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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典妾-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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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七眨巴着眼睛,心里胡思乱想着:难不成是嫂嫂当年的艳名让宫里的官家知道了,这会儿下旨要……呸!这瞎想什么呢?且不说嫂嫂早从良多年,就是没从良,官家还能下旨来召……
    舔了舔嘴唇,陆七扭头往白薇脸上偷瞄了一眼,忍不住拍了了下自己的脑袋:“叫你胡思乱想!”
    好一阵忙乱,总算把东西准备齐全了。那头李三宝还再叫:“还得怎么着来……对了,还得沐浴更衣,焚香……”他的话还没说完,原本站在他旁边的白薇抬脚就往外走去。抬着香案的婆子看看白薇,也慌忙跟上,生怕这位李官人还要出什么新花招折腾她们。
    抬着香案,才走出善堂大门口,就见着远处尘烟飞扬,却是一行十数骑士扬鞭而来。到得门前,一声招呼,已经大声吃喝着指使几个婆子如何摆设香案,又有什么什么讲究。
    白薇瞧去,只见这十几人里却有衙门里的衙役又并衣着艳丽的侍卫还有几个看起来象是小太监模样的人。虽然仍不确定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身份,仍是顺从且恭敬。在那几个小太监过来喝问:“哪个是白氏”时忙上前施礼笑应,听着那为首的小太监连磕巴都不打地一溜话说下来,竟是该注意的事听明白的都没几个。
    白薇淡淡笑着,只说谢“公公教诲”,上前施礼时却已把刚才准备好的银交子塞了过去。那小太监得了赏,脸上倨傲之色便淡了几分,也有了笑模样。白薇忙趁机相问。才知这会来传的却不是什么圣旨,而是宫中太后娘娘的懿旨。可再详细的,却是连这小太监也不知道了。
    再问不出什么,白薇也只得忍住疑惑,和众人一起在一旁候着。眼角一转,却见陆大娘冲她招手。心中一动,她折转回去,还没开口,陆大娘已经一把扯住她压低了声音道:“新妇啊!老话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要真是有什么,你可别心疼那几个钱,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钱再多也得有命享啊!”说着,已经抬手去抹眼睛:“怎么好端端的,就来什么圣旨了呢?小五又不在家,我都没个主意了……”
    心头一热,白薇笑吟吟地看着陆大娘,柔声道:“娘,你放心,这些道理我是省得的。再说,也不一定是什么祸事……”看着猛然抬头,嘀咕着“不是祸事”的陆大娘。她只觉得这几年到底是没白相处,不管平时再怎么闹,到底还是一家人。
    “可不是,新妇一个小妇人,就是惹了什么事还能惊动天家处罚吗?”白薇答得平静,倒让陆大娘放下了心来。
    婆媳俩正在说话,便听到有小太监尖声嚷:“到了到了……”她忙转身走上前去,远远地便看到在骑士的护卫下,有马车缓缓而来。
    那位知府大人,白薇却是曾远远地看过一回,这会儿看到知府大人作陪,与那身着公服的中年太监淡淡说笑,心里才真的完全信了这突然上门的人真的是京里来的天使。
    虽然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妇,可接旨却还是头一遭。听到唤她的名字,也不禁有些发慌,跪得太猛,膝盖也撞得生疼。可一时哪里顾得上是不是疼,听着那中年太监文绉绉地把手中的黄绢念了一遍,白薇虽然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可却怎么也绕不过来那个弯。
    怎么可能?就这么封了她个七品孺人的诰命?!这,怎么会呢?
    咽了下口水,白薇有些发木地照着那小太监的提示接过太后懿旨,磕头谢恩……一系列动作下来,她总算有些清醒了过来。虽然款待天使这样的事情轮不到她这样的妇人来张罗,可心意却总是要表示的。又趁着知府大人转过脸去的瞬间,忙把手中那张大额的银交子递过去。
    特意把数额那面露出,只一晃,那太监已经把那上面的数字看得清楚。虽然没作声,可脸上的笑容却更显和善。其实出这趟差,原本没指着能发笔财的,也不过是当出来散散心罢了,倒真是想不到竟有这一笔意外之财。
    心情大好,在白薇笑着相询时,他也不隐瞒,只笑道:“白孺人这样的善心受封正是顺应人意之事,有什么好意外的呢?”突然压低了声音,他笑道:“好教白孺人知道,这次受封得赏的除了你还有李安人和慧心师太。这不,咱家现在就是要往问心庵送太后娘娘的赏赐去的。”
    “李安人?”白薇挑起眉来,正想着这李安人是……那太监又道:“太后娘娘召见李安人,可是对她很是厚爱,甚至还亲赐了一门亲事呢!”白薇突然心念一动,想起还真有熟人在京中。难道竟是她?可是,怎么竟还能获太后召见呢?
