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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周有雪-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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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阮呈星并不领他的情,人魔生得聪颖,那些长老却并不认可他这份才能,只训斥他做得不比宋沅好,进步也不够快,若是将来不能如愿铲除宋沅,只怕也不能出头,被魔皇舍弃,沦为弃子。
  耳提面命之下,他对宋沅多有恶意。
  可宋沅却怜惜他,握着他的手掌,告诉他自己与他无甚不同。
  小师兄宋沅记得他的生辰,送他第一把灵剑,同他养了霜云塔上第一只鹤,教他凌云踏步,授他千里长风,爱护他,亲近他。
  阮呈星便在这温存中越陷越深,起先他不肯承认,要刻意架空宋沅的人脉。
  “师兄,你来找静渊师兄么,好不巧。。。”
  要在性烈如火的谢点衣面前挑拨。
  “大师兄,此事也算不上师兄的错。。。”
  要捉着一点把柄,在仙门大比上,青年剑修最风光的时候,在四方传来的赞许目光中,捕捉到他回望的那一束,一簇毒火生出来,于是笑着为他簪花,随后在他耳边轻轻道。
  “师兄,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如此,好显示自己的心不曾动摇。
  可是他仅仅离了三五年,宋沅便能招来乔渺那样的合欢宗浪荡种。
  阮呈星不过与他相会一回,便亲眼见乔渺挽着他那有些呆板的小师兄手臂,晃荡着娇嗔着,小师兄玉白的耳廓红了一片,不敢看人,浑似人间一对佳偶天成。
  却叫阮呈星妒火滔天。
  再后来,他被宋沅隐隐看穿,索性也抛去心中横着的道义,要使那些阴私的手段。
  去偷,去骗。
  明明是早就在不设防的小师兄房中找见的东西,偏偏那时候又被他当做把柄,再度提起,语含威胁。
  “师兄,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那可是师尊?”
  那个老东西的确有几分姿色,可当着面,谁会认下这样的事,他只想要几句敷衍的话,或许冒犯老东西的话,总之不快、决裂,像和谢点衣那个蠢物一般。
  可是小师兄的面孔却比任何一次都苍白,如他所愿,小师兄筋疲力竭。
  他认下来,他说:“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
  那么,死又如何?
  得不到的宝物,就让他以最美丽的样子死去,珍藏在魔族心里。
  这是荣幸,是恩赏。
  死又如何?
  空洞的人魔瞳孔中,那一点不甘也不曾散去。
  可是如他所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滩烂肉。
  小师兄,选对了,确是比七年长进得多。
  方才还翩翩英俊的一个人,转眼间就生死不知、血肉模糊了。
  雪雪没有虚伪的习性,他对这种事情实在是司空见惯,直捣丹田是旁人教的,对他而言与自眼睛掏杀野兽则不损其皮毛一样,是一种便利有效的方法,于是他只是向旁边微微偏过脸,宣告道:“他快死了。”
  他目光所及之处,赫然站着三个眼熟的人。
  乔渺被他目光扫见,连忙叫了身后几个有力的弟子过去。
  渡一将目光稍稍偏开,此事他们梵净山是不插手的。
  他对阮呈星也不是平日那般悲悯,只不过寻了个由头前来,亲眼所见,也算了却他一桩夙愿。
  徐光屹神色冷冷,只用目光指使身后执事上前。
  他难得不出言讽刺,其因之一是吃了教训,其因之二则是那薛雪实在武力卓绝。
  阮呈星说来也是与他们一辈。。。当然,这家伙既然是人魔,又是魔族安插的密探,想必剑练得也不怎么样,可到底也是凝清宗的长老亲传,也有着翩若惊鸿的美名,居然就这样,轻易地叫薛雪猫捉老鼠似的赶过来,又当着他们的面打了个濒死。、
  那么他与谢点衣先前的失利似乎并非偶然,此人根本就是扮猪吃虎。
  乔渺见他们两个都装相,只能自己站出来道:“薛道友,此番多谢你了。”
  他承认心底里还是有些酸,不过毕竟是沅哥哥,很有眼光的。
  这个人生得漂亮,和哥哥瞧着便很登对,武力卓绝,便可以保护病弱的哥哥,乔渺比其他人都更早放下成见,多少也看出薛雪这人并非面上冷漠,反而好像有些单纯。
  想着总归是他的份内事,于是接到星骋逃来的消息之时,乔渺便也叫上了他,虽说以三人之力斗过星骋足矣,但宗门声明了最好活捉,星骋又毕竟是元婴修士,若他自爆,少不得几人要折损些,多个人多份力呢。
  谁知道渡一不过开口淡淡说了几句闲话,众人皆知,徐光屹听见都翻白目,不过是星骋当年孤身从不周山上逃下,甫一到了凝清驻地就昏厥过去的旧事。
  薛雪却好像不知道,认真听完,很关心似的又问:“那师弟现在在哪里?”
