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认真且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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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羡看都不看他,“说。”
“是这样,我需要你尽量微笑,”肖骜说着话,手伸向负羡肩膀,“要表现出对我的爱意。”
负羡偏头,望进肖骜的眼睛里。
肖骜突然就不敢动了,心想:卧槽!不是吧?还没碰到肩膀呢!这都能察觉?什么物种?!
负羡:“是这样吗?爱意。”
肖骜心里舒一口气,大胆把手放在她肩膀,看着她眼睛,“你看着我,看看我眼里有什么?”
负羡面无表情,“眼屎。”
肖骜眉峰紧凑,两只手握住她肩膀,扳正她身子,再靠近一点,“你再看看,有什么?!”
负羡:“鱼尾纹,一只眼有三条,一只眼有两条。”
“……”肖骜捧起她的脸,“仔细看!我眼里是你!只有你!不管你看不看我!都是你!”
负羡抬起手。
肖骜秒懂,松开她的脸,“知道了吗?你要做到眼里都是我。”
负羡够呛,“师父教眼中要有万物,而万物皆为虚空。我只能做到目空一切。”
肖骜当然知道,不然他干嘛那么费劲?“你要想守住无生山,就要爱我。”
负羡听出他的私心,但还是说,“我尽量。”
肖骜看着她发飘的眼神,叫它们集中起来看他,就那么难?他突然有些怒意。
负羡感受到了,起身。
肖骜一把拽住她,扯下来吻住,扣死她后脑勺。
负羡当即反应过来,一顿巴掌轮番扇上去。
肖骜仍不松手,任她抬掌出拳,飞踢横踹。
他允许有他追不到的女人,但不允许,她无视他的一往情深。
负羡到最后也不挣扎了,主动贴近肖骜,双手环在他腰上,阖眼回应他的吻。
肖骜嘴角微微上扬,满目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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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到,负羡吻技并不高超; 也不老练; 像个新手。
她舌尖凉凉的; 扫过他口腔; 携来一抹清爽。
她嘴唇很软; 像是,棉花糖?不对; 棉花糖也没那么软。
她鼻息温热; 轻抚他脸颊; 有些痒,也有些挑衅。
肖骜贪婪的吻了足足五分多钟,才放开。
负羡瘫软在他怀里; 轻轻吐气。
肖骜垂首; 吻吻她额头; “开心吗?”
“啪——”一巴掌糊在脊梁上; 肖骜回神,发现他正抱着负羡的手亲。
又是!他想多了吗?!
肖骜心里苦; 想要再亲她一回就那么难吗?
负羡手摸上他额头,“你发烧了?”
是吗?肖骜自己摸摸脸; 是有点烫; 难怪头疼。
也难怪又出现幻觉了。
负羡把脉问诊,“舌头伸出来。”
肖骜乖乖伸出来。
第54节
负羡看两眼; 收起药箱。
肖骜抓住她的手; “我是不是要死了。”
负羡把手抽出来; “你且活着。”
肖骜耍无赖,搂住她的腰,“疼。”
负羡拎起他脖领子,往后拽。
肖骜抱的紧,“你现在动手都不走心。”
负羡掰他的手,“是吗?”
肖骜反握住她的手,“我现在轻轻松松就能挣脱开。”
负羡不说话了,她懒得再废话。
肖骜当她默认,去捉她另一只手,“羡儿。”
负羡瞥过去,眼底有刀,“我叫负羡。”
肖骜应一声,“好的,羡儿。”
负羡举起手,定在半空,最后还是没落下,起身往外走。
肖骜追上去。
负羡转身,一巴掌把他打到沙发上,指着他,“再动我让你再也不能动。”
肖骜不怕她,但愿意听她的话,立马像小猫儿一样,点点头,“好的,羡儿。”
负羡出了门,轻吁一口气。
冬芽在楼梯口,“师父,之前给肖先生送东西的老张又来了,说肖先生让他带走哈士奇。”
负羡点了下头,“嗯。”
“?”冬芽眼循着房门,“说还有些事需要当面跟肖先生讲。”
负羡:“让他等着。”
冬芽眉心微动,“肖先生怎么了吗?”
负羡看过去,“你今天话很多。”
冬芽两鬓滑落冷汗两滴,“知道了。”
话说完,冬芽转身。想起一事,又回头,“师父,需要给肖先生熬点下火的甜汤吗?”
负羡:“不用。”
冬芽点头,“嗯,好的。”
负羡又叫住她,“别跟他走太近,谁都一样。”
冬芽知道,负羡这话往往还有一句潜台词: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刚才明明是负羡那一掌没打下去,她在门外看的一清二楚,要是舍得,会收掌?
叫他们不要靠这个男人太近,那你呢?师父,那你呢?
你让他进你的房,睡你的床,让他对你动手动脚。
冬芽微笑,“师父,他危险,你都愿意靠近,那我们也不怕,有你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负羡睫毛翕动,她不擅长煽情,面对冬芽一番肺腑,半响也只是未置一词。
冬芽了解她,也没为难她,早早下了楼。
老张看到冬芽一个人下来,皱皱眉,上前,“我老板不下来吗?”
