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赛博和甜宠的兼容性仍不太乐观-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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膠ero,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帖子,汇报给了徐渺。
徐渺回道:'既然这样,也省得我们编造一个得知垃圾场有变异生物的谎言了。'
zero道:'是的,我这就派出无人货运浮空车,将这头变异生物搬运到属于海伦娜·洛希尔的紫藤花街上的实验室去。'
它提醒道:'是否在实验室多安装一些防御武器?这头变异生物的情绪不太稳定,我担心会伤害到您。'
'等我有机会去实验室,亲自安排。'徐渺这么回答,没有告诉zero,怪物突然狂乱地嚎叫,是因为她提前使用加密手段发了消息,让凌泉在路上假装发狂,引起她的不满,好让她顺势把他遗弃掉。
凌泉后背和脖颈上伸出的粗壮触手,有效地挡住了终端,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有察觉到,这头变异生物竟然具备理智,还能使用终端。
而随意将变异生物倾倒在垃圾场的“惠子”,自然也是在徐渺的指示下,采取的行动。
总算把凌泉迁移到了实验室,为亲自进行基因实验、验证教科书上相关内容的真伪又做了一部分准备,同时也保证了凌泉的安全,免得在南家放久了,南邵不想白白养着这么能吃的变异生物,再把他送回斗兽场。
徐渺思考着接下来的代办事项。
找到机会去实验室做实验。
等到周三,进入虚拟世界,和安全局特工交换、购买更多与奥罗拉相关的情报。
联系梭梭、阿墨,观察外城区的动向,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寻找大批能源的入手渠道,为购买能源储备资金,避难所的能源只能支撑三个月……
必须加快进度,在南湫石抵达町野、和徐嘉盈敲定婚事前,把握住更多筹码。
思绪翻涌间,车队已经到达徐家主宅,徐渺下了车,正要往自己房间走,突然听到一声“喵”。
她脚步一顿,转回头去,看到车底探出一只漆黑猫头,金色的眼睛眨了一眨。
“哪来的小猫?”保镖皱了皱眉,刚要上前把它赶走。
徐渺抬手制止:“刚丢了个白眼狼,就来了个小猫,看来这才是我该养的宠物。”
她上前几步,将黑猫抱进怀里,摸了摸他柔软的皮毛,满意地回了房间。
几个保镖对视一眼,耸耸肩。
浮空岛不会有流浪猫,这肯定是谁家的宠物。
但以他们徐家的权势,一只宠物而已,五小姐就是霸占了,谁敢说什么?
他们谁也没当回事,默默跟上徐渺。
徐渺抱着“喵”了好几声的黑猫走进房间,用脑意识道:'他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你现在听得懂猫语了吗?'
刚刚全面升级过、运算速度和数据容量都进一步提升了的超级人工智能卡了一卡,抱歉地说:'我还不能解读出猫语的具体内容。'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更新
徐渺只是开个玩笑; 人工智能在猫语这块屡战屡败,或许以后可以用猫语加密通话。
很多事情徐渺没有跟zero说,他们未来是敌是友; 还是两说。
摸了摸随身携带的焦黑芯片,徐渺尽量不多想同伴再次变为敌人会不会给自己留下阴影。
抱着黑猫走进盥洗室; 徐渺把终端投影键盘打开,推到他面前。
既然不方便变回人形; 只好打字沟通。
阿墨抬起两只前爪; 使用肉垫打字:'梭梭买了块墓地,埋葬了惠子的遗体。'
离开得太匆忙,徐渺都没来得及给梭梭、阿墨分别买个终端,再在两人账户里存一些活动经费:“他哪来的钱?”
毛茸茸的黑爪上下敲动; 一行文字飞快浮现在空气中:'左医生的资助。'
已经和左砚辞接上头了吗?
徐渺沉吟:“这笔钱我来报销……或许还可以委托左医生建立流浪猫收容所。”答应过阿墨的事情; 她不会忘。
现在去外城区; 必然要顾忌暗中的监视; 徐嘉盈少不了再起疑心。
今天是周一,左砚辞应该已经回中央医院上班。
这是个不错的接头地点。
她不打算装病,除非得了某种难以治愈的慢性疾病,否则去医院的频率高了也很容易露馅。
看上某个医生、护士,是很合理的解释。
不需要具体到谁,给大家这方面的暗示就行。
她先前特地交代冬葵在徐嘉盈面前汇报,因为不满南邵的私生活; 自己也想找情人。
对糜烂的上层人来说,情人数量,性别; 甚至物种; 都不是问题。
这为她主动接触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真人仿生人、甚至AI; 做足了铺垫。
。
带一只猫进盥洗室总得有个理由,交流完,徐渺打算给阿墨洗个澡,让一些人认为这就是她在盥洗室待这么久的原因。
一直很温顺的阿墨被水打湿的一瞬间炸了毛,在徐渺伸出手时,跳下洗手池,冲出了盥洗室。
徐渺:“……”
可能是在地下实验室的经历产生了阴影吧。
反正已经做了个样子,阿墨又不是普通的黑猫,该清洁的时候自己会洗澡的。
她没有去追,在zero询问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时,回答道:'不要紧,只是一只猫本能地不喜欢水而已。'
'您刚才在给他洗澡?'zero诧异。
徐渺:'怎么了?'
