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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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真的要求娶,那也不是这十箱东西就能了事的。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只是听了叫人挑不出错处便是。
“一片心意,皇帝,帮小六收起来吧。”
见怀帝不再开口,太后叹了口气说了声。
白泞如今已经及笄了,也该好好看一看驸马的人选。
卓景此人,作为一个朝臣是为合适,但驸马……还是罢了吧。
“谢太后娘娘。”卓景仿佛没有看见太后那饱含深意的目光一样,送了礼转身便走。
这事儿不过短短半刻时间,便已经在京中泄了出来。
那些个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是一个心眼儿要掰扯成几分来看眼色活命往上爬的人。
而卓景显然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众大臣聚在一起,你说一句我提一言,最后各个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卓景要送礼了?这分明就是陛下的意思啊!
六公主病了,没法儿办及笄礼了,但是……这不是他们这群人可以不上心的意思啊!
随便挑个朝臣家的嫡女及笄,他们都要置办些礼送去呢,白泞可是公主,虽然及笄礼是不办了,但公主能和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样吗?
第37节
自以为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所在的大臣们很是懊悔,一边想着,这怀帝如今只有白泞一个小公主,他们这群人也没经验不是?
众人达成一个共识之后,纷纷回家对着自己的夫人就是一痛不满。
这些迎来往去的事情,本该是女人家操心的事情,但现在还要他们通过国师和陛下两人的‘演戏’给推敲出来?
况且……国师送那么多贵重的东西,是陛下在告诫他们,若是送的礼轻了后果自负的意思吗?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人的心眼太多也不定就是一件好事情。
最后白泞简直是哭笑不得,结结实实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人在家中坐,礼从天上来。
那些个有头有脸的朝臣家夫人都纷纷送上厚礼,这种事情都是一个带一个的,即便那些蠢了些的没‘分析’出来,见别人纷纷去送生怕送迟的样子,也不去管用意了,感觉催着自己夫人也去给白泞送礼。
一来二去,白泞的小仓库顿时就挤的满满的了。
最后珊珊来迟的是卓景给她送来的东西。
比别人的都要来的珍贵又华丽。
白泞打开之后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虽然说如今她的身家也很雄厚,但眼睛眨也不眨的就送出去那么多她如今尚且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喵~!”
轻轻的猫叫声将白泞的思绪拉了过去,白泞转头一看,松子儿乖乖的坐在她的脚边儿,白泞仔细看去,却发现她居然在松子儿的脖子上看见一块绑着的小布条?
‘子时,百面楼。’
布条上就写了这么几个字,白泞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写来的。
能往这位猫大爷脖子上挂纸条的就只有它自个儿的主子了。
“小没良心的,你这是又偷偷跑回去找你的主子去了?”白泞轻轻捏了黑猫的耳朵,松子儿耳朵抖了抖,讨好的在白泞掌心蹭了蹭。
虽然白泞嘴上嫌弃松子儿,但等入夜之后,她便穿上了黑色的衣裙,准备出宫。
卓景的态度过于反常,带上足够的暗卫倒也不至于怕他。
宫中如今已经有许多白泞的人,要趁着夜色出宫已经比以前要方便许多,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居然在即将走出去的时候,被人给叫住。
明明她已经避开了全部的御林军守卫才对。
“你是什么人?”
身后是不曾听过的声音,沉沉的有些雌雄莫辩。
白泞下意识的拉了拉自己外披上的帽子,将一张脸藏在帽子里,她半侧过身,看见了身后站着的清瘦身影。
她很确定,这不是宫中人,自声音到身形无一不是陌生的。
脸上银色面具在夜色月光下晃的人眼疼,连带着将他一双眼睛也衬的格外清楚,他的眼睛……白泞心头一跳,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袭上心头。
那双眼睛,她曾看过无数次,在洛皇后的宫中,在她日复一日描画着的画卷里,那人含着愁思的一对缱绻目。
……
是夜百面楼,卓景闭着眼,喝下最后一杯已经凉透了的酒。
外头传来打更声,声声清脆。
他将酒盏搁在桌子上,看着窗外头沉沉的黑色暗自磨牙。
很好!
她居然没来!
38、翻飞的衣角 。。。
“大人; 夜深了; 我们走吧。”
旁边跟着的侍卫拿着卓景的外袍,站在一旁轻声道。
卓景最后自窗边望了一眼漆黑安静的小道。
“走!”
