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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你是浮沉不可说-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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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催跟在明德帝身后半步,目光一直追随着明德帝,一双眼灿若星辰似的:“臣字字都发自肺腑,是陛下觉得臣说好话逗您开心,臣也是冤枉,陛下若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查,看臣长至十八岁,是不是那等花言巧语,油嘴滑舌轻浮之人。”
  这话里啊,掺杂了丝丝缕缕的委屈,那高大俊朗的少年郎迎着午后阳光,让人看了心头一酥。
  明德帝回身,伸手拉住他手腕,语气里带了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柔,低声哄他:“好了,朕的好统领,哪里是不信你,忠慎这么说,朕听来觉得心头舒畅,和你反着说呢。”
  宋催哪里是真的和明德帝生气,明德帝来哄他,他立时就笑了,半点不拿乔:“陛下若是喜欢听,那臣就常说,”说着宋催顿了顿,望着明德帝浅褐色的眸子轻语:“陛下该常笑笑,陛下笑了,臣亦开怀。”
  明德帝心中一动。
  只觉得,今年的春天暖得快了些。
  明德帝后宫没有什么正经妃子,常年一人用膳,鲜少有人陪着,便是让人陪着他吃饭,任谁跟皇帝在一块儿吃饭是能吃得下的?每每如此,明德帝见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自己也没什么胃口。
  宋催倒是同他们不一样,饭菜上齐之后,宋催从钟盛手里接过筷子,亲自为明德帝布膳,神色自然,半点忐忑害怕也瞧不见,明德帝动筷之后他也坐在一旁拾起筷子吃了起来。
  明德帝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低头浅笑。
  皇家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两人沉默吃完,天色已晚,明德帝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得宋催离开,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却也没出言让宋催离开,宋催陪着明德帝在御花园里走了一会消食,太阳西斜,宋催拱手告辞:“陛下,臣两个时辰之后便要上值,还请陛下允准臣先回去收拾。”
  “倒忘了你今日休沐,留了你大半日,是朕的不是,”明德帝淡淡道。
  宋催摇摇头:“陛下可别这么说,臣很喜欢和陛下在一起,哪怕是跟着陛下什么也不说臣也愿意,只是怕陛下觉得臣烦了。”说着,宋催露出些赧然:“臣仰望陛下十几载,与陛下说话常常忘了尊卑,陛下没有怪臣,臣觉得……高兴。”
  “你呀,”明德帝笑笑,伸手弹了弹宋催的脑门儿,温和道:“有时锐气难掩,有时又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真是……行了,快回去吧,你才当值不久,莫要落人口实。”
  宋催笑着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待宋催的背影走远,钟盛才慢慢走上前,吩咐身后的人不用跟着,钟盛躬身在明德帝身旁,感慨的开口:“老奴许久不见陛下这么高兴了。”
  “是吗?”明德帝负手朝前走:“你瞧见朕高兴了?”
  主仆二人慢悠悠在御花园里一边遛弯一边说话。
  “陛下今天笑的次数比半年都多,自从陛下登基,老奴只见陛下和刘大人说话的时候偶尔笑笑,”钟盛道:“寻常都是紧皱眉头,为朝中之事烦忧。”
  “寻常朕只觉得朕站在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多少人等着盼着朕跌落,可朕必须得去做自己觉得对的事,站的久了……便决定累了乏了,从来没有人像他那样,钟盛,你听见他说的了吗?他说要当朕身前长盾,要护着朕,多少年了……只有母妃说过,要护着我……”
  “陛下……”钟盛心疼的唤了一声。
  “朕没事,只是想起了些往事,朕还不至于他说了便全然信他,反常必有妖,他这么急着像朕表忠心,朕总觉得其中必有蹊跷,”明德帝正色起来:“钟盛,让暗香的人去给朕查,十日之后,朕就要宋催生平事迹,越细越好。”
  “老奴领旨,”钟盛道:“这就去办。”
  阿木的马车一直在宫外等候,日落,瞧见宋催从宫里出来,他连忙从马车上把长凳搬下来。
  宋催踩着上了马车,阿木沉默着收了长凳,驾车回府。
  天慢慢暗了下来,马车缓缓行驶在京都街道上,宋催大马金刀的坐在马车上,全无在宫里赤诚忠心的模样,他从怀里掏出今天明德帝亲自给他写的字抖开来。
  忠慎。
  宋催挑了挑眉毛,昏暗的光下眉目有几分邪气。
  “府里的人查过没有,有几方的人?”宋催的声音低低的,从马车里传来,阿木听在耳朵里,身子挪动,慢慢靠近马车,小声道:“查了,除了潭嘉,其余皆为探子,皇上的,太尉府的,蜀海的,还有长庭的。”
  “长庭探子是谁安插进来的?”
