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后我成最终BOSS-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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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追上了江麟，看见对方停在商场中庭的甜品屋前，正接过一支巧克力淋面的冰激凌。
跟踪者松了口气，这时耳机里传来声音，他按了按低声回答：“报告，审查对象无异常。”
*
审查期的最后一天，江麟又对周容使用了一次心理暗示。
因为每个部门专属的资料有严格的权限限制，江麟没有权限翻看观测组的资料，所以他忽悠周容当着他的面翻看一年内的观测记录。
当一张张观测对象照片轮次闪过时，他格外注意有没有眼熟的面孔。
幸好，源红玫发来照片的那两人并没有出现在观测记录里。
结束一天的打杂工作，明面上的审查期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但实际的隐秘的审查期是多久呢？江麟觉得应该不止两周。
从负五层做电梯上行至一楼大堂，江麟才刚刚跨出电梯走了几步路，迎面走来一个非常强壮高大的身影。
江麟平直的视线只到对方的脖子，粗粗约算就知道对方身高一米九几，他并没有抬头打量来人，只是提前侧开几步，以免撞到人。
但来人却箭步走来，故意挡在他身前，声音沙哑道：“卫渊？”
江麟尚未来得及抬头，下颌就被对方伸手捏住，被迫顺着力道抬起脸。
有些熟悉的面孔倒映在眼底，金发，灰蓝色的眼睛，硬挺的五官……艾萨克？
江麟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这时地遇见艾萨克，他竟然是时空教团的人！
他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一时间无法掩饰神态，惊讶流露于表。
艾萨克仔细打量面前的这张脸，非常确定这就是前些天在暗网上看到的卫渊。
这样一看真人，果然和那小疯子有些像。
说实话，当初他在暗网上一看到卫渊的照片，就怀疑过卫渊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是买过卫渊的情报后，知道十二月那几天卫渊天天在江海市的赌场里跑腿，不可能跑到千里之外的日光村，也就暂时将怀疑抛之脑后。
不过在这遇见卫渊，倒是让他也有些惊讶。
“卫、渊。”艾萨克眉骨下压，微微眯眼，“你很惊讶？怎么，你认识我？”
认识，怎么不认识。
江麟心想，你这脸、这脖子、这手当初没少被我踩。我当时就该直接把你的爪子踩断，让你现在乱捏。
“是你？！”江麟表情惊疑不定，用力挣开艾萨克的手，急急后退，盯着他道，“不对，应该不是，我应该是认错了。”
艾萨克却步步紧逼过去：“不是什么？把我认成谁了？”
既然对方都已经认定自己就是卫渊，没有怀疑到其他身份上去，江麟就操起最简单的剧本说道：“X公司雇佣的杀手。”
他像是有些惊魂未定，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卫渊，想必也知道我逃来乌灵市的原因，X公司派人追杀了我一路，其中一个杀手和你长得有点像，但他是绿眼睛。”
顿了顿，江麟摆出新人应有的姿态，语气软了些：“你也是时空教团的成员吧？我已经加入时空教团，今天是最后一天审查期，明天作为正式成员会在教团内网公布的。”
艾萨克却没有被这态度取悦到，反倒感觉索然无味。
“哦？”他的眼底涌动着一丝邪性，“这么说你还不算正式成员，那么我今天把你宰了，拎着你的头颅可以大赚一笔。”
刻意压低的嘶哑嗓音如同毒蛇缓缓爬过肌肤，吐出的言辞饱含湿冷的恶意。
“你知道你的尸体在暗网和X公司官网悬赏价多少吗？让我告诉你——”
“300万积点，这是X公司官网价。”江麟抢先回答，打断他对自己装逼的节奏，“暗网价我不知道，登不上去。”
艾萨克冷笑一声：“370万。”
江麟：“是吗？说实话，我觉得便宜了。我只值这么点钱吗？”
艾萨克觉得对方的态度有些微妙的转变，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种难以描述的感觉，让他来了兴致。
“这么点钱？”艾萨克抱臂站着，眼皮半合，眼尾形成非常锐利冷厉的弧度，“我觉得这个价钱不错，值得让我动手。”
啧，真烦，跟咬住人不放的恶犬一样。
江麟心里烦躁，也知道艾萨克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因此懒得摆好脸色了。
他冷着脸，正在想对策让艾萨克赶紧滚蛋的时候，看见位于他们斜对角方向的电梯门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艾萨克顺着江麟的视线看去，只见是两位男性高层成员，一位是他上级的上级：收容部的主教林霜白，另一位是安保部的主事圣徒池玄羽。
