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文工团大美人-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外面两位老角儿对视一眼,同时愤怒。
作为文艺工作者,她们可太明白了,漂亮女孩容易招惹人,而成分差点,在这年头,确实得忍气吞声。
俩人都很同情她。
本来徐莉是想带她去给自己做B角的,但歇心了。因为《白毛女》讲的是贫下中农的故事,而陈思雨的成分是工商户,要她上台,别的角儿会举报的。
天生好材,还被流氓骚扰,可惜徐莉帮不到她。
既帮不到,还知道她就在化妆间里,人家俩就要走了。
但就在这时,陈思雨突然大吼:“我是真搞不懂,男人们就出轨了,PC了,彼此间都会相互瞒着,可为什么女同志就不能,非得要你踩我,我踩你。”
马曼曼可是个好捧哏儿:“不会有人又举报你了吧,哪个臭不要脸的?”
陈思雨抽噎:“我只是为了创作点好舞蹈,多看了几场电影,我可以把蒙古舞和古典芭蕾结合起来,让国内的芭蕾在表现形式上胜过苏式芭蕾,可她们就非要造谣,说我跟男人不清不楚。”
再拍大腿,她哭的泪雨哗啦:“我只想创作一段好舞蹈,我有什么错。”
马曼曼觉得自己明白了,也拍大腿:“我就说嘛,你的名声咋那么坏,合着都是你那个姐姐,陈念琴造的谣啊,她可真是个祸害……我呸!”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远在海岛的陈念琴,对不起了,只能她背锅。
陈思雨再叹:“算了,凭我这成份,外地那么严竣的形势下,不定一出去就会被斗死,早死早好吧,反正活着也没什么劲儿。”
孟小娟还在拉徐莉,但徐莉却松开了她,一把拉开了门:“陈思雨。”
陈思雨眼泪未干,一脸惊喜:“徐……徐老师。”
徐莉:“你说你的芭蕾全是自创的?”
陈思雨一脸不自信,眨巴眼睛:“是不是不太好啊。”
“不,你跳的非常好,还有,女性之间会有相互排挤,造谣和诋毁,但更多的是互帮互助,我除了是名舞者,还是一名编导,现在我想收了你,但短期内你登不了台,只能在幕后做编导,你愿意吗?”徐莉说。
陈思雨心里一声咯噔,因为她上辈子做了二十年编导。
而只要能留在北城,登台可以慢慢图谋,编导的工资可比角儿都高的。
她颤声:“所以我的舞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难看,会有人喜欢?”
第15章 满堂彩
徐莉目前面临的情况是这样的,她丈夫是国家二级,歌舞团头牌编导白山。
而在《白毛女》的排练上,白山一直主张弱化女主喜儿的苦难,突出男主王大春的救赎。
作为副编导,徐莉认为,整个剧应该突出喜儿面对苦难时的坚强和不卑不亢,以及,用更多的段落,去表达喜儿曾经受过的苦难。
俩人意见不同,就老吵架。
目前,《白毛女》正在进行重新编排,偏偏徐莉怀孕了,B角又只听白山的,于是喜儿形象倒是越来越美了,可她也一点都不像苦难的旧社会妇女了。
就在昨天,徐莉去练功夫,居然看到丈夫在掐腰指导B角跳舞。
她偷偷听了一下,B角明捧暗贬,一直在她丈夫面前说她各种不是。
也就是说,B角不但顶了她的角,还一直在丈夫面前打压她。
更叫徐莉无语的是,B角是白山的表妹,也是她从小到大一起上艺校的同学,亲如姐妹的,这跟陈思雨,陈念琴姐妹很像。
而女性之间相互贬低,诋毁,是徐莉最为不耻的。
今天,本来是B角要进行新采排的,舞蹈的汇报会,全歌舞团的角儿们都在,但徐莉不想看全顺着丈夫的意编出来的段落,才来找孟小娟解闷的。
当她看到陈思雨跳舞时,看到了同是芭蕾,可又跟目前传统的,完全不一样的新东西,因为陈思雨跳的是一种介乎于蒙古舞和芭蕾之间的舞蹈,并把女性劳作时的常景进行了艺术化的再现,非常新颖。
虽然她成份差不能登台,但可以做编导啊。
徐莉这就准备,把自己副编导的职位让给陈思雨了。
当然,两团之间调动没那么容易,她需要说服歌舞团的领导。
“正好今天领导都在,走,把你刚才跳的,去歌舞团给领导跳一场。”徐莉说。
陈思雨心说不会吧,机会来的如此之快。
她今天就可以登台了?
