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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凤倾九重-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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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和一瞧,是坤宁宫大太监王荣的干儿子,王小羊。
  眉头一皱,问:“何事急召?”
  王小羊有点儿为难,可又惧怕萧云和,哆哆嗦嗦地吭哧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皇后娘娘听闻王爷在梨园偶遇神女……”
  偶遇都是好听的。
  事实上,皇后娘娘知道的是,王爷故意去梨园堵了神女,当即便扔了茶盏。
  可这话王小羊不敢说。
  他不说,萧云和也猜到了几分。
  脸色难看,倒是没再问什么,抬脚朝坤宁宫走去。
  ……
  两日后,上清宫。
  迟静姝落下一颗白棋,对开元帝笑道,“陛下,夏日祭祭天之仪,与小天坛受福之礼如此冲突,以陛下的意思,当如何安排才好?”
  开元帝的目光在她夹着白子的指尖上停了停。
  只觉那指尖柔白如琼玉,比那棋子更白得夺目。
  笑了笑,放下一粒黑子,“神女以为该如何才好?”
  老态龙钟的人了,强撑这几年,看着红光满面愈发强健,不过都是外强中干的假把式,说话时的那一把嗓子,跟破风箱似的,听着可叫人糙心。
  迟静姝却笑得温婉又清雅,低头瞧着那棋盘,若有所思地放下手里的白子后。
  才慢慢地说道,“国家大事,小女如何敢妄议,一切单凭陛下安排。”
  开元帝再次笑开,刚拿起黑子,却又咳嗽起来。
  旁边伺候的王福海连忙躬身上前,递了帕子端了茶盏。
  迟静姝也熟门熟路地转身,将旁边矮几上燃着的熏香端过来,放在开元帝身前。
  开元帝推了茶盏,凑到那香炉前,深深一吸。
  片刻后,餍足地发出一声长叹。
  本因咳嗽而变得有些灰败的脸上,又恢复了一片神采。
  他低头看了眼那香炉,对迟静姝笑,“多亏有神女的此种好香,不然凡子的咳疾,还真没有个和缓的时候。”
  迟静姝笑,将那香炉端到一旁,又俯身重新加了一挑子香粉在里头,用银勺压了压。
  香味愈发浓郁。
  开元帝看着她仙然自在的动作,艳若桃李的侧脸,神思又恍惚了起来。
  耳边隐隐传来迟静姝轻缓低柔的说话声,“不过,小天坛的受福之礼,本就千载难逢,陛下若是错过,只怕下一回,再没有这样好的时候了。”
  开元帝的脑子里嗡嗡响。
  本就浑浊的眼球,又恍惚地晃动了起来。
  王福海在旁边瞧着担心,小心翼翼地低唤,“陛下,陛下?”
  开元帝回神,看着迟静姝笑道,“这小天坛的仪式,凡子自是不能错过的。”
  迟静姝似乎有些惊讶,转过脸来朝开元帝轻轻蹙眉,“可小女听说,这天坛的祭祀,事关国体,唯有真龙天子血脉之人才能登台。陛下若不去,岂不影响国运?”
  唯有真龙天子血脉之人才能登台?
  旁边的王福海眉眼一动,微不可查地朝迟静姝快速扫了一眼。
  开元帝笑了起来,摸了摸下巴说道,“从前也不是没有叫人代替过……”
  话音未落,迟静姝露出不赞同的神情来,“祭祀祈福,乃是对上天的敬重。陛下万不可抱着随意的态度,恐要天降不满,天子不受罚,却责了无辜百姓。”
  开元帝一听,原本放松的情绪就紧张起来。
  “如此说来,那岂不是两相冲突?无论如何,上天都会有不满之意?这该如何是好?”
  迟静姝将香炉的盖子重新盖好。
  袅袅的香烟透过雕着祥云的盖顶,分成几缕,缓缓升起。
  绕在迟静姝的周围,当真有种翩然若仙的飘渺之意来。
  她婉然一笑,清眸潋潋,看向开元帝,红唇噏动。
  “若陛下择一位同是身有真龙之血的人,代替出席大天坛的祭祀典礼,陛下以为是否可行?”


