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浮沉不可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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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太吵了,”刘默走过去关掉了音乐,爵士乐戛然而止,房间里陷入片刻的寂静。
“识相的就告诉印章在哪里,你一定知道它在哪,林怡不可能什么也不留给你,她是个疯狂的女人,”王诚眼中尽是疯狂:“她毁了我的家,自从她出现,我跟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有什么区别?!我现在只是拿回属于我刘成世的东西,刘默,听话,告诉我印章在哪里。”
“你知道为什么妈妈从小就让我叫你叔叔吗?”刘默没有把刘成世的偏执的怒意放在眼里,反而问起了他问题。
刘成世被刘默问的发愣:“你要说什么?”
“她和你同样都是病人,同样都是疯子,但她永远为自己,为我保留一分理智,哪怕难如登天,而你,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你不配做她儿子的父亲。”刘默讥讽的看向刘成世:“刘家和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确实有林怡的错,但你,颜璐,刘赟溪你们三个就没有错吗?你的出现是因为颜璐的偏执,而你的偏执和冷漠却让林怡甘愿赴死也要阻止你,刘赟溪是你和颜璐的孩子,他同样偏执,不,他不但偏执,他还懦弱,他拉我进深渊,还要把所有的罪过都强加在我身上。”
“别和我说这些废话,”刘成世粗暴的打断刘默的话:“你懂什么,我跟林怡偷偷学催眠,拼着一死也要把最后这份执着重在王诚这个丑陋的身体里开始,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拿到刘氏,一定要好好活一次,刘默,你不理解我的野心我不怪你,毕竟你跟林怡一样,关键时刻总是优柔寡断,要不是她一直阻止我,我早就移植到别的健康的身体里……孩子,你一定也想感受一下身体里只容纳一个人的畅快感对不对?”刘成世用循循善诱的语气诱惑着刘默:“王诚这副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的一部分意志,我待得很难受,刘默,你舍不得叔叔一直这样下去对不对?你用你妈妈教你的魔法把我从这栋房子里放出去好不好?”
“好啊,”刘默慢慢走近刘成世:“叔叔,我带你去个更适合你的地方。”
“哪里?”
f郁颜able?“地狱。”
刘赟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刘成世只觉得胸口一痛,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刘默,发现他的胸口也插着一把水果刀。
刘默慢慢转过头,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刘赟溪的头,轻声的夸赞道:“真乖。”
刘成世目眦欲裂,他一把推开刘默,自己挣扎着跑向门口,却走到一半怦然倒地,血浸满了他的胸前的衣服。
心脏中刀,剧烈奔跑只会加速死亡。
刘默很冷静,他慢慢坐在沙发上,拉着刘赟溪的说,小声的低语:“兄弟相恋的罪孽,手刃父母的罪孽我都替你带到地狱里去了,忘掉一切,好好生活,哥哥,这是我送给你的魔法。”
刘赟溪茫然的眼里有泪水滑下来。
徐知带着警察冲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两具尸体和瘫坐在刘默尸体旁泪流满面的刘赟溪。
一个月后,徐知前去H市的精神疗养院看望刘赟溪。
徐知在看望室内看到了他。
“刘氏你不用担心,已经请了专业的管理团队,就是林怡还活着时一直聘请的那个,”徐知跟他说着外面的事:“出事的时候你不清醒,再说那两个人把你绑过去本来就违法了,你失手……也是属于自卫,不用自责,医生说,等你的攻击性评估降下来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刘赟溪听着徐知的说完,探视时间快结束了,徐知起身准备离开,刘赟溪望着徐知的背影,忽然开口:“我有……弟弟吗?”
徐知愣了愣,转身笑了一下:“有啊,刘总有很多情人,你当然有弟弟。”
“哦,”刘赟溪极淡的回应了一声,转身头也不回的回了病房。
第29章
大昌,明德十年,科举殿试。
登基十年的明德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帝冕之下的凤眸微眯,随意在殿内逡巡一圈便收回了视线,内侍钟盛看万岁爷那样,便知他对此次科举不感兴趣,便悄声走上前,躬身对明德帝小声说道:“陛下,奴才今儿休沐回宫路上遇上了刘大人,小聊了几句,听他说这回武科举的笔试成绩出了,好几个将军家的公子军事谋略都相当厉害,正等着殿试末了挑几个好的亲自呈上来给陛下过目。”
明德帝听完,微微点头:“是吗?你向来消息灵通,”说着斜睨了钟盛一眼,笑语:“跟朕还打哈哈,说罢,是不是刘世邦又拉着你说拘着才了?”
