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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周有雪-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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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谁的颜?观谁的色?
  在座的大能为显威仪,模样看着皆是不小的年纪,唯有一位成名极早,化神期便很是年轻,若非周身威压深重,绝计叫人想不到他便是当今以剑独步天下的玉恒君玉寒凌。
  他本就生得俊美,面目仿佛是仙人亲刻的,无处不细致精妙,更难得的是因了多年清寒苦修,周身自有一股孤冷傲岸的气质,以致年岁虽轻,威仪却重,方才开口时语气不快,如今眉目也压得冷沉。
  众人已经默了半晌,徐浮载不禁暗自咋舌,目光若有似无地放在了左侧的朱衣人身上。
  对着这样一张仿佛下一瞬便会拔剑的冷脸,居然也能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当真恐怖如斯。
  为首的芈长老瞧着也气定神闲,怪道朱衣门此次来了这样多的人,八姓长老一个不落,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殊不知芈长老也是赶鸭子上架,有苦难言。
  自家帝君当日不知听见什么,第二日便要随那徐少宗主走,临走前才开了金口,告知他们那个阿元究竟是何身份。
  竟是玉恒君的二弟子,当年为师取药,在不周失了踪迹的宋沅。
  亏他们此次还对梵净山的小尼姑们明查暗探了一番,原来帝君不声不响,迎娶的竟是凝清宗玉恒君的亲传弟子。
  可没等他们喜上眉梢,帝君吩咐便又下来,平日里三天说不出两句话的人蛇,仔细交代了与玉恒君的话。
  祂经了教习长老的教导,已经能说好些话,可语气到底生硬,又不许人家改话,芈长老掂量再三,还是如实转述了。
  其他不提,光是起头递的大红聘书便让玉寒凌面色更冷。
  随后便是贵宗弟子与我宗帝君意外结识,日久生情,私相授受,月下誓盟,永结同心之类的话,芈长老极力修饰,但那一句‘成婚七年,情好日密’,还是叫玉恒君变了脸色。
  那大红的聘书被战战兢兢的仙仆递过,正端放在他茶盏另一侧。
  于是,原先还颇有些担忧剑尊打上门的天心宗,如今便成了两方亲家的调和中间人,全然脱了身。
  那可是剑尊,从来寒玉般冷冰的人,举世大能中也算是第一流的,如今便像那儿子同人私奔了的凡间严父般,对着上门硬娶的亲家,不甘不愿却也无话可说,只有一张横眉冷对的俊美面孔还有些威慑力。
  而朱衣门则十分有恃无恐,此行不仅八姓长老皆在,那凝清的仁孝弟子还早就与那什么帝君成了婚,二人做了七年夫夫,早就是难舍难分、如胶似漆的一对儿,拆十座庙也分不开的有情人,于是分明做了缺德事,腰杆儿却直,正是那占了便宜、偏要硬塞厚礼强娶的豪强亲家。
  想不到这样的地界还能瞧见如此有凡尘烟火气的局面
  徐浮载暗自咋舌,琢磨着玉寒凌此刻不知如何恼火,便想着出口打个圆场,也算卖个好,好叫玉寒凌少记挂天心宗失职。
  谁知他才打了个腹稿,玉寒凌便倏地起身,似乎已经平复,垂眼冷淡道:“不允。”语罢便要抬步离开。
  便是不私相授受,宋沅这样的年纪和天资,结个道侣也是早晚的事,芈长老眯了眯眼,他原先不想如此直白,但也站起来道:“既已有了夫妻之实,允不允似乎也有些晚了。”
  “师门规矩。”玉寒凌背对着他,嗓音像是碎冰相碰,带着一阵寒气。
  “小宋道君是为取药才失了修为得了重病,想必当时境地艰难,帝君英雄救美,待他不薄,才日久生情、玉成好事,成婚七年有余,二人有如神仙眷侣,若得知师长如此恪守师门清规,也不知会如何作想。”
  哇,徐浮载与一旁天心宗长老对视一眼,这便打上嘴仗了,朱衣门够狠,玉寒凌拿师门规矩来压,芈长老便以宋沅仁孝还击。
  若非为你取药,你那好弟子还不能与我帝君相逢、相知、相爱呢。
  玉寒凌滞了一滞,再开口,语气已经含着冷怒:“趁人之危,下作至极!”
