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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的断章-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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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他们穿着同款居家服,但盛闻景的居家服比顾堂的颜色稍浅,脏得更显眼。
  人体脆弱的地方莫过于咽喉,盛闻景用指尖扫过顾堂的喉结,手指骤然收紧。在药物作用下,已经平复的信息素再度点燃,源源不断地通过牙尖,灌注入本不该承受信息素的腺体中。
  趁顾堂松懈时,盛闻景单手撑地,猛地翻转过来,将顾堂压在身下。
  右手钻进衣摆,缓缓向上。
  “顾堂,十八岁生日那晚,你背着我,带我沿着海岸线奔跑。”
  “我以为,以后每个生日,你都能带我去看海。”
  所以在顾堂为自己燃放烟花的时候,盛闻景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欣赏美景。
  他想,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能够和顾堂欣赏夜晚。
  十八岁只有一次,他的生日也只有顾堂参与,那个时候的顾堂和盛闻景,才是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十九岁、二十岁,乃至于现在的盛闻景,都不曾再拥有过的最美丽的年纪。
  盛闻景声音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露出从容的笑,但他连再说句完整的话都不能够。
  “你喜欢我吗?”
  他重复:“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不会让他受到伤害对不对。”
  顾堂扶着盛闻景的腰,他后颈抵着尖锐的石块,但与之相隔的,是盛闻景垫在他脑后的掌心。
  盛闻景红着眼眶,俯身将唇印在顾堂唇角,左手放在顾堂心脏的位置,感受到顾堂的回应后,略停顿半秒,猛地勾着男人的衣襟向下撕扯,脆弱不堪一击的纽扣寸寸崩裂,随着惯性飞向远处。
  “是。”在盛闻景步步紧逼下,顾堂终于开口。
  “小景,你可以从我这里拿到你想要的。”只要我有,只要我给得起。
  即使是现在,顾堂仍旧无法处理与自己极为亲密的人际关系。
  他总想两全其美,却往往适得其反。天生的责任以及长辈的耳提面命,让他很少能拥有完全由自己做主的决定。
  所以他学会不去做承诺,如果没有承诺,是不是就能抵消负罪感。
  但盛闻景不同,他那么鲜活,就该在万众瞩目的领奖台上,享受胜利果实,受尽追捧。
  顾堂胸膛剧烈起伏,在盛闻景褪下他裤子的瞬间,双手掐住盛闻景的手腕,绝望道:“我的承诺不值钱,盛闻景,是我不配拥有你的喜欢。”
  雨幕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盛闻景脱掉衣服,罩住自己和顾堂,隔着灰黑的天,他的脊背被雨点砸得生疼。
  彻底拥有顾堂时,他含着他的耳尖,捂着顾堂的唇,压抑的喘息顺着指缝缓慢向外溢,盛闻景头皮发麻,隐秘的占有欲铺天盖地地裹挟着他的神经。
  轻声说:“顾堂,我们就这么过一辈子吧。”
  ……
  深夜。
  顾堂缓缓转醒时,盛闻景背对着他,光裸着上半身,露出漂亮结实的肌肉线条。
  “醒了。”盛闻景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道。
  顾堂:“怎么不多睡会。”
  “有点失眠。”盛闻景抱歉道:“我的作息一向不太正常。”
  “有烟吗?”说完,盛闻景自己都笑了,他摇头道:“算了,得戒。”
  盛闻景现在的心情,处于极其平衡的状态,甚至觉得顾堂都顺眼不少。他和顾堂从楼下撕咬至卧房时,想看看顾堂卧房床头有没有套子,没想到只有两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封的膏药。
  当时心急没多想,现在倒觉得奇怪,问:“你有病吗?”
  顾堂犹豫片刻,道:“……没有。”
  盛闻景打开抽屉,仔细看了看包装纸刻印的日期,顺手丢进垃圾桶,说:“过期药别放在床头,半夜睡懵容易误用。”
  膏药贴之类的东西,倒也没有口服药过期服用那么严重。过期膏药甚至是顾堂昨天刚拆封应急的,家中没有别的膏药,为缓解腿伤带来的阵痛,只能勉强使用。
  他看着可怜兮兮被丢进垃圾桶的膏药,一时欲言又止。
  盛闻景回到床内,帮顾堂调整靠枕的角度,认真道:“如果真的很疼,可以给我看看。”
  看什么?