钟盛嘿嘿笑了两声,捧着明德帝道:“还是陛下懂奴才,奴才哪懂什么军事谋略,奴才是见到刀剑都腿肚子都发抖的,倒是刘大人向来惜才,这才拉着奴才说了好些,说是曲都督家的嫡子曲临,镇北顾将军家的嫡子顾冀和宋太尉家庶子宋催都写得不错,尤其是宋公子,写得一手好字。”
“怎么旁家的都是嫡子,到了宋太尉这里就变成了庶子,宋催……这名字听着耳生,没听太尉提过。”明德帝来了些许兴致:“武状元选举是朕登基后设的,拢共也才没办几次,官身若要举荐,名单提上来得先呈至兵部审阅核对,曲临,顾冀朕知晓,将门之子,厉害些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这个……”钟盛脸色尴尬:“奴才也不甚了解,只听说这个宋催是从蔺滋县里一步步考上来的,没有占太尉家名额。”
“你这么说朕想起来了,”明德帝笑道:“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听闻太尉家内闱不合,想来这个宋催应不是什么受宠的公子,这倒有点意思,待朕看完了殿试的文章你就去刘世邦那里把方才几人的文章拿来。”
钟盛连连称是。
钟盛陪着明德帝聊了一会,那殿试便结束了。
只是一个预言гаыэ
明德帝登基之前大昌朝重文轻武,每年科举都是头等之大事,尤其是殿试,一日答卷,次日阅卷,又次日发榜。而至明德帝登基,便重武轻文,不仅亲设武科举,还将原本三日才能出榜的殿试变为半日答卷,半日阅卷,傍晚出榜。
起初明德帝提出改革科举事宜时,不过才是刚登基的二十岁新皇,众臣无一不反对,奈何明德帝手段果决,那反对声最响的几个文臣不出七日便被告发家中贪墨之事,短短半月接连被摘了乌纱帽,更有甚着更是满门抄斩。自此,朝中风声鹤唳,任谁也不敢轻易去驳了新皇的面子。
如今明德帝登基十年,二十八的青年皇帝正是大权在握,说一不二的鼎盛时期。
用过午膳又回到内廷处理了些政务,待傍晚回到大殿上翻阅了呈上来的几份文章,明德帝看完脸色平常,从中挑出两篇稍微看得过去的摆在上头,唤此次科举的监试官、提调官近到身侧,手指轻点在考卷上:“朕要的是说实话,讲实务,有实学的文章,不是阿谀逢迎的华藻文论,文人若有大才,诗词歌赋无论哪一样都可名动天下,成为大家,但入朝为官,却是与作词写诗不同,若竟是些能写诗作词的,都拿去翰林院当编撰,修书补籍算了。”
监试官、提调官连忙跪下,神色惶恐:“陛下说的是。”
“起来吧,”明德帝挥挥手,道:“朕不是说你们选的文章不好,朕把这十份都看了,只是有些失望罢了,自科举改革之后,接连两次殿试朕就没瞧见真正让朕觉得好的,倒是溜须拍马,阿谀逢迎的不在少数,长此以往,大昌何以为荣?罢了罢了,这两份就着上面这个为此次的状元吧,剩下的就按照顺序依次定下,朕乏了,接下来的事你们就看着来吧。”
说是乏了的明德帝回到长乐宫之后便捧起武科举笔试的卷子细细读了起来,一口气看完四五份卷子之后明德帝脸上带了些笑意,提起最满意那份对着钟盛笑道:“看这个宋催,小小年纪,字里行间都是掩盖不住的狂妄与霸气,仿佛朕给他一支军队他便北能灭长庭南能剿蜀海,哈哈,好一个少年郎!”
