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她好可怜-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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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匆匆跑出来是所为何事,原来是来见心上人。”
吕书妍看着白泞离开的方向微微一笑,看的一旁的小丫头们低下头去,吕副使长了一张仙人的面孔,说话声音也温柔,只是……若是不站在国师大人身旁,想必看着会更加漂亮。
“只可惜六公主好像不怎么喜欢你。”吕书妍轻叹了一口气含笑看着面前人人敬畏的老妖怪,“看来卓大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卓景歪头看了吕书妍一眼,眼中温柔逐渐散去,他不答话,转身道:“吕副使不如去看看为你思念成疾的太子殿下更好。”
吕书妍嘴角的笑一僵,不吭声了。
而那边的白泞已经全然忘记了卓景叮嘱她早点回去的话,径直往栗夏的方向走去。
白妙和白冲都在她身旁,白妙手上还捧着一碗腌好的萝卜块咔嚓咔嚓咬的起劲。
见到她,白冲和白妙都挺高兴,连忙招呼她。
几个年轻人聚在一块儿,不就是聊聊宫中热闹的事情。
“泞泞,你皇兄还好吗?”白妙咔嚓咔嚓的吃着从后厨拿来的腌萝卜块,“不是说伤的特别严重吗?”
白泞想起太子口口声声喊着吕副使的场面就觉得好笑。
“他?”白泞笑了一声,“昨日晚上就醒来了。”
白妙惊讶,捏着萝卜块的手抖了抖,随后又嘻嘻哈哈的说起栗家的兵符。
当日太子遇刺不过是因为帮怀帝去送栗家的兵符,太子遇刺,栗家的兵符自然是被偷走了。
只是栗夏却笑着告诉他们三人,兵符其实没有丢,那兵符只是个假的罢了。
白妙和白冲都松了一口气,白泞心思一动,没有说话。
御林军休息的时间有限,白冲和白妙两兄妹很快就离开了。
栗夏要去一趟百香居,就顺路跟着白泞一块儿走了。
一路走去,白泞都能感受到周围宫人惊讶的视线。
“我跟你走在一块儿很奇怪吗?”栗夏不满,“也就是你好说话他们才敢这么抬头打量你!”
白泞笑了笑,转头问:“你们栗家的兵符是真的在吗?”
栗夏一愣,随后露出一个笑,“自然!”
她回答的胸有成竹。
“那假的便是用来引蛇出洞的?”白泞也跟着笑,碾动指尖,笑着说:“希望你们今日能抓到那蛇。”
栗夏先是一愣,随后笑道:“那必须的。”
两人出了宫门就分开了,栗夏往百香居走,白泞则是找了个离百香居很近的茶楼。
如月不明白白泞为什么要来这里,但也不会多问什么。
“如月,你跟着卓景的时候他有带你出去过吗?”
如月一愣旋即迅速摇头。
“那你往日都在做什么?”
“训练府中别的暗卫。”如月如是说道。
“真是无趣。”白泞弯起细长的手指,笑着说:“今天就让你看一出好戏。”
如月疑惑抬头,不明白她的意思。
“明日就要动身去大兴了,再不看就没机会了。”白泞轻点桌面,笑容淡了下来。
今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明日又是未知的前路征程。
白泞叹了一口气。
若是卓景不去大兴便更好了。
74、穆承白 。。。
如月和白泞在茶楼里坐了许久; 到了半夜; 百香居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本来已经有些疲惫的如月猛地抬头,往百香居的方向看过去。
那边燃起冲天的火光,但不是着火的那种熊熊烈火,御林军举起的火把列成了一道长龙; 巷子里一片寂静,在这声响动出来之后,便接二连三的响起了‘吱呀’的开门声。
有百姓悄悄的探出头来看; 结果一出来之后就看见了站在自家门口等着调遣的御林军; 压着佩剑煞气腾腾的模样。
顿时吓得‘砰’的一声又关上们缩了回去。
百香居里的动静到底还是不算大,很快,如月就听见了震天响的呐喊声,黑色洪流如一支利剑撕裂开宫门,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
“有人在闯宫!”虽然知道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但如月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 现在自己亲眼看见了,还是免不了觉得心惊肉跳,“公主,这是……!”
“有人不甘居于人下,便想要往高处走; 坐到那万人之上的位置上。”白泞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所以太子才会被刺,大怀江山稳固,多半是靠了栗家军; 兵符不见,栗家军军心不稳,他们便以为能趁虚而入了。”
如月眉头紧紧的皱起来,“那栗家?”