  “应该是四皇子的人,”阿木思索片刻:“单于的人手还没到,现在出现的都是以前安插进来的。”
  “愚蠢,”宋催冷笑一声:“这几日周煊定会派人查我,估计不会是大理寺和督查院的人,那些人不完全听他的,你警醒着点,顺便把四皇子安插的人统统送给周煊,就当我送他为我取字的礼了。”
  “属下明白,那宋太尉的探子呢?”
  “先留着,我若是现在什么都能处理了,周煊该如何信我?”
  “难道大昌皇帝现在不信任公子?”阿木疑惑道:“咱们不是都帮他解决宋敬了?”
  “周煊才华虽不适合当帝王,但好歹是皇家长大的,怎么可能轻信于人,”宋催闭眼回忆了一下今天明德帝脸上的难以遮掩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开口:“帝王,高处不胜寒,必无情无义无心,偏偏周煊重情重义重理,当年若不是我让单于毒杀其他皇子,他这辈子都当不了大昌的皇帝。”
  “公子,为什么要扶持他当大昌的皇帝,谁都知道他恨毒了长庭,若是扶持别的懦弱皇子,咱们今天也不用费这么大劲。”
  “仇恨,会蒙蔽双眼。”宋催笑语:“看着吧,过不了几年,周煊会攻下蜀海,却再也没有兵力对抗长庭,到时候我会带着大昌和蜀海回长庭。”
  阿木听出了宋催话里的自信,也听懂了他这句话的意思。


第38章 
  半月后。
  夜深,明德帝处理完一日奏折之后,唤钟盛过来伺候,钟盛一边为明德帝褪去外袍,一边小声开口:“陛下,暗香从小宋大人府中查出了长庭的探子,暗香的人已经偷偷替下了,严加拷问,是长庭四皇子派来的,如小宋大人所言,他们是来盯着小宋大人,让小宋大人为长庭传递消息,顺藤摸瓜,京都之中长庭探子都暴露了,想问问陛下接下来该怎么处置,对了,小宋大人的府邸除了长庭的探子之外,还有宋太尉和蜀海安插进来的人。”
  “怎么,他才来京都多久,就被这么多人盯上了?”明德帝淡淡道:“怎么蜀海的人也有?”
  “那探子原本是宋太尉府上的,听到宋太尉对小宋大人戒备,这才想办法辗转到了小宋大人府上,”钟盛回道:“陛下赐了小宋大人宅子,前前后后的院落洒扫肯定是要招人进府,这才撑得起来府邸。”
  “那你觉得,宋催知不知道他府上有这么多探子?”
  “这个……”钟盛扶着明德帝往龙床边走,犹豫着开口:“奴才实在猜不透,暗香的人传来消息,这几日观察,小宋大人身边伺候的都是他从闽淄那边从小用惯了的人,旁人进不了身,这些天小宋大人也没和别人接触过,小宋大人当年被宋太尉从族谱中划掉之后,险些饿死在街头,是宋太尉老家一个已经出家的妹妹不顾宗族硬将小宋大人接过去放在身边养,小宋大人这才好好长大了。”
  “朕知道,”明德帝坐在床榻。
  “老奴忘了,”钟盛笑道:“小宋大人生平的事迹暗香已经呈给陛下了。”
  “也难怪他的姑妈会将他接到身边,”明德帝和钟盛闲谈起来:“宋哲这个庶妹年少时与一贫苦书生相恋,可惜被宋家棒打鸳鸯,书生年纪轻轻的去了,这女子也出家为尼,不过她母家是闽淄商贾大户,他这个姑母也没过什么清贫日子,这般痴情忠贞的女子,宋催养在她身边应是差不了的。”
  “老奴也是这么觉得的,”钟盛附和:“查访消息回来的人说宋小姐在闽淄常常自掏腰包为穷苦人家施粥、义诊,是个大善人,闽淄的百姓提起她来个个都夸赞。”
  明德帝听完心情愉悦:“那就证明朕没有信错人,那些探子先不动,派人盯着。”
  “已经派人死死的盯着了,”钟盛半跪着给明德帝帝脱鞋:“天色晚了,陛下,歇了吧。”
  明德帝垂眸,望着钟盛头上的白发,忽然道:“钟盛,以后这样的事你就让年轻的过来就行,朕前几日听你那侄儿说,你近来腰酸,膝盖疼?”