冬芽不明真相,但负羡说等着,那就让他等着吧。“抱歉。”
傅伽站起来,“实在要紧,就先跟我说。”
老张想了下,最后还是开口,“就是封迎小姐的事。”
傅伽大脑飞速运转,“肖骜主动找封迎?”
老张没明说,不过神情已经出卖了他。
傅伽没再追问,“好,等他下来,我让他联系封迎。”
老张忙点头,“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傅先生辛苦。”
小三子送老张下山,傅伽重新坐下,品着那味新茶,真不赖。
至于陆渐雀,没人轰他,也没人理他,他还像往常一样,在馆内无所事事的溜达。
傅伽看得出来,他很熟悉这里,而这里的人,也很熟悉他,但只能算是熟悉,关系谈不上多好,他们之所以对这个陆渐雀持续不瘟不火,应该是取决于负羡的态度。
他四处观察,直到负羡把药端上楼,又下楼来。他就是在等负羡闲下来。
负羡坐下来,“肖骜用他的办法保我跟你的这场交易不作废,所以,只要他的计划成功,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傅伽突然好奇,“竟然还只是计划?而他只给了你一个计划,你就相信了他?”
负羡没说话,手边是一套名贵的茶具。
第55节
傅伽又说:“恕我冒昧。”
负羡:“既然觉得冒昧,就不要说了。”
傅伽:“原本以为负先生配得起一代宗师,必然有一身正气,没想到处事却有失公允。”
负羡:“谁跟你说,我对他和对你是公平的?”
傅伽不说话了,唇角挑了挑,掺着或多或少的苦涩。
肖骜啊,真不知道该说你能耐,还是说你天生女人缘好到爆炸。
负羡看过去,继续,“在此期间,你想走可以,想留在这里,也没关系。”
傅伽:“当然留在这里,我总得知道,肖骜出了个什么主意,击败了我。”
陆渐雀听负羡下楼,急着从菜园跑过来,“你考虑好了吗?打算拼到底?还是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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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羡指指门外,“这一条路,直走。”
陆渐雀手指颤抖,“你,你是要我。”
负羡:“你救我,助我,我感谢你,但我这块地方,不接纳走阴沟的人。”
陆渐雀心碎成水,光一照,亮晶晶的。真好看,也真疼。
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问负羡,“你当真就配得起这‘一代宗师’?你就一步阴都没走过?”
傅伽不喜欢看戏,但这出戏还挺好看的,反正也没收到逐客令,他干脆看起。
负羡摇摇头,“一代宗师,重在一代,是说这一代的传承。本末倒置,纠结于宗师,就是老话说的‘有的人成了里子,有的人成了面子’,你拘泥于眼前,只见自己,不见天地和众生,且不论我是否称得上一代宗师,你,是如何也轮不到的。”
陆渐雀攥紧的拳头有血沁出来。
负羡又说:“自然,你是没这个资格,问我这个问题的。”
陆渐雀撒开拳头,重甩出去。
负羡拍案而起,腿合并,打直,向右躲开,旋身一周,面对陆渐雀,起势。
陆渐雀那想动手又不想动手的神情,看的傅伽都觉得,磨磨唧唧,不像爷们。
负羡先说好,“你是要切磋,还是打架。”
陆渐雀活动活动脖子筋骨,他不要切磋,这么久了,怂逼当够了,他要负羡知道他是男人。
负羡看出来了,他是要打架,收起起势动作,捏捏手腕,“来。”
陆渐雀没得到陆家八卦掌真传,会的东西有点杂,不过也因为杂,拆招格外有一套。
负羡刚上手就发现,陆渐雀虽然接不住她的招,但可以化她的招,可能是受傅伽影响,他越发发现自己下盘不稳直接决定胜负,于是频繁出腿,跆拳道的高抬腿,侧踢用的过多。
不给对方攻击下盘的机会,对于弱点在下盘的人来说,确实好计策,但高抬腿这一招出错了,腿抬得越高,攻速越慢,也越不受控,负羡没两个回合,便看透了他的套路。
她跟傅伽不一样,她没挑逗的闲心,找准机会,缠,绞,侧摔、过肩摔组合。
陆渐雀在地上连番几滚,所有的不服气,都被负羡这一拳头打散了。
他想,他是真的得下山了。
负羡没再说一句话,眼看陆渐雀出厅门,院门,大门,下山。
傅伽回过头来,鼓掌,“负先生,多谢。”
负羡看过去。
“多谢手下留情。”傅伽一直以为负羡专而精,只攻太极一道,昨晚上,他见识了她的格斗,今天,又见识了她的柔道。那姓陆的用跆拳道,而负羡也能看出来,实在不是简单的角色。
负羡擅长的面无表情,“你谦虚了。”
傅伽听出了真心,看来她也看出点他的门道。“如果我早一点认识你,或许我入太极门。”
负羡看过去,“有多早?”
傅伽想想自己记事以来生存的环境,“五岁?三岁?”
