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少吃鱼-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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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郑意眠往前面看,“想吃什么?走吧,我请客。”
他们嚷着说要吃火锅,郑意眠就陪着一起去了。
吃完火锅,旁边刚好有个家居馆,他们就顺带进去逛了逛。
刚进去,郑意眠摸摸脖子道:“要不我买个u型枕吧,到时候回学校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买个枕头好睡觉。”
去了抱枕区,郑意眠还在找u型枕的位置,冷不丁一抬头,梁寓取了个u型枕,匡在她脖子后面。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就靠在抱枕区围成的小角落里,声音低低沉沉的:“舒服么?”
郑意眠往后仰了仰脖子,试了试,一切都刚好。
她点头:“还挺舒服的。”
梁寓指了指枕头旁边:“还有个眼罩,可以遮光。”
“那就买这个了?”他俯身问。
郑意眠抿唇,点头:“嗯,你要不要?”
“我不用。”
他眼皮稍抬,顺带把她颈后的枕头取下来,因为要取枕头,就难免要凑近。
从镜子里看起来的时候,像两只交颈的鸳鸯。
对面货架有人走过,探寻地往这边瞄了一眼,郑意眠浑身不自在,拉着梁寓就径直往前走。
他拿着枕头,在后面哭笑不得:“你要往哪儿跑?”
她这才顿住脚步,咳嗽一声,看着面前的新货架:“我想看点儿别的……”
定睛一看,才发现前面摆的是同学录,跟她现在没半点儿关系的东西。
梁寓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面前那一排整整齐齐的东西:“你想买同学录?正好,我家有一个,只用了一张。”
郑意眠原本都打算走了,一听梁寓聊起了这个话题,自己也伸手摸了摸同学录的边角:“我们高三那年好像流行了一阵子,写了一段时间,后面就没怎么写了。你呢,你的同学录怎么只用了一张?”
她转头看他,问:“是因为来不及吗?”
梁寓笑着摇摇头,像笑像叹:“你果然不记得了。”
“我?”郑意眠指指自己,“跟我有关?”
“对啊,”他笑着伸手,把她被风吹散的刘海儿理顺,“你不记得有天上午你去学校,桌上的一瓶牛奶下就压着一张同学录?”
这么一提,郑意眠确实忽然记起来了。
那时候,她还以为是班上哪个同学顺手放她桌上的,但问了一圈儿也不知道是谁,她理所当然地觉得,这同学录要么是某个关系一般的同学给的,要么就是别班的人给的。
无论是后面哪一种可能,反正这人跟她大概不熟。
她好像就在上面写了点祝福,然后放了学放回桌上等人取,第二天,东西果然被人取走了。
只是相隔太久,她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了。
她努力回忆了半天,还是没回忆清楚,问梁寓:“我想起来了,那张纸也是你塞给我的么?我在上面写了什么?”
他道:“福满一生。”
“当时觉得这个人给的寄语,也太俗气了一点。”
郑意眠笑了:“啊对,我记起来了。原来初中的时候快毕业了,我们拿衣服去给历史老师签名……他当时给我签了一句这个,我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还挺惊喜的。”
“乍一看不觉得什么,后来仔细想想,才觉得这四个字多好啊……运气福气满满地过一生,很幸运,很美满了。”
原来写东西,想找最不落于俗套的,甚至曲高和寡也没关系。
后来逐渐觉得,很多东西都太飘了,太虚无缥缈了,人活一世,还是最切实际的祝福,最真挚。
梁寓笑着摇摇头:“可你那时候写给我,我也并不觉得。”
“没有和你在一起,就谈不上圆满,也谈不上好运。”
郑意眠耸肩:“那我算你很重要的一部分咯?”
梁寓:“不止。”
你是我的重中之重,一直都是。
///
逛了一天,晚上,郑意眠回到赛方安排的宿舍。
这个宿舍的人已经到齐,这会正一起在地毯上坐着看电视,看郑意眠来了,有人挥挥手:“……郑意眠吗?”
“是,”郑意眠换上拖鞋,朝大家笑笑,“我来的时候看你们都不在,就出去逛了逛。”
“没事,现在来一样的,”有人给她挪了挪位置,“你要来看电视吗?我们准备看完这个电影就去睡。”
郑意眠坐过去,才刚坐下,就听见有人开始算:“那我们人就都来齐了,后天早上可以去抽题目了。”
决赛的难度较初复赛更高,初复赛是直接给出命题,决赛则是让参赛者自行抽取命题。
也就是说,十六个参赛者,每个人画的主题都不一样。
这考验的不仅是参赛者的水平,还有随机应变能力——假如抽中不擅长的题材,要怎样处理才能出彩?
郑意眠还在想,她们已经开始合掌默默祈祷:“希望能抽中一个好画的命题……不知道这次简单和难的分化大不大,万一题目都挺难的呢?”