'或许不只是因为讨厌水。'zero委婉地说,'他并没有绝育。'
'……'
徐渺“嗯”了一声,没有再对这件事发表意见。
。
挑了套出门的衣服,化了个妆,摆明了要和情人约会的模样。
徐渺准备去中央医院,寻找和梭梭、左砚辞接头的机会。
干完活回到家的冬葵,看到她精心打扮的造型,愣了一下。
她走上前,挽起冬葵小臂。
“走吧,去中央医院。”
还记得左砚辞主业是这间医院高级医师的冬葵立刻明白了她要去做正事,点了点头:“好。”
。
町野中央医院,院长办公室。
左砚辞面前摊开一张《自愿离职申请》。
交给他这份申请的单院长,此刻却没有空理他,正忙着应付记者芙拉。
得知左医生已经被治安局释放,芙拉询问左医生后续是否会得到医院补偿与嘉奖。
单院长面不改色地承诺:“当然,不仅会给予年度优秀职工的称号,还会发放三个月的奖金,左医生的善举充分体现了我们医院医者仁心的理念,必须大力表彰。”
“您真是一个出色的院长,难怪贵院能培养出左医生这样医德高尚的医生。”芙拉欣慰地说,“我想为您和左医生做一期专题采访,您看可以吗?”
经过治安局的多次碰壁,厚着脸皮和前辈讨教后,芙拉增长了不少处事经验。
她担心单院长只是在糊弄她,转头就会给左医生穿小鞋,干脆把他捧得高高的,希望能用这种方式保护左医生。
听到芙拉说的是“给您和左医生做一期专题采访”,既没有漏掉他,也没有把他排到左医生之后,单院长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可以,当然可以,随时恭候芙拉小姐的光临。”
“那我现在就去。”芙拉受够了排队与等待,当即收拾起摄影机、话筒、录音笔、打光板等等工具。
单院长笑呵呵地挂了电话,转身看到左砚辞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捏着钢笔,仰着脸,神色迷茫。
呵。
好运的小子。
瞥了眼桌上还没来得及填写的《自愿离职申请》,想起杜夫队长不久前发来的忠告,这小子被洛希尔家族的大小姐看上了,短时间内没必要找他麻烦。
深深望了眼左砚辞年轻俊秀的脸庞,单院长不禁在心里感谢芙拉小姐,给了他一个现成的台阶下。
他拿起那份《自愿离职申请》,想也没想地丢进碎纸机,和蔼而不失严厉地说:“我已经从芙拉小姐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虽然你在外城区的行医属于违规操作,但是看在你也是出于善心与责任心的份上,医院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
单院长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媒体舆论了?左砚辞心中狐疑,起身道:“谢谢院长。”
“不用谢了,”院长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回去吧,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总觉得另有隐情,莫非是徐大小姐出了力,想到昨天看到的采访,徐渺与芙拉的对话,左砚辞心情复杂地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要不是他不够谨慎,就不会被治安局抓住马脚,也就不用芙拉小姐和徐小姐为他费心奔波。
他甚至还没和芙拉小姐亲口道一声谢,他心里叹了口气,会有机会的,他想。
。
徐家豪华浮空车降落在中央医院的停车场,正在大厅窗口挂号、缴费的病人与家属们好奇地打量,这辆车上的标志好眼熟啊。
能有钱来正规医院的都是内城区的中产阶级,平常是有时间看看娱乐新闻的,很多人一眼认出车上下来、前呼后拥的漂亮女孩,正是以美貌著称的徐五小姐。
“五小姐怎么会亲自来医院?”
“是啊,她怎么亲自生病了呢?”
