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瞒-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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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条钻石项链以三千八百万价格成交。
“恭喜,成交。”
饶念手握着那把拍卖槌,沉稳而清脆的一声传遍会场。
…
拍卖会圆满结束后,饶念站在门口送客,直到会场里的宾客陆续散场。
饶念时刻保持着笑容,把客人一位位送出去。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也缓步走了出来,饶念控制住面上的表情,用一视同仁的方式对待他,朝着男人伸出手,唇边含着礼貌疏离的笑。
“霍先生,慢走。”
霍聿深抬了抬眼,也朝她伸出手。
两人的双手短暂交握,饶念感觉到一阵硬硬的触感抵在掌心里。
他塞了什么东西给她。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饶念找了处没人的地方,低头一看,发现男人塞给她的竟然是一张房卡。
四下都是人的场合,他就光明正大地递了张房卡给她。
饶念的耳根瞬间像是烧着了似的发烫,直到邬娜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
“饶念,走啊,他们已经去开车了,晚上庆功宴啊。”
饶念猛然回过神,连忙把那张房卡塞进包里,耳根还通红着。
“嗯,来了。”
…
一直到庆功宴结束,大家吃过饭唱完歌,转眼已经快到深夜。
饶念为了掩人耳目,谎称有东西落在了酒店宴会厅,要折返一趟回去拿。
实际上她还特意借了一套酒店工作人员的制服,戴了一副口罩才乘上电梯。
走到套房门口,虽然有霍聿深给她的那张房卡,饶念还是按响了门铃,还刻意压低了声线,改变自己的声音。
她轻咳两声:“客房服务。”
很快,她听见那道熟悉沉稳的脚步声走近。
下一刻,房门被从里面打开,沉闷的开门声响起,饶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把扯了进去。
套房里只开了两盏落地灯,玄关的灯是关着的,光线朦胧不清,她还没看清男人的脸,就被他抵在了冰冷的墙上。
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侧,烫得忍不住一蜷。
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周围,他今晚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此刻眼镜还没摘,冰冰凉凉地抵着她的鼻尖。
低哑的声线撩动着耳廓,与她耳鬓厮磨。
“怎么这么慢。”
饶念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起来,脸颊的温度悄无声息地攀升。
“同事们说要去唱歌,才耽误了一会儿。”
“喝酒了?”
“喝了一点。”
才刚答完,饶念就感觉到一阵冰凉接触到脖颈,借着窗外的月光投进来,她看清是今晚台上高价成交的那条钻石项链。
饶念怔了下,讶然抬眸:“那是你拍下来的?”
“嗯。”
霍聿深垂眸看着她,“喜欢吗?看你当时多看了几眼。”
饶念确实是有点喜欢的,但没想到他这也发现了,心底丝丝缕缕的甜意蔓延开来。
“那你也不用把价格抬得那么高呀。”
他抬手,捏了捏她细白的耳尖,低声反问:“价格越高,你拿到的佣金不是更多?”
“嗯。。。那倒是。”
他不只是想送她礼物,更多的是为了给她捧场。价格抬得越高,对她以后的职业生涯也越有益处。
还有他今晚亲自来了这里,甚至楼上霍氏集团的年会还没结束,他就中途离席过来了。
一次次让人抬价,一掷千金,也是为了哄她在台上一笑罢了。
饶念的心口顿时像是被不知名的情愫紧紧包裹起来,浸泡在一汪温润的泉水里。
这时,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破房间里暧昧的气氛。
饶念低头,发现是纪琛打来的电话。
这通电话来得不合时宜,她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本来想直接挂断,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合适,毕竟是上司,今晚的庆功宴还是纪琛买的单。
于是她只好先从他的怀里退出来,轻声说:我接一下电话。”
饶念动作飞快地接起,把电话放到耳边。
只听见听筒里传出男人清冽温柔的嗓音:“饶念,你不是说有东西落在酒店了,找到了吗?”
饶念有些蹩脚地撒谎:“已。。。已经找到了。”
“那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刚好在酒店楼下的停车场,可以顺路送你回家。”
饶念轻咳一声,下意识心虚地瞥了一眼霍聿深。
“不用了纪总,我还有些事没办完。。。。”
听见她拒绝,纪琛似是有些失落,却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温柔开口:“今晚是平安夜,我正好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纪琛从容地应:“那算了,也不是很重要,改天再说也可以。”
他顿了顿,嗓音温和含笑:“对了,你今晚穿的旗袍很好看,很适合你。”
饶念刚想开口,手里的电话就已经被挂断。
被霍聿深挂断的。
这么短的距离,刚才的对话已经被他尽收耳底。
饶念莫名感觉到一阵危险的气息,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下一刻,就听见他辨不出情绪地问:“脱哪了?”
她茫然:“什么?”
