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文工团大美人-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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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穿着小军装弹钢琴,并没那么好看,所以陈思雨思来想去,给轩昂用的确良做了一件白衬衣,外加一条藏蓝色的背戴裤,这样一套新鲜衣服,衬着他格外挺的鼻梁,和标致的五官,就是一个妥妥贴贴的钢琴小王子了。
棉衣一罩,眼看下午5点了,包一背,俩姐弟就出发了。
因为已经是最后一场了,选拔也已经结束了,此时各地线来的评委和演员们也都该走了,人人背个大编织袋,陆陆续续往外走着。
陈思雨上辈子见惯了各种比赛,心态放的很平。
但轩昂这是头一回登台,面临的又是一场残酷的淘汰赛,心里就紧张的不得了。
俩人刚到后台,就见有个女同志抹着眼泪走了出来,轩昂一看,这女的他认识,她是全国有名的戏曲电影,《红花遍地开》的女主角,是个大角儿。
目送那女的离开,轩昂说:“姐,那可是个大角儿呢,是不是没选上啊,那么大个人了,她居然在哭!”
陈思雨低头一看,却问:“你是不是特别紧张,我看你腿抖的厉害。”
本来轩昂是不紧张的,但看到一个大角儿在哭,他莫名的就紧张了。
不过作为男孩子,他当然不想让姐姐小看了自己,脖子一梗,他说:“我哪紧张了,我一点都不紧张。”
作为一个过来人,陈思雨很了解文艺工作者们初次登台时的紧张和不安,既然弟弟不肯承认,她也就不戳穿了,只安慰说:“只要有比赛,就会有输赢,在上场之前,不要去想输赢,只想作品本身,想你要怎么发挥它,反复想,一遍遍的想,只要不想输赢,你就不会紧张,也不会发抖。”
轩昂竭力的遏制着自己想输赢的冲动,可还是忍不住问:“姐,万一咱们输了呢?”
陈思雨找到一个干净的空妆台,刚刚坐下,回头说:“看吧,让你不要想,可你非要想。”
轩昂把化妆包放到了妆台上,紧张的上下牙都打颤了,说:“说说嘛,如果咱们输了,会怎么样。”
陈思雨一笑,正想安慰弟弟,就听有人说:“轩昂,你见过电视机吗?”
俩姐弟回头一看,倒也不意外。
来的是陈念琴。
她已经化好妆了,穿的是水兵部队的蓝白条纹服,戴的是贝雷帽。
这套服饰,在六十年代,可是内陆孩子们最喜欢的打扮。
一身白,亭亭玉立,单独看,陈念琴是个很漂亮的大姑娘。但跟身材高挑,又因为常年跳舞,而自有一股卓然气质的陈思雨相比,就显得有点平淡了。
陈思雨看到陈念琴了,但并不理她,反而专注的化起了妆。
毕竟原来陈念琴对轩昂还不错,怕陈念琴尴尬,轩昂顺着她的话头说:“我见过电视机的,去年在学校里见过,小小一个方框框,里面会有小小的真人跑来跑去,还挺好看的。”
陈念琴笑着说:“即使上不了元旦汇演,你们也可以努力加油,争取春节汇演,你知道吗,元旦汇演只会以收音机的形式向全国广播。但春节汇演会被拍成录像,在电视机里播放的。”
轩昂从小到大只见过一回电视,很是新鲜,听说春晚居然能上电视,紧张的情绪顿时缓解不少,回头安慰陈思雨:“姐,今天要输了,咱们还可以拼下次,你听见念琴姐说的了吧,春节汇演可以上电视呢。”
是的,即使这次输了,还可以再努力,拼春节时,大年三十的汇演。
身在文艺一行,只要你勤奋,肯努力,就肯定会有节目上的。
陈思雨于比赛方面心态放的很平。
于输赢,也看的很随意,没有那么强的好胜心。
但是,陈念琴这种高高在上的,重生者式的,俯瞰的姿态却把她给惹怒了。
对着镜子画眉,她说:“陈念琴同志,我看你今天信心十足,怎么,你是不是又创作了一首能火爆全国的好歌曲,觉得自
己今天一定能赢?”