第595章 胆大
  开元帝温和的神情微顿。
  四年前,夏日祭的祭祀都是由太子代替完成的。
  可东华门之乱后,太子被囚东宫,后头几年的夏日祭祭祀典礼,都是由开元帝亲自完成的。
  若不是迟静姝提醒,他似乎都快忘了这个本该是他成仙路上的垫脚石、最终却被白白浪费了成了一根梗心刺的白眼狼了。
  他皱了皱眉。
  迟静姝却好像没看出他的不悦,又笑道,“陛下若是觉得此法不行,那小女便将小天坛的受福之礼推后,避开夏日祭当天的祭祀大典。”
  不料,开元帝却摆了摆手,“不必推后,朕……凡子自有办法。”
  迟静姝一笑,“如此便最好了,有劳陛下了。”顿了下,又道,“甘露之体已调养甚好,今夜,可送与陛下修身炼体了。”
  开元帝哈哈一笑,想起上回的滋味,很是回味无穷,点了点头,在棋盘边重新坐下,“来来,神女,这盘棋,咱们继续把它下完。”
  提都没提那甘露之体。
  迟静姝含笑,坐到对面。
  一个时辰后。
  开元帝离开上清宫,上了龙辇。
  王福海走在旁边,低声道,“陛下,查清楚了。前两日,神女见过丽妃,当天下午,康王进了宫。”
  龙辇内,开元帝神色晦暗不明。
  王福海也没敢探究,继续道,“神女那天见过丽妃后,在梨园停留了两刻钟,见了……明王殿下。”
  “康王?明王?”
  开元帝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四年了,到底是坐不住了。咳咳咳……”
  王福海赶紧将手里的帕子递进去。
  片刻后,染血的帕子从龙辇内被扔出来。
  王福海赶忙塞进袖子里,低头垂眉地走在旁边,一声不敢吭。
  却听里头开元帝淡淡地说道,“你说,他们能许给神女什么好处?”
  这话,王福海可不敢答。
  如今宫中这情势,虽说太子未废,可登了大天坛,便等于是皇上承认的储君了。
  神女虽根基浅薄,可毕竟现在深受陛下信重宠爱。
  若是几方纠葛算计这陛下的龙椅,到时候,几方都是得罪不起的神仙,打起架来,他这样的小鬼,岂不是要遭了大殃?
  他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不管说什么,都会得罪其中一方!
  王福海虽然缄默,可开元帝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再次说道。
  “以为朕真是蠢傻痴笨了,由着他们这般随意摆布了。”
  嘶哑的声音听着阴沉沉的,叫外头的王福海忍不住便打了个寒颤,低声道,“陛下息怒,龙体为重。”
  “哼。”
  开元帝冷笑一声,“饶是你们再多算计,朕绝不会让你们如意!”
  说完,斥了一声,“去上书房,叫钦天监的李天文过来!朕有事要问他!”
  “是。”王福海赶紧应下。
  龙辇愈行愈远。
  上清宫内。
  迟静姝依旧坐在棋盘边,安安静静地将黑子白子收到棋盒里。
  垂眸静然的面上,瞧不清神情。
  身后的香炉,香烟徐徐。
  有人从后头的隔窗边探进半个身子来,笑道,“从前左四说你胆大,我还不信。今日瞧着,你何止是胆大,简直已经胆大包天了吧?”
  迟静姝头都没抬地将棋盒与棋盘收起来,转过身,又去灭香炉里的香。
  方怜雨已经跃过窗户,跳了进来。
  一闻到那香味,就立马捂住口鼻,连扇了好一会儿风,等那味儿散了,才皱着眉说道,“你这又捯饬这些东西,当心叫宫里的人发现了,拖你去慎刑司啊!”
  迟静姝低笑一声,有些嘲弄地朝方怜雨看了一眼,“你来做甚?”
