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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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轻笑声打断了林夫人接下来的动作。
众人注意力转移到大厅门口,许扶清缓缓地跨过门槛,腰间的剑夺人眼球,红色剑穗一晃一晃地,时而拂过他绯色的衣袂。
来得真及时,谢宁暗暗地呼气,同时又感到有一丝的尴尬,他们在日落前还待在同一间房间,体温交缠,肌肤紧贴。
她还是有些介意的。
林夫人看着许扶清,手顿在半空。
踏进门后,许扶清从头到尾都没看过谢宁一眼,越过林夫人,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干而尽,继而随意地倚在一根红柱子上。
没有入座。
大厅还有空位,就在谢宁旁边。
“你们继续啊。”他笑着,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谢宁收回视线,林夫人还站在她面前,并没有走开。
谢宁忽然想了解关于林府的一切,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佯装要站起,觉得腿麻,身子虚晃了一下。
林夫人扶住了她手。
读取记忆了。
寒冬时节漫天飞雪,两名少女嬉笑打闹着,行走在桃林之中,谢宁紧跟着她们的步伐,入目皆是开得正盛的桃花,好看。
她的视线顺着林夫人的视角慢慢地上挪,落到才十几岁的秦姝脸上。
秦姝肤白胜雪,五官尚未完全张开,容貌就已经极为惊人了,可想而知以后该会有多惊艳,她现在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脸颊有浅浅的酒窝。
这是谢宁在以往的记忆里没见过的笑。
林夫人少女时长得也很好看,不难看出是大家闺秀,她拉着秦姝的手,唇角带着笑。
“阿姝,以后你得经常来西京城。”
秦姝不知想到什么,笑意更深,“嗯,我也很喜欢西京城,还,还很喜欢许公子,会常来的。”
听到后半句话,林夫人松开了她的手,“你说什么?”
苗族里以女子为首领,女子地位崇高,秦姝的表达也会比较不羁,倾向于直言不讳,“我说我很喜欢许公子,怎么了?”
林夫人笑僵滞几秒,“我在想,你们不是才见过几面吗,你怎么就喜欢上许公子了?怎可这般草率。”
谢宁看出来了,林夫人喜欢许正卿,之前的想法得到了验证。
秦姝以为她是担心自己,“没有啊,我们见过不少次了。”
“你们瞒着我见面?”林夫人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抠着指甲,抠出血也还继续抠着,仿佛自虐般,牙齿磕碰着,问,“什么时候?”
秦姝感到有点儿不对劲了,“阿嬛,什么叫我们瞒着你?”
许正卿是她们在西京城一起认识的。
“阿姝。”一名少年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一袭白衣仿佛要与大雪融为一体,面容俊雅,眉目温润如初,给人感觉很是干净,却又暗含能吞噬掉人的苍白。
林夫人应声看去,谢宁也看清了他的样子。
是十几岁的秦玉。
恍惚间,谢宁以为许扶清就站在眼前,但又有不同,打个比方,秦玉像雪,而许扶清像火,炙热到能在瞬息之间燃烧万物的火。
林夫人借机转移话题,“阿姝,他是谁?”