马曼曼扑了过来,大哭:“思雨,你终于可以活下去了呀!”
陈思雨都要内疚死了,她发誓,等她创作出优秀的作品来,必须让马曼曼首跳!
……
歌舞团、歌剧和话剧团是呈品字样,围绕着空院的。
穿空院后面的小道而过,陈思雨遇上一帮小文艺兵,一人捧一只红彤彤的大苹果,怀里还抱着硕大的,外皮烤的金黄油亮的面包。
大口吃脆苹果,再就一口松软的面包,香甜的汁液在她们的唇齿间四溅。
而经过她面前是,一帮小女孩从裤兜里掏出盒装黄油来,丢进了垃圾桶。
乖乖,珍贵的苏国黄油,可以用来煎牛排烤面包。
那帮姑娘就那么大剌剌的扔掉了?
陈思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看她馋成这样,徐莉说:“那是部队文工团的,她们的福利是所有文艺工作者里最好的,只要你能当编导,以后的待遇,跟她们是一样的。”
在六十年代罕有的苹果,面包和黄油,只要当了编导,她也会有?
就为了口吃的,陈思雨也必须好好表现!
歌舞团一号大厅,今天是新版《白毛女》的内部研讨会。
一眼望过去,坐在台下的全是会上荧幕的熟面孔,也是团里的角儿们。
而以陈思雨老辣的目光,看到一对男女很不对劲,他们在后台聊得火热,但在看到徐莉后,俩人立刻就分开了,男人还抓起水杯,揩了一下。
徐莉走向那个男人,说:“白山,这是我比较看好的个女孩子……”
白山只眼皮扫了陈思雨一眼:“形体还不错。但你不是说今天身体不舒服嘛,不在家呆着,又跑来干嘛,你又想作什么作,闹什么闹?”
听这明着是关心,可语气里压不住的嫌弃,绝壁是徐莉丈夫。
徐莉绕开丈夫,上台说:“各位领导,我带来个小鬼,准备给大家跳段舞。”
白山不高兴了,也上了台:“小莉,有什么可以回家说,别添乱了行吗?”
那位幽怨的小B也撇下了嘴角,缩肩塌背的。
徐莉冷眼一瞧,拔高了嗓门:“白山,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又没说让这姑娘演喜儿,我只是说让这姑娘跳段舞大家看看,不行吗?”
回头,又对陈思雨说:“来,把你刚才跳的舞给大家展示一下。”
台下全是在文艺界赫赫有名的大腕和领导。
而因为一场三人游戏,陈思雨阴差阳错,得到了展示自己的机会。
她说:“麻烦老师,给我放《赞歌》吧。”
顿时,白山和小B同时松了口气。
因为《赞歌》是蒙古曲,而芭蕾是不用蒙古曲的。
所以果然这姑娘只是因为跳的好,随便来一段的吧,他们心想。
白山打开了音响,换黑胶带,拍着音响说:“来吧,我倒要看看,徐莉个只会跳,但完全不懂作品内涵的人看上的苗子,到底能跳的有多好。”
哟呵,随便一句话都在打击爱人,这位白编导看来是个PUA大师呀。
等陈思雨调到歌舞团,必须好好顺顺这个渣男的毛。
自己的舞有多好陈思雨不好夸。
但作为王牌编导,她编的舞,是能让普罗大众都看懂芭蕾,喜欢上芭蕾的。
脱了鞋子,原身的脚因为练得少,还没有磨损过,所以看不出功底。
小B居然噗嗤一声,笑声中颇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陈思雨心说看好儿吧你。
舞鞋都没有,她只能缠布条上台,但当她竖起脚尖,跺跺跺敲击舞台时,姿态却是任最刁难的舞蹈老师,都挑不出毛病来的,台下的角儿们集体坐正。
音乐响起,正是《赞歌》:从草原来到xxx广场,高举金杯把赞歌唱,美酒飘香鲜花怒放,歌声飞出我的胸膛……。
挥舞起柔美的,仿如天鹅般修长的双臂,旋转两条纤细修长的大腿,合着音乐舒开双臂,弹跳,在空中劈叉,这时台下的角儿们齐齐倒抽冷气。
还有人轻声感叹:芭蕾还可以这样跳?