“卫渊？”池玄羽看着江麟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江麟绕过艾萨克，朝他们走过去几步，礼貌回答说：“池大人，只是碰到同事随意聊了几句，正准备离开呢。”
池玄羽温声问：“哦？都聊了些什么？对新环境还适应吗？”
江麟点点头：“很适应，谢谢您的关心。”
站在池玄羽身侧的林霜白出声：“艾萨克。”
艾萨克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转过身正面看向两人，冷硬地喊了声：“主教大人。”
“艾萨克？”池玄羽眉头动了动，笑着说：“倒是很巧。”
巧？巧什么？江麟和艾萨克脑中都冒出这个疑问。
但池玄羽并没有多做解释，林霜白已经率先走到门口，他也不再耽搁，只是临走前朝江麟招招手，“卫渊，过来。”
可以借此机会摆脱艾萨克的纠缠，江麟二话不说就跟了过去。
艾萨克盯着江麟的背影，磨了磨牙。
江麟跟着池玄羽走出时空教团大楼，以为池玄羽要吩咐什么。
但池玄羽只是站在树下，悠悠然地点燃一根烟，吸了口再缓缓吐气，问他：“来一根吗？”
香烟在新世界属于很昂贵的商品，普通香烟都可以卖到100积点一包，更别说池玄羽抽的这种高级货，一根就是江麟一日三餐的价钱。
但江麟不抽烟，只得心疼地摇摇头。
池玄羽笑了笑，神态很舒缓，看起来简直毫无攻击性，非常的温良无害。
但江麟对他这种姿态敬谢不敏。
他直接问：“池大人，您有什么事想告诉我吗？”
池玄羽不答反问：“审查期，挺招人烦的吧？”
“啊？”江麟微微睁大眼睛，“没有啊，我感觉挺好的，审查期很宽松，我都已经找好公寓了。”
池玄羽瞥他：“不用在我面前装傻，你是个聪明孩子。这么多天，不会一无所觉。”
江麟：“……”
池玄羽：“不用在意，你不是特殊的，我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不过，你表现得很好。”
江麟心想，不，我俩的情况还真不太一样，除非你也是卧底。
“你跟我年轻时有点像，我很欣赏你。”池玄羽悠悠吐出一口轻烟，接着说：“其实我想让人事部将你分配到安保部的，但是你的体力、武力评分太低了，硬要调过来也不是不行，只是影响不太好，难免留下话柄。”
江麟立刻说：“谢谢您的赏识，我也觉得我的武力值低，还是做个研究或者文职人员比较好。”
闻言池玄羽笑了：“听说你被分配到收容部第三小队？这可不是个研究或文职的职位，经常要出外勤。”
江麟心说真是谢谢你提前告知我这个噩耗。
“你的异能不错。”池玄羽话锋一转，“在收容部也挺好，以后如果有机会转去情报部就更合适了。”
情报部？还有机会转部门的吗！江麟听着很是意动。
作为卧底最想潜入敌方什么部门？那必然是情报部啊！大把情报敞开任捞，妙哇！
池玄羽将烟头按灭在金属垃圾桶盖上，拍了拍江麟的肩膀：“好好干，以后会有机会的。我很欣赏你，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我聊聊。”
江麟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对方又加了句：“卫渊，我将你引领进教团，自然也会是你在教团的后盾，懂吗？”
他在抛橄榄枝！
江麟霎时心领神会，池玄羽要卫渊身在曹营心在汉，做他的眼线钉子。
换言之，池玄羽是要他做安保部插进收容部的卧底……
第19章 时空教团
次日上午，江麟到时空教团大楼后，先上至8楼人事部。
年轻执事来得早，一见到人，立刻招招手说：“卫渊，今天是你加入收容部的第一天，进出收容中心的权限已经给你开好。我带你过去。”
江麟跟着年轻执事从双子楼的A栋穿过空中连廊，进入B栋。两人下至一楼后，从大堂显眼的电梯间路过，转进后侧，在另外两部电梯前停下。
？？这两部电梯只通往收容中心，我没有权限就不下去了，你自己去负6层办公区找文职报到，然后她们会带你去第三小队找你的队长和同伴们。”
江麟看见电梯门侧只有一个可供点按的圆形屏，便伸出手指碰了一下，电梯门上顿时亮起一片屏幕，屏幕对着他的脸和瞳孔扫描，确认通过后，金属门向两边滑开。
江麟走进去后，发现门内按键屏只有1层大厅以及负6…负19层。
这双子楼地下竟然有这么多层，光收容中心就占了14层。
电梯在负6层停下，脚后跟刚跨出电梯，金属门在身后合拢时，江麟脑中灵光一闪。
这电梯下行时速度很快，但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甚至没有失重感。
那天被蒙着眼堵着耳送去茧房，坐电梯时也是这样！
但时空教团内的其他电梯乘坐感并非如此……茧房会在收容中心里的某一层吗？
江麟目光闪了闪，而后收敛心神，按照墙边指引，往办公区走去。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是，我会尽快着手去办。”
刚进办公区，还没见到人影，江麟就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耳朵还没分辨出来这声音里些许的熟悉感来自哪里，那两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江麟目光一凝，心里有些吃惊。竟然是他？