    按下心中疑窦不表,白薇笑着恭送天使离去。还未回身,后面的陆大娘等人已经拥了上来。小青等人一叠声地道着喜,陆大娘却是盯着那卷黄绢,伸出手想摸却又缩回手,咽着口水有些恍惚地道:“这、这就是圣旨啊?”
    “是懿旨……”白薇想要解释,可看看陆大娘的神情,她又咽下话头去。其实是圣旨还是懿旨,对陆大娘来说都是一样的。笑着把手中的黄绢往陆大娘手中递,陆大娘却是连连摆手道:“可不敢!这可是圣旨啊!哪是我这脏手能碰的?赶紧的,放好了,这以后都得供在咱们家厅上让子孙后代都磕头拜……”
    白薇忍住笑,推让再三,见陆大娘始终不敢碰,也只得作罢。
    陆七在一旁看着,突然咧嘴一笑:“娘,我嫂嫂现在可是有诰命在身的人了,你还要不要休她了?”
    “诰命!”陆大娘眨巴着眼睛,其实对刚才的那个圣旨根本就没怎么听懂。“那个孺人,是不是就和县官娘子一样大啊?”见陆七点头应是,陆大娘看白薇的眼神就有些不同以往了。想了想,她的声音有些发怯:“新妇,你不会让我也给你行礼吧?”
    白薇抿唇一笑,“娘,您说什么话呢?再这样,岂不折杀新妇了。”
    陆大娘松了口气,可到底不敢再象从前那样大吼大叫。只暗自嘀咕:“罢了,就算是没孙子,可咱老陆家到底是出了个诰命,有封赏的,几百年就这么一回,也值了!”
    抬起头对白薇便是满脸笑意。白薇心中好笑,却是越发温和。说了一会话,陆大娘却也放松下来,想想,忍不住又问:“新妇,那你刚才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咱家小七可还指着你娶娘子呢!”说着话,盯着白薇的眼睛一个劲地眨巴,生怕白薇突然改了主意。
    把陆大娘的神情看在眼里,白薇只是浅笑。“娘,小七不是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吗?既是一家人,我又岂会出尔反尔呢?你放心,我包小七娶到一个好娘子……”她话还未说完,陆大娘已经乐得合不拢嘴。白薇瞧见,只是抿唇而笑。
    虽然是个意外,甚至可能是粘了某人的光才有这样的好事。可这个诰命的身份,却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看着笑容灿烂的陆大娘和低声笑她的陆七,白薇垂下眼帘,嘴角的笑意愈深。
    他们是一家人呢!虽然总是吵吵闹闹,可是想起来是一家人时却只觉得温暖。就如,这冬日午后的阳光,映着面颊……
番外:相负
    听到外室“砰”地一声,便传来一声尖声喝骂:“你怎么做事的?小雪!这花瓶多贵重你知道吗?”接着便是小丫头啼哭求饶之声。
    云氏挑起眉,看着镜中,示意在后正为她梳头的侍女出去看看。自己却是不动,只是抬手自行去拔头上的发簪。可不知怎么的,手一歪,便觉指尖一痛,竟是不知是被发上哪只钗刺破了指尖。
    含在口中,吮去那一滴嫣红,云氏突觉心绪不宁,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听着外室的喝斥之声,便越发觉得厌烦起来。忍不住一掌拍在梳妆台上。
    地声惊响,外室的声音戛然而止。便呼清了楼下急促的脚步声。
    “这是在做什么?”于嫂的惊问声响起,又喝斥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东西收拾了!”说话间,已快步走进内室。抬头瞥见云氏的脸色,便惊道:“娘子难道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云氏皱眉。于嫂忙快步上前一面侍候着她脱下刚自外面回来还未及换下的衣裳,另换家常衣裳。一面低声道:“蓝蓉回来了。”