而随着音乐越来越高亢,她的舞姿也不再是传统芭蕾的娇弱优美,居然带上了蒙古舞的大开大合,动作却又依然优美无比。
让人有种在观看古典芭蕾时所没有的,骨子里的震颤感。
她的舞姿,调动了所有人的的情绪和兴奋感。
那叫什么来着,刘姥姥进城,他们正在目睹大观园。
有人随着她一个优美的弹跳而举起了双手,不过并没有拍下去。
又有人举手,虽然没拍,但是双手紧紧交到了一起。
身上是一套普普通通的绿衣服,但陈思雨积蓄了十几年想要跳舞的力量,把一首蒙古典《赞歌》,配着芭蕾,在台上跳出了,能激动人心的力量感。
她看到台下的角儿们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目光直勾勾,还有的在不停的举手又放下,以她的经验,当然是因为她跳得好。
好到,观者甚至无暇去相互交流感受。
但当音乐落,她站定,他们看着她,却只是大眼瞪小眼,还一脸严肃。
她跳的分明非常棒,但他们怎么不鼓掌啊?
片刻后陈思雨明白了,她的创新太过超前,这叫出风头不成,劈了叉了。
完蛋了,今儿这一场大概要白跳了。
但这时一人侧首:“团长,虽然不是正统芭蕾,但它,好看!”
另一个女同志点头:“这支舞不用再改,可以直接上汇报演出。”
陈思雨又是恍然大悟,她面对的不是观众,而是这个国家最苛刻的,一群殿堂级的老艺术家,他们见过太多功底好的舞蹈员,所以不看功底。
他们观看节目的出发点,是一支舞能不能上汇报演出。
而《赞哥》是固定的汇报曲目,既他们这么说,就等于被当场被采编了。
团长可不轻易给人鼓掌,但他啪啪鼓掌:“这小鬼跳的不错!”
而他一鼓掌,所有人都开始鼓掌了,纷纷点头:“新颖,好看。”
满堂彩!
小B也上台了,问陈思雨:“小鬼,你这支舞我能跳吗?”
这小B不但会抢男人,抢舞也很顺溜啊。
徐莉脸都气白了,估计在担心陈思雨太小,太热心肠,会许诺出去。
但陈思雨哪可能会那么傻,她一笑:“舞虽然是我创作的,但它也是属于集体的,让谁跳,该由团里的诸位领导和徐莉老师来做决定。”
台下的角儿们,团长都在点头。
抢风头不成就会吃瘪,小B这是上台丢了个大脸。
汇报会还要继续,能不能留下陈思雨,领导还要再商量。
一起从歌舞团出来,徐莉说:“我要回家生孩子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登台,你先从编导干起吧,早晚,我会帮你争取登台的机会。”
以陈思雨老辣的眼光,通过肢体语言她就能判断出来,白山跟小B之间已经发生过肉。体关系了,鉴于徐莉对自己的知遇之恩,她故意说:“徐老师,白编导是不是喜儿的丈夫呀。”
徐莉闷闷的说:“不是,你怎么这么问。”白山是她丈夫!
陈思雨说:“如果不是,他们怎么用一个水杯喝水呀,不嫌口水脏吗?”
共用一个水杯,那叫间接接吻,而白山的水杯上,有小B的口红印子!
