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魔尊饲养指南-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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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琅笑着游开。
侍从一个个惊慌不已,有人还在尖叫,关注点也不在他身上。
“云东主已经没了气息!”
“快!抓住他!杀了他!来不及了!”
“我先把云东主带过去!”
“不可!若惊动迴渊天尊的时候我们还没把他杀掉,这事就败露了!”
“我去锻剑…”声音戛然而止。
对面的侍从还在疑惑面前的同侍怎么不说完话,就亲眼见着他的脖颈溢出一圈整齐的血丝。
头颅一歪。
“啪嗒。”
圆乎乎的脑袋在侍从瞠目的惊恐中滚落。
他浑身颤抖,松开云东主的尸身爬动着正准备要逃,忽然感觉脖颈一凉——
人鱼残暴,魔尊嗜血。二者相融从没有个负负得正的说法。
真诚,良善,美媚,无论是人鱼的,还是晋琅的,都只属迴渊,从没有多的心思花在他以外的别人身上。
没有云东主碍事,人鱼的屠杀可以是悄无声息的。
当然,偶尔也会伴随着一些不是很悦耳的声响。但是没关系,人鱼魔尊并不在意这一点点瑕疵,他知道以现在的自己的修为进行评判,这已经算是最好了。
这片花壤的表面和底下同步了,积尸成山,鲜血顺着地面的纹路缓缓流动,更多被吸入了土地里。如若妖花还在,这些尸首应该花不到一晚上就能消失无踪,被花根给拽进地里去了。
被侍从们救下的那几朵残花嗅到了血腥味儿,花根像蚯蚓蠕动着靠近,本能追逐生存的肥物。
被晋琅一个响指,几簇烈火,烧出了悲鸣。
晋琅现在伤势还挺重,化成人足只会消耗他更多的体力,他只得继续借助迴渊的水意在空中游动。
倏然,晋琅身后传来一阵强力的波动,震动空气,在他身体中回荡。
耳腔传来不知道尖锐的嘶鸣,晋琅头晕目眩,撑不住身体,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视线变得逐渐模糊,意识正随之远去,耳朵里却响起了其他的声音。
铛,铛,铛。
锣鼓震天,鞭炮轰鸣。
*
铸兵池里,幽蓝色的光充斥着整个空间。
云中君用来铸兵的火焰也非寻常火焰,而是祖上遗留的星沐蓝火。这种火焰依凭灵力燃烧,灵力越充沛,火焰越旺盛。为了有效控制火焰大小,云中君特意铸造了这个铸兵池,才面前抑制住蓝火的火势,让它持续保持平稳,方便铸剑。
此时铸剑正是至关重要的关卡,迴渊留守铸兵池,协助云中君,随时准备献血。
依照铸兵古方所言,兵材必须经过七七四十九次的捶打,而这每一次捶打,铸兵师都必须卯足全力,将修为灌注进兵锤里,并且保持一模一样的力道。云中君自然竭尽全力,然而为了保证每一次的力道相同,云中君都必须停顿一段时间,恢复体力和修为,保证力道的前提下,才能进行下一次捶打。
这期间迴渊会施法助他恢复体力,直至捶打第四十八下,云中君面色苍白,气喘吁吁。
他抹去额头上的细汗,“迴渊,是时候该祭血了,这把剑,你可想好了名字?”
迴渊走上火焰台,祭出了自己的本命宝剑沧澜剑,轻轻抵在手腕上。云中君见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摆摆手:“只肖取几滴血,你这架势哪里像几滴,分明就是要给它祭一盆,用不着用不着。”
迴渊这才把沧澜剑的位置改到了手掌心。
他面无波无澜,眼瞳似乎有一阵的恍惚,思忖片刻才恢复清明,继而道:“九方澜。”
“九方澜?”