  芈长老不紧不慢,仿佛不曾听见辱声,“此言差矣,我宗帝君容貌甚是英俊出众,性情端庄柔和,”他不自然地碰了碰颈侧,“博学多识,待小宋道君可谓珍重爱护,视之如宝,”他与一旁的妘长老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那两摞市井流传、教授御夫之术的胡言乱语,轻咳一声,接着道,“如此良配,小宋道君亦非铁石心肠,二人情投意合,便结了盟誓,从此比翼双飞,做了鸳鸯,岂非美谈一桩?”
  好一番动人的话,成了好事还肯三书六聘地补上礼,朱衣门行事也算不上强盗,徐浮载心中连连点头,只觉玉寒凌仍在拿乔,心中甚至暗自有些艳羡,若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能收收心,给他讨一个温柔和顺些的仙子回来,管他们什么私相授受,什么比翼双飞,天心宗出得起最丰厚的聘礼。
  玉寒凌自是一个字也不会信,七年前的事叫他心知肚明,什么情投意合比翼双飞,以宋沅最是沉稳执拗的心性,怎可能轻易忘却前尘,与旁人做了神仙眷侣。
  可他怎么能说,玉寒凌面上神色更加冷淡,却没有过往的烧灼叫他更清醒些,只能勉力寻个由头,绝不肯接受什么三书六聘。
  “帝君?”他折身,直盯着芈长老的双眼,难得的动了真怒,剑尊的威压荡开,下座的几位长老脸色都微微变了,“这么多年来从未听闻朱衣门有什么帝君,满口谎言,分明是个猎户,朱衣门要将他捧上宝座,却也不要让天心、凝清也遭了全天下的耻笑!”
  芈长老却笑,他模样老,雪白的眉毛和眼睛是垂着的,瞧着便有些怜悯人的样子。
  “是不是帝君,朱衣门自有分辨的法门,不过若说有无,玉恒君难道不是普天之下最为清楚的人?”
  “四百年前的那一遭,难不成不是出自凝清宗?”
  他也望着玉寒凌,见他神色不变,目中却有些迷惘,便道:“若是玉恒君贵人忘事,那小老便说得更清楚些。”
  “四百年前,下了不周山,传出消息的,不正是令尊——玉宗主么?”
  ……………………………………………………
  我出尔反尔为所欲为罪恶滔天恨海情天(?)地意外申榜了,这周会写一万,意外感觉还ok,看看下周能不能保持了。
  师尊真的很emmmm那个那个,等我写
  前
  徐宗主:糟了,要骂我了
  后
  徐宗主(嗑瓜子):啊?朱衣门怎么这样,朱老虎抢亲是罢?
  徐宗主(换队抖腿):不是吧,凝清恋爱自由都没有啊,什么玩意啊?
  徐宗主(中途):老芈一糟老头子哪来那么多一套一套的词儿啊,本本记一下用来催不孝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徐有往他爹希望的道路上努力过捏


第49章 
  凝清剑宗前任宗主玉无隐,正是如今剑尊玉恒君的父亲。
  父母亲族出身高贵、血脉纯正,玉寒凌生来亦天赋异禀,可惜天妒英才,甫一出生便是个天残之身,孱弱的幼童身躯里,居然栽着一枚炽烈的妖火。
  孩子生来有缺,换做寻常人家也是叫父母亲心碎至极之事,哪怕换做能移山填海的修士,又能有几分淡然。
  举世最为强悍的一对夫妇,为了这滴血脉,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肯,连不周山那样的地界也敢闯上一闯,四百年前的不周更为凶险,不说峰头,便是结界之上也从未有修士能轻易全身而退的,好在二人到底修为高深,身负重伤也取了那瓣不周莲回来,求得幼子的命火绵延。
  百年后二人便双双飞升,一时间也传为美谈。
  可玉寒凌听了这话,却是脸色一变,与端坐上首的徐宗主对视一眼,便道:“你。。。”
  徐浮载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截断道:“好了。。。既然已经成就好事,小九你又何必如此呢?”
