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文工团大美人-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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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爱党一看,还真是,团里的男同志们真在慢吞吞的搬东西。
袖子一挽,她上前了:“看你们那娘不叽叽的样儿,都给我闪开,看看我们娘子军的威风!”
西南跟北方不一样,冬天,外面瞧着还是绿色,但是湿冷,透骨的冷。
而且这边不像北方,会烧暖气,生炉子,属于没地儿钻的冷。
这么冷的天气,陈思雨当然不会干活。
但她想早点到目的地,休息,就得把大家都动员起来。
苏爱党一上手,别的姑娘们也集体去干活儿了,女同志们挥开了膀子,男同志们被刺激到了,一个个的,也小跑了起来。
要在平常,收拾一次团务,至少得两个小时。
但今天大家伙儿干劲十足,不一会儿东西就搬完了。
苏爱党今天干活最多,表现最好,团里的男同志们全对她竖起了大拇指,陈思雨也夸的连天响:“不愧是我高阿姨瞧上的姑娘,爱党同志,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你简直就是咱们团的顶梁柱。”
马儿要跑的快,就得狠命儿拍。
陈思雨这随嘴一拍,苏爱党就乐的嘴都合不拢了。
倒是高大光,也算个好男人,还挺懂体贴,捂上苏爱党的手,说:“刚才手冻坏了吧,我们明天要考机械理论,第一名是手套,到时候我争取考第一,然后把它送给你。”
车已经发动起来了,寒风嗖嗖的,车里暖和,大家争先恐后的跳上车了。
苏爱党握过高大光的手,娇哼着问:“啥手套儿啊,能比我的皮手套还好?”
高大光说:“就是我们日常冬季训练时的手套,那个特别保暖。”
飞行员的手套,内里是羊羔毛,外面是山羊皮,还分大小码,最小码的女同志也能戴,而在空院,领导夫人们,都以能弄到一双飞行员手套为荣的。
苏爱党今天干了很多活儿,得了表扬,本就开心。
听说男朋友还要考试为自己赢一双山羊皮手套,简直开心死了:“好。”
陈思雨是第一个上车的,按男女,按体格,瘦的就让坐里面,胖的,壮的,能挡风的就让坐外面,而她自己,则坐在中间,车尾的部分。
冷梅是团长,当然坐副驾驶。
而等团员们安顿好,拍拍车皮,就可以示意司机开车了。
直到车要开时,陈思雨才又想起自己的男朋友来,看冷峻站在远处,她遥遥挥了挥手,喊:“冷峻同志,再见!”
团里一帮小姑娘们也在集体喊:“姐夫,后天记得来看我们演出呀。”
相比于陈思雨的热络,冷峻的表现太冷淡了点。
他挥了挥手,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卡车走远,还站在原地。
舞蹈队几个小姑娘觉得不对劲嘛,就问陈思雨:“哎小陈,你俩是不是吵架了,冷队咋瞧上去不太高兴?”
苏爱党也说:“陈思雨,冷队瞧着咋对你不热和呀,咋回事啊?”听外面人说,冷队长对陈思雨不那么感冒,瞧着像是真的。
陈思雨是副团长,名头好听,但这是个苦活儿,行李要盯,人也要盯,因为要押车,位置是最差的,车尾,最颠簸,风还嗖嗖的往里灌。
作为一个享乐主义者,她才挨了会儿冷风就受不了了。
她屁股坐到了苏爱党的大腿上,她叹气说:“苏爱党同志,别人不爱,你得爱我呀,来,抱着我,让我暖和暖和。”
苏爱党丰满,柔软,还暖和。
女同志嘛,最喜欢怜悯弱者了,听陈思雨这样叹气,苏爱党顿时心生怜悯,不但让陈思雨坐了她的大腿,还解开了棉衣将她歘了起来。
这一路,陈思雨可就是坐在高大光梦寐以求的温柔乡里了。
暖暖和和,舒舒服服!
……
在飞行队工作的,除非乡下,父母给订的婚约,否则,找的对象不论外貌还是家庭背景,肯定都差不了。
但苏爱党的父亲在市委工作,母亲则在财政局工作,家庭条件没得说,再加上她自己又是一个女歌唱家,那条件可就是一般人比不了的了。
高大光能谈上那么一个又有名,家世还好的女孩子,飞行队所有人都得羡慕他,所以等文工团员们一走,等着他的,就是恭维,夸赞和艳羡了。
今天,飞行队的战略任务就告一段落了。
而在明天早上之前,每个人都得把自己的飞行日志写出来。
别人已经写完,休息去了。
此时办公室只有高大光和冷峻俩。
冷峻在飞行方面,不但实操厉害,而且写文件也特别有一套,写得快,还写得好,写的有条理,他的飞行日志是经常给大家做范本的。
高大光赶不到冷峻那么快,而且他还准备等写完之后再恶补一点明天要考的知识点,看冷峻已经写完了,就说:“冷队,您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写完了,我会关灯,锁门的。”
冷峻拿起一本机械理论,说:“不忙,明天要考试,我再看会儿书。”
高大光停笔,抬头:“您是队长,负责给我们出题的,您不用考的呀?”