一把沧澜,一把九方澜,看来迴渊偏爱澜这个字。
云中君与他闲聊,“这个名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是过去。”迴渊只说了这三个字。
云中君笑着颔首:“你的那个小徒儿…晋琅?呵,你为他铸剑,为他祭剑,为他署名,将过去赠予他。迴渊天尊,从前可没发现你是这么个…嗯…情痴。”
情痴?迴渊并不觉得自己担得上这个名。
他只是将晋琅划入了未来的生命,将过去赠予未来罢了。
云中君休息得差不多了,他长舒口气,熟练地拿起千百斤重的冶星锤。在云中君示意下,蕴涵着磅礴灵力的血液凌空滴落,一下,又一下,比甚锤落。
星沐蓝火霎时窜起百丈之高!
云中君已经没有多余力气撑起结界保护自己了,幸而迴渊天尊在此,在他身体表面铸出一层淡淡的水意结界,刚好抵御烈火炙烤。
一锤落,百丈火,万丈星辉直冲云霄!
烈火冲天,把铸兵师和迴渊天尊都逼退到火簇之外,两人目光仔细凝着烈焰中不停回旋,发出耀目光芒的银色长剑。
云中君虚弱至极,两腿发虚,若不是迴渊搀扶着恐怕就要跪在地上了。他因狂喜而精神亢奋,目光紧紧盯着烈火,不敢有半分松懈。
忽的,他胸口一痛,喷出了口鲜血来。
“阿妹!”
几乎是同时,迴渊也感觉到他藏在晋琅发带中的杀招被释放了出来!
他心口莫名慌乱,甚至已经顾不上等兵器筑成了。
可身边的云中君不知收到了何种刺激,七窍溢出黑褐色的血。
迴渊断不会放下他不管,伸手刚要将人扛起,下一瞬却置身异处,凭白扑了个空。
作者有话要说:
人鱼饲养指南之十四
人鱼的鱼裙在进入战斗状态时会变得像刀锋一般尖锐,轻易不要惹恼他们
人鱼表示喜欢的方式有很多种,求摸摸是最直白而且最XX的一种方式,(身体不是很好的饲主建议还是不要随便摸尾巴,发情期比较难挨,当然如果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还会通过啃咬的方式表达喜欢,如果咬出血来,也不是心情不好,而是在跟饲主玩闹
要是找不到和人鱼玩耍的其他方式,可以拿一颗不那么容易被撕碎的球球给人鱼,他会非常高兴
——
第60章 状元郎
锣鼓; 鞭炮,震天的唢呐乐鸣。
晋琅从马背上恍然回神,终于意识到这吵闹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状元游行的队伍占据整条街道,前头有人敲锣打鼓; 后头就有人噼里啪啦地放炮仗; 。
足尖有些许异样; 他低头看去; 发觉几名调皮的垂髻小童过来窜进了巡游的队伍里,一边喊着状元郎; 一边偷摸他鞋尖。
才看清自己一身大红罗袍,头顶乌纱; 正骑着御赐的马匹,游行街道。这些小孩儿也只是想蹭一蹭他的气运罢了。
很快,这群小孩儿窜出了游行队伍回到人群,各自寻到自家父母身边去乐呵呵地展示手掌; 晋琅瞧着舒心; 更是随他们去。
晋府的招牌被擦得崭亮; 晋琅父母亲同祖母三位老者早早就候在了门前; 游行队伍停在门前又吹了一阵。
晋琅从马背上下来; 慈眉善目的晋母眼含热泪,想抱一抱儿子,却又怕弄皱他一身御赐的大红罗袍,便攥紧了帕子,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
“父亲,母亲。”晋琅依次行礼; 才瞧见拄着拐杖被下人搀扶上前的祖母; 他连忙过去帮着扶了一把; “祖母怎的也出来了,您身子不好,外头风大,待孙儿进去同您行礼罢。”
祖母白发苍苍,常年卧病在床,眼下被晋琅高中的喜事一冲,整个人精气神都起来了。她笑着拍了拍小孙儿的手背,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你高中,祖母高兴,坐也坐不住。”
晋父亦是激动不已,但他还是很快压下了情绪,叫来小厮给游行队伍的每个人都发了赏,才转身道:“别在外头说话了,进去吧。你母亲给你做了一桌子你喜欢的菜。”
“琅哥儿忙了一天也该累了,现下外头风大,你祖母也不宜久站,走,先进去。”
一家人热热闹闹入了屋。
晋父为官多年,为人圆滑,小心谨慎,混得个四品闲职,也算是门上有光。
没想到儿子晋琅十五岁高中状元,光耀门楣。
晋琅先去后院祠堂拜了拜列祖列宗,又被父亲逮着,训了一会儿话。
多数是指点,说一说当今圣上喜好与嫌恶,还仔细说了说管家身旁有位得道仙人,此人乃仙界修士,万万不可得罪。