  方怜雨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
  迟静姝心说,你不如说你在监视我算了。
  却也没跟他搭话,将那烧过的香灰,倒进旁边的灰盒里。
  不想,刚倒完,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定睛看了眼那香炉底部。
  却来不及细看,后头的方怜雨走了过来。
  她若无其事地放下香炉,转过头,不悦地看向方怜雨,“你就这么闲?不是说主人催得紧么?”
  方怜雨笑了下,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大喇喇地在椅子上坐下。
  看向迟静姝,一脸兴味地问她:“哎?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迟静姝皱眉瞥了他一眼,很不喜欢他这样的随意。
  方怜雨却不理会,只顾自己说话,“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你见过萧云和了,你居然还敢大着胆子地去跟他提什么大天坛的祭祀。不是上赶着跟他说,你是受了萧云和的利诱么?你就不怕老皇帝一怒之下,将你拖出去斩了?”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觊觎?帝王之位尤其,更不能容忍旁人、甚至是自己的亲子这般虎视眈眈了!
  迟静姝这一招,在方怜雨看来,简直是奇臭无比!
  很容易就失了开元帝的信重,将他们之前做的努力和之后的计划安排,全都打了水漂!
  可他不是左四和秀禾,不会用逼迫和警告的方式去威胁迟静姝。
  反而还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迟静姝看了他一眼,神情很淡,语气也冷,不怎么有耐心地开口。
  “他就是确定了我与萧云和密谋,算计他的大宝,又能如何?”
  迟静姝说着,还轻蔑地笑了下,“他会与我翻脸,会对我用强硬的手段么?”
  方怜雨挑眉看她,“为何不会。”
  迟静姝眼中的讥讽愈发明显了,朝方怜雨看去,“为何不会?你们这般大张旗鼓地送我进宫选秀,不就是有恃无恐么?”
  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摸了下自己的脸,笑了笑,“方公子,是不是觉得我蠢?”
  不蠢,相反地,简直聪明得跟妖精似的!
  方怜雨脸上多了几分凝重,看向迟静姝,“你知道了什么?”
  迟静姝笑了笑,“知道什么?还要我说么?都说帝王家最是无情。谁能想到开元帝这样荒唐的皇帝心里头,居然还这样藏着一个人呢。”
  她说得似有惋惜。
  方怜雨笑了下,摇了摇头,“是啊!若不是因为这个,也不可能送你进宫。毕竟当年,老皇帝为了求娶她,可是几乎连太子的位子都保不住啊!可惜……后来,居然亲手杀了她……”


第596章 是谁
  他笑着叹息了几句,又看向迟静姝,“所以,你就是因为明白老皇帝会知晓你见过明王,所以才故意这样设计的?为何?”
  迟静姝垂下眼帘,面上依旧一副嘲弄轻慢的模样儿。
  淡笑道,“才犯了错,惹了主人不高兴,所以,想送主人一份大礼呗。”
  方怜雨更惊讶了,“你居然还会想着跟主人低头?你怎么打算的?”饶是他这份心机,也确实看不出迟静姝到底想做什么。
  迟静姝轻轻慢慢地说道,“萧云和能登了天坛,便就是开元帝承认的继承人了。如此一来,朝野必定有震动。毕竟事关国体,这般变动,必定会引起人心浮动,人心不稳,便是最容易插空子的时候。”
  说着,她又嘲讽地笑了下,“这个时候,主人想做什么,也是事半功倍。”
  “啪啪。”
  方怜雨鼓掌,“聪明!以小计谋大局!主人果然没看错你!”
  说着,站起来,点点头,“如此一来,咱们后头的行事,就要主人示下了。我回去亲自给主人写封信。”
  走了两步,忽而又顿住脚,回头看了眼迟静姝,想了下,才笑道。
  “对了,左四前两日回来了。”
  迟静姝神情募地一僵,朝方怜雨看去。
  方怜雨笑得更欢,“如今他正在我那儿养伤,说,好了以后,还进宫来陪你呢!”
