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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是浮沉不可说-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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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月,靠着酒精和性,他能够睡得着,心也不那么痛,虽然经常觉得空虚,但比起以前,轻松太多,所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
  就在王琪觉得自己快要好了的时候,金石出现了。
  金石,黎邢律,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在他面前。
  王琪低着头。
  “你说的对,”他的声音很轻:“我跟你去检查。”
  他不会麻烦别人。


第80章 
  金石对吃饭很执着,对一粥一饭异常的认真,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他看了一眼洗完脸后静默坐在窗边椅子上的王琪一眼,低头点了周围一家还不错的粥店的外卖。
  外卖来的很快,金石把食物摊开在桌上,出声叫王琪:“过来吃点东西。”
  王琪没有回头看一眼,他没什么胃口,现在根本吃不下东西,就连刚才金石让他喝的牛奶也还原封不动的摆在原位。
  酗酒 、纵欲、不按时吃饭,以及那些数不清的不规律的不健康的生活习惯,王琪的身体早就不如从前,要是一个正常人或许早就因此不能够正常行动,但对于王琪而言没什么,他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的身体机能,只要还能动,疼痛于他而言就不算什么,比起躯体上的疼痛,应对旁人的自以为是实在难多了。
  金石的第二遍让他吃饭语气已经没有刚才温和,王琪讷讷的睁着眼睛看着二十八外的风景,他真的很累,他真的不想动。
  “我不饿,”王琪的声音很轻,在金石的话音落下很久,他才开口,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有气无力:“我不饿。”
  “多少吃一点,”金石皱着眉端着温度刚刚好的白粥走过来放到他手边:“这是对食物最起码的尊重,”说着金石的目光落在王琪手腕内侧那几道伤疤上,一道一道整齐排列的疤痕,有好几年前的,也有还泛着红的新伤口,这是刚才王琪穿衣服时他瞥见的,那些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来的自残的伤口:“生病了就去治病,这个世界有什么不能解决?伤害自己永远是不可取的,是懦夫的行为,你最近是不是没去刘闻那里了?”
  王琪呆呆的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金石的话,但椅子旁边的小桌上放着的白粥温度经过空气有丝丝缕缕的热气传到手背上,烫的他想逃。
  “金石,别逼我,可以吗,”王琪很累,他不想动,也不想逼迫自己为了讨好金石而咽下那碗粥:“我至少,还能有资格处置我自己。”
  金石闻言怔愣了一下。
  粥冷了。
  王琪什么也没吃,金石给他相熟的医生打了个电话,准备带着王琪去。
  好巧不巧,在酒店大厅看见了送客户的黎邢律。
  其实在这里遇到黎邢律并不稀奇,这家酒店和黎邢律的公司有合作,一般情况下黎邢律都会让人把客户安排住在这里。而金石和黎邢律这么铁的关系,金石带人来也基本是住在这里,毕竟习惯了熟悉的环境。
  他们也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过,但往常,只要黎邢律在忙,金石都不会上去打招呼,自己该干嘛干嘛,此刻,他们看到了彼此,金石像以前那样带着王琪径直朝门口走,但他没料到的是,黎邢律匆匆的和客户告别之后,朝他们大步走过来。
  王琪没有看到黎邢律。
  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早就不会落在周围的一切上面。
  金石让他走,他就看着他的脚步,金石要停,他就停下脚步,机械的像个冰冷的迟钝的娃娃。
  可他还记得黎邢律的声音。
  听在耳里冷的像是冰碴。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王琪抬起头,看到了黎邢律。
  他和几个月前一样,英俊,气势逼人,身上带着自己曾经那么向往的光。
  金石不解黎邢律的怒意从何而来,他就没说话。
  黎邢律一瞬间就看到了王琪脖子上没法遮掩的青紫痕迹,视线在他身上逡巡,皱巴巴的衣服,隔夜的酒精味儿无不彰显出两人昨晚上干了什么。黎邢律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他的温和有礼全部消失,冷漠的说出最伤人的话。
  “王琪,你就这么忍不了?才从我床上下去没多久就迫不及待的爬上金石的床?你不觉得恶心?你用的什么借口让金石成为你的入幕之宾?抑郁症?真是个好借口,你还真懂得投人所好,对,我和金石都会对这个病有怜惜,还是说你那无所顾忌的床上功夫?我不得不承认,确实能让人很爽,看你这样,你们昨晚上我很激烈?王琪,你令人作呕,金石不知道我们曾经的关系,你就能当不知道,”黎邢律脸上的厌恶毫无掩饰:“你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金钱?所以是我给你的钱花完了?”