徐莉也是傻,这都没发现。
仿佛被雷劈了,徐莉惨白着脸,转身跑了!
……
奉旨摸鱼,提前下班,陈思雨专门坐公交去了趟东单市场。
她是去问电子琴的价格的,一问,多少年来电子琴的价格居然没变过,如今一架胡桃木壳,二手的都要一百块,可真够贵的。
陈思雨手里只剩12块钱了,当然不够买琴,不过今天是墨水厂发租的日子,问好琴的价格,拿到租金了就来买。
而人,当然得先紧着自己享受,所以她花十元钱给自己买了一面镜子,一人高的大穿衣镜,这样,她在家练基本功的时候,就不必瞎练了。
出市场时,她碰到一个灰头土脸的人在卖书,一翻,居然有一本巴赫的乐谱大全,还有一本贝多芬乐谱,叫《咆哮者》,一问,一本才五毛钱。
两本世界名谱居然才一元钱?
陈思雨全买了来,可以想象,臭弟弟要看到得多感动了。
刚进大院,张寡妇迎了上来:“小蹄子,听人说你病的厉害,我瞧你好好儿的,但轩昂外婆是真的病的非常厉害,都快死了,你能走得动不,要不能,我背着你去瞧她?”
哟呵,毛姆按捺不住,终于向她宣战了?
第16章 咆哮者
今天因为哭过; 陈思雨脸上的粉底早掉光了,一张小脸蛋儿跟那三月的春桃似的,粉扑扑,红艳艳的; 也是她马虎了; 去逛街时因为想臭美一下; 没给自己补妆。
现在张寡妇跟着,她要当场补粉; 肯定得被戳穿。
所以虽然张寡妇一路嘲讽,但陈思雨只当没长耳朵,抱着镜子进了门。
“瞧瞧你那脸色,那气色,你好意思说自己有病吗?”张寡妇连声啧啧:“你是扑的粉吧,怪不得每天晚上洗脸,你的水都比别人的浑。”
这个年代的人太朴实了,张寡妇虽然是毛姆的爪牙,可她也同情过陈思雨,但仔细观察了几天后发现不对劲了; 而今天; 终于给她发现陈思雨的破绽了。
此刻她就准备当场戳穿她拙劣的骗局。
当然; 鉴于被侮辱抢肉,还被邻居们嫌弃,张寡妇准备先好好羞辱陈思雨一番,再喊大家来; 揭穿这个胆大包天; 领导都敢骗的小尖果儿。
但她不知道的是; 有句经典名言叫:反派死于话多!
她以为陈思雨装病已经够无耻了; 结果她居然厚脸皮到,不羞不愧甚至都不慌乱,还轻咳两声,突然一软,贴上来了:“呜呜,婶儿,我病的确实特别厉害,来,背我吧,背我去看毛姆。”
张寡妇给她的无耻惊呆了:“你明明是装的呀,哎你们来瞧瞧,这丫头没病装病呢。”
又说:“你还污蔑老毛头摸你屁股,打了他满头的包,那可是一老太监,不能人事的,陈思雨,你好意思吗?”
陈思雨本来想当场撕逼的,但看到小燕燕怯怯的缩在墙角抽泣,遂低声说:“婶儿,苦瓜遇黄莲,都是苦命人,我放你一马,你也放我一马,咱甭吵吵了,您回去给孩子做饭,我抽空化个妆。”
这也太无耻了吧,张寡妇一手叉腰:“啊呸,你诬赖一老太监摸你屁股,还骗毛姆的看病钱,我现在就要当场揭穿你,我要告诉全院的人你是个女流氓,送你去劳改农场,你这尖果儿的一套,上农场里耍去吧。”
陈思雨上辈子可是在每个人都揣着八个心眼的芭蕾舞团跳到首席的女人。
饶是废了双腿,她还能从头学起,稳坐王牌编导位置,又二十年!
其实她早把张寡妇和老毛头的关系看在眼里。
是看在张寡妇是个新寡,还带个小女儿,见她可怜才不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