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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全盛京都在嗑我和对家的CP-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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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中的水色倒映下来,在他的暗眸中留下明晃晃的光,森凉如剑。
  他早在白日便已经接到密函,周锦辰曾经因为被人追杀用剑刺伤了胸口。
  因为伤势过重,所以即便人救回来了,但是胸口处却留了一道很深的疤痕。
  如若眼前这人当真是周锦辰,那么只要查看一番便知晓。
  可如若这人没有伤口,那么便足以说明此人是假装的。
  更何况就算是刻意造假的伤口,再入了水之后,也肯定会被水冲洗掉。
  顾严辞抬眼看着邬庆云,却没有动作。
  邬庆云轻哂道,“周兄赶紧把外袍脱掉吧,反正眼下只有我和你,这几个侍女,你总该不会那般介怀吧?你那位小郎君又不在,怕什么?”
  水雾缭绕之中,顾严辞轻笑,缓缓将腰带,解开。
  灯火之下,精壮而又流畅的线条一路延展,终结在粼粼水波之上。
  “这伤。”邬庆云瞧见了顾严辞胸口处的伤疤,不由愣了愣。
  与密函中提及的伤疤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浸泡在水中却丝毫没有要褪色的意思,根本不像是假的。
  顾严辞一脸无辜,漫不经心地往自己身上浇了瓢水,“邬兄有所不知,我之前受过一次伤,伤得很重,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才恢复,所以我不愿意宽衣,就是担心自己这个看起来有点吓人的伤口会惊到邬兄。惹得邬兄有所不悦。”
  “不打紧。”邬庆云面露尴尬道,“男人嘛,身上有疤痕什么的,其实是一种英气,哪里会存在什么有碍观瞻。”
  顾严辞沉默地笑着,早在离开盛京城时,他便已经见过周锦辰,自然也知道周锦辰身上的伤,所以便找了宋怀瑾给他做了一个假的伤疤。
  宋怀瑾的易容术,又怎么可能是轻易沾点水就会露馅的?
  如若当真是这般,那么只能说明宋怀瑾最近医术退步得厉害,可真就配不上什么神医不神医的称号了。
  自一开始邬庆云非要他踏进温泉池时,他便已经猜到邬庆云的心思。所以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
  “邬兄所言当真不虚,这里的温泉池水泡了一会儿,只觉骨头都快要酥了。我看还是不要泡得太久了,如果泡久了,会晕。”顾严辞不由打了个呵欠,一副自己其实很累的样子。
  邬庆云见状,心道他还准备了一关。


第276章 计中计
  “那正好,我们一同去吃点东西,喝点美酒好了。顺带着听听曲子,毕竟这里的歌姬和乐师都是格外正宗的,周兄可以评鉴一番,看看究竟是否能够与盛京城中的相比。”
  顾严辞闻言,只好微笑点头。
  虽然他不喜饮酒,且酒量并不是特别好,但邬庆云已然如此,摆明了就是想要试探,而唯一可能便是要将他给灌醉。
  沐浴结束之后,邬庆云只披着一件松泛的长袍,去了雅间。
  当然,顾严辞却不是如此,他将泡温泉打湿的裤子换了干净的,还穿上了中衣。
  邬庆云瞧见了,只当他是担心被小郎君知晓吃醋。
  琴声铮铮,嘈嘈切切,歌姬低吟浅唱,花娘媚态横生。
  邬庆云与顾严辞对坐,手握酒盏,随意靠在曲起的右腿上。
  邬庆云悠闲地闭目倾听,另一只手则是叩着面前的案几,发出笃笃声响,生出一种与琴曲并不相容的诡异。
  顾严辞凝神端坐,脸上还是一副玩世不恭,风流不羁的神情。
  邬庆云听了一会儿曲子,忽然看着顾严辞轻轻一笑道,“周兄今日是不是太累了?”