  王琪逼迫自己稳住身形。
  他无比认真的听着黎邢律的话,瞪大了眼睛直视着黎邢律,他以为自己会哭,以为自己会抖,以为自己会丑态百出。
  但他都没有,他只是浑身冰凉,眼眶疼的像针扎一样,眼睛里一滴眼泪也没有。
  金石听完脸色巨变,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几圈,沉声开口:“邢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黎邢律看了一眼金石,冷笑了一声:“意思是这个人,我也睡过。”
  “你……”金石的话刚要出口,王琪忽然笑了。
  “呵呵呵……”
  他笑起来淡淡的,只是勾了勾唇,他明明在笑,眼睛里却是死气沉沉的,荒芜一片。
  黎邢律的和金石的注意力瞬间被王琪的笑声吸引,他们盯着他的脸,却觉得心慌不已。
  尤其是黎邢律,他脸上的表情是冷漠愤怒的,可心里却像是破了一个洞,随着王琪的笑声越开越大。
  “睡过我的人多了,”王琪说,声音不紧不慢:“每天,不同的男人,我从他们那里什么都能得到。”
  黎邢律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说着看向金石:“你自己去医院检查,我不想去了,你们忙,我陪不了,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
  留下黎邢律和金石两人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到底……”金石皱眉,一字一句的从唇间挤出来:“是怎么回事。”
  “去车里说。”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当初我们几个在金式饭馆见面的时候你们谁也没说?”金石听黎邢律说完,问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们?”
  黎邢律沉默了一会,说:“你从来不会把情人带到饭馆。”
  金石懂了。
  “那你又是为什么带他去吃你做的饭?”
  这回换金石沉默。
  “我在酒吧见他的第一眼,觉得他和刘闻,很像,不自觉的被他吸引,”金石淡淡道:“可也只有某个瞬间才觉得他们像,现在想想,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相似之处。”金石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黎邢律,他这个好兄弟此刻神情莫测,昏暗灯光中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但金石觉得他应该乱了。
  “我猜你和他在一起,也是因为他和刘闻像,对吧?”
  黎邢律从车里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在那里的烟。
  “王琪现在在圈子里很火,玩得开,话不多,又纯又欲,”金石重复着莫迪说的话,回忆着王琪那张苍白的脸:“他瘦了很多,手上全是伤口,你知不知道,他是刘闻的病人。”
  黎邢律握着打火机的手倏然捏紧。
  他忽然失去了吸烟的心情,香烟和打火机这次扔到车里。
  “你要去哪?”
  金石想了想:“去医院,你不用送我,”说完他自己下了车,关上车门的时候他说:“去检查一下,毕竟,他和那么多人睡过。”
  声音里全是自嘲。
  黎邢律望着金石的背影,紧接着他发动了车子。
  金石去了医院。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 奇_书_网 _w_w_w_。_q_i_s_u_w_a_n_g_。_c_o_m 服务态度非常好,相熟的医生告诉他,结果要等到第二天上午才能出。
  他便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到医院等结果,一切正常。
  金石松了口气,既是为自己,也是为王琪。自己是健康的,至少可以证明,那人有很大可能性也是健康的。
  金石去了刘闻所在的医院,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把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了,虽然一切看起来好像迟了,但他还是想为他做什么。
  黎邢律回了他和王琪租住的房子。
  用指纹解开锁。
  房间一切如旧,又不似从前。
  垃圾桶里被扔掉的蛋糕发出恶臭,但天气骤冷,蚊蝇死绝,余留下来的只有难闻的气味。
  未关的窗户,几乎被狂风搅烂的窗帘。
  被吹飞的轻薄物品洒落在客厅的角落,到处都落满了灰尘。
  有人曾在这里住过,有人再没有来过。
  拉开抽屉。
  是一张原本属于自己的卡,但它应该在分手的那天当做补偿送给了王琪。
  他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的被子没有被叠整齐,黎邢律的目光落在那里,隐约中仿佛看到了被子里鼓鼓的一小团,有一个皮肤白白的男人总是喜欢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露出一双受惊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
  环顾四周,哪里都好像有他的身影,拘束的,小心翼翼的,害怕的,瑟缩的,微微颤抖的身影。
  黎邢律努力回忆着关于王琪的一切。
  他叫王琪,他今年二十八岁,他有抑郁症。
  除此之外,他对他一无所知。
  这个人在哪里工作,是做什么工作的,老家在哪里,在哪里看病,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有什么爱好……
  仔细回想,黎邢律才发现,他们在一起一年,可回忆里,王琪却像个陌生人。
  也不全是陌生人。
  他还记得,那年的六一。
  那个拉着氢气球笑的眼睛亮晶晶的小朋友。


第81章 
  宣城有条河,横亘在城市中,河上有大桥,桥上行人匆匆。
  深秋寒意深,有人在桥边从天亮站到天黑。
  有人走到他身边,小心的询问。
  王琪看着他,摇头说:“我不会跳的。”
  那人松了口气。
  “河水太冷,我害怕。”王琪说:“死亡不可怕,但我不想给人添麻烦,我要是死在这里,那路过这桥的人也会害怕,我知道,害怕是一种多么难受的体验。”
  那人听不懂王琪的话,但得知他不会跳下去之后放心的离开。
  桥上人烟稀少,但路过的人,各人有各人的人间烟火,各人有各人的归处。
  王琪还站在那里。
  这个世界有太多死法,但都充满了恐惧,痛苦和不堪,唯有意外会倏然而至,唯有意外不会伤害任何人。
  天气很冷。
  酒吧很暖。
  这里是王琪的人间。
  他摇曳在舞池里,他仰头喝酒的样子美极了。
  黎邢律站在人群外,看那个人在众人环绕的舞池中间,放纵且放肆。
  他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又好像什么都有,偶尔瞥向不知名的地方,勾唇浅笑,眼睛弯弯。
  带他去剪短的头发长长了,盖住了眼睛,却可以在灯下飞扬出诱人的弧度。
  他走上去,拉着他走出热闹的人群。
  他给他倒满了酒,一杯接一杯。
  王琪用眼睨他,不知有没有认出来这个人,单手撑着脸,慢慢晃着脑袋,一言不发,沉默喝酒。
  卡座的桌面上摆满了空酒瓶。
  身边喝酒的男人嘴角笑意不褪。
  “你醉了。”
  黎邢律握住他纤细的手腕。
  王琪轻轻挣脱,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弯弯的眼睛盈满了夜里的凉,像只从深山偶入人间繁华的小狐狸,又像是久经红尘的坊间名角。
  “嘘,不要乱说话,”他眨眨眼:“我不会醉,我醉了,就睡着了,现在不困,怎么……会醉呢?”
