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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是浮沉不可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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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今天没这个闲工夫,还有半个小时会议就要开始,而他是这次会议的主讲人。
  黎邢律暴躁的砸上车门,走到那人身边,语气非常差:“说吧,要多少钱?”
  王琪被撞得不太严重,至少他没觉得身上哪里疼得不行,只不过腰还有蹭到地上的腿和手掌有些红肿破皮,他没有一直保持刚摔倒的姿势没动,他只是头有点昏,人也有些迟钝,趴在地上缓过劲儿而已。
  睡眠不足会影响人的判断力和反应速度,这几年王琪干什么都慢吞吞的,他自己没有感觉,工作上也不太明显,他的工作是一个熟能生巧的重复性工作,再加上他和同事几乎没有什么私交,因此别人不怎么能发现,可现在遇上黎邢律这么个火急火燎的状态,真给黎邢律气的不行。
  然而黎邢律怒气冲冲的说完之后又是好几分钟的沉默,地上趴着那人动作缓慢的坐了起来,没有理他,甚至连看不看自己一眼,黎邢律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快点,我赶时间。”黎邢律掏出了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准备塞到坐在地上的男人手里:“够不够?不够我微信给你。”
  王琪摇摇头,他用另一只稍微好一点的手摆了摆,有气无力的开口:“不用……赔偿,我……没事,”说完就盯着手上的破皮处一直看。
  黎邢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弯腰把现金放到那人怀里,又给了他一张名片,匆匆说了句:“你自己叫救护车,有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车,一脚油门轰完,车子就上了主干道,汇入车流之中,黎邢律看了看后视镜,那个黑衣男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现金,然后撑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黎邢律一个变道时,再一看后视镜,已经看不到他了。
  这件事很快就被黎邢律抛在了脑后,他是一个非常注重效率,非常活在当下的人,他知道现在不是反复回忆这场莫名其妙的车祸的时候,这样只会占用他的思维,影响他开车,进而影响他接下来的回忆,他呼出一口气,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一路超车赶到了公司。
  刚进入会议室,会议时间刚刚到,助理对他的踩点表示惊讶,接着就将今天的会议要用的材料递到他手上,快速的汇报着。
  黎邢律听得非常认真,并且在落座之前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他不确定今天早上的那个人会不会打他的电话,毕竟他钱包里的现金并不多,只有一千五左右,这对于一个碰瓷的人来说可能不太够,但显然,他要杜绝电话打扰到今天这个会议。
  会议很成功,等把总部的人送到飞机之后他拿出手机来看,除了几个工作电话之外,上面并没有陌生号码。
  王琪的当然不会给他打电话,事实上那张名片他都不知道被他放到哪里去了,他是想把钱也一起还给那个人的,但他脑海里总是会回想黎邢律不耐烦的声音和充满鄙夷的语气,这些让王琪非常的难受,他知道自己的病,也知道自己的信息加工方式会将周围所有遇到的一切负能量筛选,吸收,尽管今天早上这场车祸的受害人明明是自己,但王琪还是会反复的思考,觉得错就在自己身上,这导致他此刻非常的悲伤,非常的难受。
  他的身体确实受了伤,但他却没觉得疼,他甚至觉得这些伤更重一点,更深一点或许更好,那样的话,他现在或许就没有这么的无助,这么的悲哀了。
  他走进去周围的公园,在僻静的角落找了个椅子坐下,雨后的长椅上都是水渍,裤子被雨水沾湿,让人非常不适,折腾到现在,王琪身上的衣服被沾湿了大半,身上都是黏腻的散发着土腥味的雨水味道。
  王琪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太阳晃晃悠悠的升上了天空,雨后的晴天空气格外的好,公园里逐渐热闹起来,远处传来晨练的音乐声和热闹的人声,但王琪所在的位置是在草垛后头,像是一道分界线,将他和那些人间烟火分割开。
  书包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不停的震动,在第四次响起的时候,王琪这才如梦初醒,拉开包,接听电话。
  考勤办公室的陈敏给他打过来的电话,问他为什么没有上班,今天领导检查,他无辜旷工,是要扣钱的。陈敏的语气很不耐烦,王琪听得心慌不已,他嗫嚅着老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陈敏失去了耐心,她说话不客气:“昨天聚餐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为了不影响周末休息,不能耽误工作,所以才选在工作日组织活动,你这么做让领导怎么想?王琪,如果因为你今天这样的行为让我们全公司以后的聚餐受到影响,让大家失去了这项福利,你对得起大家吗?”
