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胡同甜爽夫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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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初夏现在不言语不爱说话,当初下乡时可是风风火火的女汉子,大方爽朗,干农活比男人都强,要不她怎么能获得工农兵学员的推荐名额。
初迎直截了当地给她指明出路,说:“要不你就跟余温耗着,你不好过也别让他好过,当初要不是你把上大学资格让给他,他还在农村种地呢,他在粮所不是挺受器重的吗,你去他单位闹,去他相好的单位闹,他们俩就不用想着提拔提工资了,说不定工作还得黄了。
要不就离婚,你想你下乡时不比一般姑娘都强,自己带小双也能过得好好的。”
初夏说:“你们说得我都懂,可我就是做不到,我不想把事儿做绝,余温从农村出来不容易,我不想把他工作搅黄了。他们家重男轻女,宝贝这个孙子,就是离婚他们也不想把小双给我。”
陈秀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是觉得你们有个儿子,巴不得他回心转意。”
初迎说:“余温就是一坨屎,你还要拾粪么!”
“要是你你怎么做?”初夏问初迎。
“我当然是离婚。”初迎想了想,又说,“不离婚耗着他也行啊,就不给他相好的让位,我有的是办法让负心汉外遇男难受。”
姐妹们凑在一块儿,听初迎说怎么对付渣男。
初夏听得出神说:“真羡慕你,我要是能有你这么洒脱就好了。”
初迎说:“你不愿意放手只能让自己难受。”
——
姜铁梅最近特别忙,她把初迎开出租的事儿告诉了她的工友,附近胡同的邻居以及所有她认识的人,总之就是两个字,骄傲。
不知道她从哪听来“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这句话,伴随着她吹牛,她认识的人几乎都对这句话耳熟能详。
周日,她特地带着小赋去隔壁胡同找她的老姐妹,还没开始吹嘘,就被老姐妹炫了一脸。
之前姜铁梅总跟人吹儿媳妇是公交车司机,工资高还是技术工种,她老姐妹特别羡慕,就发愤图强找各种关系把自己儿子塞进交通公司,终于,他儿子开上了出租车。
老姐妹得意地说:“你们家初迎是妇女家,开大轿子挺费劲的吧,还是像我儿子这样开小轿子省劲,还不用整天灰头土脸地拉那么一大车人,那公交车挤得呦,冬天冷得要命,夏天一股汗臭味儿,哪像小轿车那样轻松不累还干净。”
姜铁梅笑眯眯地说:“可不是,你说得都对,我们家初迎也开出租车,不是给公司开,是自己买的车,不拿死工资,不给公家干,她给自己干。‘方向盘一转,给个县长都不换’你总听说过吧,说的就是初迎这样给自己开车的。”
对方正期待看到姜铁梅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此时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初迎给自己跑出租,她买车了,你们家有买车的钱?”
从老姐妹惊讶的反应中,姜铁梅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可不是,自己花钱买的车。”
“哎呦,你们家真有钱买车?”老姐妹惊呼。
“你说呢。”
姜铁梅不解释,炫耀的目的达到,得意地哼着革命歌曲走了。
——
傍晚,孔浥尘在院子里大喊:“小赋,黑猫警长开始演了。”
黑猫警长是小赋最喜欢的动画片,没有之一。
“来啦。”
小赋迈着小腿就往外跑,不过她没往西跑,而是向北,跑到了沈识峤家。
孔浥尘:“……”
沈识峤知道小赋会来看电视,已经把电视播放好,把小赋抱到正前方椅子上,给她安排了最好的位置。
孔浥尘觉得自己失宠了,除了小赋,别的小孩也都跑到沈识峤家看电视,这些孩子屁股还特别沉,家人喊吃饭才会回家。
秦丹又特别大方,有时候还会准备点山楂片等小零食给孩子们吃。
——
只有方戬知道初迎一天能跑多少钱,姜铁梅跟方洪年也问过初迎,但她都没说,只告诉他们回本并不难。
陶芋本来因为初迎放弃铁饭碗生出一种优越感,但她听人说跑出租车一天能收入几百块时,她觉得坐立难安,想要跟初迎打听她的收入到底有多少?
她问方晋南:“初迎一天能跑几百块?”
方晋南在银行上班,账肯定算得比一般人好,他说:“一公里就是八毛到一块二,你自己算!”
陶芋可不希望初迎挣那么多钱,都是方家儿媳妇,大家都差不多,凭啥初迎挣那么多!
她又去问初迎:“你一天能跑几百块钱,不是交给国家,都自己拿?”
在她心目中,这些都应该是国家的。
初迎说:“国家又没给我买车,是我自己买的车,我挣的钱用的着上交?再说我买车花一大笔钱啊,有投入才有产出啊。”
失望让陶芋的脸变形扭曲,既然初迎这么说,就是她真能挣那么多!