  正商量着如何生擒这人呢,又怎会连此事都不知。
  人魔地界,虽说鱼龙混杂,但三宗弟子围杀一魔,动静不可谓不大,若被有心的魔族发觉,率先取了星骋性命,反倒不美。
  恐怕这薛雪从前确实只是做猎户,颇为单纯地问道:“那一个人去会不会好些?”
  徐光屹扫他一眼:“是啊,最好一个人把他赶到驻地来,一个人把他打个半死,大家直接抬回去审好了。”
  “拼了命的元婴,你以为是什么?大白菜?”
  “自爆你明白么,脸都给你炸烂,除非顺带找个渡劫老祖把他元婴掏出来。”
  乔渺闻言白他一眼,就知道他,从前也是这样,动不动就说别人烂脸,分明就是嫉妒人家美貌。
  但薛雪好像没怎么听明白这些话,只是点点头,叫徐光屹一时沉默,呼之欲出的话都咽进去了。
  一刻钟后,众人才发现这个向来无话的薛雪已经不见人影了。
  再见,便是他玉面煞神般追在星骋身后,空中掼了星骋一记,叫他不得不正正好落在天心宗驻地的演武场中。
  居然是将徐光屹含讥带讽的话认作了对他的安排。
  甚至现在也没发现端倪,除去怪怪的朱衣门和宝贝阿沅,雪雪还是第一次被山下的人夸,闻言不动声色地挺直了一点儿肩背,学着人家的谦辞回道:“哪里,徐道友安排的好。”
  好险,都忘记紫衣服的叫徐什么了,道友真是好用。
  他夸奖人家,心里自然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像阿沅那样夸他聪明多了,但暗暗观察徐光屹神色,似乎并不是非常高兴,或许这就是谦虚罢。
  徐光屹好生气,夹枪带棒是他的本事,多年来也就只有谢点衣可以与他一争,没想到今日栽这样的一个跟头,三杆子打不出来个什么的人,居然也借机讽刺他两句。
  不就是和宋沅成了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想这事,他火气更大,又只能忍着,隐约有种当年被乔渺制衡的滋味。
  乔渺瞥他一眼,见他神色说不出的古怪,心里不由得有些畅快,取出一瓶丸药,转而对合欢宗弟子道:“施了锁灵镣铐后,你将此药给星骋服下,即日起换成三班,严加看守。”
  他吩咐完,便一拍手:“好啦,此间事了。。。”
  其他人在此处待的本就无聊,回了驻地更是无趣,雪雪却与他们不同,是成了婚的人夫,家里有人在等的,此间事了,他心里念着内人,便自然而然地接话道:“那我告辞了。”
  他不御剑,居然也行动得那样快,只是先前的雍容雅步荡然无存。
  徐光屹望他背影,颇有些咬牙:“真难为他如此强装轻松。”
  渡一面色平淡,目光沉沉:“许是性情如此,真正轻松。”
  “哼,还轻松,”徐光屹垂下眼睛望着散在演武场的兵器,心思显然不在此,“指不定,指不定。。。”
  指不定就出了什么事,那忍他一时倒也可。
  什么共工后人,什么隐秘,事情已经进展到如此地步,便是徐光屹等亲传弟子如何不敢置信,也不得不接受。
  乔渺踢开一柄短刀,垂着脸看不清神色。
  连他们这些三宗弟子都知道了,恐怕此界稍大些的势力都没有不知道的了,原先可能还有逃走的余地,如今却是断然不可能的了。
  他想到这里,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沅哥哥的眼光,好,也不好。
  ……………………………………………………
  已婚蛇蛇,没有烦恼,眼望四周,妒火飘~
  小师弟的结局对应他的骚话捏,就是说连给他嫉妒发疯搞事的机会都无
  最近没评论咋肥四,是开学的惨剧还是剧情的重创,告诉啵子,啵子为你。。。祈祷
  啵子没评论好寂寞,啵子没评论好寂寞~(喂很恶心啊你)


第55章 
  雪雪进屋的时候,宋沅方才见了师兄回来,坐在小厅中,手头捧着那仙仆非要塞与他的一匣子灵珠宝玉,犹豫着细瞧,思虑与宝参价值是否匹配,溢出的话自己是否要还些。
  谁也不要欠着谁一点儿,他与谢点衣的人情是要计算清楚的。
  雪雪早也洗干净手,快快活活地走进来,他自觉做了一件为人夫的份内事,虽然无甚大不了,同在雪山之上捕猎也无甚不同,但他毕竟少做,心里充盈着一阵陌生的得意,一进门就叫道:“阿沅。”
  宋沅前些日子还没有雪雪已经回到他身边的自觉,每每还会被他吓上一跳,几次下来,雪雪便学会先叫一声他的名字。
  宋沅一抬脸,见了他面孔,就微微笑起来:“怎么啦,在外面玩的高兴了?”