因为原身自小就拔尖,人也聪明,天赋又好,再加上陈思雨自穿越以来,从来没有刻意表现自己,没出过风头,所以陈念琴并不知道她是穿越的。
当然了,也就不认为自己抄袭的事会被戳穿。
虽然在听到自己创作几个字时,她心里微微有点害怕,可一想到自己剽窃的都是十几年后的老歌,没人发现,也没人会有证据,她就又有自信了。
胸有成竹,她说:“是的,是我自己创作的新歌曲,而且特别好听。”
陈思雨感慨说:“别的词曲作家,一辈子能写出几首好歌来,就很了不得了,尤其如今这年月,很多文艺工作者因为各种原因都被下放了,即使写出好歌来,也找不到好的歌唱家去演唱,就会被生生埋没。但陈念琴同志你就不一样了,半年时间写了两首歌,而且写一首爆一首,现在又还创作出了第三首,放眼全国,词曲界,你是第一人。”
这话反讽意味太足,陈念琴一听就不舒服了,反问:“思雨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的歌不是我自己写的?”
上辈子,陈思雨看过很多穿越小说,一度,小说中特别流行这种窃取后人成果的拿来主义。
她看小说,只是闲极无聊打发时间,遇到不喜欢的,弃了即可。
而于窃取别人成果这种行为,作为一个原创编导,她是非常反感的。
以她路见不平,凡事总喜欢管一手的性格,手痒痒,忍不住就想管管。
但问题是,在陈念琴在把自己‘创作’的歌曲公布出来之前,陈思雨也不知道她会抄什么歌。
而作为一名穿越者,在如今这种环境下,她要指认陈念琴抄袭,又没有充足的证据来辅证,那么,下场就会跟曾经的陈念琴一样,是会被下放的。
也就是说,陈思雨只能眼看着,却管不得。
不过就算管不得,她的性格,嘴巴上不会吃亏的。
画好眉,还要打腮红,打开胭脂盒,陈思雨斜瞟陈念琴:“陈念琴同志,你都说了,自己的歌是你自己写的,什么叫我觉得你的歌不是你自己写的。”故意卖个关子,她勾唇:“难道我说你的歌是抄来的,它就真是抄来的?”
陈念琴的心本来就虚,给陈思雨这样一问,吓的猛然后退了两步。
而因为她离开这半年,诸如她舅,她姨妈的事,都比上辈子戳穿的要快得多,陈念琴也一度怀疑过,陈思雨是不是跟她一样,也重生了。
但因为从陈思雨回墨水厂,再到她住到冷梅家,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为她把陈思雨赶走而触发的,所以陈念琴又有种错觉,觉得一切,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触发的,再加上陈思雨一直稳扎稳打,没有出过风头,她就又无法怀疑陈思雨是重生的。
而在陈念琴想来,如今自己风头正劲,如果陈思雨是重生的,就一定会戳穿她,喊她抄袭。
当然,即使陈思雨喊了,陈念琴也不怕,因为陈思雨没证据,反而,她正好有理由,可以让陈思雨被下放。
但过了好半天,陈思雨一直没说话,依旧在专心的化妆。
这就让陈念琴的心又稳下来了。
“该咱们一组上台了,商量一下吧,谁先上。”她说。
陈思雨说:“你衣服不都换好了,你先上吧,我去换衣服。”
比赛嘛,先上后上都一样,陈思雨也挺好奇的,想看看陈念琴到底又剽窃了一首谁的歌,就让她先上吧。
轩昂的衣服是换好的,而且他只会在台侧伴奏,所以不需要化妆,就着陈念琴到台侧,去听她唱歌了。
陈思雨正在换衣服,就听外面响起陈念琴的声音来:“各位评委老师大家好,我是来自海岛文工团的陈念琴,接下来,由我为大家带来一首自编歌曲,《想亲亲》。”
《想亲亲》?