“衣服。”
饶念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件旗袍。
她耳根灼热,小声答:“在包里。。。”
拍卖会结束之后她就把衣服换了下来,放进随身带着的包里。
“去换上。”
淡淡的三个字,却又透着不容置喙。
可当时明明他也在台下,都看到了的,干嘛现在又让她换上。
饶念隐隐感觉到这人是不是吃醋了,可她又不敢直接问。
于是她还是乖乖地去把那身旗袍换上。
等再出来时,她穿着那身今晚在拍卖台上穿着的旗袍,赤脚踩在房间里柔软名贵的地毯上。
月光盈盈照进来,男人站在落地窗旁,侧脸深邃立体的轮廓也被窗外霓虹映照得朦胧柔和。
饶念走过去,眨了眨眼,试探地问他:“你不高兴了?”
下一刻,她被一把拦进怀里,只听见头顶一声轻笑传来:“我有那么幼稚?”
饶念抿了抿唇,小声地回:“也对,都三十岁的人了…”
他掐着她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出声:“再说一次。”
感觉到危险的气息,饶念瞬间怂了,睫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霍聿深…”
男人垂下眼,视线不动声色地描摹着她。
她今晚化的妆浓艳,把原本清丽的五官勾勒得更靓丽,此刻纤长卷翘的睫毛轻颤着,脸颊染上绯红,更活色生香。
让他想起自己亲手种在雪山上的玫瑰。
在他眼中,是绝色。
腰也细,他一只手都握得过来。
霍聿深从前并不觉得自己有所谓的占有欲,也不知道嫉妒的滋味。
今晚在台下,纪琛,谢霄,那些觊觎她的男人都在盯着她看。
难得勾起了几分他骨子里藏匿起来的戾气。
他的呼吸不自觉沉了几分,“叫什么?”
饶念嗓音软下来,很识趣地改口:“霍董,霍先生…”
她有意放柔了语调,像是刻意在讨好他。
平日里听惯了的称呼从她口中念出来,在这个时候也像是在调情。
霍聿深吃她这套,但此刻没有表现出来。
他面色不变,掌心顺着她的腰线向下移,感受到手下绸缎柔软细腻的触感,目光暗下来。
“是不是该惩罚你?”
饶念心脏狠狠一跳,感觉呼吸都不利索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
“怎。。怎么惩罚。。。。”
紧接着,唇峰相接,他低头去亲她,很快,颈侧被细细密密地啃噬出吻痕来,酥麻的痒意又隐隐夹带着某种隐秘的感觉。
周围流动的氧气仿佛也沾染上潮湿的气息,她感觉到有丝滑的触感裹挟上手腕,灵活地被他系成一个结。
是他今晚戴着的领带。
饶念意识到什么,浑身不自觉绷紧了。
上一次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心跳瞬间跳得更快,旗袍上摇摇欲坠的盘扣被他咬开,他的骨子里也藏着暴戾,今晚也难以抑制。
饶念感觉到后颈被他扣住,填满情。欲的声音此刻却突如其来地冰冷下来,透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命令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地俯首臣服。
“跪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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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用粤语叫她,宝贝。
夜色浓稠; 今晚的冷风却意外柔和,室内温暖如春,偶尔响起搅动的黏腻声响。
似是香槟杯被碰撒了; 透明的水流蔓延开来,洇湿了昂贵的地毯,晕出一团暗色。
落地窗前,光洁的玻璃倒映出两道交织的身影;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她身上。
进口的地毯十分柔软,哪怕是跪在上面也不会觉得硬。
但饶念依然有些不习惯,不禁羞耻地咬紧了唇,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
干燥温热的肌肤相触,吻从颈后逐渐往下落,她不禁开始抖了一下; 身前冰凉; 身后怀抱中的温度却是滚烫的。
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折磨着她,压着她的后颈; 旗袍都已经被他彻底掀开; 遮挡不住风景。
霍聿深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安抚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
“不会被看到,相信我。”
四五十层的高度; 的确不会被楼下的行人看见。
此时此刻;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像是恋人,而变成了另一种。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饶念却还是觉得难以承受; 不自觉颤栗着。
呼吸成为奢望; 顶部的灯光仿佛在眼前不停摇曳; 低沉的气息将她完全地包裹,填满属于他的味道,喘息和逃避的空间都极其有限。
原本干净整洁的窗上落下隐约的指印,淡淡的雾气蔓延而上,沾染上她的眼睫。
掌控者是他,轻而易举牵动她的思绪也跟着摇摆,饶念看着外面的霓虹忽闪忽闪的,灯光闪耀,却远不比身后的束缚和压力来得更有冲击感。
明明怕疼,但又忍受不住,只能做到无条件地服从,任由混沌不清的意识在脑海中不断浮沉。
她的所有权,此刻只在他的手中。
直到被抱上床后,饶念也依然无法喘息。
身下的真丝床单异常光滑,怎么跪也跪不住。
刚刚他口中的惩罚才算是真正地落了下来。
(此处有段落删减:审核不让不删就不放)
…
四周静谧,房间里气味未散,只听见阳台传来窸窣声响,饶念抬了抬眼睫,就看着他去而复返。
男人身上披了件暗灰色的丝绸睡袍,腰带松垮系在腰间,领口敞开着,清晰的腹肌线条没入睡袍下摆,上面还有几道她用指甲划出来的红痕,显得格外暧昧,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饶念咬紧唇转过头,故意不看他。
只听见被褥塌陷下去的声响,他低笑了声,握住她的手腕,噙着她腕间被领带磨红的肌肤,安抚地亲了亲。
“这么不想看见我?”