郑意眠想了想,说:“我觉得不管难易程度相差大不大,都会尽量维持一个相对公平的规则。如果给了很难的题目,评判的标准应该也会稍微降低一点儿。”
“希望吧,”有人继续祈祷,“我拿不到奖回去可就很丢人了啊。”
“不会的,”郑意眠笑着安慰,“平常心。”
“稳住,我们能赢。”
互相加油打气一番,大家终于准备去睡觉了。
郑意眠十一点多睡,虽然不算早,但在一行熬夜党里,算得上养生作息了。
决赛的抽签定在下午三点,当天郑意眠醒的很早,洗漱完毕后,下楼买了两份早点,去了梁寓的房间。
钥匙他给了她一把,她开门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卧室门还开着,她能看到他随便摆着的那两条长腿,被被子勾画出清晰的走向。
郑意眠蹑手蹑脚,把早餐放在他桌子上,然后把他昨晚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叠好,顺便收拾了一下他的桌子。
把他的充电宝放进柜子抽屉里之后,郑意眠转身,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响动。
她回头,背着半明半暗的曦光朝他笑:“你醒了啊?”
被单在他身下堆出一层层褶皱,他曲起手腕揉了揉眼,刚醒,声音都带着懒散的沙哑:“你刚进来我就醒了。”
“刚进来就醒了?”郑意眠走到他卧室门口,“那为什么一直装睡?”
她刚刚看了他几遍,都是熟睡中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一开始就醒了。
梁寓眼眸微眯,挑出一点笑:“想知道你趁我睡着的时候会干什么。”
郑意眠撇撇嘴:“我还能干什么?肯定让你继续睡呀。”
而后,她又看他:“那怎么刚刚忽然决定醒了?”
他垂眸,淡淡道:“怕你走。”
郑意眠笑笑,走过去,给他把头发理了一下。
“我不走,我刚刚准备去阳台上晒晒太阳。”
“既然都醒了,”她又转身拉开窗帘催他,“那快去洗吧,趁热把早餐吃了。”
早晨的光线太温柔,郑意眠等他起床之后,给他整理了一下被子,就坐在他床沿。
刷完牙,梁寓端着杯豆浆问她:“今天下午是不是要去抽题目了?”
她点头:“是呀。”
他把豆浆放到一边,走到她面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
郑意眠一看包装:“你怎么又买……”
“以前别人送的,”他道,“一直没机会给出去。”
他一边把东西从盒子里拿出来,一边轻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特别像埋怨老公乱花钱的妻子?”
她不说话,看那条折着碎光的项链。
明朗晨光下,项链质感更甚,设计感呼之欲出。
她记得,这条项链的名字,叫恶魔之眼。寓意是把不好的东西挡在外面,给人带来好运。
他说:“站起来,我给你戴上。”
郑意眠站起身。
他噙笑靠近,手搭在她肩膀上,温热吐息愈发凑近。
她迷迷瞪瞪地想,这到底是戴项链呢,还是……呢?
第64节
直到呼吸更凑近,他鼻尖触到她鼻尖,郑意眠福至心灵地闭上了眼睛。
梁寓沉声笑,珠玉落盘似的:“以为我要亲你?”
…………
……………………???
再次被他嘲笑,郑意眠下一秒就想抬腿踩他脚,然而,她的理智没能成功支配自己的身体。
因为须臾间,他带着清晨牙膏味道的吻落下来。
嘴唇触碰前,他说——
“猜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寓,一个连接吻都让人跌宕起伏的蓝孩。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一句名言:【man no bad,women no love】
祝大家……明天……四级……顺利……
☆、第47章 四十七条鱼
带着梁寓给的好运,郑意眠在下午的时候; 跟着大家一起去抽签。
十六个参赛者在大厅内集齐; 郑意眠本只是淡淡往后扫了一眼; 发现一张熟悉脸孔。
她正在思索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下一秒; 有人打招呼; 印证了她的猜测。
“嗨,瑶瑶。”
柯瑶感受到郑意眠的目光; 发现她的当下,也是一愣。
这时候; 有人认出郑意眠了。
穿绿色外套的人站到郑意眠身前,不可思议地问:“天,我好像在直播里见过你……不好意思; 问一下; 你是画手眠衣吗?”
顿了一下,郑意眠点了点头。
“真的啊; ”那女生双眼放光; “你也在读大学吗?你是哪边的?”
“w大的。”
绿外套女生搓了搓手臂; 讪笑:“大家都这么厉害; 搞得我好像条咸鱼。”
聊了几句; 大家进入后场; 开始抽签。
第一抽,抽的是编号顺序。
编号里有一到十六号,待会儿他们就要就凭借这个的前后顺序; 去抽取决赛命题。
郑意眠抽到十六号。
她的生日就在十六号,这下算是抽到了幸运数字了。
抽好之后,大家顺着一到十六的顺序,站成一列。
柯瑶抽中了十五号,郑意眠十六号。
郑意眠就站在柯瑶身后。
一开始要抽命题,气氛有点紧张,大家都没有说话,偌大的厅堂里,只剩工作人员和他们的呼吸声。
第一个人伸手,从箱子里带出自己的选择,打开看了一眼,退到一边。
第二个、第三个……第十个,大家陆陆续续地取完自己的命题条,站在一边低声议论。
“你拿到的是什么?”