秦姝俏脸收起笑容,冷哼一声,言辞带几分姑娘家的娇气,“他是我阿兄,自阿父死后,平日里最爱管我了,比我阿母还要多事,我很是讨厌他。”
眼瞧着秦玉就要朝她们走过来了。
她压低声音说:“我喜欢许公子的事情,你待会儿千万别跟他提。”
林夫人微微一怔,“这是自然。”
谢宁听着有不详的预感。
记忆画面转了。
秦姝不小心受了寒气生病,林夫人买了些药来探望她,谢宁能感受到林夫人对秦姝的友情也许是真的,真心拿对方当朋友。
可,人都是自私,特别在爱情上,然后,逐渐地蒙蔽人的双眼。
林夫人走到了门口却没有进去,愣愣地看着屋里的人。谢宁望进去,只见秦姝烧得脸颊酡红,意识不清醒,嘴里念叨着正卿二字。
而秦玉敛着眉眼,用白布擦秦姝的脸。
正卿。。。
等擦完脸,他再伸手握住她乱晃的手,指腹轻抚过她细腻的皮肤,顺着手背微微透出来的青筋纹路一点一点地划过。
屋内烧着炭火,并不冷。
秦玉掀开盖在秦姝身上的被子,露出她秀而翘的双足,细致地擦着,瞧着活脱脱是位会照料人的好兄长。
过了一会儿,他俯身,温热的唇落到她脚趾头上,含住,辗转缠磨,碎碎地啃咬着,似乎是惩罚她喊了别人的名字。
不止是林夫人感到不敢置信,就连谢宁也吓了一跳。
我滴乖,谢宁想尖叫了,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的脚,从来没幻想过这种画面,今天看到秦玉这样对秦姝,心情复杂。
画面又转了。
林夫人站在父母面前,大发脾气地推翻摆在大厅里的聘礼,那是西京城林府送来的,她哭得梨花带雨,说话却倔强无比。
“我不嫁,这辈子我非许公子不嫁!”
啪,一巴掌落到她皙白的脸上,五根红色手指印明显。
她母亲指着门外,恨铁不成钢道:“你去找他啊,看他愿不愿意娶你!不日便是许公子的大婚之日了,你还为他守身,不嫁林府公子?”
“我跟你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必须得听我的。”
许府自然是比林府好。
可是他们也不差啊,许正卿既然要娶秦姝为正妻了,他们的女儿总不能给人家当妾,说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林夫人眼带怨恨,使劲地推开拉住自己的母亲,往外面跑。
她要去找秦玉。
为了秦姝,他一定会帮自己的,一定会的。
谢宁知道事情脉络渐渐要浮出水面了,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但紧张没多久,就被强行拉出去了,剩下的记忆全都没看见。
一回过神来,视线在空中与许扶清交汇。
少年冰凉的手极为亲昵地攥着谢宁小半截手腕,原是琉璃色的眼珠似涂上了浓墨,黑不见底,他正痴迷地看着她的眼睛。
谢宁心慌,他不是靠在红色柱子那边吗,什么时候过来的,失算了。
林夫人被挤开了。
谢宁竭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谢宁,你的眼睛很美呢。”许扶清缓缓抬起手,指尖沿着谢宁眼廓游弋,他轻轻地抠了下,她眼皮狂跳。
卫之玠脸色突然大变,根据以往的经历,仿佛能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猛地站起来,“许公子!”
许扶清似充耳不闻,低低笑了起来,“我很喜欢啊。”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情起三
他这是发现了什么?
不太可能。
好半晌; 谢宁终于鼓起勇气地拿下许扶清的手,不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只知他揉着自己的眼皮很不舒服。
虽然力度不大,很轻。
但却能给她感觉自己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 随便地任人拿捏; 用脚一碾就没了,谢宁不喜欢; 打从心底里地排斥。
更别提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她的脸泛起一层薄红。
气的。
不知为何; 谢宁至今还认为许扶清没把自己当人,在他眼里她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只是没有意识的死物。
不过死物应该也分等级的; 她兴许划到了别的等级上。
可那又如何; 死物就是死物,怎么能跟活生生的人相提并论,谢宁理智得很。
况且,看卫之玠的反应,许扶清并不是单纯地想要摸她的眼睛; 真是阴晴不定、琢磨不透的人; 谢宁很有自知之明,驾驭不了。
好感值一时一个样,堪比买热门。股。票,跌宕起伏; 一不留神倾家荡产。
她不敢赌了,买只慢慢稳定升值的股不香吗。
算了; 还是在保持好感值不掉到非负数的情况下; 对他敬而远之吧; 肉。体。纠缠之类的,更是打住。
之前冒出来的换攻略对象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傻子才会把攻略对象从卫之玠换成许扶清,这不是找死吗,谢宁想着想着,语气有些僵硬:“干什么?”