  顾严辞对着邬庆云淡笑道,“客随主便,邬兄兴致高昂,周某自然作陪。”
  岂不知,藏在袖中的手,已然是攥紧。
  如若不是为了查案,他眼下怎么可能坐在此处,他本该拥着他的宴宴躺在被窝里才是。
  “哦?”不清不淡的鼻音,像是暗光下的毒蛇吐信。邬庆云的目光,落在了顾严辞面前那杯从未动过的酒水上。
  澄黄而又清亮的酒,在灯光下轻晃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呵……
  顾严辞暗自嘲讽。
  这酒水中下了药,而且是他格外熟悉的药。
  名为「真言」。
  这是一种迷药,对于那些无论如何都撬不开嘴巴的犯人用上一点。
  在他们意志力最为薄弱的时候,可谓是想知道什么便能够从这些人的口中知道什么。
  掌管三都府这么久,他怎么可能闻不出味道。
  原本他在自己的衣服里面藏了装酒用的暗袋,但是方才沐浴时,为了防止被邬庆云这样艰险的人发现,所以他便取了下来,眼下便是不能用了。
  而他腰上的香囊则是可以醒酒的,但也抵不住太长时间。
  最多十杯酒,他便会坚持不住,毕竟这酒水中含有迷药。
  “喝吧,周兄,我们一起干一杯。”邬庆云笑着举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顾严辞只能对着邬庆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状,邬庆云很是满意,立马又让旁边的婢女给顾严辞添酒。
  “周兄可曾听说过三都府的晋阳王殿下?”邬庆云试探问道。
  顾严辞嗤笑一声,“盛京城怕是无人不知他的名号。”
  “也是,听说聪慧无比,破了无数悬案。”邬庆云又劝道,“来,继续喝!”
  顾严辞很是淡定地又喝了一杯酒。
  但实在是不喜这酒的味道,顾严辞觉得整个胃部都在翻涌着。
  “周锦辰!”
  屋外一阵不合时宜的吵闹声,突然响起。
  “周锦辰,你给我出来!你快点出来!”
  听见陈玄宴的声音,顾严辞愣了愣。
  他不由蹙眉,为何玄宴会来此处?
  屋外的陈玄宴,抽噎着哭闹着跑来,被门外的侍卫拦下后,更是哭得更响,完全就是撒泼打滚,音量格外大,以至于屋内的奏乐都突然被打断了。
  不待里面的人反应,雅间的门豁然被陈玄宴从外面拽开。
  陈玄宴红着眼抽泣,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泪珠将落未落,好不可怜,完全就像是一副被辜负被抛弃的可怜模样。
  他看了顾严辞片刻,紧接着一个箭步冲进来,抓起案台上的酒杯就是一顿乱砸。
  一边砸,还一边哭嚎,“呵,不要脸的东西,只有在睡、你的时候才会一个劲的说甜言蜜语,得到了就不珍惜。”
  碗碟惊响,碎瓷乱飞,歌姬和乐师都吓得抱头逃窜。
  邬庆云哪里瞧见过此等吃醋场面,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上前去拉扯陈玄宴。
  “啪!”
  惊天一响,当场之人皆被陈玄宴这一掌给扇得愣住了。
  下一瞬,顾严辞揽住了陈玄宴的腰,将人拉扯进自己的怀中。
  而对面的邬庆云,一脸错愕。
  只见他的脸上,一个非常红的五指印正渐渐浮现。
  邬庆云完全就是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可是众人面前,他一个刺史,如果和一个撒泼哭闹的小郎君较劲,只会损毁他的名声。
  因此,邬庆云只能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哑巴吃黄连,完全有苦说不出。
  然后陈玄宴却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当,他怒瞪,“你究竟安得什么心思?是不是觉得我和大人恩爱,所以碍着你了?不然你怎么尽想着往大人身边送人?你是不是居心叵测?”
  说完,陈玄宴已经冲向邬庆云,对着邬庆云便是乱踢乱拽。
  “我。我没有。”邬庆云被抓得完全受不了,他抱着头躲到顾严辞的身后。
  顾严辞只好劝架,“宴宴,别闹了。”
  没想到的是陈玄宴根本听不进去,又来追着邬庆云打。
  顾严辞眼见着抱不住陈玄宴,只好干脆转身一把拽住了邬庆云的胳膊,美其名曰为邬庆云挡一下,可这一挡的结果却是失去了反抗能力的邬庆云,被挠得更惨了。
  “周兄,快管管!”邬庆云可怜巴巴地出声。
  顾严辞看戏似的,觉得这场戏演得差不多了,他便故意沉声喊道,“不准闹了!你再闹,我可就真的不要你了!”
