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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乙方,请自重-第22章

小说: 乙方,请自重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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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织里十分警觉:“昨天不是签过了吗?”
  对方耐心解释:“正巧我们公司新换了合同模板,修改了个别表述,所以请您重新签。”
  宁织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实只改了几个字眼,但看着怎么好像对自己更有利了?她出于谨慎,让宁知梦帮她把关。
  宁知梦看了看标的金额,又看了看甲方名称,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能耐了啊,都能画封面了。不用看了,德艺这么大的公司,很正规的,肯定坑不了你。”
  “不行不行,你好好帮我看看,这是我的对家找我签的,你怎能眼睁睁看着你妹妹被坑呢?”
  宁知梦眉毛拧在一起:“你有什么对家?难道不是江临安给你牵的线?”
  宁织里用手狠狠点着合同上王醒然的作品名,一脸愤恨:“连你也知道王醒然和江临安关系匪浅?但他还不至于这么没有眼色,是王醒然自己找上门来的。”
  宁知梦一脸狐疑:“不会吧,没听说过他俩有关系啊,江临安这么爱惜自己羽毛的人,不会和作家搞在一起的。”
  宁织里手下用力,一份平整的合同被捏成了纸团儿,咬着牙道:“我逮着他俩好几次了,又是一起吃自助餐,又是在车上放她TO签,昨天还抱着收音机听她的访谈。”
  宁知梦看了妹妹半天,哈哈大笑:“怎么?吃醋了?”
  宁织里双手在沙发上一拍:“吃醋个大头鬼!我只是从没见过这么两面三刀的乙方!说好不能三心二意的。”
  宁知梦语重心长:“小妹啊,正常的排他性条款可不是这么表述的。只有行为罪,没有思想罪,你要管男人的心,就别扯什么甲乙方关系。”
  宁织里面带迷茫,陷入沉思:“是、是吗?”
  宁知梦笑意盈盈:“不是吗?


第34章 、卡布里蓝
  宁织里自小练就了过硬的吵架本领; 唯独面对姐姐宁知梦强大的逻辑和气场,每每败下阵来。
  如今宁知梦三言两语,让她陷入了困惑。
  难道自己如此在意王醒然; 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乙方的甲方?
  这与她长久以来的认知不同,让她很困扰。
  但她不是个会长时间纠结的人,想不通的事就晚点再想,眼下还有更紧急的事。
  “总之,你先帮我看看合同有没有问题。出版社说是他们新改的模板; 我总觉得有猫腻。”她把团成一团的合同展平,递到姐姐手里。
  宁知梦细细研究了一遍:“倒看不出什么问题; 实话说,我觉得这条款对你挺优待的,好多该乙方承担的情形都免责。”
  宁织里摸了摸下巴:“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说来听听。”
  “都是搞创作的; 她最知道创作者单位软肋。”
  宁知梦嫣然一笑:“是我亲妹妹。”
  宁织里接连成交两笔大生意,现金流前所未有的充裕; 可时间却紧张起来。
  从这天开始,她过上了上午练车、下午画画、晚上和乙方玩耍的充实人生。
  于是; 近来行踪飘忽不定、经常推迟会议的小江总忽然又开始雷打不动地按点上下班。
  秘书松了一口气; 老江总却坐不住了。
  破天荒地; 他邀请儿子来办公室共进午餐。
  江一德的午餐向来简单,一个三明治配一杯茶,中西结合,挡饿又防困。年轻人消耗大,他特意命人给江临安准备了两个三明治。
  江临安倒并不在意吃什么; 自从那天时装周晚宴; 他一直想找父亲谈一谈; 却不知怎么开口; 正好借这个机会把那天的事问个清楚。
  江一德迈出了第一步,但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父子俩面对面啃着三明治,一个严谨无声,一个优雅沉默,整个场面非常……宁静。
  两人都不是品味美食的人,不一会儿就把盘里的食物吃干抹净,可该说的话一句都没说。
  江一德端过茶壶,给儿子倒了一杯:“尝尝。”
  江临安生硬道谢:“谢谢江总。”他在公司,永远叫江一德江总,而离开公司,二人极少交谈。
  “午饭时间,不用拘束。”
  “好的,江总。”
  江临安饮了一口,是江一德万年不变的福建白茶。
  他深吸一口气:“听说是您推荐追幕做开场大秀。”
  江一德点点头:“不错。”
  话题一旦展开,继续就顺理成章多了。
  “追幕设计理念新颖,设计师很有才华,我觉得有潜力。”
  “追幕的设计师宁知梦是我的高中同学。”
  “我知道。”
  “那您……”他想问他是否是因为这层关系才推荐追幕,却有些不敢问,他从来不会用私人感情影响工作,就连德艺他都放任口碑崩坏,又怎会为了自己动用权力?