  顾堂愣了下,随后意识到盛闻景指的是什么,当即冷脸道:“没有。”
  盛闻景心情好,没生气,反倒善解人意地露出“理解”的表情,说。
  “节目录制进度没你想象的那么慢,很多时候,练习生都是被拉去练习舞台内容,顾时洸很快就能结束录制。”
  “但我除了电视台的活动,工作室里还有其他工作要处理,不能和你真待几个月。”
  “睡都睡过了,不如我打个折扣。只要顾时洸不犯贱,我不会轻易找他麻烦。”
  顾堂:“和我睡是按次结算?”
  不然呢?盛闻景纳闷,钱这种东西,顾堂大概看不上。不过看他现在的表情,难不成是真要钱?
  “被你带来的时候身无分文,想拿钱,还得等我回家再说。”
  顾堂气得哼了声,扯掉软枕,翻身背对盛闻景,身后传来盛闻景的声音:“我说的你考虑考虑,不过乐团那事,我们签过合同,白纸黑字,给乐手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公路疏通刻不容缓,却也急不得。
  钟琦最早傍晚到,早午饭还得盛闻景和顾堂自己解决。
  盛闻景站在顾堂身后,等待顾堂煮面开饭,他哼着昨天才整理的曲子望向客厅。
  客厅与花园相连,原本地板就被敲掉两块,酒渍没来得及收拾,又被泥污占据,满地狼藉已经完全不能再看。
  端面去阳台时,盛闻景认真道:“不如换个地方住吧。”
  暮色微合时,钟琦终于带着工具抵达,他看着连接盛老师与顾总的手铐,斟酌再三,小心翼翼道:“我觉得,还是得找专业的消防员。”
  虽说是手铐,只单铐着也没什么伤害,但盛闻景和顾堂手腕都有一圈诡异的红,像是激烈地厮打过。
  钟琦默然,站在原地等待顾堂发话。
  半晌,顾堂对盛闻景说:“我们回B市。”
  盛闻景笑眯眯点头。
  别墅区远离市区,本想直接去消防点处理手铐,但盛闻景和顾堂根本没办法出门。手铐限制穿衣,他和顾堂都是公众人物,总不能只穿一边,另外那边裸着被看笑话。
  消防员开锁时,目光几次在他们二人身上流连,盛闻景险些绷不住。
  盛闻景回B市,是因为工作室在那,直至登机,他才后知后觉问顾堂:“为什么你也要回B市。”
  顾堂笑道:“谈生意。”
  有盛闻景的让步,乐团演奏家已经陆陆续续签约,只剩与盛闻景关系最密切的肖询秋。
  业界皆知,盛闻景是肖询秋的御用编曲,要想打动肖询秋,恐怕没人比盛闻景更合适。
  盛闻景大手一挥,格外开明道:“不如就在我工作室谈,询秋太老实,我得帮他盯着合同。”
  肖询秋是工作室常客,前台见肖询秋从电梯间那头走来,起身笑道:“肖老师,老板和顾氏那边来的顾总正在办公室等您。”
  办公室内,盛闻景正比对着说明书拼积木,顾堂与他那位执行经理坐在沙发中,执行经理正襟危坐反复翻看着合同细则,顾堂则面无表情地盯着盛闻景。
  “闻景,路上有点堵车,抱歉。”
  肖询秋比约定的时间,迟到半小时,边推门边道。
  盛闻景放下手中积木,抬头笑道:“不急,时间正好。”
  经理应声站起,略展了展褶皱的袖口,向肖询秋伸手友好道:“肖老师你好,我们上次在音乐厅见过,我是顾氏旗下乐团的执行经理。”
  肖询秋知道盛闻景与顾氏有过节,或者说他和那位顾总矛盾颇深。
  但也没想过他们居然能达成协议,甚至是允许顾氏打着他盛闻景的招牌,四处招募音乐家。
  除非他们拥有盛闻景所想要的,最核心的利益。
  双方老板都在场的情况下,合同签约十分顺利。
  下午六点,工作室准时下班。