  说完,翻过窗户,闪身不见。
  迟静姝皱了皱眉,等了半柱香后,不再见方怜雨的身影,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身子一歪,扶着旁边的矮几,差点跌倒。
  她握住食指上的戒指,按捺住的心,终于渐渐加快。
  ——终于探出来了,自己到底为何会进宫。
  那个被皇帝亲手杀了的女子,到底是谁?对开元帝,又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值得他这样无限纵容?
  而京城外的某座京郊小别庄内。
  方怜雨坐在浑身包扎的都不见一块好地儿的左四,笑着将迟静姝的话,都告诉了他。
  一边还抚掌赞叹,“这位神女,可真是了不得,翻手帝王,覆手朝堂,这份心机谋算,可当真叫人生畏。也难怪连你都着了她的算计了!”
  他说着,哈哈大笑。
  却听左四阴森森地来了句,“我被她算计又如何?你自诩聪明,还不是一样被她套了话。”
  方怜雨笑声一顿,看向左四,“你说什么?”
  左四攥了攥还裂着血口的手掌,冷笑,“她根本不知主子为何送她进宫,也不知老皇帝那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到底是谁。你聪明,倒是轻而易举地什么都告诉了她。”
  “……”
  方怜雨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她若不知,如何能这般有恃无恐地算计皇帝?”
  左四又笑,“她如何不敢?在她眼里,除了东宫那一个,谁她都不怕。”
  方怜雨想了想,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怕是真的上了迟静姝的当,叫她套取了话。
  一时脸色也难看起来。
  皱了皱眉,说道,“那她这也太……”
  没说完,自己又沮丧地摇头,“是我大意了,总觉得她不过才十六岁,再聪明还能聪明到哪儿去,连皇帝都敢算计利用,只怕心里真的有依仗和底气,没想到,她居然胆子大成这样。”
  “呵呵。”
  左四笑得愈发阴寒,“如今她得了你这只言片语,想打听出来那女人可就易如反掌了。”
  方怜雨看他,“就算打听出来又如何?说不定还会得知那女人的身份后,恨上老皇帝,反而对咱们的计划有利。”
  左四却狞笑一声,看向方怜雨,“若是她,从那女人的身份,反推出主人的身份呢?”
  方怜雨的脸一下就白了,“不会吧?”
  左四不语。
  方怜雨站了起来,在桌边走了两步,忽而朝外走去,“不行,我得去……”
  却被左四拉住,“你还做什么去?怕被她算计的不够?”
  方怜雨这回是真的有点怵这个小姑娘了,看向左四,一脸的无奈,“这可怎么办?若真叫她察觉了主人的身份,岂不是……你我,就等着死吧!”
  左四的眼神阴冷,松开方怜雨,穿上外褂,提了刀,朝外走去。
  “所以,就不能叫她察觉。”
  “哎?你这伤还没好,你要干嘛去啊?”
  ……
  东宫。
  龙四单膝跪在地上。
  “……进了城郊的别庄后,便一直藏在那宅中养伤。昨日,倒是有个瞧着像是个头目的人回到了宅子里头,两人说了一炷香的话后,那人便出了庄子,进了城,然后去了铁帽子胡同的一家青楼,到今早还没出来。”
  最后说得语气有点暧昧,似乎有点儿男人才明白的那点暗示的意味。
  站在书桌边的龙一无声地瞪了眼龙四,转过身朝背对着他们,正站在半面墙大的书架前的萧厉珏说道。
  “殿下,是否打草惊蛇了?他出了东宫,竟没有直接去寻迟小姐。”想了下,又道,“或者是……迟小姐根本不在京城?又或者是那人为了保命,其实根本不知小姐的行踪?”
  他其实更相信那个破脸男人定然是知晓迟静姝的行踪,而故意隐忍不发的。
  这么说,无非是看到萧厉珏的侧脸太过凌厉,有意缓解这满室的压抑气氛罢了。
  龙四暗暗吞了口口水。
  站在书架前的萧厉珏终于动了动,伸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翻开几页后,扫了一眼,转过身来。
  邃黑的眼睛淡淡一抬。
  龙一和龙四都忍不住直了直后背。
  “那间青楼,去查过了?”萧厉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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