上的印刷体一样。
他想昧着良心说这字不好都不行,不看那些同考官已忍不住夸奖起来了吗
“天哪,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整齐的字。”
“你看这些字,似乎用墨的力度与均匀度都是一样的。难为他是怎么写的。”
“要是誊抄的试卷都是这样的字,咱们也不用看得这般吃力了。”
“是啊,这字吧,虽比不上那些行书、草书那般飘逸,但用在科举考试或是公文誊写上,似乎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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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适。你不知道,我自打上了四十多岁,这眼睛就不行了,看什么都是迷迷糊糊的。下属们写的公文,字迹稍一潦草点我就不想看了。要是人人都写这样的字,我也不用为看公文而感觉到头疼了。”
“是啊是啊,同感同感。”
同考官们看蒋统想把这张试卷挪下去,顾汐年却不允,便以为顾汐年是要保住这位写骈文写得十分漂亮的考生。此时的赞美自然无所顾忌。
顾汐年有苦说不出。
“唉,罢了,此子气运如此,挡也挡不住,便由他得这个会元吧。好在还有殿试,如果殿试他也能中状元,那么与这种鸿运当头的人交恶,必是不祥。”
顾汐年与杜锦宁并无直接恩怨,不过是迁怒而已。他做了一辈子官,能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愚蠢之人,知道顺势而为的道理。
他笑道:“我还说如果此子字迹欠佳,怕是要斟酌着往下挪上一名。如今他的字既得大家赞许,他的会元名头倒也当之无愧。”他看向蒋统,“蒋大人觉得如何”
蒋统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局势,再多说的话反倒自取其辱。
他当即冷笑一声:“蒋大人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话有人听吗”
便是让顾汐年赢了这一局,他也要咬下顾汐年一块肉来,让他落得个不尊上官、不敬前辈的坏名声。今天的事传到皇上耳里,他相信皇上定然会对顾汐年产生不好的印象的。
“蒋大人说这话就没意思了。”顾汐年心里勃然大怒,面上却仍是一副淡然的表情,语调都没变,“刚才下官可是在请示您的意见,您说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这官场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大家一般都是“面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喜怒不形于色,但暗地里总要较量一番,以获得更大的话语权。这是官场常态,也是蒋统与顾汐年较量的原因。
不过蒋统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顾汐年是真的恼了。他虽退出了官场,无欲则刚,并不怕顾汐年如何,但他的子孙还在官场里混,把人得罪狠了总是不好。再者,皇上虽请他出山,但并没有让他复出的意思。如果要在他这行之将木的老头儿和顾汐年之间选,皇上必然还是要选顾汐年的。在皇上面前,他也没有赢面。
为此,他心里便有些后悔跟顾汐年闹得太僵,语气缓和一些地道:“你刚是请示我那看来倒是我误会了。行吧,就按顾大人你刚才的意思办。”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639章 论成功的必然性
自打跟了杜锦宁,姚书棋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在科考时看榜。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角落里,没人认识他。但等发榜的人一出来,他指着第一名说那是他家少爷,那种万众瞩目、万人羡慕的感觉,让他真如六月酷暑喝了雪水,浑身上下真是说不出的舒爽畅快。
汪福来跟他也有同样的癖好。
所以杜锦宁从考场上出来后,第二天姚书棋就放下府里的一切事务,跟汪福来结伴一起去贡院门口守着了。大冷的天,这两个家伙也不怕冷,清早就出去,傍晚才归家,在贡院前守上一天也不觉得累。
“唉,想当初是我跟江北在一起等着看榜。”汪福来忍不住跟姚书棋唏嘘,“他要是一直跟着少爷,日子过得多快活呢,哪像现在”
江北自打离开杜家就再没跟杜家人联系,不过汪福来好歹跟他混过一段日子,交情颇好,在桂省时还时不时去探望他,到了京城后还写了两封信去问情况,比较了解江北的近况。