  盛闻景送肖询秋离开后,再度折返回办公室。
  顾堂比对着说明书,安装积木城堡最顶端的小旗子,道:“肖询秋的老实人都是装出来的。”
  “是吗?”盛闻景耸肩,“可我怎么觉得是你们太过分,逼得人家不得不聪明起来。”
  “你教的。”顾堂说。
  盛闻景:“最近都被关在别墅里,哪有时间教肖询秋讨价还价。”
  “他似乎对你很有好感。”顾堂没说喜欢这两个字,经过那一夜后,他对“喜欢”有点过敏。
  盛闻景站在窗边,俯视楼下被堵得水泄不通的公路,远处似乎是有人追尾了,闪着灯的警车停靠在路边,围了一大群人。
  “音乐家们大多敏感,肖询秋是个很不错的音乐家,但并不是最理想的伴侣。”
  当两个人都服用心理药物时,相处期间并不能达到正负抵消的效果,反倒会因为同病相怜而病得愈发严重。
  盛闻景语气严肃,甚至是趋近于冷酷,道:“我没有给肖询秋希望,当然也不希望他自己心怀希望。”
  “他的演奏水准,是我从目前已知的所有钢琴家中,能够挑选到的,最优秀,且最符合我创作理念的人。”
  “如果哪天,他忍不住向你告白呢?”顾堂轻笑。
  盛闻景毫不犹豫:“我会继续寻找比他更优秀的演奏家,即使目前不会出现也不要紧,我有的是时间等待。”
  闻言,顾堂忍不住鼓掌赞叹:“真无情。”
  作者有话说:
  佩佩不允许站内写车,以及禁止微博发送停车场,抱歉,被举报或者发现的话会被禁榜。如果大家手里还有海星的话,请多多投给断章,谢谢啦。


第68章 
  从工作室回家,顾堂送盛闻景至小区楼下,盛闻景解开安全带时,随口问:“上楼喝茶吗?”
  顾堂笑笑,婉拒道:“得回公司处理些事情,以后有空的话,一起吃饭。”
  家中保持着盛闻景上次离开的样子,桌面被褥积攒了不少灰尘,暂时还不能住人。
  通常长时间出差后回家,盛闻景都会花两三天的时间,进行大扫除。
  不知是和顾堂相处太折磨人,还是别的什么,他扶着拖把站在客厅许久,都没能提起力气清洁。
  半晌,他低头给吕纯发消息,还是请专业的家政来收拾。
  不多时,吕纯回复:老板,家政那边说,最快也得后天上门。
  盛闻景沉默了会,道:“这几天我回医院那边的家住。”
  与娱乐媒体打交道的结果,便是同他们一道,作息时间混乱,整日出差不着家。
  趁工作告一段落,盛闻景决定先回周果那,陪家人生活几天。
  恰巧乔莘在B市进行时尚杂志拍摄,两人约好在酒吧碰面。
  大明星戴着墨镜姗姗来迟,盛闻景面前摆着提前点单的气泡水与薯角,乔莘四处张望,确定没人注意自己后,才挨着盛闻景坐下,一口吞掉沾满番茄酱的薯角。
  他心满意足地长舒口气,高兴道:“来之前,经纪人叮嘱我不要吃油炸食品,但只吃一口也不算增脂吧。”
  盛闻景单手撑着下巴,抬眼道:“今天不喝酒,十二点前得回家。”
  “回家?”乔莘愣了愣,惊讶道:“你回小姨家住啦?”
  自己住,自然什么都凭着心情来,但同家人一起住,就没那么自由了。出门前,周果拎着盛闻景的耳朵警告,不许多喝酒,门禁时间是半夜十二点整。
  “这个月不去工作室,也不在电视台,害得我以为你人间蒸发,被对家谋杀,抛尸荒野,差点就要报警了。”乔莘担忧道:“好在小吕说你还在远程办公,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如果被顾堂囚禁也算出事的话,盛闻景想,随即道:“有个问题,我一直想不通。”
  乔莘:“嗯?”