“那帮蠢货坐井观天,栗家军的军心怎么可能是牵在一块冷冰冰的兵符上,只要栗家人在,栗家军就是大怀最锋锐的剑!”白泞慢慢斟茶,腾腾而上的雾气模糊了她的眼睛,沉了积雪星辰一般平和稳重,“我父皇能坐稳江山这么多年,靠的也不只是栗家军而已。”
如月说不出话。
她跟着卓景也有许多年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与她来说是分外熟悉。
但是今天站在这里,看着白泞,如月却有了一种仿佛对面坐着的人是那个人人忌惮的老妖怪的错觉。
他们都在谈笑间看清了局势,旁人以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殊不知真正被遮在云雾里的只有他们自己。
“走吧。”
如月正看的心潮澎湃,白泞却站了起来。
她一愣,下意识的道:“可是现在正到关键的时候。”
那谋逆的人闯进了皇宫,而后源源不断的栗家军和御林军将宫门给团团围了起来。
方才白泞等了这么久,怎么到最重要的时候反而要离开了呢?
“你要是想看你可以留下来。”白泞自己穿好外批,在微凉的春夜里露出几分笑意,“当然,若是之后御林军清楚余孽,查上着茶楼把你给扣下了,可别找我去保你。”
如月愣了愣,见白泞转身抬脚就走,连忙醒神跟了上去。
两人接着夜色的遮掩回到了公主府,如月尚且在想着外头的事情,白泞已经自顾自洗洗去睡了。
她站在白泞房门外,皱眉苦思。
沈嬷嬷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如月姑娘,快去睡吧,明日要赶路,再不睡你明日怕是不好挨。”沈嬷嬷的笑容很和蔼,过了这么多年,她脸上少了年轻时的战战兢兢,多了几分从容和底气,“今日跟着公主出去看见了好玩儿的事儿了吧?”
如月的年纪也就比白泞大了一些,在沈嬷嬷看来就是一个小丫头。
第75节
国师府没有这般和蔼如长辈的人,如月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快回去休息罢。”
如月被哄的晕乎乎的,转身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她走了之后,沈嬷嬷才收起方才和蔼的神情,旁边有丫头走上来,看着如月的背影不满皱眉。
“公主殿下为何把她一个人带在身旁?”
沈嬷嬷横了那小丫头一眼,小丫头立刻消了声。
“公主殿下自是有自己的用意,不是我们可以多加妄言的。”
沈嬷嬷叹了一口气,虽然说是这么说,但眉宇之中还是流露出几分忧愁的样子,“往后我们多注意着些就是了,她毕竟是从国师府过来的。”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但公主府和国师府的人都仿佛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一样,皆是十分安静的在休息,守夜的人听着外头的兵马声,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继续守夜发呆。
第二日白泞睁开眼睛,外头尚未打亮,朦胧的日光自天边穿透苍穹而出。
“那范大人也真是的,怎么这么早就要走了?”
外头有小丫头在碎碎念,“我们公主这才睡了多久呀。”
语气里皆是不满,确实,这样的时辰对已经算起的早的白泞来说都是从未起过的。
她自己穿好衣服,走出去,外头只渡了一层浅浅的光,她的行李却已经收拾好了,沈嬷嬷做事总是让她很放心。
沈嬷嬷目光带着浓浓的不舍,这次去她并不跟去,她要帮白泞打理好公主府。
“公主殿下,府上的暗卫都已经准备好了,让青竹跟在你身旁,也好盯着如月一些。”沈嬷嬷压低了声音,她身后站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岁的少年,眼神冰冷,面容僵硬没有一丝血色,要是乍一看还以为是没活气儿的人。
青竹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是暗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暗卫虽然都是隐藏在暗处,但事发突然也是来不及的,不如放一个在自己身旁,且沈嬷嬷对如月实在是不放心,尤其听说卓景这次也要一起去的消息。
“至多三个月,我肯定就回来了,嬷嬷安心便是。”白泞笑着说:“府上就交给嬷嬷了。”
沈嬷嬷点头,眼睛都红了一圈。
两人话尚未说完,就听见门外一阵嘞马的嘶吼声,随之而来的就是敲门声。
沈嬷嬷给小厮们使了个颜色,小厮立刻过去开门。
开门的那一刻他愣住了,坐于马上站在外头的是一个穿着红衣战甲的青年,眉宇凌厉如刀刻一般,唇角上扬万物都在他眼中,却又在他眼底衬的黯然失色。
他手一扬收起手上长鞭,开口声音清朗,“你家六公主在吗?我乃大兴将军穆承白,奉我大兴国师之令,来接公主殿下上路!”
小厮被他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下意识就要去叫白泞。
却不料听见旁边传来咯吱一声。
先迈出来的是绣着银线交绕的玄色锦缎,穆承白跟着那人的动作看过去,撞进了一双美得惊人的妖瞳里,日光印进那人的眼睛里,将他的眸子染成淡金色,肤色雪白,更衬得唇色红艳,若不是浑身煞气可感,怕是真当得上一句雌雄难辨。
穆承白一下子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范霖说过的,整个大怀数一数二的棘手人物,国师卓景!
卓景懒洋洋的往这边看了一眼,正好撞上穆承白的视线。
他抿唇,随后轻笑,眼底笑意温凉。
这人起了个叫他心里不舒服的名字!