“好了，不用送我，沉。”
收容部的大领导林霜白主教走出办公区，抬眼一瞧来人，回想起来，这是人事部给收容部吸纳过来的新人卫渊，简介和审查报告等资料早就发给他，只是他迟迟未看，早上被内网系统提醒有新成员报到，才翻开看了看。
“卫渊，是吗？我是收容部的主教林霜白。”林霜白简单地介绍，“这位是收容部第三小队的队长沉不程。”
末了，他又对身侧高挑冷俊的青年说：“卫渊刚过审查期，是精神系进化者，来补寇依的空缺，你们以后多磨合。”
想到昨晚在一楼电梯间外看到的场景，林霜白补充道：“尤其是艾萨克，沉，你注意看着点，别让他乱发癫。”
沉不程和江麟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两人目光一碰即离，表情都未出现什么变化。
然后沉不程点头称是，江麟低眉敛目。
目送林霜白进电梯，金属门一合拢，两人的表情均出现些许松动。
沉不程朝江麟点点头，语气冷淡平静：“卫渊，跟我过来吧，先去第三小队独立办公室，我再跟你介绍收容部。”
在这见到卫渊，沉不程一点也不感到奇怪。
因为他昨天下班前就被人事部通知过这个消息，同步收到卫渊的简介。他一看照片就觉得有几分眼熟，回去后便让人查了查卫渊，那边给他发来一份内部收录的情报。
熬夜翻完卫渊的详细个人生平资料后，沉不程推测可能是昔日在江海市碰见过卫渊。这人长相出色，如果碰过面，确实会很久以后都还能留有印象。
江麟：“好的队长，没问题的队长。”
在这见到沉不程，江麟惊讶但不算很惊讶。
昨天突然遇见艾萨克之后，他就做好了再遇见沉不程的心理准备，只不过没想到他俩竟然是收容部的，还就是他要加入的小队成员。
幸好当初互坑的时候遮掩了面目，卫渊的个人情报资料又做得完美，不然被认出来是当初抢走银杏树苗的荒野猎人“小强”，那不是分分钟凉了吗？
江麟觉得沉不程这人看着冷傲淡漠，但实际上可能对时空教团非常忠诚。一旦发现“小强”，绝对立刻扭送到惩戒部了吧！绝对是先拷打审问再送给异变体当一次性测试者了吧！
两人心思叵测，一时间没有对话。
等推开第三小队独立办公室时，沉不程眼角余光瞥视江麟，心想这人的异能【入梦】需多加防范，我不能在他附近睡着。
江麟若有所觉，扬起脸对沉不程微笑，心想这人心狠手辣，我要好好捂住马甲……嗯，找机会再用入梦或者心理暗示试探一下。
艾萨克并不在办公室里，江麟被带进来时，只见到一个长相敦厚沉闷的男人，沉不程介绍说这是第三小队的记录员郑良。
“收容部主要分为两个大组，一组是执行外勤任务的小队，共有八支小队，人数是比较少；二组常驻收容中心，主要在负7…负19层负责异变体、异变物的管理工作，二组成员比较多。两个大组另有三四个文职成员。”
沉不程言简意赅地说：“通常一组和二组是各司其职的，但有时也会互相调换岗位，或者临时调派。例如我们第三小队没有外勤任务时，又不打算休假，那么就可以申请临时调派到二组帮忙；或者一组的小队成员空缺时，二组有合适的成员也可以调过来补空。”
“外勤任务都是与异变体、异变物、异变区相关，收容、测试、利用、激发……”
简略介绍完毕后，沉不程问他：“你有什么疑问吗？”
江麟扫了眼艾萨克空着的座位，问：“所以艾萨克没来，是去二组帮忙了？”
沉不程眼神微冷，“他？大概是吧。”
“队长，现在不出外勤对吧？我也申请去二组帮忙。”江麟说得理直气壮：“我还没有近距离看过异变体呢！先让我去熟悉熟悉，免得以后出外勤什么都不懂。”
“你想去收容中心看异变体？”沉不程注视着他好几秒，才微微一点头：“去吧。”
江麟立刻点开光屏，登上时空教团内网，光速走了个临时调派的申请流程。
吃完午饭后，他准备直接下到负7层，计划往后几天一层层往下逛，尽快把收容中心分布图画出来。
*
收容中心负10层。
一个隶属二组的执事来到异变物【N…184】的收容室前。
他打着饱嗝，另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捏着塑胶小瓶，连防护服也没穿，姿态很放松，一点也没有面对异变物的紧张。
这是当然的，因为无论是实验观测记录，还是这么长时间的例行工作，都表明N…184是一个完全无害的异变物。
这个执事已经对N…184工作过很多次。
他拉开N…184收容室的门，这间收容室小的可怜，只有三平米左右，门就占据了一面墙的位置，其他几面都是惨白的实墙，空间极其狭窄逼仄，正常人一进去定然觉得难以呼吸。
但这个面积对N…184来说却是正正好，非常适合单个人类进入后对它近距离观察。
执事站在N…184面前，注视着N…184，同时扭开了塑胶小瓶的瓶盖。
五分钟后，容量为30ml的塑胶小瓶盛满了透明液体。
这样，这次对N…184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执事该离开了，只需将瓶盖扭好，转身出去关好门，过一会儿同队的成员会再来对它工作……一天五次就足够了，这样安全的工作他们约定好轮流过来。
拧瓶盖是很简单的动作，但是他的手指却在颤抖，弄了好几下才拧上。
他的腿脚仿佛坠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