  “既然朱衣门有如此诚意,凝清又何必拘着这些世俗礼法,便由我来做这个主,双方情投意合,补上此礼,风光大办便是。”
  他断了此事,见玉寒凌与芈长老一时不开口,于是亲热道:“宋师侄走失,有我天心宗的失职,若有驱使,我宗定当配合,不过,此事既是家事,须得你们自己来解,我宗便先行一步了。”
  他走了,那其余的天心宗长老自然也随着离开,浩浩荡荡的人走了,余下朱衣门八人与玉寒凌一人,却也无话可说。
  直到方才离去的人去而复返,玉寒凌才将那墨玉似的眼珠往徐浮载钻出来的地方一转,冷淡道:“可笑。”
  徐浮载自暗门走出,捋捋胡须,对他的冷嘲长叹一声:“凝清那些单纯的剑疯子,自然比我这儿的人精好糊弄得多。”天心宗门下长老执事弟子众多,乃是天下第一宗,不过人多有人多的坏处,个中滋味,他这个宗主最清楚不过。
  他语罢,不等玉寒凌反应,已经变了一副肃容,疾疾向朱衣门问道:“先前所说。。。。。。”
  芈长老神情有些晦暗,默默颔首。
  玉寒凌与徐浮载面上便不免露出些难以置信来。
  可朱衣门虽念想荒诞、行事隐秘,被众人私下腹诽多年,但到底是三宗之一,又如此狂热地认同自己八姓之后的身份,若是此事作伪,恐怕第一个要发疯的便是他们。
  朱衣门传承至今,记载的典籍与法门自然最为完整,若连他们也。。。
  “我前几日瞧着。。。确实有几分玄妙。。。。。。”徐浮载慢慢道。
  玉寒凌却沉下面孔:“便是,又如何,左不过一个上古的遗民。。。。。。”拿刀剑去逼、万里追杀,不过是用血肉,死了的和活着的有什么不同?
  妘长老不爱听他这样用词,他以为还在商议婚事,便盯着他疾言道:“玉恒君还是放尊重些,以祂身份,天下何人是祂配不上的?”
  谁知道这话说出来,却遭了自己哥哥的制止,芈长老回头望他,语气微沉:“小妘,不要说了。”
  妘长老好不服气,他自幼受赤帝痕影响,又年轻,便把脸拧过了。
  芈长老望着他,叹了口气,转而望向玉寒凌,开口却似乎在问徐浮载,仿佛在问旁的事:“已经多少年了?还是不能飞升么?”
  徐浮载撇开眼,在场众人皆是普天之下最为接近飞升之人,这样的话谈论起来不可谓不残忍。
  “不能。”
  妘长老听不分明,他继任不久,年岁又轻,于是很茫然地望向兄姐们。
  姬长老修为只在芈长老之下,修行多年,本该是最有望飞升中的一人,注意到他模样,沉默片刻,露出一个近乎有些凄凉的笑。
  “阿兄?你们在说什么?”妘长老向后退了两步,面上不免也沾上些凄惶,以他修为,已经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举目望去,每个人望来的目光都带着些许怜悯。
  还是芈长老默了默,缓声道:“小妘,三百年前,从未有人飞升过。”
  “那。。。”妘长老近乎有些结舌,“那玉无隐和。。。。。。”
  “他们死了。”
  “为。。。为什么?是怎么了?”