75、向往之地 。。。
“这位想必就是卓大人了罢。”穆承白露出一个清朗笑意; 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打量; “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穆承白是大兴的开国将军,本就是跟在大兴皇帝身旁的人,若说莫阳城是最有希望成为大兴最年轻的一品将军的话,那这个穆承白就已经是莫阳城数年之后的样子了。
若是正常些的人; 这会儿就该给面子的接他的话了。
但显然卓景和正常人不一样。
他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穆承白,视线在男人锋锐的眉宇上过了一遍,开口对着身旁的人道:“去看看公主起来没。”
这话刚说完; 就看见公主府里走出一个人。
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的少年和年轻姑娘; 两人皆是腰间佩剑,神情冷漠。
青竹的眼里只有自己的主子,整个人冷漠的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如月看见了卓景,神情僵了片刻,默默的扭回了自己的脑袋。
卓景皱眉。
“这位想必就是六公主了。”卓景不理他; 穆承白也不气恼; 大将风度一览无余,“我们这边走罢。”
白泞倒是不如卓景那么随性,她看了穆承白一眼,笑道:“我不喜欢骑马,别人准备的马车也坐不惯; 我坐自己的马车就好了。”
穆承白倒是也不强求,把人接到了就行。
“那穆某护送公主过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上这么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公主殿下,但范霖对白泞的态度放的极低,明明人还未过去; 已经传令回大兴,叫那边的人开始里三层外三层的整理自己的府邸。
这次要不是和怀帝尚且有事情要解决,怕是要亲自过来接的。
穆承白本是大兴的皇帝派遣过来接范霖回去的,毕竟范霖才是兴帝的心尖肉。
没成想范霖一句,你将白泞护好就是护住了我的命,就将他给打发了过来。
这样一想,穆承白停留在白泞身上的目光变得更久了些,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更直接,白泞只觉得他目光炽热,看的她浑身不舒服。
就在穆承白紧紧的盯着白泞那双眼睛的时候,眼前一黑,玄色锦缎撞进他眼底,猛地回神,却看见是卓景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前面,正好是他和白泞的中间。
面前猛地换了一张脸,白泞心口一悸,立刻就转开了视线。
卓景:“……?”
她方才是把脸挪开了吧?
卓景不满的皱眉,白泞是在他面前说过他长了一张惑人心智的皮相的,这话他自小开始便一直在听。
“小少爷长得眉清目秀的,往后必定要迷倒许多京中才女了。”
“小公子这长相,怕是一笑别人连命都给你了。”
“那便是京城的老妖怪啊,听闻每日食少女心上鲜血才修的如今一副越长越美的皮囊。”
从一开始的称赞变成如今参杂了恶意的冷语,卓景其实对这样的话已经不怎么上心了。
什么叫一笑就给命?
命是何其珍贵的东西?他的笑实在太清浅。
“你为何不看我?”想着想着,就成了口中念出的话。
“我为何要看你。”白泞心中莫名窘迫,伸手推了卓景一把,自顾自转身上了马车。
国师府和公主府的人看到此情此景都已经习以为常,倒是穆承白吃了一惊。
不是说,这大怀的国师最是难伺候,喜怒无常吗?
脾气这么好的吗?
而且听闻这六公主在大怀并不是很受宠,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公主。
穆承白露出一个笑容,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卓景看着外头浩浩荡荡的车队,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这次离开,白泞没有同任何一个人道别,怀帝也好,洛皇后也好,左右都不重要。
一行人到了城门口,范霖已经骑于马上等的望眼欲穿。
但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那人拿着马鞭,身上红裙如火,眉宇飞扬。
范霖认得这个小姑娘,莫言成发了疯似的想拐回去的庆阳郡主栗夏。
“小六。”
栗夏远远的就看见了白泞的马车,长鞭一扬纵马跑过去。
白泞听见声音吃惊的撩起马车的车帘,看见栗夏将一个大包裹塞进来。
里面涨涨的一看就知道是塞了好多东西。
“这些都给你带过去。”栗夏撇嘴,“你这人不够意思啊,要出远门都不告诉我一声。”
白泞愣在原地说不上话。
她们两个也说不上是亲密的好友吧?
顶多就是遇见了能说上两句话。
“行了行了,东西送到了我走了,今天我还得当值呢,我走了啊,你也快点回来,回来我请你喝酒。”
白泞一愣,旋即笑开。
“行!”
这是整个大怀唯一来送她的人了。
卓景在外面神情凉凉的看着,终于等车队再次出发了,离京不远,尊贵无比的国师大人就叫了停。
范霖和穆承白都回身看他。
却见到卓景慢悠悠的从自己的马车上下来,然后径直往白泞的马车上走去。
“怎么?”
白泞皱眉看他。
“我的马车上没铺羊绒毯,我坐不习惯!”
白泞一愣,这马车是上次给卓景准备的,所以是铺了羊绒毯的。
“那你想如何?”她抿唇,露出一个不是很开心的神情。
“我要坐你这个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