“蝉。你呢?”
“我拿到月亮。”
“我拿到收音机……我的妈,这次命题都这么简单又难画吗?”
紧接着,十三十四号也取完了东西,退到一边。
大家越讨论越热络。
“我靠,她抽中了年画,这个很好画出感觉啊!”
“我抽中钢笔。”
“钢笔也很好画啊,我抽的是备忘录,幸好不太难……”
大家逐渐被讨论吸引去了目光,郑意眠就在后面,看到柯瑶手伸进木箱,扯出来一张白色纸条。
她展开看了一眼,然后快速把纸条握进手心里,又把手放进了木箱里。
趁着大家没把目光投向柯瑶的空当,柯瑶飞快在心里权衡利弊——她抽中的是“伞”,她是否有把握自己能画好这个主题?如果觉得不行,那立刻松开手里的换下一张,会不会比“伞”更容易掌握?
里面只剩两张纸条,无论怎么选都让她手心发烫。
当讨论声逐渐归于平寂,大家把目光投向柯瑶。
“嗯?柯瑶你还没选吗?”
“选了选了,”柯瑶松开手心里的纸条,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这第二次抉择的机会,在箱子里摸到自己之前未曾碰到的那张,“我选这张。”
等柯瑶拿着纸条摊开看,才舒了一口气。
有人问:“你选到的是什么?”
柯瑶:“碗。”
无论如何,碗比伞还是要简单。
“好啦,眠眠你快拿你的命题吧。”
郑意眠点点头,毫无悬念地抽出那张命题纸,展开看了一眼。
一起同住的宿友靠过来:“你的是什么?”
郑意眠抿抿唇:“伞。”
“有点难诶……”宿友说,“感觉你的比我的稍微迂回那么一点点。”
郑意眠笑笑:“不管简单还是难,选中了就要画,没事。”
“嗯嗯,”宿友说,“我反正相信你肯定能画好。”
郑意眠没说话,低头看手里的命题纸。
被柯瑶反复揉过太多遍,纸张边沿微皱,整张纸,被汗打得湿透。
一路上,柯瑶不知为何,显出一种恍惚的紧张,好像是怕郑意眠什么时候忽然揭穿她,说她取了两次命题的事。
但郑意眠一路都没说话。
到了寝室,郑意眠把纸条扔在桌上,自己去冰箱里取东西。
打开冰箱门的那一刻,她想起梁寓说的变了天不能再喝冰的,又从柜子里取了一罐常温的草莓汁。
她用钥匙撬开拉环,放了根吸管,就听到宿友问:“那个是你男朋友吗?感觉好好啊,一直来给我们送东西。”
梁寓怕她在这边生活得不好,买了点什么都会送上楼来,来了两次,大家就认识了。
郑意眠点点头,又聊了点什么,转眼瞥见那张命题纸条,想起柯瑶惶惶的神色。
当时柯瑶取了两次命题,既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更没有监控,说出去也没人相信,无非就是这么一闹大家又要重新抽签。但是大家抽中什么都已经透明化,还有人讨论了自己要画的思路,重新抽取就显得不够公正;可要是再次换一轮新的命题,又要评委再想一组,费时又费力。
更何况……郑意眠并不觉得“伞”这个命题很难。
宿友看郑意眠在出神,禁不住问她:“对啦,你想好要画什么了吗?”
郑意眠把易拉罐搁在桌上,罐底压上桌面,砰一声轻响。
她捏了几分的把握,笑道:“想好了。”
///
拿到各自的题目之后,大家的重心慢慢就挪到画漫画上了。
因为时间很宽裕,大家的安排就都很自由,经常画一天,第二天就去y市玩一圈,玩到下午回来,画一会儿就洗澡睡觉。
郑意眠自然也是一样,一般画一天,就放松一段时间,跟着梁寓出去逛一逛。每次走之前,她都会把自己的画稿锁好,免得弄丢了或者发生其他意外。
宿舍里的人都出去玩了,郑意眠最后一个出门,把门反锁上,一转身,就看到身后正在转钥匙的梁寓。
见她锁好了,梁寓停下手里的动作,略抬眉,问:“走吧?”
她点点头,走到他身边,任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踏下两格楼梯,郑意眠问他:“我们去哪儿呢?”
梁寓把她手指往手心又包了包,道:“景林公园吧,听他们说里面还挺有意思的。”
顿了顿,他又问郑意眠:“她们一般都去哪里?”
郑意眠耸耸肩:“她们去逛街啦,女孩子嘛,就逛逛街买两件衣服,然后吃吃喝喝什么的,就很满足了。”
他点了点头,很自然地顺着问下去:“那你呢,你怎么样会觉得满足?”
郑意眠沉吟稍许,轻声道:“现在,你在我旁边,我就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