另一间屋子里,白衣男子半垂着眼,眼底有淡淡的黑青色; 一头墨发散开,铺落在躺椅上,指尖白玉抵着他肉粉指尖; 温凉白润。
“主子; 卓大人走了。”
旁边的丫头低着头轻声的道:“并无人和卓大人见面。”
百里陌摸着白玉的指尖在玉璧上敲了三下,微微苍白的唇色带起几分虚弱,眼底却又柔和的没半分病弱之人的虚丧。
“那可就奇了怪了。”
他闭上眼睛,眼尾一颗小痣随着动作露出来,坏了几分温和感; 反添几分风情。
“他可不像是有耐心等这许久的人。”
许是心中有事; 百里陌没了往日的好耐性,手中白玉随意的往桌上一丢,也不管这一下会不会将这块价值不菲的白玉给扔碎,“无趣,竟也拖着我陪着他等了这许久。”
前两日查到点叫人觉得惊奇的事情; 那位如今已经差不多要和百里家平起平坐的‘六爷’,居然和卓景的人有不少的接触,更多的还是合作,卓景的人在帮那位‘六爷’。
本想着是不是这次能见一见这位‘六爷’的真身; 没成想卓景居然被人弃了约。
他失了兴致,又没看上好戏,倦的直接吹灯睡觉。
而此刻的皇宫之中,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过了赴约时辰的白泞坐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
眼神微微发愣,脑海之中全都是那人一双明亮又熟悉的眼眸。
她紧了紧自己的手掌心,猛地站了起来,走到书案旁边,打开上面的一个黑木匣,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卷画轴。
这是洛皇后送她的诸多画像之中,她最喜欢的一副。
就着跳跃的烛火,女子一张俏笑的脸自画卷中徐徐展露而出。
是这双眼睛没错。
不过只是极像,却不是她生母。
她对自己的生母了解的甚少,只是知道她叫洛琳,是个孤女,为人城府极深,在死前还坑了许多人,叫她们都恨她入骨,落了个心肠歹毒的名声,最后死了也只人人称快而已。
“公主,打听到了,那是大兴的国师,范霖大人,自大兴而来,今日才刚到大怀。”
“大兴?”
白泞皱起眉头。
这大兴说来也是个奇国,它本是好几个异域小国,几个小国都挤在一个地位,但也算得上是泾渭分明,互不干扰。
只是人心都会变,平衡总会被打破,你想吃了我,我想并了你,最后谁也没想到的是,会是一只由几个小国不同的人聚起的一支义军给步步蚕食,最后成了今日的大兴。
这支义军里有不少惊才艳艳之人,骁勇善战者有之,头脑精明者有之。
而范霖便是其中以计谋为长的佼佼者,算是拼下这份江山的元老了。
“大兴人?”
白泞皱眉,缓缓将头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脖颈一扭动便咔嚓咔嚓的响。
“那或许只是巧合了罢。”她心中似是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不安,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好不安的,洗漱完便躺下了。
吹灯前她支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使劲儿的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呢?
但是困意越发的浓重,她又着实想不起来了,便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日早早的起来,强打起精神去皇后宫中给她抄佛经,正巧遇见迎面走来的卓景准备去上朝,他脸色也不好看,眼睛下的黑影有些重。
见到卓景,白泞才仿佛一道惊雷落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她忘记了,要去百面楼来着。
实在是见到范霖让她太过震惊,且说实话,卓景在她心中的分量太轻了。
卓景一抬头,也瞧见了她,凤眼里沉出几分不满和郁气,很好!
没有受伤,没有生病,活蹦乱跳的!
“那……。”白泞有些神色僵硬的开口,对卓景刚伸出一只手想要解释一下。
卓景已经冷哼了一声,拂袖扭头就走。
看着他挺的笔直的脊背,白泞叹了一口气,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如此想着,她转身往卓景不同一道的方向走去了,头都不带回一个的。
卓景走了两步之后发现身后还是静悄悄的,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这一眼看的恰到好处,再迟一会儿就看不见白泞最后一片衣角了。
从他这儿望过去,正好看见她拐入转角的最后一眼,白衣裙角翻飞若蝴蝶蹁跹,去的毫不留恋,半点心亏都没有的气势昂扬!
卓景更加郁结在心了。
在上朝的时候脸色就没缓下来,连坐于上位的怀帝都频频看了他好几眼,旁边不远处的官僚们都避免和这位大人有眼神上的交流。
以至于下朝的时候,怀帝特意留了卓景下来,“卓卿,你随我去御花园看看。”
跟在他们两个身后的还有大兴的范霖,怀帝是觉着这两人都是国师,在一块儿说不准能聊的好些。
不过谁知道一路上卓景都闷不吭声,沉着一张脸。
倒是范霖一路侃侃而谈,见识胸襟皆是不错,怀帝倒是有些可惜了,这样的人才怎么就不是出在大怀呢?
等逛完一路,范霖才说要离开,他这次来本就是带着大兴的新起之秀来大怀,说的好听些叫做友好互交,难听点便是来带他们开开眼界的,不然总以为能骑马砍杀人便是无敌之流。
大兴只是刚起的国,如今虽然劲头刚猛,但还是无法和大怀相比较,这次来除了来拜访一下大怀的皇帝,还有几分示好的意思。
等范霖走了之后,怀帝才叹了一口气,盯着他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卓卿觉得此人如何?”