  芈长老没有再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怕他难承受,只用一种平淡温缓的口气道:“不止三百年前,自凡人修仙之始,便从未有人飞升过。”
  “没有登仙梯,没有踏碎凌霄,我们自始至终是瓶中蜉蝣、井底之蛙。”
  妘长老瞠目,近乎惊恐地望着他,先前那些云里雾里,那些迷惘不解都被突如其来的巨石砸碎,原来。。。。。。
  原来是以这样一个残酷的、叫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做了底,才令人猜也猜不着。
  “不仅如此。。。”姬长老垂眼,“已近飞升之人,须得竭力抑制修为才是。”
  秃长老长叹,接道:“若非如玉宗主那般,重伤难愈,不得不突破寻求变数,最终也不会叫催命的雷劫。。。。。。”
  当着玉寒凌的面,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高阶修士寿命绵长,可也敌不过千年万年的岁月,分明只差一点,却终生不敢寸进,何等煎熬痛苦。
  徐浮载见他们都默了,便接着为满面空白的妘长老解释道:“你宗遍寻典籍,最终才有了一个听着荒诞的念想,上古时共工氏怒触不周山,天柱折,然后泄灵气,于是凡人得道,步入仙途,那么此中转机,理当就在不周之上。”
  “四百年前何等凶险,三宗赔进门人弟子无数,却是毫无所得,直到玉宗主那一遭,亲眼见着赤红兽头人身、雪色人身蛇尾,分明是那。。。面貌。。。。。。”
  妘长老怔怔,回神忆起那赤帝痕上的图腾,一左一右,其实从来不止有赤帝身影。
  可芈长老已经回收思绪,淡淡对暂代天心、凝清的徐玉二人道:“事已至此,也无甚可隐瞒之处,祂与赤帝痕相融,形貌皆有变化,且相融之后,赤帝痕便消弭了。”
  其实到达境界的大能皆知此中真相,既然没有登仙梯,又何须如此目下无尘、自视甚高,不如过好当下。
  于是玉宗主牵出一阵活色生香的艳闻,又结了道侣,有了玉寒凌这个不世天才,徐浮载生了个不肖子日日头疼,朱衣门有信仰,除了朝拜便是整日里四处翻找典籍。
  妘长老失魂落魄,呐呐不知所言:“那。。。那当如何。。。便苟且偷生。。。。。。”
  玉寒凌冷冷截断他的话:“便是你们朱衣门有法。。。。。。”
  妘长老便将目光转过,有些期盼地去望自己兄长。
  芈长老没有望他,却只盯着玉寒凌:“玉宗主怜惜幼子,愿以命搏,殊不知千万年前谁也不是呢?”
  玉寒凌冷冷瞪他。
  “赤帝受命杀共工氏,办事不力,遂被黄帝所杀,殒命于南岳,其后数个元会,大能纷纷陨落,昆仑等地接连失守,而不周成了凶险之地,再无提及,许多年后,又相传为通往神界的路途。”
  徐浮载问道:“难不成。。。当真?”
  芈长老垂眼,放下一句叫众人再度沉默的话:“真,却也不全。”
  “神祗接连陨落,天地间灵气日益充沛,龙凤麒麟,为保全族裔皆是竭尽全力,可天道无情,万物为其耳目,便是如何威能也无法,只得眼睁睁望着族群覆灭,自身也身死道消。”
  芈长老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于是,祂撞了不周,以漏遮踪,以命保下两位族裔。”
  妘长老已经全然明白了,喃喃道:“祂藏了。。。两位帝君?”
  可他又想起来,这个祂并非自己的信仰:“那也是。。。共工氏。。。并非。。。”
  “若,祂便是赤帝之子呢?”
  凤凰亦生孔雀大鹏,若是赤帝生共工氏,其后父子不和,父与子争,共工氏假意怒触不周,将族裔保下,以待千万年后天道无力之时降生,可赤帝失子,如何忍心,又得黄帝令,要将共工族裔赶尽杀绝,因其失职,才被黄帝抹杀。
  命父杀子,命祖父杀孙,何等残酷,失职岂非情有可原?
  一时满堂都静了,还是玉寒凌冷声道:“便是如此,朱衣门难道还以为自己能任意驱使这样一个。。。趋近神祇的人物去再撞一次不周山么?”
  芈长老瞧他一眼,又瞥一眼那婚书,一切便在不言之中。
  “小老先前所言,千真万确,帝君对令徒可谓一片痴心。”
  “再说,”芈长老叹了一口气,目中隐隐有些挣扎,将目光望向厅内的长柱,“共工氏孤身无援亦可撞折天柱,叫天破出一个口来,如今你我这些人,加上赤帝孔壬血脉,难道连个扩口也打不开么?”
  “这天地之间,终究还是人族做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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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雪本来还很不快,可是他才问出一句,讨了一句公道,那个叫师兄的红衣人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被他打了一掌,吐了口血,随后就一副将剑拍开也没有能力反击的样子,有点像书里的那种故意装受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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