  钟盛感激明德帝惦记他,扶着明德帝的脚上龙床,道:“陛下不必挂怀,都是老毛病了,这宫里头伺候的谁不落下点脚酸腿疼的,不打紧,反倒是陛下不让老奴伺候,老奴心里才难受,老奴总要帮怡妃娘娘看着陛下,才安心。”
  明德帝拍了拍钟盛的胳膊,此中深意不可以言矣。
  子夜过后,明德帝从梦中苏醒,自从刘世邦带兵出征蜀海后他夜间便睡不踏实,半夜时常惊醒,梦见了以前许多事,明德帝从床上坐起来,没有了睡意,便悄悄的下床来,随意披了个外袍,在屋内站了会便觉得闷,想出去吹吹风。
  钟盛睡在外间,明德帝体谅钟盛年纪大,便不忍心叫醒他,自己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夜间微微凉风吹在脸上让人精神一震,这么晚还在宫里走动的只有巡逻的侍卫和禁卫军,明德帝才走了半盏茶功夫就被宋催瞧见了。
  宋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明德帝面前,腰侧别着长刀,一身青墨色盔甲,他未带头盔,漆黑如墨的长发尽数扎进棕色发冠中,配上他俊朗的面容,好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
  “今日当值?”
  “陛下,”宋催皱着眉走到明德帝身侧,语气有些严厉:“夜间寒凉,陛下怎么也不披个氅子?”说着瞧了瞧明德帝身后,见没有一个人伺候,眉头锁得更紧:“怎么连个提灯的人也没有?”
  “朕只是想一个人出来走走。”明德帝忽然起了心思,逗他道:“忠慎莫要生气。”
  “臣……”宋催这才像是发现自己方才说话的语气欠妥,躬身拱手,道:“陛下,臣不是生气,只是夜间昏暗,陛下既不带人又不打灯,还穿的这么少,要是磕了碰了或是着凉了可怎么是好,陛下不爱惜龙体,可也得想想陛下有什么闪失,旁的人臣不知,臣是心疼的。”
  明德帝听完,噗嗤笑出了声:“忠慎心疼朕?”
  “陛下……”宋催被明德帝那带着玩笑的语气弄得有些恼了:“陛下是不是以为自己病了痛了没人在乎?”
  “宋催!”明德帝脸冷了下来:“放肆!”
  “臣今天就放肆了,陛下,跟臣来。”宋催脸色一沉,伸手拉住明德帝的手腕,入手冰凉。
  少年郎火热的大掌将自己的手腕圈住,拽着跟在他走,明德帝还来不及说话,眼睛里只剩下昏暗月光下那个高大的背影。
  宋催拉着明德帝进了一间屋子,明德帝打量了一下便知,这是宋催平日在宫中当值的房间,布置的简单干净。
  空气中飘散着丝丝缕缕的檀香,明德帝这才发现桌上点着香炉。
  宋催一言不发从柜子里找出一件黑色皮毛披风提在手上走到明德帝身前,扬开给他披上。
  远处瞧着,就像是高大的少年郎半搂着那温雅的青年帝王。
  皮毛被制在内侧,外头瞧着就是一件普通的披风,正因为这样的用心,刚一披上,明德帝便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披风下的手摸了摸柔软顺滑的毛发。
  宋催低着头望着青年帝王的头顶,话语间有几分害羞:“这是臣猎到的两头黑狼,拖回家之后姑母亲手为臣制的披风,姑母是乡野女子,手艺自然是比不上宫里的针织局,但胜在针脚密集,皮毛缝在里面,穿着暖和,臣穿了两年……陛下,别嫌弃。”
  “朕……怎么会……嫌弃,”明德帝从未觉得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温暖,他抬头望着眼神明亮的少年:“朕累了,可否在这里歇歇?”