两人正扯着闲话,肖骜下楼了,晃晃悠悠栽到负羡身上。
负羡皱眉,薅起他后背布料。
肖骜耍贱,钻进负羡怀里,“媳妇儿,你给我喝的什么药,苦的一逼。”
负羡扳正他脑袋,靠近闻了闻,“你没喝。”
肖骜委屈巴巴,脸在负羡身上蹭蹭蹭,“太鸡儿苦了,老子不要喝。”
负羡差点一巴掌抽死他,叫冬芽把后厨剩下那碗药端过来,命令他,“给我喝了!”
肖骜借着发烧发骚,就不喝,直到负羡逐客令下来之前,才勉强喝了。
傅伽太了解肖骜,知道他泡妞无所不用其极,也佩服他,毁起自己来这么能下狠手。
冬芽和小三子在一旁偷看,师父这个又生气又无奈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竟然亲自喂肖骜喝药,犯规!简直犯规!
肖骜一定是个挂!不对!是个bug!
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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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骜好起来; 是两天后了; 照傅伽说,自认识肖骜就没见他生过病; 也算是不容易。
负羡伺候了他两天,虽然手法很凶残,动作很粗鲁; 但肖骜也受用。
闷闷沉沉的百年武馆,最近两天到处冒着粉红泡泡,冬芽他们也总算是习惯了。
早上; 吃过饭; 肖骜电话响了; 起身到厅外去接。
收拾碗筷时,小三子问冬芽,“是不是他背着我们师父; 在外边还有女人?”
冬芽不知道; 她只知道肖骜有钱; 而在他们意识里,有钱人都有好多女人。
小三子哼一声; “你看他接电话那模样; 八成是女人了,难怪师父说他不是好东西。”
冬芽看他; “不是好东西这话; 只能师父说; 轮不到我们多嘴。”
小三子只是为师父不值; 她值得更好的,更专一的。
门外肖骜打到尾声,“好,那我晚上七点到。”
电话挂断,他转身进厅门,跟傅伽对上视线,两个人默契的绕到菜园。
傅伽点了根烟,“用我帮忙吗?”
肖骜还用不着,“不用。”
傅伽:“其实你这主意,根本也用不着负羡。”
肖骜:“用不用得着我说了算。”
傅伽:“负羡没见过那场面,你要非带她去,提前跟她说一下,避免她接受不了。”
肖骜瞥过去,“我发现你对我们家负羡,有点上心。”
傅伽轻笑,“怎么?怕我抢?”
肖骜轻蔑一眼甩给他,“怕?十个你怎么样?”
傅伽:“不管你用不用得着,三个小时你们没出来,我会采取行动。”
肖骜:“你要坚持,那就看着办吧。”
自从冬芽把无生山和无生太极馆的遭遇说给肖骜后,他就联系了封迎。上次饭桌上,他听封迎说到一个象牙品鉴会,那时候没多留意,一直到了然负羡这事,他恍然想起,或许能利用。
他跟封迎那儿了解了点情况,知道象牙品鉴会是为一个月后偷猎黑市的野生动物贸易大会试水。如果他可以混入他们当中,拿到他们偷猎、违法贸易的铁证,曝光,定能在国内引起轩然大波,定能激活野生动物保护的浪潮,到时候他再用上自己的影响力,稍以推波助澜,野生动物保护话题绝对大热,届时政府绝对不会顶风作案,还坚持要端野生动物遍野的无生山。
如此,负羡就不用迁馆了。
他跟封迎套了半天近乎,弄到象牙品鉴会第二轮邀请函,也是一个金主的生日,就在今晚。
傅伽说的对,他没有非带负羡去的理由,为掩人耳目找女伴,他完全可以找封迎。
可封迎,能跟负羡比吗?
肖骜折回太极馆,负羡端坐在正厅,看书,还是那本‘如何杀死一个人不留痕迹’。
他走过去,蹲下来,仰面看着负羡,“今天晚上,七点。”
负羡浅应一声。
肖骜把书拿下来,“晚上七点。”
负羡:“我听见了。”
肖骜:“那你不回房间换身衣裳,打扮一下?”
哦,对,肖骜说是个晚宴,得穿礼服。她看向肖骜,眼神难得恳挚,“我没有礼服。”
肖骜挑眉,“那裙子呢?一件像样的衣服应该有吧?”
负羡没说话。
肖骜跟她到楼上,打开衣柜,崩溃了,“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奔丧呢!全是麻布,你穿这个去参加人生日宴,人不把你轰出去就算人良心未泯。”
负羡面无表情,拉开另一个柜子,“我也有别的衣服。”
肖骜看了一眼,卧槽!全是运动服!“你是为运动服代言,还是要参加运动会?”
负羡觉得这话不好听了,抬起手来。
肖骜秒怂,“挺好挺好,这衣裳看起来,清纯不做作,透着一股子侠女风范。”
负羡当然也知道这衣服不太合适参加晚宴,但她没有晚宴服,能怎么办?
肖骜揽着她往外走,“媳妇儿……”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负羡拧了胳膊。“好好好,负羡,负羡。”
负羡适才松手。
肖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