钟盛见明德帝高兴,自己也高兴了起来,跟着夸道:“既然陛下这么喜欢这个宋公子,看来刘大人的眼光实实的好。”
“也是宋催撞到了刘世邦的手里,若是一个小心敬慎的看到这份试卷怕都不敢呈到朕跟前,”明德帝哈哈一笑:“去,把刘世邦叫来。”
掌灯时刘世邦刘大人匆匆进宫,与明德帝聊了几个时辰,其中大半时间都是在说这个宋催。
第30章
刘世邦乃兵部尚书,三十有五,明德帝在潜邸之时就为之效劳,明德帝登基后更是为左膀右臂。
“不知陛下夜唤臣前来所谓何事?”刘世邦明知故问,行了跪拜之礼后笑语。
“刘大人啊刘大人,你胆子随着你的官职涨了不成,竟反问起朕来了,”明德帝伸手指了指刘世邦:“你会不知朕为何唤你来?钟盛,给刘大人赐座,可别委屈了他,回头他一生气不说了朕可找谁说理去?”
刘世邦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一掀衣袍,大大方方的坐下:“多谢陛下,那下官这就说了。”
“说罢,”明德帝摆摆手,显然是习惯了刘世邦这不正经的样子:“快些说完回去,朕也好早早休息。”
“陛下可是看过宋催的文章了?”
明德帝瞥他一眼,刘世邦从明德帝的脸上看出了明知故问四个字,讪笑一声:“陛下观文之后,觉得此人是何品行?”
“狂,”明德帝说完勾了勾唇角,道:“若有真才实学,那便该狂,若不过是个擅长写这些个狂傲词句的,往后便是入了军政,也怕是活不过三十。”
“那陛下可放心了,此人无论骑射,举重,谋略皆是魁首,一个养在蔺滋的少年能有这般学识,有朝一日入朝为官,必定不凡。”刘世邦正色:“况且下官私底下调查,他七岁时可是差点被太尉夫人烧死在京都别苑府中,得幸此人聪慧,能逃了出来,从宋太尉那里求了孤身一人前往蔺滋的退路。”
明德帝听完意外又不意外:“若他不是这般长成,怕也不过是普通世家公子的本事,”说完明德帝笑笑:“这么个有意思的少年,朕真想见见,明日早朝后你就带他来长乐宫候着。”
“下官还以为陛下如此惜才,等不及今晚就要宣人觐见,”刘世邦打趣:“害下官都已经派人在宫外头候着了。”
“你就开朕的玩笑罢,”明德帝无奈:“早晚朕拿你个小辫子,将你贬得远远的,行了,朕见你也烦了,你赶紧回去。”
刘世邦摇头晃脑,嬉笑告退。
明德帝看了一眼刘世邦离去身影,瞧见他挺直的脊背,不知在思索什么,钟盛端着去腥的热羊奶过来,轻声唤:“陛下,天色晚了,陛下喝些热羊奶暖暖身子,歇了吧?”
明德帝端过温热正好的羊奶喝了一口,入口微甜。
“你亲自熬煮的?甜味正好。”
钟盛笑得真诚,眼角的褶子无不盛满了被夸赞的舒畅:“能得陛下这一声赞啊,奴才真是值了。”
如今已是三月,外头的天气一日暖过一日,可二十八岁的明德帝却还需每日睡前喝些温热滋补的汤水才睡得着,否则,夜间手脚冰凉,睡不踏实,而这个小毛病,也只有贴身伺候的人知晓,钟盛是明德帝母妃留下的老奴,自打明德帝出生后就在跟前伺候的。
喝完了放下碗,明德帝行至长乐宫寝殿,由钟盛伺候着到龙床上独自歇了。
京都西市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里烛光未灭,人未歇。
刘世邦与明德帝盛赞之人宋催负手而立至于窗前,一抬头便是头顶忽明忽暗的月亮。
“潭嘉,”宋催吩咐了一声:“去将我准备的那套墨色长袍用檀木香熏了,明日要穿。”
小厮潭嘉应诺,转身去了。
第31章
第二日早早宋催便起床,唤潭嘉来伺候他更衣,潭嘉像寻常那般拿过宋催常穿的墨青色长袍,捧到了宋催面前,宋催低眸瞥了一眼,出声:“取昨日熏香的衣裳过来。”
潭嘉将衣物从熏衣架上取了下来,走到宋催身侧,疑惑道:“公子,这件衣裳是老夫人临行前让人特意备下的,是要留着哪日有机会面圣之时再穿,现在取出来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宋催淡淡道:“今日,正是时候。”
潭嘉听到宋催这么说,便低眉伺候他穿衣,才刚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听见门房阿木匆匆跑过来在门外唤道:“公子,兵部尚书府派车过来了,说是来接公子的,看那样子有些急,公子要不要出去见见?”