等意识过来,已经收不回来。
她暂且放弃挣扎。
应如婉诧异地看向谢宁,显然也听出了语气中夹带着的私人情绪,尔后,又想通了,她跟许扶清的关系不一般。
有时闹闹小脾气情有可原。
可是,揉揉眼皮有什么值得闹脾气的?应如婉想不明白,但也知自己不该掺合进去,面对男女之事,还是旁观最为妥当。
还有,她实在看不懂他们的互动,充满古怪却又异样和谐,一些行为总是能出乎意料。
久而久之,应如婉竟然习惯了。
许扶清笑容还在,文秀温和地笑着,眼神纯净得仿佛能洗涤人心,难得能看到一丝原本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稚气。
谢宁看得眼睛微眯。
果真是长了一张能骗人的脸。
“想把你的眼睛挖下来,珍藏。”许扶清言辞轻缓,字字如珠子般滚进谢宁的耳朵,该死的,她差点想捂住他的嘴巴。
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应如婉听到这句话,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顶着他们投过来的各种眼神,谢宁努力地扯出个笑容,哈哈地打圆场,“小夫子,你又寻我开心了。”
许扶清轻笑不语。
而站着的卫之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坐回去,选择静观其变。
因为明白任何人都无法干涉许扶清的想法,若是他下定决心的事,即便是掌教也没法子,兴许是爱屋及乌,柳如叶貌似极为偏爱许扶清这个弟子。
这种偏爱自然惹人嫉妒。
卫之玠皆看在眼里。
揽天书院里面的人也是寻常人,大多有七情六欲,他们也会合起来排挤看不顺眼之人,在很长一段时间,许扶清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可笑的是,有人居然为了让许扶清受罚,教唆一名女弟子去勾引他。
结果,那名女弟子转而爬上了幕后主使的床,两人赤。裸着在房里被柳如叶逮住,然后不讲任何情面地当着众人的面杀了。
女弟子断气的那一刻,一只蛊虫从她体内爬了出来。
那是能控制人行动的蛊虫。
卫之玠虽不会炼蛊,也不会用蛊,但曾在许扶清住的那间竹屋里看过相关的书籍,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得很清楚。
所以谢宁能不能在许扶清手上逃过一劫,还是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就在气氛僵着的时候。
林夫人整理好仪态,视线略略扫过许扶清的脸,落落大方地开口,腔调无疑是挑不出毛病的西京贵妇,“你就是许公子?”
“正是。”
许扶清落座了,坐在了谢宁旁边的位置,匀称的手指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薄唇微张,抿了一小口,由内而外散发着矜贵气息。
谢宁视线飘忽不定,无意间落到他拿着的茶杯上面,浑身霎时发毛,伪装的平静表情出现破裂。
糟了。
那只茶杯是她喝过的。
茶杯边缘尚留着淡淡的唇脂印。
只见许扶清转了转茶杯,又抿了一口,印有唇脂的那一边不再是面对着谢宁了,她瞪大双眸,猜测此刻应该对着他的唇瓣。
谢宁现在坐回去也不是,不坐回去也不是,开口提醒又不是,不开口提醒又不是,纠结得很。
毕竟好像没人注意到,她一提起就全都知道了。
当没看到吧,谢宁给自己洗脑。
亲都亲过了,还在乎他喝她喝过的茶杯干什么,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似乎看穿了谢宁的困扰,许扶清狐狸眼含笑,指尖轻敲着茶杯,若有所思道:“谢宁很喜欢站着吗?不累啊。”
谢宁咬了咬牙,坐了回去。
林少如一直默默地留意着林夫人的脸色。
实话说,林少如从小就知道了自己是谁的替身——许扶清,西京有名的许府已逝公子许正卿和苗族女子秦姝之子。
可他始终都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生儿子,为何吃穿用度都要按照许扶清的来。
至于父亲,他很是爱母亲,不会因这等小事闹,只是,母亲从来没爱过父亲,
这件事林少如是后来才慢慢知道的。
父亲也是真的疼他这个儿子,纵然没能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但林少如知道父亲已经尽力了,他从来不怨父亲。
扪心自问,林少如却是有点儿怨林夫人的。
林夫人回到主座,声线染上了一抹不宜察觉的激动,面色却如常,淡声问许扶清,“敢问许公子是何许人士?”
