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假少爷他不争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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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楼设施老旧破烂,根本没法安装监控,筒子楼外的街道监控也三天两头坏,警方根本无从查起。
饶是他们清楚知道谁干的,也没有证据指控,后来霍岩抓到人,夏予把他们吓了一通,这件事才算完。
他们也知道是梁世涛的威胁。
夏予明白他们羽翼未满,又处在社会底层,连靠近他都不行,何况是替亡故的夏父夏母报仇。
夏予想,可惜他死得早,没法看那老东西遭报应。
夏予目光定格在举报箱数秒,移开目光,默默转身离开。
这是复仇的第一步。
如果这封信未来石沉大海,他再进行第二步计划。
夏予走出这栋政府大楼,刚到路边,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路灯将对方脸庞照得很清楚,他表情一顿,抬手压下帽檐,方便挡住自己的脸。
夏予脚步匆匆,走得很快。
“夏予?”
背后响起一道声音。
夏予置若罔闻。
哪知道后面那人竟跟上来,嘴里说道:“我看见你脸了。”
夏予:“……”
夏予停下回头。
梁宥拎着一袋啤酒,说:“你怎么在这里?不跟你哥一起?”
军训期间,夏予跟霍岩同进同出,又是同样的父母,大家已经默认他们是亲兄弟。
夏予也没有解释,在他看来,他和霍岩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有没有血缘关系不重要。
上辈子霍岩对他那么好,他心里早把霍岩当朋友当兄弟。
夏予说:“他在家。”
梁宥目光在他口罩和鸭舌帽转了圈,问:“那你这装扮是来……?”
“散步。”
夏予只回了两个字。
说完,视线扫过梁宥拎着的啤酒,心底掠过一丝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他提了下口罩边缘,说:“时间不早,我先走了。”
“等等。”
夏予看他。
梁宥走近半步,目光依旧直勾勾盯着夏予,问:“你不记得我了?”
夏予:“?”
梁宥提示道:“几年前,我爸四十岁生日那次,我们见过。”
夏予对此全无印象,梁宥说的,他一点不记得,甚至连什么时候去过梁宥家这件事,他也不记得。
看夏予满目茫然,梁宥滚到唇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说:“算了,不记得也没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夏予“嗯”了声,跟他挥手道别。
直至夏予坐上汽车离开,梁宥慢慢收回视线,低头,指尖碰了碰手腕上的一串珠子。
是一串很廉价的亚克力珠串。
有些磨损,看着有点年头,布满岁月的痕迹。
不记得了啊。
梁宥想。
也不是什么值得深刻的记忆。
就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破天荒被接回家,参加父亲生日宴,可惜他身份见不得光。
他尴尬躲在角落,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窃窃私语,迫切想要回家。
越想越委屈得抹眼泪。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男孩,突然从树枝摔下来,他没来得及躲,被砸得眼冒金星。
好一会儿缓过来,小男孩也揉着脑门坐起来,忙跟他道歉,还把自己手腕上那串亚克力珠赔给他。
他抬头拒绝,却在看清小男孩时,惊诧地愣在原地,因为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可爱的人。
唇红齿白,像个糯叽叽的糯米团子,小男孩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瞳,睫毛又长又密,脸颊粉扑扑的,衬得他更像一只宠物猫。
“宠物猫”朝他伸手,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奇的事,“你、你别哭,我应该没那么重,对不起呜呜呜。”
他:“……”
他认真看小男孩,对方哭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跟被砸的受害者是他一样。
小男孩哭了半分钟,泪眼汪汪问:“你怎么不哭了?”
他说:“你鼻涕流出来了。”
小男孩:“……”
小男孩一惊,手忙脚乱地擦鼻涕,却擦了个空。
根本没有。
他笑了。
……
梁宥拎啤酒跟夏予走了反方向。
而另一边。
夏予回家推门进去时,客厅关了灯,他怕打扰霍岩睡觉,没有开灯,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往里走。
他刚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隔壁卧室门倏然打开。
霍岩出现在门后。
夏予问他:“你怎么没睡?”
霍岩面容担心道:“你一直没回来,我睡不着。”
夏予说:“我跑完步顺便乘凉,忘记回来的时间,对不住。你赶紧休息吧,明天我们得上课了。”
霍岩抿了抿唇,缓慢点头。
他看夏予关门回房间,不由想起自己见夏予没回来,担心他,在小区里认认真真找了一夜。
角角落落没有遗漏过任何一处。
他也没找到夏予。
夏予不在小区,他出去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
霍岩不明白。
其实夏予是不想让他参与进来,梁世涛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心狠手辣,又无情无义。
霍岩是个老实人,又只有十六岁,他斗不过梁世涛,再连累霍岩,岂不是在重复上辈子的老路。
这辈子霍岩好好上学就可以,这些事他来做,他已经不是需要父母和霍岩保护的小羊羔。
*
次日。
夏予他们开始上课。
远在某政府大楼的举报箱,被工作人员取下,将里面的信封倒出来,叠好,送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黑炭:他对我撒谎(闷闷不乐。 jpg)
鱼仔:我得保护傻白甜老实人!