    伸出的手臂一僵,云氏氧看着于嫂,惊疑不定地道:“前几天收到的信里官人并未提回来的事啊……”看着于嫂的神情,她突然瓜过来。看来真的只是“蓝蓉回来了”。
    奇怪,这蓝蓉当初撒娇发嗲、死缠烂打地跟着去了京里,怎么竟会一人返回,又这么的突然。
    云氏垂眉,又细细想了下朱子钰信中的内容。细想,也无非是些没什么用处的闲话。甚至连她半是质问的埋怨他不该瞒着她就把女儿送进王府一事都未正面回复。只含含糊糊地说女儿一切甚好便罢。
    当时收到信,她越看越气,直接就撕个稀烂。她好好一个女儿就那么让他给人送上门去做了妾。哪怕官人是王,又有什么夫人的封号,可说白了还不是妾吗?她这辈子恨透了那些小妖精,可偏偏女儿却被那混帐男人作贱成了那种人。
    这件事,她一想起来就觉得一肚子火。若不是自打她知道那消息就一直心中愤恨难消,也不会一大早就赶去问心庵上香拜菩萨了。
    “那蓝蓉是怎么说的?”云氏看于嫂现出尴尬之色,更觉不悦:“她人现在在哪儿?”
    于嫂苦起脸,半是委屈半是开脱:“娘子,这蓝蓉实在是不象话!仗着是个贵妾对奴婢冷着也便罢了!可您知道嘛,她这回竟是从后面角门偷着进来的。哪有这象贼一样回家的妾呢?又不来给主母请安,竟是直接就回了自个儿院里猫着……”
    云氏眉毛一掀,垆觉得这事有蹊跷,“你说她一回来就先往自己院里去了?”
    于嫂应了一声,又有意无意地道:“也不知道她急得什么劲儿,竟象是被人追债似的。”
    “她很急吗?哼,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是急什么。”云氏长身而起,撩帘而出。于嫂忙招呼婢女取了大氅过来,自己也快步跟上。还未收拾,几个眼尖的一等丫头也忙抽身跟上。
    一众人浩浩荡荡下了楼,穿过庭园,直奔蓝蓉所居的小院。才一进院子,便听到一个女声在叫:“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啊!你月姐姐呢?她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呢?娘子,你要找什么?我帮您,您小心闪了腰啊!”
    于嫂使了个眼色,便有婢子快步上前,也不招呼,竟是猛地抬脚就踹开了房门。门内一声惊叫,又有蓝蓉出声喝骂:“好大的胆子!谁叫你进来的?”
    那婢女也是机灵,也不提别的,只笑道:“呦,惊到蓝娘子了,小的真是该死!听着屋里乱糟糟的,我还当是来了贼呢!”说着,又紧盯着正踩在一张春凳上手里捧着一只朱漆木匣扭头瞪她的蓝蓉看了两眼,嘴角勾出一抹嘲弄之意。
    蓝蓉又气又恨,要发火,云氏却已徐徐而入。看着蓝蓉笑笑,却不说话。于嫂却是竖起眉毛喝斥道:“好没规矩!你当自己是哪家小娘子不成?竟让自己的主子这么爬上爬下地做事!”
    虽然骂的是那正扶着春凳一脸委屈的婢女,可蓝蓉又怎么听不出是在指桑骂槐。想了想,她捧着那匣子下来,也没先和云氏说话,反倒回头冲着自己的婢女喝道:“她们人呢?跑到哪儿去了?难道我使唤不动别人还使唤不得你们吗?”
    她说的却是陪嫁的几个婢女,除了跟她去了京中的月儿,还另有三个留在朱家的。那婢女缩着脖子,不好说评价不在,她们自然也是能偷懒就偷懒了,只是不吭声。
    蓝蓉哼了一声,骂道:“还不去喊了她们,把我的东西都拾掇装了箱子。”
    云氏皱眉,虽然心里着恼,却仍不愿和她说话。好在自有于嫂代主子开口:“我说蓝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这才回家就又要打包行李呢?难道是又要出门?”