其实她压根儿不知道许扶清是秦姝和秦玉的孩子,自始至终都以为他是秦姝跟许正卿的孩子。
尽管许扶清长得跟秦玉很像,林夫人也没往那方面想。
身为秦姝的好友,她知道对方有多么讨厌秦玉,连寻常见面都不耐烦,不可能让他碰的,更别说能接受乱。伦,生下秦玉的孩子了。
而且秦玉是许扶清的舅父,两人容貌相似也合情合理。
毕竟秦姝和秦玉长得也挺像。
说许扶清像秦玉也可以,说他像秦姝也可以。
最重要的是林夫人虽然怨恨过秦姝抢了自己喜欢的男子,但还是相信她绝对不会背叛许正卿的,自认为足够了解她。
眼前之人乃是许正卿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脉啊。
林夫人甚至想上前抚摸一下许扶清的脸,不止一次幻想过,若他是自己跟许正卿的孩子该多好,倘若如此,她死也瞑目了。
林少如站在林夫人身边,听言下颌绷紧,却没说话。
许扶清文质彬彬地放下茶杯,抬眼看林夫人,眉目似十分温良,莞尔道:“我啊,我同林夫人一样,是西京人士。”
谢宁偷偷地瞟了他一眼。
昨晚,她在林夫人的记忆里见过许扶清,他们很久以前就见过一面了,对方误认他为秦玉,后面还说抱歉,认错人了。
不过见过一面是一回事,他记不记得又是另一回事。
换作她也不一定记得,不对,是极可能不记得,路上随随便便遇到一个人,期间过了几年,忘了才正常。
像是能感受到谢宁悄悄地看自己,许扶清冷不防地偏头。
她急忙地收回视线,可改不了一紧张就会被唾沫呛到而咳嗽的毛病。
许扶清面无表情地倒了杯茶,递过去,大有谢宁不接就僵着的趋势,她留意到还是刚才那只杯子,伸出来的爪子顿了一下。
印在杯子边缘的唇脂印淡了不少,反观他的薄唇却红了点儿。
谢宁口干舌燥,立马环顾四周,还好,没人发现异常。
是故意的吗。
她望着那只杯子,不由得怀疑,为了不把事情闹大,还是乖乖地接了下来,在他的注视下,心一横地喝完整杯茶。
许扶清见她喝完,转回头,垂下眼,侧脸鼻子弧度很优越。
在外人看来只是夫子体贴弟子的小举动罢了。
喝完后,谢宁抿了抿唇,借着袖子的遮掩,心虚地用指腹把又沾了些上去的唇脂擦了擦干净,再把杯子放回桌面。
不知道是不是内心在作怪。
她喝完许扶清递过来的茶水,更渴了。
林夫人还欲问些其他问题的时候,林少如抢先一步道:“卫公子,我今天听说你去找了永乐街的大夫,可是生病了?”
卫之玠反应迅速,回道:“并不是,我只想去查一点儿事情罢了,对了,林老爷身体自前几年便开始不好了?”
林少如嗯了一声,“是的,病情反反复复。”
“林姑娘,平日里伺候林老爷的侍女和小厮在哪儿?”卫之玠看口供,里面没有一人提到过这个,着实怪异,“我有事想问他们。”
林夫人显然对此事兴致不大,表现得漠不关心。
丝毫不像是林老爷的妻子,反倒像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