黑炭:??
第14章
高中课程夏予上过一次,再学习很轻松,倒不用把精力放在学习,挪出更多时间处理别的事。
上辈子他不是完全跟霍家隔绝,霍岩回家令他十分不满,经常私底下欺负霍岩,这傻子不但没察觉到自己被欺负,以为他在示好,他俩是朋友,还挺乐呵呵的。
搞得夏予又气又急,他没见过霍岩这么迟钝傻呼呼的人。
也是在这时期,霍家趁机联系上他,又拿糖衣炮弹攻击他,把他哄得飘飘然,他以为霍家那群人真心拿他当血缘亲人疼。
他们找他借钱借,要东西也给。
可惜……
这根本是一群趴在他身上不停吸血的臭虫。
他们吃定夏父夏母舍不得他,借着这层关系,不停索取。
自己这个傻子,还以为他们有多好,甚至被他们挑拨与霍岩的关系,愈发严重地欺负霍岩。
越想夏予越生气。
霍家最近应该在着急了。
上辈子父母替他挡了霍家人数次,这家人再也沉不住气,私底下跑来学校找他,各种献殷勤。
最后拿亡故的霍父霍母打感情牌,使得他稀里糊涂地跟他们走。
算算时间,他们是在开学后不久来学校找到他。
应该快来了。
想到这里,夏予扭头看了眼窗外,神色若有所思。
霍岩见夏予心事重重,开学这几天老是皱着眉,心里也隐隐担心。
前几天夜里夏予独自出门,也不知道去做什么,危不危险,又为什么隐瞒自己。
夏予思绪回笼,转头对上霍岩黑漆漆的瞳仁,眸底深黑得像一片沉寂的黑海,映着他小小的影子。
夏予咧嘴笑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很好看么?”
霍岩下意识“嗯”了声。
夏予一愣。
不知怎么的,夏予突然感到一阵难以描述的羞耻感,不太自然地偏开头,装作无意地翻开书。
霍岩:“?”
“你俩说啥悄悄话,赶紧拿上你俩试卷,要开始考试了。”
江晓川正在往后传试卷,他们今天开学考试,老师要测试一下他们的学习水平。
两人闻言接过试卷。
考试时间不长,大概快两个小时,放学后夏予接到夏父电话,对方说跟朋友在附近酒店吃饭,让他和霍岩放学一起过去。
霍岩今天要去给班主任帮忙,就夏予一个人去的。
照着夏父发的定位,夏予到酒店进包厢,对上好几张脸,都是上辈子熟悉的长辈。
视线掠过其中一个人时,夏予目光微顿了瞬息,朝着那人礼貌微笑。
梁世涛热切地招呼道:“夏夏,快过来坐。几年不见,长得越来越帅了,老夏,你可真有福气啊。”
夏父笑着说:“还是比不上你。”
两人互相寒暄吹捧几句,夏予坐在夏父旁边,自己倒了杯水喝。
夏父扭过头问:“小岩怎么没来?”
夏予说:“老师叫他帮忙,时间太赶,他就让我一个人过来。”
“嗯。”夏父点了下头,小声嘱咐,“这家酒店有几道菜味道不吃,过会儿我让服务员装一份,你带回去给他吃,你想吃什么,也加上。”
“好的爸爸。”
夏父又转过去跟朋友们喝酒聊天,席间非常热闹。
梁世涛见夏予独自吃东西,又说:“夏夏,叔叔的儿子今天也过来了,等会儿你们可以一起玩。对了,他也是你们学校的,说不定认识。”
夏予客气微笑,“好啊。”
他嘴上客气,心里完全不想搭理这老狐狸,因为知道其本性,越看他越感觉这人城府之深。
梁世涛倒很喜欢这后辈,乖巧伶俐,斯文清隽,跟他家那两个孩子截然不同。
尤其接回家那个,看着就让人心烦,要不是成绩优异考上A城中学,有一点利用价值,他甚至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跟块捂不热的冰块一样。
“冰块”推门而入,迎面瞧见夏父身旁的少年,眸色清晰地亮了几分。
他进门,坐回原位。
夏予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他,心底有一瞬间的诧异。
梁宥怎么会在这里?
很快,他又想起梁世涛那句话,不由微微蹙眉。
难道梁宥是梁世涛的儿子?梁世涛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二十多岁,如今在澳大利亚留学么?
梁宥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梁世涛忙拉着梁宥说:“夏夏,这是叔叔的儿子,梁宥。”
梁宥说:“我们认识。”
梁世涛讶然。
夏予也说:“我们是同班同学。”
闻言梁世涛笑得脸上褶子更深,“那好啊,你们能多聊聊。”
夏予应付地“嗯”了声。
梁宥看出他兴致缺缺,也没来讨他的嫌,只是很配合地礼貌一笑。
夏父他们用餐过后,还会有其他喝茶活动,夏予不想多留太久,准备回去了。
梁世涛很热情地拉过梁宥,让他送夏予到楼下,夏予想拒绝,最后想了想,打算借机跟梁宥套话。
小孩子的心思总比成人要少。
两人乘电梯下楼。
夏予率先开口,“好巧,没想到你是梁叔叔的儿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哥哥在国外还好么?”