  人蛇这张冷冰冰的殊丽面孔,在旁人眼中自是无甚差别,宋沅却看得出他样子很快活,许是见到了新奇的东西。
  阿沅最懂他,雪雪更高兴,把门一关,衣摆下边甩出一条墨黑的粗长蛇尾,尾巴尖比之主人都更黏腻地纠缠过来,被宋沅捏了一记,攥在手里。
  “嗯。”
  哦,倒也没有比主人黏腻,它那主人更乖觉,两手一揽,已经箍住宋沅的腰肢,胸膛靠在宋沅膝上,仰面去看他玉白指尖勾着的一条朱玉链。
  雪发时他哪怕生得一张人偶似的美貌脸孔,气质也清纯冷淡,中和了妖异之感。
  如今墨发漆瞳,雪白脸庞衬着,即便神情冷淡,亦有些妖昳殊丽之感,仰脸望人的模样却很乖。
  宋沅不由得心中一动,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朱玉链,瞧他墨玉似的眼珠随着柔朱润红的饰物转动,觉得可爱又好笑,便道:“喜欢么?”
  语罢,又想到自己先前早给眼前蛇订了珠玉,只可惜还未到手便。。。。。。
  “就知道你喜欢,”宋沅于是将玉链垂在雪雪额前,比了比,笑眯眯道,“正适合,配一颗滴珠就更好看了。”浑似雪山上异族供奉的蛇神。
  不周山上何曾有这样瑰丽的精雕珠玉,虽然亦是红色,可比赤融晶顺眼得多,雪雪瞧得好入迷,闻言抚着阿沅膝头,默默点头。
  阿沅安置就是好的。
  “先前瞧上了一块鸽子血,结果没买到手。。。”宋沅垂首徐徐道,将指尖没进雪雪冰凉顺滑的发丝中,搁下朱玉链和手头娇扭着的蛇尾,替他捋下发冠,挑起一缕发丝,信手编起了小辫。
  四周没有旁的人,他也没什么仪容风范可言,捧起雪雪的脸蛋,轻声抱怨道:“都怪那个魔族皇子,简直是有病,便是敌手,都多久没见了,非抓着我一个人不放。”
  “不过是当初斗过几次,他追杀我,我反击于他,互相折过几次手臂,他给我下毒,我也骗过他饮血河水,没想到他耿耿于怀,还要羞辱于我。”
  在不周山上时,他便常常于玩闹中忆起旧事,起先他不愿记起,抛之脑后,后来久病寂寞,偶尔也和自己的蛇种丈夫抱怨,甚至偶尔生出几分幼稚,叫雪雪运用新学的词句来评价人家。
  雪雪怎么说,雪雪学的不好,从前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最后只能说出一句要打他的脑袋之类的话。
  对他而言,世上什么东西的脑袋都脆弱,一巴掌拍碎了,就再也不会惹阿沅心烦了。
  现在他已经聪明好多,闻言顿时很生气。
  “我要打他的脑袋!”