她不理解,初迎干一天就能顶她干好几个月,收入差距竟这么大,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
为了能自己接活,初迎开始考虑安电话,现在安电话贵且不说,还要去电话局登记排队,刚好他们附近有干部家装电话,电话局顺便往她家拉电线,没等多久就把电话局的工人给盼来了。
他们家可是大杂院里第一户安装电话的人家,姜铁梅一大早就去买菜,中午要留工人吃饭,等她买菜回来,仰着头问在胡同里电线杆上趴着的工人:“安电话得多少钱?”
“安装费是两千,电话机是七百块钱自己买,月租费四块。”工人告诉她。
姜铁梅惊得手里的网兜差点掉地上:“安个电话好几年工资都没了,月租费都得四块,不打都得花四块,四斤肉没了。”
她知道安装电话贵,可初迎告诉她只要三四百块,不打不花钱。
工人说:“你该高兴,这说明你儿媳妇能挣钱,装了电话多方便,省得往邮局跟小卖部跑。”
姜铁梅麻利地拎着菜回家,跟初迎两口子商量:“要不咱电话别装了,咱家根本用不着电话,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太败家了。”
初迎说:“我用得着,有了电话乘客跟我约车方便,要不他们只能往出租车站打电话,以后我的业务肯定会更多,再说方戬单位找他也方便。”
姜铁梅越算账越觉得不划算:“你拉一个乘客按十块算,拉两三百个才能把钱挣回来,再说不用电话你也能拉活,方戬,你劝劝你媳妇。”
方戬很自觉的认为自己在钱方面没有话语权,他说:“妈,钱是初迎挣的,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但初迎不这样计算成本,她觉得能给她打电话约车的都是求她的,刚好可以累积人脉资源,多认识一些人等她以后开修车店会顺利得多。
姜铁梅怀着花了一大笔钱的沉痛心情蒸了米饭,炒了四个菜,中午留工人吃饭,到下午两点,电话线拉好,电话机调试完毕,等电话机传出嗡嗡的电流声,姜铁梅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们家可是大杂院第一户安装电话的人家!
甚至感觉自己家的房子,自己的家人都高级了好多。
尤其是二儿媳妇说电话她可以随便用,但她哪能随便用呢,打电话那么贵,再说她也没人需要电话联系。
陶芋觉得初迎明显跟自己不一样了,现在的初迎就是个大款,看方晋南对安电话的事儿漠不关心,她捅捅对方的胳膊肘问:“后悔跟初迎两口子分家了,你看她现在多有钱,她把电话机安在她屋里,咱能不能用啊。”
方晋南嗤笑:“不能,你还记得你当初说幸亏分家,初迎安不起电话之类的话,你们俩应该都记得很清楚。再说就是不分家她挣那么多钱也不会分你,你想啥美事呢。”
陶芋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她不甘心,去找初迎说了一大堆好话后问能不能用电话。
初迎说:“有紧急的事情当然可以,比如报火警什么的,别的事儿咱们胡同小卖部有公用电话。”
陶芋心里略感安慰,她熟悉初迎的说话方式,初迎从来不妥协吃亏,但总会留一线,跟院里人她也这样说话,还别说大家都吃她这一套,她人缘还挺好。
安好电话,初迎就印了名片,给用车需求多的乘客发放,让他们提前打电话,家里早晚都有人接电话。
——
初迎他们在出租车站遇到的了点小麻烦,原先跟他们很熟的派单员张丽被调走了,新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同志,没几天,他们就发现了小问题。
刘泼似乎跟某个个体出租车司机是亲戚,单多的是时候看不出来,单少的时候她会把但派给这名出租车司机。
比如雷雨预计还有二十分钟回来,乘客不是特别急的话,她会让乘客等雷雨回来,不是直接安排别的车走。
初迎最先发现问题,只是默默观察,没言语,到后来司机们都看出来了,给公家开车的司机无所谓,活多活少都拿死工资,可个体出租车不一样,他们都想接更多的单。
原来张丽完全没有私心,总会为乘客考虑,尽可能让乘客赶紧走,她还会考虑离司机家远近,接送是否方便等,可刘泼不一样,她似乎觉得出租车司机都是她手里的兵,供她随意调遣,并且把资源向雷雨倾斜。
虽然叫个体出租车站,但很多个体出租车司机都来公家的出租车站点统一派车,管理部门支持他们这样做。
司机们开始说小话。
“刘泼是雷雨表姐,要不她能总给他多派车。”
“谁叫咱们跟派单员不熟呢。”有人认命地说。
“我真看不惯雷雨那得意样儿,大家都开出租的,他就跟高人一等似的。”
“你看不惯有啥用,人家刘泼是走后门进的,人家上头有人,看准了这里面有油水。”
现在很多人都想着捞油水、挣外快,社会风气如此。
“她原先是硫酸厂的,那厂子多味儿啊,要是没后门能来干这轻松的活儿?”