  “性真的能左右感情吗?”盛闻景又说,“比如上一次床,就会对对方心软。”
  乔莘惊奇道:“你和谁上床啦?!”
  他摘掉墨镜,露出一双渴求八卦的眼睛,眨眨眼低声重复:“是谁。”
  “没谁。”盛闻景推开靠过来的乔莘,避免和他对视,目光投向正在调制鸡尾酒的调酒师身上。
  乔莘咬着吸管,懒懒地说:“除非上床的对象是炮友,不过即使明确是炮友,很多时候也会因为亲密接触而心软,之前拍吻戏,你不也担心我和别人因戏生情吗。”
  盛闻景:“……所以你对搭亲密戏的演员,也有控制不住心动的时候。”
  话音刚落,乔莘扶着吧台,被气泡水呛得剧烈咳嗽,他弓着腰,抓住盛闻景的衣襟,一张脸被憋得通红,骂道:“之前不都解释过吗,没有!”
  盛闻景投以怀疑的目光。
  “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不是说不在乎吗!”乔莘终于反应过来,“今天这顿是鸿门宴是吧!盛闻景,从前怎么没见你心眼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盛闻景摸摸自己的脸,问道:“老实人?”
  他扬手,对远处的服务生说:“麻烦送杯温水。”
  温水入喉,乔莘总算是缓了过来,他双手捂着发烫的耳朵,听盛闻景继续说:“我以为自己能够将性和理智分得很清楚,但事实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发病的时候,你也见过,控制不住地自残。”
  携带精神疾病的病人发病,通常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做出很多过分冲动的行为。
  但盛闻景从未有过,像在顾堂家中那般,极度清醒的时候。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切基于内心的欲望,混杂着无处释放的精神压力。
  乔莘想了想,语气略带失落地笑道:“所以我们会分手,因为你太在乎我的想法。闻景,有时候我很想告诉你,其实爱人之间不需要过分承担责任,共同渡过难关,才是最正确的生活方式。”
  “但你似乎很害怕我会受伤,总是将重担压在自己身上。”
  “能够承受你情绪的那个人……”乔莘顿了顿,“或许他也很爱你,你也……他是谁?顾堂吗?”
  盛闻景没说话,乔莘的一针见血,让他短暂地失语。
  乔莘:“小吕最近交了新朋友,我看到他在朋友圈里发钓鱼的照片,钓友似乎是顾总的秘书。”
  盛闻景扶额,千算万算,没算到率先出现叛徒的地方,居然在工作室内部。
  他垂眼,手指搭在酒杯杯口,落寞道:“他说离他近的人或物,都不太长久。”
  “仔细想想,好像也真是这么回事。”
  “十七岁在他家天台遇见他,他养着一只很漂亮的白色狐狸,前段时间他告诉我,狐狸很早就死了。”
  “失去弹钢琴的资格的时候,每天浑浑噩噩做康复训练,虽然身体还能动,但总觉得自己应该去见阎王。”
  活着还不如重新投胎。
  “今天我在小区门口,请他上楼喝茶,他没同意。”
  这和盛闻景印象中的顾堂不太一样,顾堂是想要,就一定得得到的性格。那个时候,他本能地对所有感兴趣的东西,怀有一探究竟的态度。
  乔莘问:“你恨他吗?”
  “不知道。”上次乔莘问盛闻景,盛闻景也是这么回答的。
  他对顾堂的感情,复杂程度不亚于参加奥数比赛。数据能给予人类最紧密准确的计算,但人类却不能量化虚无缥缈,却又切实存在的感情。
  或许顾堂也有改变,但他真的能够放弃那些自出生起,就束缚着他的家庭吗。
  盛闻景调转话题,询问道:“我记得你上次提过一位很靠谱的购房中介,能把他的微信推给我吗?”
  “嗯?”乔莘疑惑道:“开工作室后,你还有闲钱买房吗?”
  他边说边打开手机,歪头想了想中介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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