“大家都在飞行队工作,我为什么不考?”冷峻反问。
高大光说:“可题是您出的呀,您自己出题自己答,那不得拿满分?”
冷峻翻开书,一双整洁清秀的眉微挑:“估计不行,还得再补补。”
高大光简直想打人。
虽然他不想把冷峻想的太坏,可从杯子到手套,他怎么觉得,冷峻是在故意抢他的东西?
而且他想看书温习,可以回宿舍,躺床上看吧,他干嘛坐在办公室里看?
对面坐一尊愠神,还一脸衰像,搞的本就文化科不太好的高大光愣是写不出字来,忍无可忍,他说:“冷队,要不您回房,慢慢看呢?”
面色惨绿的冷大队长抽唇:“我就在这儿看,这儿舒服。”
其实他是不敢回宿舍。
他满脑子都是刚才自己的女朋友。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美妙,他一直在回想她被他弄疼时的样子。
叫他想起小时候养的小白兔,被他捏到时哼哼唧唧的叫声。
还是那种感觉,饥饿感和不满足。
在女朋友来的时候,他为自己武装了强大的意志力,他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耍流氓,结果等他回过神来时,流氓已经耍完了。
而现在,女朋友走了,他的意志力也瓦解了。
他眼睛在书上,可心里想的,却全是小时候养的,那两只可爱的小兔子。
慢说水杯和手套,现在,只要高大光能想到的,任何可以送给女朋友,让她开心的东西,冷峻都能毫不留情的抢过来,然后送给他的女朋友!
……
正好今年西南极寒,还发生了凝冻灾害,文工团的同志们,有幸领教了什么叫南方的冷,以及,绿叶被透明的冰晶包裹的奇观。
在这种极寒下,连着七天,七场演出,白天搬行李,赶路程,趁着晚饭时间搭台子,画妆,演出,所有人一刻都不得喘息。
因为太冷,团员们大多手上,脚上全都生了冻疮。
陈思雨的脚伤也重新溃烂,流血了,疼的夜里都睡不着。
终于,到边境线了,在界碑营再演一场后就整体结束,他们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都跟扒了皮,抽了筋骨一样,瘫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了。
冷梅有陈旧性肺结核,又还因为冷,还患上了支气管炎,最近一直在咳嗽。
而因为怕传染,她一直是一个人睡一间房。
陈思雨和热乎乎的苏爱党住一屋,就睡在她隔壁,因为脚疼,也不咋睡得着,几乎夜夜都是听着冷梅的咳嗽声捱天亮的。
可今天晚上,到了夜里十二点多,陈思雨脚疼的不行,起来擦药时,突然就发现,冷梅已经许久不咳嗽了。
这种天气,再加上冷梅身体本来就差,陈思雨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该不会出了啥事吧。
披上衣服起床,她出了门,蹑手蹑脚去敲冷梅的房门,却发现她的门一推就开,摸了一把,被窝也是冰凉的,显然,冷梅早就出去了。
她去哪里了,干嘛去了?
陈思雨披上棉衣,出了招待所的院子,走了没几步,就见有俩人,一男一女站在一起,仔细一看,月光下,那女的正是冷梅。
不知道俩人是在干嘛,但既然冷梅是跟个男同志在一起,她就不担心了,不过她正准备往回走,突然,厕所的方位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力冲的陈思雨险些站不稳。
陈思雨想冲过去救冷梅的,但她却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朝着冷梅开了一枪,然后迅速的,转身跑了。
先是爆。炸,再是枪击。
陈思雨给吓到了,吓傻了,当场就是一声尖叫。
冷梅捂着胳膊,回头一看,也傻掉了。
顾不得胳膊痛,她冲了过来,来捂陈思雨的嘴巴:“嘘,思雨,快闭嘴!”
陈思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脑子是够用的。
而这时,跟她同睡的苏爱党,还有别的团员们,都被爆炸声惊醒了,冲出来了,再问:“出啥事了?”
冷梅示意陈思雨别出声,捂着胳膊说:“我刚才去上厕所,遇上一颗地雷爆。炸,我的胳膊被弹片给击中了,我受伤了!”
这是边境,而对面,虽然大范围停火了,可小股的火迸时不时的还会发生。
而一旦流弹,□□落到这边,就会引起爆。炸。
陈思雨不知道冷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凭直觉,她觉得这事和梅霜在年底要开的,针对思想部的批评会有关。
作为一个抓马女王,在这方面,她的表演能力是足够的。
“天啦,我们冷团长千里迢迢来慰演,却被流弹击中了,她受伤了,她差点就死了,她是大无畏的英雄啊,让我看看,天啦天啦……”冷梅的胳膊是被弹片灼烧过的,已经在流血了,陈思雨把血迹尽可能的渲染大。
这是营区的战士们也来了,他们可不好糊弄,营长带着军人们一来,就分派他们任务,让他们去排查情况。
陈思雨不知道配合冷梅的那个人是谁,但她知道,在边境上,纪律跟铁一样,军人们也是不可以随意跨越,流动的。
一旦那个人被边境营的人逮住,他就完蛋了!