  黎邢律拿走了他手里的酒杯。
  “我想睡觉,”王琪抢不回来杯子,难受的皱眉:“我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
  “我们回家,想睡觉,我陪你。”黎邢律声音温柔低沉,哄着最亲昵的情人。
  “我不回家……”王琪摇晃着身体站起来,撑着沙发挪着步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后退:“你的家,我不回。”
  这或许只是一句醉话,却像一把刀子插到了黎邢律的心上。他也站起来,走上去抱住王琪的腰,把人紧紧的禁锢在怀里,黎邢律想说话,可酒吧音乐忽然到了高潮,音浪一阵强过一阵。
  黎邢律心头烦躁,半抱着王琪出了酒吧,他们的身影被才到的金石看在眼里,踌躇了片刻,他没有跟上去。
  莫迪看到老朋友,走了上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黎邢律和王琪。
  莫迪脸上尽是意外的神色:“我还从来没见过黎邢律从酒吧带过人,这个小子这么厉害?”
  酒吧昏暗的灯光遮掩了金石眼中的不甘和担忧。
  “谁知道呢,”金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调侃:“铁树不也会开花?”
  莫迪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王琪的酒量早已不是当初可比,更何况今天喝的并不尽兴,夜风吹拂脸庞,到了门口,他已经清醒了许多,熟悉的电梯,熟悉的楼道和熟悉的大门。
  如果这些还唤不起记忆,那么当门被打开的刹那,王琪就已经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曾经这里的一桌一椅对王琪都有着别样的意义,是他无聊人生的绚烂梦境,亦是他深渊之上永远无法够到的绳结。
  窗明几净,站在门口就能闻到屋里传出来的消毒水和淡淡的茶香掺杂的味道,这是没有任何香水能够模仿出来的,独属于黎邢律的味道。
  他依稀记得黎邢律喜欢茶香,却从未见过他喝茶。
  这里的冰箱中放着的大多是无滋无味的矿泉水。
  王琪不记得他上次离开这里时这里是什么样的,可现在,只是闻到这个味道,他就仿佛看到了黎邢律戴着手套、口罩收拾屋子的场景,一同有时候周末他起床时看到的那样。
  王琪不想记住这些,可除了喝醉,除了和别人放纵之外他却总是一遍一遍的想起来,他听见身后关门的声音,手腕温热,被人轻轻拉着朝前走了几步。
  黎邢律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带着他坐在鞋柜边的矮凳上,他低垂着头,看到黎邢律半蹲着拿出拖鞋放在他脚边。
  “我放好了洗澡水,”他的声音和记忆中的一样温柔沉稳:“换好鞋,去泡个热水澡。”
  王琪愣愣的看着地上这双被洗过很多回的冬季棉拖鞋,这一瞬间他似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时光好像在一瞬倒流回去年的冬天,他们之间偶尔也有过类似的温情,那一点一滴是王琪放在心口深处舍不得拿出来回味的宝藏。
  王琪迟迟不动,黎邢律捏了捏他的手掌,出声:“怎么了?是不是累了?那……我给你换。”
  当他手落在王琪的鞋上时,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往后缩了缩腿,错过了黎邢律的手。
  这一切果然都是假的。
  王琪觉得自己清醒了起来,他可能是在做梦,也有可能出现了幻觉,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是黎邢律呢?
  黎邢律有多洁癖他知道。
  进门就要把身上穿的都换一遍,一年多,他只碰过在这个房子里面的干净的自己,他连自己的包都不会碰一下,又怎么会给自己换鞋?
  王琪懊恼,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他为什么还会对黎邢律存着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黎邢律没有让他退太多,他坚定的握着他的小腿,帮他脱下了沾满了灰层和水渍的鞋子摆放在一旁,他甚至拖着他冰凉的脚,细细的摩挲一会,心疼的说:“这么冷的天,要穿袜子知道吗。”
  黎邢律的手好热,脚心脚背似乎都被它烫的红肿,王琪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猛的挣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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