少年一一应下。父子二人又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最后被老太太请人喊到后厅吃饭,这才停下。
祖母向来心疼自己的小孙儿,给晋琅饭碟里摞了老高一层菜肉,还不忘念叨晋父:“有什么话不能等吃完了饭再说,也少不了你这一时半会的,非要饿着我的乖孙。”
眼见塔顶最高的一块肉摇摇欲坠,晋琅赶紧拾筷送进了嘴里,一旁晋父笑道:“母亲说的是,儿子太心急了。”
“一会儿不许再逮着他说话了,琅哥儿累了一天,放他回去好生歇息。”
“是,是。”
红烧肉肥瘦相间,汁水在口腔中四处兜转,晋琅咀嚼着,一言不发。
夜里小厮收拾好了床榻,回头看见自家少爷仍穿着大红罗袍,站在窗边远目遥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小厮凑过去顺着晋琅视线看了一圈,除了皎洁明月和院中一颗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树,什么也瞧不着。
他自知是个俗人,欣赏不来少爷的心境,便也不多想了。
“少爷,我给您更衣。”
晋琅点了点头。
书童小厮手脚麻利,帮着宽衣解带,捧下那顶乌纱置在长桌上,露出了几分疑惑。
“少爷,您怎么魂不守舍的?明明中了状元是件高兴事,从游街回来的路上开始您就总拉着脸,也不爱笑,您是不希望中状元吗?”
不高兴吗?
晋琅心想,他应该是高兴的。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这是人生一大喜事。他虽然脑子里清楚这件事,却没办法代入到这个感情中来。他像是个…旁观者,灵魂始终游离在外,无悲无喜。
可他见到父母和祖母的那一瞬,心里确实高兴了一下,虽然只是短暂的。
皎皎明月高挂,海棠树下淌着月色疏影,好像水纹一般,在晋琅心口晃荡。
缺了些什么。
他心想。
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深入骨髓。
他却又想不起来。
“少爷,水放好了。”小厮又一次,打断了晋琅回忆的思绪,后者浅叹了一声,挥手示意小厮离开,这才宽衣解带,泡入木桶。
当他双足触碰到桶中温热的洗澡水时,晋琅顿了一下。
他心里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焦渴之意,仿佛身体快干枯似的,晋琅扶着水桶壁缓缓坐下,任由水线漫过胸膛,也没能得到缓解。
好渴啊。
晋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忽然觉得陌生,好像不该是这种触感。
它应该会有些凉,有点硬,表面光滑。还有些附属的裙边,柔软的像缎带一样。
而且会在水中感受自由,浑身通透。
不该是这样平平无奇的人足。
可晋琅又想不起别的,这股不受控的感觉让他十分的焦躁。他黑发侧垂,大半浸在水中,涣漫的雾气给少年绵密的羽睫坠上两颗细小的明珠,随着晋琅抵靠在木桶边侧的动作而抖落。
但很快又重新凝上了新的漂亮新珠。
意识又开始恍惚,晋琅脑子里仿佛有谁的声音在轻声呼唤,唤他的名字,唤他醒来,唤他莫要沉浸在梦里。
等他顺着这个声音睁开眼,只看见一脸着急的小厮在他塌前,捧着御赐的朝服说道:“少爷,别睡了,醒一醒。圣上身边的大公公来了。”
晋琅睡得正香呢,被人吵醒难免心有不悦。他抬手,哗啦一声水起,久泡在池中的手微微发白,都已经起褶子了。
小厮给他取来毛巾,慌乱一通整理后,晋琅才换好衣裳,前去正厅。
传旨意的公公已经喝了两盏上品龙井了,幸亏晋父礼数周到,金币厚实,否则公公恐怕连第二盏茶都喝不下去。
晋琅姗姗来迟,向额头上叠了三层褶子的公公拘礼:“让公公久等了。”
“无妨。”公公腰包鼓鼓,现下心情正好。他不疾不徐站起身,捏着官家侍奴特有的尖锐嗓音,“深夜叨扰,奴才也是奉旨行事。圣上有旨,请今科状元郎晋琅,进宫面圣。”
如此深夜,叫他进宫做什么?不仅是晋琅,晋父晋母也满心的疑惑,从前也没见的圣上为哪位状元开此先例的。
看出几位心有疑虑,公公扶了扶袖口,笑道:“圣上啊,很喜欢状元郎,自想是传进宫多聊上几句,晋老爷不必担心。”而后,又忽然转了面色,“这等殊荣,寻常人求都求不来,当不是晋老爷看不上吧?”