这歌名陈思雨听着,咋觉得那么熟悉呢。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时,伴奏已经响起来了,越听,陈思雨就越觉得熟悉。
而台下,因为曲团和许主任,龚小明几个的邀请,前来听先场,并准备收徒弟的梅霜也陷入了疑惑中,因为陈念琴此刻唱的,正是王老师写
给她的歌。
这时陈念琴已经开始唱了,梅霜越听越疑惑,问龚小明:“这首歌是谁写给陈念琴的?”
龚小明说:“是她自己写的。”
“自己编曲,自己填词?”梅霜反问。
龚小明说:“你没听她刚才报幕时说了,是自创的。”
自创,就意味着,从谱到曲,皆是自己写的。
《想亲亲》的歌谱就在梅霜的包里头,她当场就掏了出来,听着陈念琴的演唱,仔细对照。
如果只是谱子一样,因为皆是山西小调,倒也没啥。
可是奇不奇,怎么会有两首歌,从歌谱到歌词,都一模一样的。
眼看一曲已毕,该陈思雨上台了,梅霜起身招手,让陈念琴到自己这儿来。
龚小明和曲团几个也在招手,示意陈念琴过来,她们以为梅霜是觉着陈念琴的歌好,想收徒弟了。握着歌谱的梅霜心里虽既觉得荒唐,又觉得好笑,但本着对文艺作者和作品的尊重,以及,基于严谨的专业精神,她还是把歌谱翻背了过去,先问:“陈念琴同志,刚才那首歌是你自己创作的?”
陈念琴的心也在怦怦跳,可她坚定的相信,十年后的歌,如今不可能翻出来,所以咬牙说:“是的。”
第65章 证据
陈念琴下台后; 径自朝着梅霜走了过去。
主持人来通知,让他们俩姐弟上台了。
轩昂太紧张,不但腿在抖; 手都不由自主; 开始发抖了。
“姐,念琴姐怎么朝着梅阿姨去了; 为什么呀?”他回头问。
陈思雨有个重要道具,就是襁褓; 里面有个假娃娃,要跟她一起跳舞。
她是从6岁开始跳芭蕾的; 一步步,从底层摸爬滚打,跳成首席的人; 吃过的苦太多太多,向来也觉得,人只有从无数次的失败中积累经验,才会成长,所以从一开始; 就一直在放任轩昂,感受上台前的恐惧; 就是要让他记住这种恐惧; 在将来; 学会去克服它。
而现在,她得上台,展现她的舞蹈了; 就不能任由弟弟沉浸在恐惧里了。
“陈念琴唱的不错吧; 歌好听; 她的嗓音也好吧,你刚才问我输了会怎么样,现在我得告诉你真相了,一旦咱俩输了,你梅阿姨就会收陈念琴做徒弟,而你姐我,会被下放到海岛去,要不想的话,就给我拿出你平常练琴时的精神头来,好好弹!”陈思雨故意恐吓自己的傻弟弟,说。
思雨这个姐姐,如今于轩昂来说,已经是生命中不能缺的人了。
梅霜要收陈念琴做徒弟,而她,会被下放?
在一瞬间,想让姐姐赢的理智,就战胜了初登台的恐惧,他被逼向了另一个极限,孩子虽面色蜡黄,还在不停的出汗,可他终于不发抖了。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陈思雨在把弟弟唬傻之后,深吸一口气,走上了国家大剧院的大舞台!