  “我认错了人。”江一德想起那个灵动活泼的少女,严肃的面容柔和了些,连带着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可笑,明明姐妹俩年龄性格想去甚远,他稍一调查就能弄清。
  江临安也是这么猜测的,所以一下子明白了他的话:“您是说,您把宁知梦当成了宁织里?”
  江一德竟然短暂地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中意姐姐那样的。”
  江临安忽然晃了神,他太久没有见到父亲这副样子,笑着谈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对象,就像别人的父亲一样。
  “织里不错,我还是那句话,觉得合适就定下来。”
  “爸。”这个称呼很陌生,江临安听见自己的嗓音说这个字,有片刻的惊讶。
  江一德显然也没想到,微微怔了一下,等他继续说。
  “你好像很喜欢宁织里。”
  江一德张了张唇,没有说话。难得温馨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父子俩不约而同地想起那次的争执,江临安怒砸门框,质问父亲想要焕发第二春。
  江临安十分羞愧,觉得都是自己的责任。为了补救,他硬着头皮解释:“我是说,从你第一次见她,就催我定下来。”
  江一德喝了一杯茶:“你也不小了。”
  “可她才二十二。”什么也不懂,懵懵懂懂,可爱又让人生气。
  “二十二不算小,你妈妈十五岁就说要嫁给我了。”
  江临安一整个震惊住,说不出话来。江一德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自己和唐斯艺的事,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独自怀念。外界盛传江家和唐家是强强联姻,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娃娃亲?而且母亲那样温柔文静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江一德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总之,小姑娘性格不错,你们好好相处,我没意见。回去工作吧。”
  江临安满腹狐疑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不小的冲击。
  苦于家族秘辛无处询问,思来想去,也就是唐清或许知道一二。
  唐清极少见江临安支支吾吾,听了半天才弄明白他问的是父母爱情故事,打趣道:“不就是家族联姻嘛,你想知道详细的,直接去问姨父呗。”
  江临安对表姐的性子十分了解,声音不急不徐:“《Mistory》过两天要办一个gala,请来了C牌总监和D牌缪斯,他们那桌还空一个位置。”
  唐清立刻爽快起来:“给我留着!我去找我家老爷子打听打听!”
  ***
  这天晚上,宁织里约江临安一同去逛夜市。
  江临安有些犹豫:“逛逛可以,但不要乱吃,我怕你心志不坚,要不去玩别的吧?”
  “没事儿,逛吃逛吃,我逛你吃。”
  这是京城有名的夜市,每年五一到十一是旺季,游人络绎不绝,宁织里却从没来过。她一路走一路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深水大鱿鱼,张牙舞爪的好可爱,你要不要尝一尝?”
  “琅玡土豆好香啊,是狼牙山特产吗?你尝尝看嘛。”
  “烤面筋?这东西能烤吗?请问它是自然卷还是被烤卷的?”
  “烤冷面?为什么冷面不是一条是一张?老板来一份!”
  “这个不像小龙虾啊,不会是蝎子吧?”
  ……
  宁织里一面走一遍发出惊叹,忙不迭地扫码付款,身后的江临安成了没有感情的试吃机器,把这些匪夷所思的小食品一样样塞进嘴里。
  他从小到大没吃过零食,平日口味也清淡,接连被撒调料不要钱的街边小吃轰炸,感觉舌尖味蕾刺激得要跳起来。
  “怎么样?哪个好吃?”
  江临安一本正经地反馈:“鱿鱼味道足,但可能食材不够新鲜,口感不够弹牙;锯齿形的土豆切面大,能覆盖更多调味料,葱香和芝麻口感调和,就是太辣了;面筋的口感很奇特,虽然多空,但调味并没有渗进去,内外分离敢很强;冷面吃起来有塑料感,但酸味意外地不错。要我选的话,锯齿土豆吧。”
  宁织里没想到自己能得到如此详实地测评数据,简直是意外之喜:“我觉得你应该当美食试吃博主,肯定能火!真的,顺便还能吸引流量。”
  “我不玩社交网络。”
  “大哥,现在是自媒体时代了,你不多发点自拍,谁能知道你长得好看?”
  “你知道就行。”
  宁织里喜笑颜开:“那我可太知道了。哎等等,炸蝎子你为什么没有评论?你是不是没吃?”
  江临安把手背到身后:“我好像看见一个你能吃的。”
  宁织里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在哪里在哪里?”
  江临安计谋得逞,面上却不显:“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给你买回来。”
  “江临安,说了多少次,不要抢爸爸的台词!”
  片刻之后,宁织里捧着一个大椰青,边喝边继续逛。
  “吉事果是什么果?你要不要尝一尝?”