  宋催点头,一边拉着明德帝的手带着他走到自己床榻边,一边担忧的问:“陛下是不是困了?”
  “嗯,”明德帝笑笑:“困了,不想回寝殿了。”
  “那将就在臣这里睡一晚吧,”宋催一边给明德帝铺床,一边开口:“臣就在这里守着陛下。”
  明德帝说:“好。”


第39章 
  宋催小心的伺候明德帝褪下刚披上不久的披风和他自己从寝殿穿着出来的外袍,明德帝仰着头任他动作,目光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只觉得新奇。
  生在皇家,打小就有人伺候,而今身为帝王,身边更不缺涌上来伺候的,但那些涌上来的多是宫女宦官,明德帝从来不曾与哪个正儿八经的臣子如此亲近。
  许是宋催和旁人不同,明德帝心想,这个像火一般炽热的少年突兀的闯到了自己身边,虽时日尚短,可……
  “陛下,”宋催的声音唤回了明德帝的思绪,他小声开口:“被子是不是薄了?臣刚碰到陛下的手,只觉得冰凉,臣给陛下弄个汤婆子放在被窝里。”说着就要去,明德帝拉住他的胳膊,摇头,笑道:“无妨,许是刚才在外头吹了风,这什么时节,眼瞅着就要立夏了,还用汤婆子?是想热死朕不成?朕躺一躺就暖和了。”
  宋催见明德帝坚持,便不再言语。
  明德帝在宋催的伺候下躺进了被窝,春日的薄被闻着有淡淡的檀香,身下的床榻也不如长乐宫寝殿里的柔软,但却有种背臀都能贴到床板的踏实,明德帝最后看了一眼守在他床边的少年,安心的闭上眼睛。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闭目养神到天明,却在不知不觉中进入酣睡。
  一觉睡到早朝将至,明德帝睁开眼睛,只觉得神清气爽十分满足,他许久未有如此好眠。
  明德帝一醒,宋催就起身走了过来,房中安静,宋催声音低沉,生怕惊吓到明德帝一般:“陛下,醒了?”
  “嗯,”明德帝低低应了声,撑着身体坐起来,瞧了一眼窗外:“已经这个时辰了?”
  “还有半个时辰就上早朝了,”宋催道:“臣伺候陛下更衣。”
  明德帝听完宋催的话,这才发现龙袍龙靴已经摆在了桌上,他疑惑的看向宋催。
  宋催一边端着茶水青盐过来为明德帝漱口,一边解释道:“陛下睡着后臣派人将陛下在这里歇息的事告诉了钟盛总管,免得钟总管醒来瞧不见陛下惊吓,钟总管知晓后便将这些送了过来。”
  “忠慎有心了,”明德帝心中熨帖,洁牙之后坐在床侧,宋催则半蹲下来捧着明德帝白皙的脚为他穿鞋袜。
  宋催长得高大,手掌有力温热,他单手捧住明德帝的后脚跟,另一只手笨拙的给他套袜子。
  宋催的动作实在生疏,明德帝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他有些无措的手指上,忍不住轻笑:“看来咱们的武状元没给别人穿过袜子。”
  “陛下……”宋催的语气有些无奈,见半天都没套上去,反倒发现了明德帝那时不时蜷缩的圆润脚趾,宋催这下明白了,是脚的主人在偷偷逗弄自个儿呢。
  宋催索性一屁股坐在明德帝脚边,握着明德帝的脚踝将他的脚拉到自己肚子上踩着,双手揪起袜子两侧边,咕噜一下就套了上去。
  明德帝被宋催带着小脾气的行云流水的穿袜动作吓了一跳,随后肩膀抖动,忍不住发出一阵爽朗愉悦的笑声。
  宋催任他去了,系好带子,换另一只脚如法炮制的穿上,再给它们分别套上靴子。
  双脚落地之时明德帝的笑声才散了,不过眼中的笑意却还未消散,宋催抖开龙袍站在明德帝身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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