卓景现在脑子里还是角落里翻飞而去的那抹衣角,不甚走心的回答道:“很是优秀!”
“朕也觉得!”怀帝很是愉悦,指尖动了动,喃喃道:“这样的人若是不能留在大怀,倒真是可惜了。”
卓景侧脸看他,知道这陛下是动了惜才之心。
“他定是不会留在这里的,不过卓卿……你觉得,此人若是作为女婿人选,如何?”
第38节
39、作妖的老蠢货 。。。
卓景瞬时便收回自己散开的思绪; 诧异的目光落在了怀帝的身上。
“范霖与六公主?”
他不是一向来都不关心自己这个女儿的吗?怎么今日突然操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来了?
“大怀人才不少; 但都不是适合小六的年纪,这范霖如今也才二十出头,且无妻室,与小六甚是般配!”
怀帝皱了皱眉道:“小六如今也及笄了; 该给她相看起来了。”
卓景面色古怪,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又听见怀帝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 似是想起了什么; 心情阴郁的样子,他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就换了几句。
“范霖乃是大兴的人,大兴与大怀虽然不远,但到底背井离乡。”卓景想到一见面就在她面前不断作妖的小丫头如今都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心头稍有复杂之感。
“她是朕的女儿; 在大兴; 无人敢动她!”怀帝这点自信尚且是有的,大怀若是还在一日,那白泞若是嫁过去了,便是大兴顶尊国的女子。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按照卓景一贯来的个性; 便已经该出声应和怀帝了,只是这次他眼底瞳孔微缩,道:“陛下,若是公主留在大怀; 也无人敢欺。”
怀帝一噎,转头惊诧的看了卓景一眼,眼中露出几分复杂神色,唇角却已经先扬了起来,道:“看来卓卿很是喜爱小六?”
这话说的卓景心口一跳,不是怕怀帝误会什么,而是他居然开口帮那小丫头说话了。
他一向来都知道对着什么人该说什么话,好听的,不好听的,该在何时开口,该在何时转变,他都清楚的很。
只是……!
看着卓景没有反驳自己,而是面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怀帝眼睛一眯,一颗心更是骤然一沉,想了想,他笑着开口,“还记得小六小的时候被歹人所掳,还是卓卿碰巧给救下来的,那孩子与你有缘,又有相救之恩,偏疼她些也是难免。”
卓景暗自诧异,这话……怎么就弄的白泞好像是他的晚辈一样,怀帝又刻意的往前辈后辈的疼爱上说?
那一肚子坏水的坑丫头若真是他的后辈,他怕是走夜路都要格外小心些看看会不会倒霉的平地摔跤。
想了好一会儿,卓景才想起来,他自个儿顶了别人的身份,在外人看起来,他和白泞的年纪实差了十三岁。
而以他真实的年纪来说,便是差了九岁。
十三啊……卓景有些想笑。
“六公主聪明凌厉,为人温婉,着实惹人欢喜,微臣不敢将六公主当成微臣的小辈,但有时也常常会想,若是母亲能给我留一个妹妹,定也如六公主一般讨人欢喜。”怀帝听了之后心口大石落地,眉宇之中也重新拾起之前的温和笑意。
他这次没选择反驳怀帝,而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怀帝似乎并不喜欢白泞,甚至不想让白泞继续留在大怀了?
但……这些年卓景布在宫中的眼线也不少,知道怀帝其实对自己的子女都差不多一个样子,甚至几年前对上乌达木的时候,在平日里自己宠爱的庆阳郡主和一直都不受他关心的白泞两人之中,他选择将一口大锅甩在那位郡主的身上,将白泞倒是摘的干干净净的。
他有些看不透这位帝王对待自己子嗣的态度。
“不过好在那没心没肺的丫头也不关心这些。”卓景有些好笑的在心中想道:“她怕是只想着早些出宫,出宫了便是自由了!”
想到她想着出宫,还有那日她自他院中墙头上掉下来的场景,还有苗疆写来的那封信,他眼睛一亮,转身对怀帝说道:“陛下,臣有一事……。”
……
这一日,白泞在自己的宫中好好的待着喝参汤,沈嬷嬷匆匆赶来,面色有些怪异。
“公主殿下,陛下说请你过去,公主府陛下已经帮您找好了。”
白泞眉心一跳,隐约觉得怎么有几分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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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殿中,白泞看见正在批阅奏折的怀帝。
“父皇?”
她垂着眼帘行了一礼。
怀帝抬头去看,白衣少女已经出落的高挑大气,盈盈身段姣好,声音脆若玉击,只是一直以来,她在他面前都是垂着头。
他恍然发现,自己都很久没有好好的看看这个女儿了。
因为那人……他一直都选择将白泞忽视,放在眼前,却不入心上。
确切来说,这宫中的孩子,除了太子未来是要登上皇位,他给予了一定的关心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