  心脏跳得仿佛要蹦出胸口,王琪难受的喘不上气,像是要窒息一般,然而,他最后只能从嘴里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第60章 
  电话是陈敏先挂断的,王琪不知道她最后消气没有,他只能默默的承受陈敏的指责,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王琪低下头,用手狠狠的揪着头发。
  破皮的手掌心因为用劲儿的缘故传来一阵一阵的痛意,眼眶发酸,王琪又想哭了,可这回眼泪却怎么也下不来。只是心慌,特别特别心慌。
  他来到了医院,三个小时前,他挂了一个心理医生的号,约好了下午三点的咨询。
  宣城的心理咨询师和心理医生不多,而其中有一半王琪都去挂过号,也去看过病,但他无法评价这些咨询师和医生的好坏,他无法用效果来评估做完咨询之后的感受,因为他时好时坏,或许那些医生的能力都是非常棒的,只是他太难救了而已。
  今天这个医生王琪是第一次见,姓刘,是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年轻男医生,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又温和,他的咨询费用,一个小时400块。
  护士带领着王琪进了咨询室,刘医生穿着白大褂,笑着引着王琪坐下暖黄色的沙发上,护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之后就出去了,刘医生拿着笔记本和笔坐在他对面,温和的征求着王琪的意见:“你好,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医生,我们的咨询在两分钟之后正式开始可以吗?在此之前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可以用笔记录吗?”
  王琪抬头看着他,刘闻看见了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王琪的脸色苍白,眼下有难以忽视的黑眼圈,他头发油腻潮湿,一只袖子上有污水干掉的痕迹,裤子上有摩擦的痕迹,双手掌心有严重的擦伤。
  “你今天试图自杀吗?”刘闻问他。
  王琪缓慢的摇头,说:“没有,我只是出了车祸,”想了想,王琪又补充道:“不严重,撞我的人赔了钱。”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声音也很小,刘闻认真的倾听,听到对面的男人说自己没有自杀时,他内心松了一口气,毕竟王琪现在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像自杀未遂的来访者。
  “虽然选择死亡是你的权利,但作为医生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刘闻说:“也许不能好好活着,但至少能过下去,那我们今天就先开始,你觉得可以吗?”
  王琪点点头,他从包的内侧掏出了自己的病例,拉拉杂杂的基本被他放在面前的长桌上:“这是,我的,病例,”王琪收回了手:“我有点累,不太想说话,刘医生,你先看。”
  刘闻对这些病例不太敢兴趣,但他还是挨个儿翻看了一遍,然后说:“这些病例写的非常清楚,我也知道了你有五年左右的病史和四年左右的断断续续的服药史,但这些是以前的你,至少是……”刘闻看了眼最近那本病例上的时间:“半年前的你,而我现在想和你讨论的是现在的你,是今天的你,可以吗?”
  王琪愣了一下。
  他做过很多次咨询,大多数医生都会由他现在回溯他的过往,甚至带他回到他的童年,他们试图用童年的悲痛和不幸来解释他现在的状况,来纠正他的认知,抑或是来给他所经历的这些所有的不幸来找一个替罪羊。
  王琪是习惯这样的咨询的,虽然大部分都是趋于同质化的咨询过程,但每一次咨询前,他都会抱有一丝期待,也许这次的医生能够不一样,能够救一救我……所以每当他感觉握不住情绪的缰绳时还是会下意识的寻找心理医生,这不是因为祈求心理咨询能够完全就他救出来,只不过是一个被困在漆黑深渊的人希望自己发出的信号能被人感知到罢了。
  但刘闻和其他心理医生的不同让王琪突然冒出了一些好奇。
  “今天的我?”王琪疑惑的说:“今天的我,怎么了?”
  “聊一聊今天的你,今天的你,为什么会选择挂号来咨询呢?为什么不是昨天,为什么不是明天?”
  刘闻把他问住了,他开始缓慢的思考,试图寻找原因,接着组织语言,然而这些准备却在要开口回答的那一瞬间忽然觉得没有任何意义,他从心底深处慢慢生出疲惫来,出口的话也变成简短的三个字。
  “不知道。”
  “没关系,”刘闻适时的安慰了他:“我们可以聊别的,方便告诉我为什么没有去包扎伤口吗?”
  王琪低头看了看手上可怖的伤口,例行公事的开口:“痛,会舒服,我会,自残。”
  刘闻并不意外王琪这个回答:“这一个月,自残的频率是怎样的?”
  “没有,”王琪思考了好一会:“我想好好的,这一个月,我上班,很规律,规律,像个机器人,不会自残。”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对于刘闻来说,第一次见到王琪,一个小时的时间甚至都不能够他对王琪做一个评估,并且表面上看王琪对咨询室的依从性很好,但实际上他有很多次心理咨询的经验,他甚至在咨询过程中有几次还主导了整个咨询,他很熟练,对自己的情况也有深刻的认知。
  久病成医说的不仅仅是躯体上的疾病,连心理上的疾病也同样适用。
  要说区别的话,大概和医治躯体上疾病的医生一样,自病成医的病人往往缺乏系统的连接性,良医看的全面深入,而他们只抓住了一个点一个面。
  刘闻还是精神科医生,咨询结束之后他给王琪开了药,嘱咐他按时吃药。
  药还是那几种,王琪点点头,答应医生会好好吃药。
  刘闻亲自送王琪离开医院,在走廊上时,下午四点的太阳照得天际的云彩泛出金黄色的色泽,美好的像是早餐的煎蛋。
  刘闻抬头望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肚子有些饿了,他顿了顿脚步,指了指窗外的天空,问王琪:“好看吗?”