“见,”宋催打开门,抬脚迈出台阶,步伐稳重的朝着大门走,潭嘉连忙跟在身后。
只见宋催走下台阶,朝兵部尚书派来的车夫和奴仆点点头,奴仆凑近宋催开口说了几句话,宋催便上了马车遥遥而去。
潭嘉和门房阿木不敢上前,在马车走远了潭嘉才叹气开口:“老夫人让我提醒着公子一定要好好吃饭,你瞧,现在公子早膳也没用,这京官都是眼睛长在天上的,不拿平头百姓当人看,也不知道公子能不能按时吃上饭,会不会饿肚子。”
阿木瞥了一眼愁眉苦脸的潭嘉,拍了拍他的肩膀:“潭小哥,你恁得操心了,再怎么说公子也是太尉公子,到底不是真的平头百姓。”
潭嘉瞪了一眼木愣愣的阿木一眼:“难怪叫阿木,说你是个木头还真是不冤,若太尉真拿公子当儿子,当初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将他一人放到蔺滋,若不是太尉姑母念着公子年幼照拂,如今公子还不知……”说着潭嘉变得气愤不已,哼了一声,转身进屋。
马车摇摇晃晃,却并未到兵部尚书刘世邦的府邸,而是绕至东市闽巷巷口,停顿了一会,换了驾车的人这才开始朝着真正的目的地驶去。
到了宫门口,宋催被尖细着嗓子的男声唤下车,宋催下车,看了一眼后来驾车这个人,又抬头望了一眼东华门牌匾一眼便不再多看,直视前方,他的目光清正,既无好奇,也无畏惧。
钟奇眼中闪过欣赏,躬身笑道:“公子,从这里进去便是宫门禁地,寻常人不能乘车,望公子见谅了。”
宋催点头:“我省得。”
钟奇带着宋催穿过宫门,走了许久这才到了地方,他请宋催入长乐宫偏殿等候,自己悄然退下,忙赶着去找钟盛回话去了。
却不知今儿明德帝下朝得早,此刻仪仗正往长乐宫走来,半路叫钟奇给撞上了,钟奇连忙跪下:“皇上吉祥。”
明德帝忽的想起什么,钟盛最会察言观色,伸手示意轿夫停住。
“朕记得今儿晨间你是唤钟奇去接人?”
“陛下真是顶好的记性,”钟盛答曰:“就是让钟奇去接宋公子,钟奇,还不快回答陛下。”
“起来回话,”说罢扬手。
轿夫了然,慢慢走了起来。
“宋公子已经在偏殿候着了,”钟奇连忙跟在龙架旁,边走边说:“奴才是在西市闽巷接到的宋公子,这一路来换车夫,进宫,可宋公子竟冷静的很,丝毫不惊慌,到叫奴才佩服极了。”
“哦?”明德帝眼中涌现一丝笑意:“听你这么说,倒是个处变不惊的少年郎了?”
钟奇笑了一下:“奴才觉得是,陛下见到宋公子便知晓了,他眸若星辰,鼻若悬胆,剑眉薄唇,长得十分好看。”
“哈哈哈,”明德帝听得乐出了声:“钟盛,你看看,你这个干儿子好生会说话,被他这么一说,朕都迫不及待要去见见这个宋催,这么一个两个都是夸赞他的,朕去瞧瞧,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
“陛下见笑了,奴才这个干儿子就是嘴巴把不住门,胡说八道惯了,刘大人夸上的人才岂是一个奴才能够赞的,”钟盛躬身微行了个礼:“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