梁宥淡淡看了他一眼,说:“我跟他是同父异母,不熟。”
夏予尴尬地“哦”了声,没继续说,心里大概摸清梁宥是怎么回事了,梁世涛没离过婚,梁宥出现,很大一部分可能他是梁世涛的私生子。
这涉及别人隐私,夏予也不好再提,按耐下想打听情况的心思,想着来日方长。
送夏予上车,梁宥回了酒店。
*
夏予又等了几天,那封举报信迟迟没有结果,他也时刻关注着梁家公司的动向和股票形式。
很平静,依然没什么变化。
他没等来梁家出事的消息,反而等到霍家来人。
来的是他的二叔,也就是他那个从未见过的亡故父亲的弟弟。
霍老二在校门口好说歹说,请门卫帮忙找夏予的班主任,对方不敢答应,最后他干脆守在校门口等。
他好几天才蹲到出校门的夏予。
“小予。”
夏予正和霍岩说话,闻言就循声看过去,见一个衣着简单的中年男人正望着自己,神色惊喜。
对方很眼熟。
夏予很快认出来这是谁。
上辈子他见过霍老二,对他印象很深刻,就是这个善做表面功夫的好叔叔从他这里捞尽好处,却在夏家破产后恨不得撇清所有关系。
霍岩也认出了他,下意识拢紧眉心,立刻维护地挡在夏予面前。
霍老二走近,瞧见霍岩这提防举动,十分不爽,但他也没表露出来,现在正是要在夏予面前树立形象的时候,不能松懈。
霍老二高兴地跟霍岩打了声招呼,“小岩,几个月不见,你也精神了不少啊。”
说着,他眼睛又瞄向霍岩那条黑漆漆的机械胳膊,惊叹:“哎呀,现在已经用上义肢了,看来你父母对你是真的好,这样二叔也放心了。”
他说的太虚伪。
霍岩面无表情看他,不吭声。
他一贯这样,霍老二干巴巴地笑了笑,自讨没趣。
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偏偏面子上又得装着,只好尴尬地讪笑两声,把话题转到了夏予这里。
霍老二轻咳一声,自我介绍:“小予,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爸爸的亲弟弟,也就是你的亲叔叔。”
夏予装作不认识他,说:“亲叔叔?我养父母跟我说,我爸爸只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继弟啊。”
霍老二:“……”
霍老二表面强忍着窝火,解释:“我们一起长大,跟亲兄弟没有区别,你看我不是一直在照顾小岩么。”
夏予轻轻一笑,“这样啊。”
霍老二总感觉这小孩儿笑得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夏予问他:“二叔,你是来让我回霍家看看么?”
霍老二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一肚子计谋没来得及展开,最后点了下头,肯定夏予的说法。
夏予似乎很高兴,“择日不如撞日,我明天周末,今晚我就回去吧。”
霍老二:“???”
霍老二总有种这小子不按套路来的慌乱感,但他很快镇定,近日家里正缺钱,这小子一看就是个不知疾苦的小少爷。
白送的钱,他不拿白不拿。
“那真是太好了,二叔也想让你回家吃个团圆饭。”
夏予笑眯眯的,“我想带个人。”
霍老二说:“随便带。”
一个小时后。
夏予跟霍岩排排坐在霍老二一家对面,霍老二那岳母见霍岩回来,脸都快气绿了。
霍家那熊孩子见到霍岩,也是不住打量他的胳膊,大嘴巴地说:“奶奶,霍岩那个残废戴了机器。”
霍岩眸光扫向那熊孩子,后者对上他阴沉沉的目光,怕他怕得紧,缩了缩脖子,飞快躲在老太太背后。
夏予微微眯了下眼睛。
熊孩子在老太太背后做鬼脸,气人得要命,老太太放纵宠溺,谁也管束不了这小孩。
当然,夏予除外。
“乱说话会烂嘴巴。”
这话一出,熊孩子当场愣住,睁大眼睛看说话的漂亮少年。
他愣了有两秒,突然“哇”地哭出声,典型雷声大雨点小,撒泼架势倒是有十成十。
老太太不满地嘀咕,“小孩子不懂事,你当哥哥的怎么能吓唬他。乖小宝,别怕,不会烂嘴巴。”
夏予微笑脸,“我没吓唬他哦,他再乱说话,我会打烂他的嘴。”
老太太:“……”
老太太“呵”了声,阴阳怪气道:“你一个小娃娃,心思怎么那么歹毒,这可是你二叔的亲儿子。”
夏予心说,这特喵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亲儿子。
他嘴上说道:“您不知道,养不教父之过,我这不是帮您和二叔他们教育,怕别人骂他有个烂臭家庭。”
霍老二:“……”
老太太气急:“你这小鳖崽子!嘴巴放干净点。”
“好的婆婆。”
老太太不禁更气:“……”
霍老二跟他老婆忙出来打圆场,两头劝说,最后他老婆把老太太费劲儿拉进厨房,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再出来,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