  陈玄宴一听,当真停了下来,只是眼圈都红了,扁着嘴巴,不知道有多可怜。
  邬庆云的脸已经被挠花了,他格外憋屈,很想发火,但是只能忍着,不仅忍住怒火,还要安排人给陈玄宴添座位。
  陈玄宴面上依然是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
  但是他刚在顾严辞的身边坐下,他便察觉到自己的广袖里多了一只手。
  顾严辞的手有些凉,紧握着他的手。
  陈玄宴不动声色地用力握了握。
  顾严辞当即抓住陈玄宴的手,在陈玄宴的手心快速写下一个字。
  走……
  陈玄宴并没有搭理顾严辞的意思。
  既然他已经来了,就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走。
  更何况来此处将邬庆云的脸挠花,本就是计划中的一环而已。


第277章 护夫
  歌乐再起,又是一派声色犬马的光景。
  邬庆云自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了,他重新安排人装了一壶酒,放到了顾严辞的案几上。
  陈玄宴目光随之所动,落到案几上那只还残留着酒液的空杯,再看看旁边面色似乎有些异样的顾严辞,他当即明白过来,邬庆云这是不灌醉顾严辞就不罢休的节奏。
  一角薄纱擦过陈玄宴的鬓边,身后的婢女托起酒壶,就要再给顾严辞倒酒。
  “等一下。”陈玄宴挡住了婢女倒酒的手,一脸不悦,“让她们都出去,不许在我大人面前晃。”
  对面坐着的邬庆云闻言虽然抖了抖,却并不动作,只是端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玄宴道,“这些婢女都走了的话,何人来给周大人和小郎君倒酒呢?”
  陈玄宴的眼神落到婢女手里的那壶酒上。
  修长的手直接一拎,酒壶竟是直接到了陈玄宴的手上。紧接着,陈玄宴起身,外裳一扯,在邬庆云的眼前划出一个张扬的弧度。
  他就这样坐在了顾严辞、腿上。
  顾严辞当即明白过来陈玄宴要做什么,赶紧一手扶着陈玄宴的腰,一手藏在案几之下,快速地在陈玄宴的腿上写下「真言」二字。
  这次不是叫陈玄宴走,而是告知陈玄宴这酒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陈玄宴好似没有感觉到一样,他往后仰了仰。下一刻,叮咚酒响,他微微启唇,纤细的手一扬着,那澄黄的酒便潺潺流入陈玄宴的口中。
  紧接着,他俯身朝着顾严辞吻了下去。
  幽香夹杂着酒香。
  在唇齿间、辗转。
  邬庆云被陈玄宴这如此大胆的行为给震惊到了,就连还未退下的花娘都不忍看得面红耳赤。
  陈玄宴趁机换了个方向,侧坐在顾严辞的、腿上。
  顾严辞揽着陈玄宴的腰,张嘴摇了摇陈玄宴的、耳珠。
  他柔声问道,“就这么想我?”