    她的声音不低,可蓝蓉却是理都不理,只作未闻。“还不快去!若是误了事,看我不收拾你!”
    那婢女一机灵,忙溜出房去叫人。蓝蓉便捧了那匣子在怀,转去梳妆台,挨个抽屉打开,细看是否漏了什么。
    于嫂脸上通红,有些委屈地瞥了眼云氏。云氏无奈也只得亲自开口:“莫非妹妹还要回京里?”
    蓝蓉抬起头看了眼云氏,忽然就笑了起来:“实不相瞒,我这是要回娘家。”
    “回娘家?”云氏心中暗骂:这狐媚子真是会闹事,这时候回娘家岂不是要让人说我容不得她硬撵了她出去吗?压下不悦,她淡淡笑道:“虽然官人不在家,可我这做姐姐的一样疼你。妹妹又怎么能这么狠心竟丢下我回娘家住呢?你这样,官人若是是从京里回来岂不是要伤心?对了,怎么官人没同妹妹一起回来?还是,妹妹同官人吵嘴闹了别扭?”说到最后,多少透出一丝幸灾乐祸。
    “你问朱子钰怎么不回来?”蓝蓉看着皱眉的云氏,突然自袖袋中取出一张纸来:“你看清了,朱子钰已经写了‘和离书’与我。我已不是朱家的人,这次回来就是拿我自己的东西回娘家。”
    还没看清那纸上的字迹,就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云氏难以置信地抬头,想笑又笑不出:“妹妹在开玩笑吧?官人怎么会呢?”
    “不信你自己看。”蓝蓉晃动着手中的信笺,却不松手。云氏只得凑过去细看。却见那上面果然写了和离的字样,大致上说“婚姻不顺,自此和离,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碍”。大宋律法是允许夫妻和离的,故这“和离书”倒也平常,与休书相比,让女方面上更好看些。可写给如夫人的却是少见。而且……
    “这字不是官人的字。蓝蓉,你到底搞什么鬼?!”
    “是,这字不是朱子钰亲笔,可这指印却是他亲自按的。官府备的文契上也该有的,一对便知。”蓝蓉理直气壮地答:“总之,我已经不是你们朱家的人,现在拿自己的嫁妆,与你们不相干的。”
    “胡闹!你拿这么一张就来混什么什么?”虽然巴不得这小贱人真是被休弃,可云氏到底觉得事情不对。便怒声喝斥,又有意让下人去拦着蓝蓉。
    草菅见状,又气又恨,只怕误了正事。一咬牙,终于喝道:“云氏,我劝你莫要与我纠缠,还是想想你自己要怎么办吧!珠不知大祸将至,你朱家马上就要完了!”
    云氏大怒,可看蓝蓉的神情又不似信口胡说,便压住怒意喝问:“你混说什么?!”
    蓝蓉却不答她,反倒瞪着那些下人喝道:“你们还站在这儿做什么?朱子钰在京中参与谋反,已经自尽身亡,你们这些人还不逃,等着抄家被没入官奴吗?”
    在心里又把蓝蓉说的话念了一遍,云氏才意识到她究竟在说什么。“你说谁?说谁自尽身亡了?!”
    蓝蓉目光微闪,却仍是梗着脖子大声道:“朱子钰,朱子钰死了!”虽然说得斩钉截铁,可其实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太确定。
    却原来,那一夜她听到李玉娘与朱子钰的对话后又惊又怕,彻夜未眠,还未天明便跑去书房,趁着朱子钰酒醉如死抓着他的手在一张信笺上按了指印。原本她还未思量好要臬的,可是过不得多时,便有人跑来,虽未听到那人同朱子钰说了什么,可在她摸到书房门外时却听到朱子钰一声长叹:“难道竟是天要亡我?”
    一句话骇得她魂飞魄散,当下也不细想,偕了细软,带了贴身婢女就逃出汴梁。半路上盘缠被盗,她卖了婢女月儿,这才一路逃回杭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回朱家来拿她的嫁妆。只盼能赶在官差之前挽回些损失……
    云氏怔怔地看着蓝蓉,眼神发直,形容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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