  王琪转头看了很久,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好不好看,或许用平常人的眼光来看,用发现美的眼睛来看,是很好看的,是美丽的,是……生活中的小确幸,但在王琪眼中,这样的景色却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他沉默,他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回答刘闻。
  刘闻虽然抛出这样一个问题,但却没有期待王琪的回答,他笑了笑,说道:“我能理解你这样的状态无法感受到生活中这些美好,但你既然来寻找医生,那就是还对生活抱有一丝丝希望,王琪,有空的话,谈一场恋爱吧,或许有用也不一定。”
  王琪张了张嘴,同样没有回答。
  王琪走后刘闻又给几个其他的精神病人开了药,接着电话响起。
  “出来喝一杯,”黎邢律的声音很放松:“以前你家旁边那个酒吧。”
  “忙完了?”刘闻一边收拾办公桌一边开口问他。
  “项目结了,中午刚把总部的人送走,接下来估计会闲几个星期,”黎邢律走到车库里:“从你回国之后我们就好久没聚了吧?怎么不给老同学面子?”
  “不会,”刘闻笑着回:“我下班就过去。”
  刘闻到的时候黎邢律已经和几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儿喝了一圈儿了,刘闻摇摇头,走到他们那一桌,拍了拍黎邢律的肩膀。
  黎邢律晃了晃酒杯,回头看到他,笑呵呵的收了长腿:“快快快,进来坐。”
  黎邢律身上穿着一件真丝的黑色衬衫,扣子开了两粒,露出好看的锁骨和一点胸肌,搭配一条同色的黑色九分休闲裤,脚上穿了一双灰色的运动鞋,脚踝的骨头看起来十分诱人,袖子挽起,小臂肌肉线条流畅好看,戴着一块价格不菲的手表,头发全部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刘闻靠近他,还能闻到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性感又迷人。
  难怪他们这个座位上围着好几个长得好看的小哥哥。
  而刘闻和黎邢律是完全不同的类型,黎邢律既野又性感,正经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有几分不好惹的霸气,而刘闻是个将温和刻到骨子里的精英范儿,他穿的也是衬衫西裤,但却是性冷淡的风格,扣子都扣得规规矩矩,看起来和这个充满酒色的地方格格不入。
  但他却娴熟的落座开酒倒酒,然后和黎邢律碰杯喝酒,他们俩的话不多,一个一边喝酒一边和周围的小男孩调情,一个默默的喝酒,手指随着音乐的频率在玻璃桌上轻轻点着。
  酒喝得差不多了,黎邢律拍了拍刘闻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酒吧。
  刚离开酒吧刘闻就觉得耳朵清净了好多,他长舒了一口气,解开了脖子上的一粒扣子,说道:“吵死了。”
  黎邢律轻笑一声,酒吧里温度高,他的发型被碰乱了些,额角有几丝头发垂了下来,给他增舔了几分慵懒和随意,他单手插兜,走在刘闻身侧,看了一眼他喝过酒之后眼角的绯红,笑呵呵的开口:“看看你,才出国几年就变成了斯文人,我怎么记得大学那阵儿你可是最喜欢泡吧蹦迪的,咱们几兄弟里一到夜里就你最嗨。”
  “是吗?”刘闻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不是工作了,得正经点了。”


第61章 
  黎邢律不置可否:“吃点宵夜?”
  “去你家,”刘闻提要求:“想吃你煮的面条,加煎蛋,”煎蛋是因为刘闻想到下午看到天边的云彩,长得像煎蛋的云勾起了刘闻的食欲。
  “行,”黎邢律点头:“打个车。”
  黎邢律的家就住在王琪赏你唱k那附近,算是城中心外一点,宣城是个二线城市,还是省会,越靠近城中心的位置房价越贵,更别提黎邢律这个房子还是个高层带游泳池的别墅。
  黎邢律用指纹解开了锁,领着刘闻进门,刘闻不是第一次来黎邢律的家里,他熟门熟路的换上拖鞋,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舒服的呼出胸口一抹浊气,黎邢律则进屋洗了个手,然后坐在阳台边,开始慢慢泡茶。
  谁能想到看着这么放荡不羁的男人家里竟然会有一套完整的茶具,而且他精通茶道,刘闻靠在沙发上看着黎邢律坐在红木椅上静心泡茶的模样笑,被这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取悦到了,他抿唇浅笑,黎邢律一回头,就看到他这副温柔的样子,心底一软,端着给他泡好的茶走过去,放在他面前:“喝点茶,醒醒酒,这是我爸给我寄过来的,今年他新摘的。”
  刘闻端起来一口气喝完,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开口:“你知道的,我喝不出来好坏,可以再来一杯吗?”
  “自己去倒,”黎邢律瞪他一眼:“还得让我伺候你?我煮面去了。”
  “哦,”刘闻站起来走到茶具面前,给自己续了一杯,连喝了好几杯才觉得胃里面舒服了不少,暖暖的,刘闻趿拉着拖鞋走到厨房门口看黎邢律不慌不忙的背影,可惜的叹气。
  “怎么了?”黎邢律回头望着他。
  “你要是个女的多好?”刘闻说:“那我一定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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