江南嫁给杜哲新做了姨娘,江北也进了那边杜家做了个管事。可也不知道是跟人发生了冲突还是被排挤了,他最后从江南手里拿了点钱,自己出来做了个小买卖。他又没有经商的头脑,小买卖赚不了几个钱,也只够糊口过日子。
江南出钱给他说了门亲事成了亲,赁了个小院住着,每日一睁眼就要为一家人的柴米油盐操心,汪福来自己过过那种日子,真心为江北觉得可惜。
姚书棋一摆手:“别提他。其实少爷是个怎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南做错事咱们且不说,江北当时头脑稍微清醒些,少爷对他不失望,必会伸手相帮,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还是那句话,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怪不了谁。”
“好好,不提他,不提他。”姚书棋笑道。
说是不提,他又来了一句:“其实江北挺后悔的;不说江北,便是江南也后悔。出去了他们才知道咱们少爷、太太是多好的人。可惜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回头路。”
姚书棋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子,望着贡院张榜的位置道:“这都两天了,应该放榜了吧”
姚书棋刚走了几步,汪福来就激动地叫道:“快快快,开门了,放榜了。”说着以跟他年纪不相符的敏捷跑到了贴榜的地方,占据了个最好的位置。
姚书棋反应也很快,立刻也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贡院门前就围满了人,差役一面叫着“别挤别挤”,一面刷了浆糊,将榜贴到了墙上。
姚书棋和汪福来见得差役将白榜贴上,他们在前面几个名字稍微溜了一眼,没看到自家少爷的名字,就打住了,根本没往后面看,眼睛紧盯着差役。直到差役将红榜贴上,他们的神色这才凝重起来。
“少爷少爷,少爷果然是第一名,是会元,哈哈哈”汪福来四十来岁的人了,在古代都是做爷爷辈的了,看到红榜榜首写着“杜锦宁”三个大字,仍然跟个小孩子一样,拉着姚书棋的手又蹦又跳。
姚书棋也高兴得高声大笑。
那些看榜的人一个个羡慕的不行,赶紧去白榜上找自家少爷或是老爷的名字。
汪福来顾不得享受别人羡慕的目光了,拉着姚书棋就要往外挤,想要回家去报喜讯。
还是姚书棋稳重些,一把将他拉住:“别急,看看齐少爷、大姑爷他们。”
两人又在榜上找,首先看的是红榜,红榜张贴的是前三名。
看到第三名就是齐慕远,两人顿时一喜。
要知道一万多名考生,有无数人都是历届考不上又重新考的。这些人十几甚至二三十年都浸淫于文章之道,阅历又丰富,不是一般小年轻能比的。其中一部分不是水平不够,纯属运气不佳。杜锦宁和齐慕远能以十几岁的年纪战胜这些人成为前三,说出去别人都不信。
“快,快找。”两人激动不已,赶紧往下扫名字。
“看,快看,第七名,关少爷的名讳。”姚书棋激动地拍着汪福来的肩膀,目光又继续往下看。
“第十二名,三姑爷。”汪福来也在第十二的位置上找到了方少华的名字。
接下来,倒是隔了老远,两人才在第五十五名找到了梁先宽的名字,在一百一十名找到了许成源的名字。
姚书棋是个心细的,他既然做了杜锦宁的心腹、杜家的管家,所思所想就不是汪福来这种层次能比的了。
找到这几人的名字后,他又细细从头到尾将榜看了一遍,跟杜锦宁在太学里走得比较近的或是有怨的,还有以前在桂省里相熟的那些人的名字都看了一遍,将这些人和名次牢牢记在心上,这才挤出了人群。
坐上了马车,汪福来仍然兴奋不已:“咱们少爷他们几个就是厉害,这么小的年纪,不光都上了榜,而且名字都还挺靠前。咱家少爷更是文曲星下凡啊。”
通过了会试的人,除非在殿试的时候出大错,否则就已是妥妥的进士,双脚迈入了仕途的门槛。不过到底是进一甲还是二甲三甲,谁是状元榜眼探花传胪,还得在殿试的时候由皇帝定夺。
姚书棋笑而不语。
这几个少年自然是资质不凡的。但天底下,资质不凡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别人都不能一举考中,且取得如此好的名次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没有一个叫杜锦宁的做他们的领头人。
杜锦宁的天资够聪明了吧可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整天埋头苦读,别人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