  陈玄宴依旧是一副醋意未消的样子,将头埋在顾严辞的肩窝,软软地撒娇道,“你说过的,再也不会碰其他人,说到就要做到。”
  神志清醒,做戏张口就来。
  陈玄宴凑在顾严辞的耳旁,低声道,“我知道如何应对真言,你只管装醉。”
  顾严辞不放心地打量着陈玄宴,可是眼下似乎只有这个法子。
  两人又这样格外亲密地喂了几杯酒下去。
  当然,全都是陈玄宴喝下去的,顾严辞并未喝。
  月上中天之时,烛火渐渐暗下去,乐声渐渐沉寂。
  顾严辞双目微微阖上,靠着案几昏睡了过去。
  邬庆云见状立马以派遣大夫为顾严辞醒酒为借口,命人将顾严辞带去了另一间屋子。
  陈玄宴想跟进去,但是却被人拦在了门外。
  他头有些晕,但是好在能够支撑得住。毕竟在来找顾严辞之前,他可是吃了解酒药的,便是算到了邬庆云想灌醉顾严辞,他连续吃了两颗解酒的丹药,只是眼下这酒水中加了「真言」这种迷药,陈玄宴连续喝了好几杯酒下去,多少有点影响。虽不至于胡言乱语,但头还是有些晕的。
  夜风沁凉,月色清冷。
  陈玄宴站在院中等待。
  院子里的树影花木被月光投射到地上,留下张牙舞爪的黑影,看起来倒是有些吓人。
  周遭黑漆漆的,只有他身后的那扇窗户中有火光溢出。
  也不知道邬庆云到底在询问什么,但陈玄宴知道顾严辞没有喝醉,自然能够应付得了。
  陈玄宴扶着墙站了一会儿,吹着冷风,头痛也好了一些。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久到陈玄宴觉得脚都快要酸了。身后的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小郎君。”唤他的是邬庆云的手下,他侧身一让,陈玄宴便瞧见身后被两个小厮架着的顾严辞。
  陈玄宴不由蹙眉,王爷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想必王爷现在恨不得将邬庆云摁在地下死劲踩才解气。
  “周大人喝醉了,大夫已经看过并无大碍,还请小郎君将大人带回府上好生照顾。”邬庆云从屋子里走出来,对陈玄宴说道。
  陈玄宴扶着顾严辞上了马车。
  随着车夫一声鞭响,马车辘辘而动。
  车幔摇晃之际,那个靠在车壁上,醉得似乎不省人事的男人却突然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
  “王爷。”陈玄宴凑近了一点,眼神中带着焦急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顾严辞却是沉默地看着他,目光极为深邃。
  陈玄宴一时被顾严辞这一言不发的样子给惊到了,伸出手在顾严辞的眼前晃了晃。
  啪!
  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响动,陈玄宴的手腕被顾严辞紧握着。
  顾严辞静静地盯着陈玄宴,高挺的鼻尖似乎已经碰触到了陈玄宴的。
  半晌,顾严辞才缓缓开口道,“下一次,不要再冒险,不要再自作主张。”
  陈玄宴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所以,邬庆云已经打消疑虑了?”
  顾严辞点头,“算是吧……”
  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陈玄宴只觉眼前发白,头痛得很,他径自朝顾严辞身上靠去。
  顾严辞赶忙伸手搂住了陈玄宴。
  “宴宴,你不是说你有方法应对吗?”为何,为何还会如此?
  顾严辞忽然觉得不对劲。
  他立马抬起自己的手,只见自己的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沾染了血。
  顾严辞神情紧张得赶忙低头看陈玄宴的右手。
  只见陈玄宴右手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刺破了,不断渗出的血沾湿了他的手。
  是银针……
  陈玄宴竟然为了应对「真言」迷药,用银针,亲自刺破了手指。
  泛着光的银针,此时就像是千万根冷刺,一针一针地扎进顾严辞的心口,扎得顾严辞心口颤痛。
  傻瓜,陈玄宴真是个傻子!因为知道「真言」迷药要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才能够发挥作用。
  所以陈玄宴为了保持清醒,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藏了根银针在身上,还用银针直直扎进了他自己的指甲盖下。
  十指连心,顾严辞光是看着,都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痛。
  他千般万般护着的人,竟然为了他,如此心狠对待自己。
  “宴宴……”顾严辞眼眶发热,圈住陈玄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陈玄宴意识尚在,只是很累,他虚弱出声,“你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携带银针,不过是习惯了而已。
  因为他担心有人在顾严辞的食物中下毒。
  倒真没有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
  不过扎手指,还真是痛。


第278章 别,我自己来
  马车停在了刺史府门口,距离两人的厢房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顾严辞与陈玄宴搀扶着下马车,一路上顾严辞都踉跄装醉,虚虚靠在陈玄宴的身上,等到进了院落,发觉下人们全都歇下了,顾严辞打横将陈玄宴抱起,快步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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