……
今天是周六,冷峻他们回单位早,而且下午五点就可以回家了。
早晨跟老妈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陈思雨去比赛了,一下班,换了件衣服就准备去国家大剧院,看陈思雨跳舞。
刚出门,一辆吉普车正好停在他家门前。
冷峻一看:“毛叔叔。”
来的是部队文工总团的毛团长,下了车,问:“你妈呢。”
冷峻说:“去国家大剧院了。”
这位毛团长,在冷峻还小,跟着梅霜四处跑的时候,就是部队文工总团的团长,今年已经65,快退休了,他是从冷峻小时候,就一直看着冷峻长大的,一直以来拿冷峻当成亲儿子看待。
他笑呵呵的说:“走,找你妈去。”
正好吉普车还能省点路程,否则,估计等冷峻去,陈思雨都跳完了。
“毛叔,你这车不错,我能不能开一下。”他先问。
毛团长示意驾驶员下车,笑着说:“想开就开吧,我都手痒,想开一把,可惜年龄大了,眼神不好,不敢开。”
冷峻上了驾驶座,一把方向盘打起,车180度的调转,已经冲着门去了,他加速太快,吓的驾驶员都赶紧系上了安全带,可他自己云淡风轻,还问:“毛叔,你找我妈有事?”
车速太快,饶是毛团长知道冷峻是个开飞机的,小小一辆吉普车肯定能把握好,可也给吓的大叫:“小峻,慢点!”
车上驶马路,依然飞快,但毕竟冷峻是开飞机的,车速虽快,但也稳。
毛团长抽空说:“你妈的精神状态现在怎么样,过段时间有个任务,我想看看,她能不能接得下来。”
……
“明年六月份,是咱们和法蓝西建交三周年的纪念,届时,会有一场访问法蓝西的外事访问活动,上面下了任务,让我现在就开始甄选出国访问的名单,我第一个就想到你妈了,想请她再出山一趟,去趟法蓝西,但这件事特别重要,我必须确定她的耳朵是好的,她的精神状态也没有问题,才敢把她列上名单。”毛团再说。
文艺工作者们,除了在本团表演,还会有下基层,以及外事访问的活动。
当然,普通的文艺工作者们,是很少有机会能出国,参加外事访问的。
而像梅霜那种传唱的歌曲多,台风稳健,又极富特色的艺术家,即使她自己不想去,上面也会专门请,让她代表国家,去展示我们国家的艺术。
如果不是前几天,老爸专门打电话,形容了一番,陈思雨是怎么把耳鸣的梅霜又给刺激好的,冷峻也不确定他
妈的精神状态,能否担得起外事访问那么重要的任务。
可在听老爸专门绘声绘色说了一番后,他可以肯定,他老妈的精神状态肯定还会反复,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陈思雨,治得了他妈的老毛病。
打方向进了国家大剧院,一脚刹车,他说:“毛叔,你把她列到名单上吧,她的耳朵没有问题,可以参加外事访问的。”
毛团长看了眼窗外,说:“从空院到大剧院,平常我们至少要走十分钟,这才五分钟吧,你就到了,你开的也太快了吧。”
“他不是开的太快,是飞的太低。”坐在副驾驶的驾驶员解开安全带,说。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此时陈念琴刚刚比完,陈思雨正在准备上台。
毛团长看到梅霜坐在前排,就径自往前走了。
冷峻依然是在最后面捡了一张椅子,默默坐了下来。
每每,当陈思雨跳舞的时候,他总是想尽情的欣赏,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往前排坐,因为他会激动,会脸红心跳,会手足无措。
而且,只要想起上次,她蜻蜓点水般的那个吻,冷峻还总会无意识的傻笑。
怕自己呆头呆脑的样子影响到她的发挥,冷峻就不去前排了。
……
前排,此时陈念琴已经坐到了梅霜身边。
龚小明在另一边,笑着说:“陈念琴同志这趟下放可没白去,自打到了海岛,好作品是一首接着一首,这首《想亲亲》确实好听。”
曲团也说:“梅老师,听过现场了,表个态吧,你觉得陈念琴同志有没有资格给你做徒弟?”
陈念琴的心怦怦直跳,快要跳出胸膛了。
梅霜其人,上辈子一直在乡下的陈念琴只是听说过,并不知道她的生平。
但是,她是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