她扑了过去,拦住了军人们:“你们怎么能走呢,你们不能走,快围起来,保护我们,要不然,流弹再来,把我们炸死了呢,快点,保护我们!”
第81章 黄桃罐头
同一时间,北城。
思想委的马干事坐在轩昂家的沙发上,正望着轩昂,在侃侃而谈:“你的母亲是个战地作家;父亲是烈士,你是来自于革命家庭的孩子;而你的姐姐;在出了一趟国之后;思想正在缓慢的缓坡,眼看就要滑入资本主义的靡靡陷井中了;你必须站出来批评她,你这不是害她,而是在挽救她!”
轩昂也坐着;双手紧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个只有12岁的少年,肤白貌净;一脸纯真;手指纤细而修长的好看;因为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天真;无辜。
马干事一双老辣;深沉的眸子望着他;又说:“考虑到你是个有觉悟,有思想的年青人;我就不让小将们提你了,等你姐回来,召开批评会开时;你自己到场吧。”
男孩一双眼睛迅速的眨巴着,好半天;问:“如果我不去呢?”
“你姐已经被资本主义迷惑,是个□□了,如果你不去,那我们就会认为,你也被你姐姐迷惑了,那么抱歉,小朋友,我现在就会找小将们,来审你的。”马干事说。
轩昂显然是怕了,忙说:“不用不用,我会出席批评会的。”
马干事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又说:“不过到时候如果你姐不肯承认错误,还求着你改口供,帮她,你会不会被她迷惑,会不会心软?”
见轩昂迟疑,又说:“我们的胜利来之不易,我们的信仰也不容被□□玷污,你的身体里流着的可是革命者的血液,轩昂,关键时刻,你可要分得清敌我,不然,我可就错看你了。”
轩昂站了起来,艰难的举起拳头说:“我姐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人民,但她自己并不知道,我批评她是为了让她迷途知返,我心软就是在害她。”
马干事重重点头:“你不愧是胡茵和陈家祥的后代,觉悟非常高!”
轩昂人虽站着,可浑身都在颤抖,磕磕巴巴,他说:“马伯伯,只要我批评了我姐,她认了错,思想部就会原谅她,让她重新登台,跳舞,对吧?”
那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眼里盛着眼泪,倒映着天真。
马干事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灯光下仿如鬼魅,叫他不敢直视。
从这个孩子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卑鄙,他甚至有点惭愧。
但转念一想,只要下达最高指示的人会赏识自己,就会调走叶主任,让他做北城思想委的主任,他心里那份愧疚感就荡然无存了。
抽了抽唇,扶正眼镜,努力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他说:“当然!”
“为了救我姐,我会勇敢站出来,指证她的。”轩昂说。
马干事拍拍轩昂的肩膀,拉开门,又回头说:“你可真是个好孩子,让我们一起,拯救你姐于罪恶的深渊吧!”
三更半夜,外面大雪纷飞,他出门不几步,脚印就被雪迹给掩埋了。
轩昂站在门上,眼看着马干事的脚印被大雪掩没,勾唇,露出了冷笑。
他这短短的一生,不过13年,可是他见过了太多太多坏人。
但像毛姆,王大炮,韦二,他们都是张牙舞爪的,要坏,都是明着来的。
马干事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他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服,还戴着眼神,一派知识分子的斯文,张嘴闭嘴全是主义,就像个好人一样。
而轩昂,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他有一双敏锐的眼睛,他曾经看到冯慧的无耻,毛姆的卑鄙,看到她们一人一脚,把他的母亲踩入万丈深渊。
而现在,恶人们还想网织一张网,把他姐姐也装进去。
轩昂不会坐以待毙的,这次,他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至亲之人被害死了。
他要奋起反抗,把这位的马干事拉下马!
……
说回西南边境。
冷梅已经被紧急赶来的卫生员扶回房间,紧急消炎,包扎伤口了。
因为陈思雨是副团长,边防营的刘营长把她喊了过来,要让她跟自己一起去勘察,还原现场。
军人执行任务,自有他们的一套程序,也有他们的逻辑,隔行如隔山,那套东西,陈思雨是不懂的,她反问:“刘营长,啥叫个还原现场呀。”
刘营长敬礼,说:“同志,你们是手无寸铁,也没有任何战斗力的文工团员,你们来慰演,生命安全就是我们边防营最重要的责任,你们受了伤,是怎么受的伤,其中有没有我们边防军人的责任,我们必须把它追究清楚,并向上级汇报,谁的责任,就得由谁来担!”
卫生员正在给冷梅处理伤口,她是坐着的,却猛的站了起来,说:“刘营长,以我判断,那是一枚从境外飞过来的流弹,跟你们这些军人没有关系。”
刘营长说:“冷团长,目前M国和越国已经停火了,正在和谈期间,而据我们的情报人员传来的情报,最近几天双方在边境的兵力也没有动武的倾向,所以今天的爆。炸,原则上来讲,应该不是境外引发的,我更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