初贰刚清了清嗓子想要说话,看初迎给他了个眼神,立刻闭了嘴,等只有俩人在的时候他才开口:“三姐,咱是不是得说两句,刘泼不就是个派单员,这点小事都能徇私,她凭啥呀,我就要给她几句不好听的。”
初迎倒觉得见怪不怪,说:“现在不是流行一句话叫有权不使,过期作废吗,刘泼觉得手中有点权力就滥用呗,你刺她几句又有啥用,现在老百姓都知道出租车招手即停,咱就是不来出租车站也能把钱挣了,不一定非得来这儿。”
初贰只能压制着心头不平的火气,说:“三姐你心态可真好。”
“再说你看雷雨的车是上海牌,两万五,跟咱的波罗乃兹比不了,不上档次,要是遇到好面子的外商啥的,还是咱们的车有优势。”初迎说。
初贰勉强被说服。
初迎嘴上说不一定非得来出租车站点,可最近她比之前来得更勤,初贰叫她去别处她都不去。
“三姐,咱倒是别来啊。”
初迎:“不要计较一时之得失。”
初贰:“……”
到后来他们前同事武强实在忍不住,下班的时候把他们叫住,仨人跑到附近去聊天。
“你们俩没发现吗,刘泼开始给张刚多派单了,据说张刚给她……”武强说。
他右手拇指食指飞速捻动,做了个点钱的动作。
初贰说:“咳,不就是给钱了吗?刘泼从他那儿拿提成,就给她派单,真是好大的权力。”
武强嗬了一声:“我就来找你们商量这事儿,你们看张刚都送钱了,用不了几天,他们都得给刘泼提成,就剩咱仨不给的话,活少的时候单都得派给他们。”
初贰脑子转得快,妥协得也快,打不过就准备加入,他说:“要不我们也给她点提成,反正不算多。”
武强说:“我看不想给到最后也得给,初迎要不咱们都给?”
初迎心里说的是我就不给她钱,一分都不给,我挣多挣少绝对不会分给她。再说真要把她胃口养起来,谁知道多少才能喂饱,才不想给她打工。
可嘴上却显得胆子很小又意正言辞地说:“我想给也不敢给啊,这是贿赂,万一被查了我们不都得麻烦。”
武强是个保守的人,说:“那倒是。”
初贰已经忍不了了,又说:“要不咱们就跟她撕破脸吧,就把她这点破事儿抖搂出来,看她还能不能私下收钱。”
初迎制止他说:“没必要啊,她上头有人,要不她也不敢这样。”
初贰说:“二姐,真看不出来,以前你胆子也没这么小啊。”
这天下班的时候,初迎交给初贰一个任务,让他去打听刘泼上头的人是谁。
“这事儿好说,包在我身上。”初贰打包票说。
这天送完乘客回到车租车站,看到初贰正嬉皮笑脸地跟刘泼说话,一口一句姐叫得亲热,哄得刘泼眉开眼笑。
“姐,你咋给雷雨派那么多单,不给我派单,不都是你弟弟吗?你是看我长得不如雷雨精神?我觉得我长得可以。”
初贰的节操掉了一地。
初迎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骤起,赶紧走到听不见他俩说话的地方。
等到晚上,初贰就用节操换到了刘泼靠山的信息,原来是交通局下属事业单位的领导。
初迎马上动手写了封投诉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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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这位同志,你是钱多了烧的么,她说不要。”一道森寒声音响起。◎
告诫初贰不要轻举妄动; 可初迎不想就这么悄咪咪地忍了,这些天她一直在收集刘泼派单不合理的证据,等证据收集得差不多,直接给出租车站的主管单位; 也就是交通局出租车管理科写了投诉信。
她并不想暴露自己; 是用左手写的投诉信,投诉信里一共写了三点; 一是刘泼是走后门进来的; 写清楚谁是她的靠山;二是她偏向雷雨; 就是她一个已婚妇女的外遇对象;三是她跟出租车司机收一成的提成。
证据一条条写得很清楚。
她是用乘客的口吻写的; 至于主管单位会不会怀疑是否是乘客写的; 她不用考虑那么多。
她就不信这种徇私的行为没人管; 她并没有直接投诉刘泼的亲戚,但如果不管用的话连她靠山一起投诉。
投诉不管用,她就要报警了。
报警不管用; 她就要去找方戬。
雷雨可一点都不低调; 别的个体司机的收入最多一百出头; 他能到两百多; 平时忙得脚不沾地; 偶而闲下来赶紧得意给大伙派烟; 吹嘘又接了个几十块钱的活。
“这些日子我就不来了; 我接了个外国人包车; 一天二百,轻松着呢。”
有司机被他炫得牙痒痒,实在忍不住; 说:“雷雨; 你跟刘姐不是表姐弟; 是相好的吧。”
初贰比任何人消息都灵通,他们姐弟早就知道这俩人是姘头关系,压根不是什么表姐弟,但初贰还是表现出八婆特质,故意引导话题:“真不是表姐弟?怪不得刘姐对你格外好,看你那眼神都黏糊。”
雷雨脸都青了,瞪着眼睛说:“你们可别瞎说。”
“就是相好的,有人亲眼看到了,表姐弟能搂着腰吗?”
“会不会是两口子?”
“啥两口子,刘姐对象是地质队的,常年在外地。”
初迎既然已经写了投诉信,就不跟刘泼冲突,就在旁边安静听着,装作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初贰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巴不得传得大家都知道,但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