“怎么会,公公说这话可就折煞老臣了。”
“想来状元郎也准备好了,咱…这就进宫吧?”
圣上的旨意,他也不得不从。晋琅随着公公刚迈出家门,晋母在身后匆匆追来,喊了句:“且慢!”
她手里拿着件浅蓝色的缎披风,母亲自然知道晋琅喜欢金色,不过进宫面圣,不宜太过张扬。她小心翼翼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披上披风,系带时忍不住小声叮嘱:“夜里凉。”
晋琅握着母亲的手背,感受到女人手背冰凉,他垂下眸轻声道:“母亲,别等我,早些歇息。”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名字——诶嘿!马上就要揭晓了!
八要着急!贴贴!
救命!!我好短!!我明天努力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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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晋琅
宫门气势巍峨; 城壁耸高,天空都被切割成四方形。晋琅跟随公公随行,从正门入,却不是往正殿走; 而是一路弯弯绕; 迈进了后宫。
晋琅从前也没听说过皇帝会在后宫召见大臣; 更没听过哪一期的状元郎有此殊荣。事出反常必有妖; 晋琅心里清楚,却也没法逃。
一家百十口人; 身家性命都拴在他身上,他不得不注意自己的言行。
公公与内侍汇合; 提着灯盏将晋琅引到一处临水的幽宫凉亭。
他没有抬头,借着眼角余光大致瞧见湖中凉亭里两人的身影。一位坐在石凳旁,身着龙纹闲衣,另一位白衣飘飘; 鬓发灰白。
晋琅知道规矩; 没敢抬头瞧清楚。
公公将他领到湖上折桥; 老腰弯了下去。同与晋父说话的语调不同; 明显多了几分谄媚; 他弯下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陛下,老奴已将状元郎晋琅带到。”
随后,晋琅准备规规矩矩行个礼,就听皇帝沙哑苍老的声音顺着风传来。
“状元郎不必多礼。”摆了摆手,老皇帝示意其他老仆,“都退下吧。”
“来; 你到这儿。”
晋琅依言站到皇帝跟前儿。没有皇帝命令; 按规矩; 他是不能抬头直视皇帝容颜的,故而也只是用余光大致扫了一下眼前这位皇帝。
皇帝似乎年岁大了,说话气息虚浮,“仙师来看看,这位状元郎如何?”
晋琅知道这句话是对身旁那位头发花白的仙者说的,虽然他不明白什么意思,还是下意识绷直了背,任由他人审视。
一道如有实质的,凌厉的目光劈到了晋琅身上。他能感觉从足部开始就十分不自在,那视线上移,被尊为仙者的花白老者围着晋琅转了一圈,又伸出手,握住晋琅腕部。
晋琅面上倒是冷静。
那老者不知道究竟要看什么,粗糙的拇指按在他手腕的脉络上,微微用力,纤细白皙的手指便无意识地抽了抽,一股针扎般的刺痛从脉络处发散。
直到老者放开,晋琅手腕垂了下去,被宽大的袖袍遮掩,他才微微攥紧拳头,缓解疼痛。
老者眯着眼抚了一下花白的长须,又摇头又晃脑,故作玄虚。
好一阵儿才开口:“状元郎是杂灵根,哦,也就是三种属性以上的灵根,这样的灵根不适于修仙。但状元郎资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