  宋沅捏一捏他的鼻梁,在雪雪面前没什么好装模作样的,“那你去打罢,笨蛇,远在天边呢,现在还说笨话。”
  他以前就喜欢摸雪雪的脸蛋手臂和尾巴,冰凉光洁,手感尤其好,如今失而复得,更是不放过机会。
  雪雪乖乖地任他摸脸,摸嘴唇,阿沅的手从前是握剑的,后来养了几年,玉白的指尖,却犹有一点儿粗粝。
  喜欢被他抚摸。
  鬼使神差的,下了山的人蛇张口,轻轻咬住了他的指头,虽说以他的牙口,这只算碰了一碰。
  合该受人供奉的美貌面孔上,上瞧的漆黑眼睛里只余下单纯诚恳。
  总归他是不以为耻的。
  “欸。”
  宋沅指尖一阵冰凉湿润,腰带里卡进什么柔软灵活的东西,一挑就将它挣开,他只得衣襟散开,微微瞠大双眼,轻轻松松被放倒了。
  挑选异种做夫君的好处之一,便是腰间已经横着两只白手臂,倾倒时仍然不会落到地上去,还有柔韧光滑的鳞尾托颈。
  “。。。做什么?”
  这有什么好问的,可是雪雪也乖,明明已经将人拢住了,听了这句发哑的问,还以为这样不好,胳膊一收,将人揽抱起来,有点儿害羞地往里挪。
  没读过几多书、没受过礼教的蛇,做那事都没有底气。
  宋沅搭着他肩头,见他不答,仍然笑眯眯地,用一把低柔的嗓音把近在咫尺的白玉耳朵搔了搔:“做坏事,坏雪雪,朱衣门教的什么东西,圣人德行不教,宗门秘法不授。。。”
  以为要挨骂,他的异种小丈夫连忙要撒上一娇,揽着他共赴床笫,蹭了蹭他的下巴,一时想将自己塞进他怀里去,好叫他不要拒绝自己,又摆出漂亮脸蛋上的忧郁,渴盼又收敛地让步道:“亲一亲。。。。。。”
  要按他的习性来,凡人只能称作有恶瘾,可这里到底不是雪山,不由得他昏天黑地地乱来。
  不能胡来,那亲一亲也很好的,他让让步,阿沅就会心疼他,对他更好,这就是什么。。。以退为进罢。
  宋沅哪里知道他这点小算盘,他从前光看见人蛇的尾巴就惊骇得要命,谁知道后来。。。
  他仰面倒在榻上,眼睛还是弯弯的,抻手去捉雪雪腰下,皮肤与鳞尾相接的地方,那鳞片是没进去的,抚起来没有过渡,手感变化很是奇异的。
  他这样碰,神情只是懒散的、笑眯眯的,仿佛不知道这样会叫衣物掀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姿态诱蛇似的。
  雪雪回来几日,他气色就渐好了,一直都没有发作,现在也很有一把能将人蛇勾下来的力气。
  人蛇一头栽进去,扭了两扭,不是挣脱,反而是盼着陷进去。
  好处之二,就是同时动作下,湿润得快些,好比宋沅的眼睛就很快湿润了,睫羽沾得湿透,轻轻发颤。
  “怎么都不教点儿正经东西。。。”出身第一剑宗的剑修垂眸轻笑,仰面的模样,那姿态称得上是怜悯的,可是乌发散乱,自己的两颊绯红,荡漾着水光的眼睛里只有促狭的笑意,衣襟也彻底散开了,闷闷地喘了一声,侃他,“还说学什么夫君之德,御妻之术。。。”
  雪雪的本事,就是再读十年夫德经也说不过他,于是那条鳞尾巴尖这时候从他颊边冒出来,心虚地横亘起来,去捆他的嘴。
  而他定定瞧着人蛇细微的表情变幻,一口咬住那条尾巴尖,还了他一记,含糊地笑道。
  “。。。原来净教些欺负老婆这样的本事。”
  ******
  云收雨霁,宋沅掐着雪雪的脸蛋要休息,雪雪还是要亲亲热热地同他靠在一处,还好他身体冰凉,哪怕宋沅浑身涔汗,与他靠在一处也松快些。
  “那朱衣门肯将你放还么?”宋沅并不知这几日雪雪做的事情,捉着浓黑若墨的指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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