他的声音都透着餍足,饶念更气地咬紧了唇瓣。
她还没说完全原谅他呢,这就是他哄人的方式?
过分,太过分了。
恰巧此时,被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霍聿深瞥了一眼,看到她的手机壁纸是卡戎山上的照片,不自觉又从背后亲吻上她雪白的背脊:“喜欢?”
被他吻着,饶念又忍不住抖了下,小声嗫嚅:“嗯。。。。”
霍聿深想了想,又低声哄道:“明年春天带你去看,好不好?”
饶念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终于肯抬起头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花还在吗?不是说发生过雪崩了吗?”
被她这样看着,男人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明年再种一次。”
听着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雪山上种玫瑰是一件多容易的事。
饶念心里泛起甜意,嘴上却还是违心地道:“好麻烦。。。。”
霍聿深轻笑了声,垂眸看着她:“我来弄,你看,还嫌麻烦?”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看玫瑰花。”
饶念只是怕他再受伤。
今晚是平安夜。
她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没有什么比他平安更重要。
明年春天,他们都要平平安安的,去看卡戎山上的玫瑰。
…
与此同时,深夜的办公楼内,只有一盏顶层的灯光亮着。
Jane推门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桌后站定,恭敬地看着落地窗旁站着的男人。
“檀总,现在董事会的那些人已经答应了,会在三天后的股东大会上支持您,霍氏股权分割的消息也已经放了出去,但是霍董那边还没有。。。。”
Jane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茶杯碎裂的声音在面前响起,飞溅的碎片立刻划过她白皙的手背,流出一道血痕。
男人阴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你叫他什么?”
她心惊胆战地低下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起,檀总。”
Jane连忙改了口,挑着他想要听的话说:“霍聿深应该还没有发觉药被换掉了,即便他用药没有遵循医嘱,只要服下一段时间,就一定会造成影响。”
祁檀看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眼底渐渐爬满了阴戾,那阵强烈的嫉妒与不甘在脑海中愤怒地叫嚣着,几乎让他一刻也无法等待。
他不能忍受再屈居人下的日子,多一天也不能。
因为霍聿深的母亲,让他的母亲在多年前被迫怀着身孕流浪在外,也是因为霍聿深母子的存在,才让他被指指点点,骂作私生子这么多年。
他无法让霍聿深经历和他曾经一般的苦楚,但,他必须要让霍聿深体会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祁檀无声地攥紧了手背,冷笑一声。
有霍高峯的偏袒又如何,这不够,这么多年过去,坐在高位上的人始终是霍聿深。
但,很快就不是了。
他缓慢地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一字一句:“我和他之间,不死不休。霍氏集团,也只能有一个主人。”
Jane立刻低下头附和:“是。”
他转过身,面容重新恢复伪装出来的平静:“祁文皓已经带他的儿子到港城了,五天之后就会正式进行移植手术。”
“既然那个女人不打算站在我们那边,那我也没必要再对她手软。”
祁檀从酒柜里重新取出一个完好的杯子,往里面斟满了红酒。
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他缓慢地勾起唇,镜片后的目光染上疯狂和歇斯底里。
“她既然对霍聿深那么痴情,那就让她一起陪葬好了。”
…
翌日上午,饶念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她用酸软的手臂摸到了掉落到床下的手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
然而看清屏幕上那几行字时,饶念却蓦地清醒了过来,瞳孔也缩了缩。
是港城新闻头条推送了一条消息,准确来说,是好几条,来自不同的媒体。
「霍氏集團董事長突發病重,最大股份持有者疑將換人?」
「霍氏集團董事會內部爭鬥拉開帷幕,除夕將近,逼宮在即,究竟是太子爺穩坐皇位,還是迎來被逼退位?」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往下翻看时,门口却响起了脚步声。
饶念指尖一顿,下意识关掉了手机屏幕,紧接着,就看见霍聿深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并不能看出任何异常,甚至眉眼中还透着餍足,仿佛新闻上惊涛骇浪的主角并不是他。
饶念咬了咬唇,状若无事地开口,试图掩饰自己刚刚的慌乱:“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他朝她走过来,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