“就算生病了也会有私人医生吧,怎么会和我们一起来挤公立医院。”
人群。交头接耳,目光中不乏艳羡,在这个出身决定未来的世界,含着金汤匙的财团子女无疑是鄙视链的顶端,理所应当地享受一切资源。
徐渺目光从他们比外城区平民体面不少的着装掠过,不动声色分辨着他们的神情,一部分状态还算不错、存款还够支付医疗费用的病人及家属眉宇间虽然有些苦恼,但还没有明显的不安。
另一部分脸色蜡黄、苍白,状态极差,有的甚至无法依靠自己站立,只能无力支着拐杖、瘫在轮椅中的患者与陪伴他们的家人,神色凝重,外界发生的事已经无法引起他们的心情波动。
排队挂号的神情中仍有一丝希望,缴费窗口前,举着天价医疗费的人们,脸上只能见到满满的绝望。
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脸色惨白挨个拨打同事电话借钱,头发一丝不苟抹着发油的老人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一卷卷纸钞,经历过金融危机账户中的信用点一夜蒸发的他们,常常选择这种古老的方式储存珍贵的退休金。
粗粗一扫,徐渺就已经看到无数悲剧。
冬葵早已在救济院见惯了这种场景,十几年过去,换了座城市,换了个地点,这个世界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徐小姐?”迟疑的声音在徐渺背后响起,她转过头,看到独自背着沉重器材、昨晚才交流过、干劲满满的年轻记者芙拉。
看来她已经知道左医生被释放了。
徐渺点了下头:“芙拉小姐。”
芙拉把滑落的摄影器材往肩上提了提,正要说话,被不远处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
一名老迈的病人静静躺在过道的长椅上,头发乱糟糟的小姑娘坐在他身旁,双脚悬空,神情空洞。
“是他们。”芙拉怔怔地说。
“你认识?”徐渺顺着她目光看去。
芙拉点头:“鼠灾之后,我去现场做灾情报道,目睹了这个孩子坐在家人的尸体中,捧着母亲血肉模糊的头颅……”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地接着说,“……她的哭声引来了治安队的注意,那位老人及时为她道歉,免去了不必要的问询,他明明安然无恙活过了鼠灾,怎么会……”
“在鼠灾之前,他就患上了严重的血液病。”温润的声音在几人耳旁响起,徐渺抬眸望去,看到了穿着白大褂、清瘦俊秀的青年医生。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左砚辞不着痕迹扫了眼徐渺身后的保镖们,牢牢记着徐渺的叮嘱,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徐小姐,芙拉小姐。”他自我介绍,“我是左砚辞。”
“左医生。”芙拉眼睛一亮。
左砚辞微微提了下唇角,转头望向走廊上的一老一少,神色恢复沉肃:“他叫老夏,曾经是一名律师,因为帮助一群皮鞋工人打官司,向老板索要拖欠的工资以及控诉皮鞋胶水导致的血液病问题,遭到了一系列报复。
在大公司上班的女儿和女婿先后被辞退,之后很快就出了车祸。
家门口时常出现小动物死尸、用鲜血书写的诅咒。
工作的律所不愿意承担风险,与他解除了劳动合同。
失去了稳定收入的他无力承担高昂房贷,只能和孙女搬迁到外城区,没有工作不得已去工厂应聘,每一次面试都石沉大海。
除了那家皮鞋厂。”
猜到后续发展的芙拉全身冰冷:“他在皮鞋厂工作不久,也患上了血液病。”
“是的。”左砚辞点头,“为了让孙女能继续上学,早日考上大学,回到内城区生活,他没有住院,仅仅购买了一些维持性药剂。
发生鼠灾的那一天,他因为去药店取药,逃过一劫,孙女却死在了变异鼠口中。”
“难怪他会主动帮助那个孩子……”芙拉仰头眨了眨眼,又将摄影器材往肩上提了提,努力把一堆器材并到一边肩膀,从兜里摸出终端。
左砚辞连忙接过她的器材,只觉得手心一沉,很重。他惊讶地看了眼芙拉。
芙拉点开账户余额,皱了皱眉,问道:“老夏的病,需要多少钱?”
“开一次治疗仪费用一百万。”左砚辞轻声道,“他至少需要做五次治疗。”
“五百万……”芙拉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余额,“我……我只有五万……”
左砚辞早已将全部工资投入了外城区的诊所,现在只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他非常清楚,一旦负债,他也会被利滚利的债务压垮,只能搬出内城区。
他自身的生活水平会急剧下降不说,如果他跌落到外城区,那间诊所更加不可能开下去。
因此左砚辞也无能为力。
徐渺有钱,除去静静躺在不记名账户中的赏金,徐嘉盈又往她的个人账户里打了一千五百万,五百万是这几个月欠下的生活费,一千万是她流落外城区的慰问。
目前她全副身家接近三千万。
这些钱足够维持三百个中产阶级一整年体面的生活。
也可以负担三千个外城区贫民一整年的开销。
当然也能救六个老夏。
但她无法拯救整个城市的病人。
而这座城市、这个世界的病疾,又何止于此地几百、几千名病人。
。
左砚辞无奈地看着芙拉默默收起终端,两人其实都想到了,在场确实有人能够帮帮老夏,可是……凭什么呢?
就在这间大厅里,有许许多多老夏。
他们不可能央求徐渺救每一个可怜人。
更何况……
左砚辞想起徐渺跟工人们说的话,“用谈判代替乞求。”
他隐约明白了什么。
什么时候需要谈判?
双方旗鼓相当,只能各退一步,彼此妥协的时候。
工人们怎么可能与那些大人物旗鼓相当呢?
他们缺乏力量。
他们需要力量……
他突然打了个寒颤,抬眸望向徐渺。
他蓦然惊醒,徐渺向工人们说的话,几乎是在挖自己的根基。
芙拉同样想到了徐渺的话。
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
即便她今天请求徐渺救了老夏,明天又有一个老朱,后天又有一个老陈,她又该怎么办呢?
徐渺不是救世主。
凡人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若有所思。
两人的目光由迷茫变得坚韧,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徐渺取出了终端:“五百万一次性打到老夏的医疗账户,可以立刻为他治疗吗?”
芙拉脸上蓦地一热:“徐小姐,我没有暗示您捐款的意思……”她环顾了一周,到处都是愁云惨淡的患者,“……况且,还有这么多……即使是您,也不可能都顾得上来。”
要不是周围有保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