  江临安观察了一会儿:“看上去挺甜的,算了吧。”
  宁织里回忆了一下,似乎从没见他吃过甜食,即便喝咖啡,也从来是苦涩的美式。
  “你不喜欢吃甜的?科学研究表明,吃糖可以使人快乐。”
  江临安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是不喜欢,可能我不配得到这份快乐吧。”
  璀璨的灯火下,喧嚣的人群中,香气四溢的空气里,宁织里第一次看见他眼中脆弱的情绪。
  “怎么会呢?快乐和时间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她从包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糖,放进他手心里,那是她为了预防低血糖准备的,在包里待好好久好久,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谢谢。”江临安把糖果收进手心,却没有吃它。
  “你上次吃糖是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
  “那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那天……”他紧紧攥着那枚糖果,尘封的记忆涌来,让他用尽全力去抵御。
  忽然一只小小的手掌贴上他攥紧的拳头,那只手太小,根本不足以握住他的拳,可是她靠近的地方满是温暖。
  宁织里把手覆上去,才发现自己的手比江临安的小了那么多,她极力把手掌张大,试图包住他的手,想让他放松一些,不要用那么大的力气苛待自己。
  人潮熙攘,两个人手掌相触,有了连结。


第35章 、卡布里蓝
  夏夜里; 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女孩柔软的一只手掌,给了江临安莫大的勇气; 让他去回忆一段二十年前的往事。
  那天的夕阳很美,七岁的男孩坐在医院小卖部门前的台阶上,一颗接一颗把袋子里的糖果吃完,旁边放着一袋未拆封的面包。
  他很想细细品尝,却又担心父亲饿肚子; 也怕被父亲责备,于是他吃得很快。那是一袋混合口味的糖果; 有葡萄味,橙子味,草莓味; 每一颗都甜进了心里。
  夕阳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吃完了整袋糖果; 把包装袋塞进口袋,抓起身旁的面包; 飞快地往手术室跑。
  他明明记得那道走廊很空; 待他气喘吁吁地跑过去; 却见到那里到处是人,充斥着抽噎、低语和对他同情的目光。
  他去寻父亲的身影,却四处都找不到。他迷茫地走了很久,才有好心的人告诉他,父亲和妈妈在一起。
  他也想去; 却被人拉住。
  “不要去了; 你妈妈已经走了。”
  他不理解; 看向手术室门上“手术中”的牌子; 已经熄灭了,那盏灯明明亮了一整天的。
  他挣脱拦他的人,往妈妈在的地方跑去。那是一间又冷又大的屋子,父亲弯腰站在床前,默然不出声。
  他一步一步走近,手里的面包掉在地上。父亲听见声响,站直了身体,拉过一张雪白的床单,蒙上了妈妈的脸。
  “别过来,别看。”他说。
  他听话地站定,他向来是听父亲话的,虽然父亲这一次的语气没有威严,只剩空洞。
  江临安低头看向宁织里:“我因为贪嘴一袋糖果,没能见到我母亲最后一面。”
  他声音干涩,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只是一直保留着那个糖果包装袋,然后在一个又一个午夜自责。
  宁织里仰着头看他,他的声音虽然冷静,眼睛里却是没有尽头的悲伤。
  她松开了覆在江临安手上的手,把椰青塞到他怀里:“拿着。”
  江临安感觉手上一凉,那片小小的温暖离开了,被一个圆滚滚的椰子替代,也带走了他所有的面对过去的勇气,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然后腰上一紧,女孩扑进了自己怀里,细瘦的胳膊环住他,紧紧的,让人安心。
  “我不是在占你便宜,我是在安慰你,所以不要对我另外收费。”
  听了这句话,江临安的心忽然轻了,他露出一个笑:“好。”
  “江临安,没有人会舍得和你分开的,也许是你妈妈安排了这一切,用一点甜来代替分离的不舍。”
  宁织里在他的怀里,认认真真地说。
  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似乎给整个人生找到了一个支点:“那你会离开吗?”
  宁织里停顿了一会儿,轻声道:“我不会。”
  “谢谢你,织里。”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样叫自己,宁织里咬住唇,又紧了紧环住他细腰的手臂。
  他的腰线自己画过不少遍,可是扎扎实实揽在怀里,才知道手感这样好。雪松的气息盖过空气中混杂的街边小吃香味,清新,清凉,又清晰。
  一个短暂的拥抱过后,二人来到附近商场露台的酒廊,正好能看见刚才驻足的地方。
  夜市的旁边,是京城最高端的商业区,一面是喧嚣烟火,一面是精致冷淡,完全不同的气质却无比和谐地融合在一起。
  江临安给宁织里点了一杯柠檬水,宁织里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也可以陪你喝一杯,我对酒精不过敏,就是酒量不太好罢了。”
  通常这种吐露心扉的时刻,似乎都应该喝一杯。书上说了,酒精是男女感情的催化剂。她没想到,江临安的身世如此可怜,不仅家境贫困上不起学,还少年失怙,激得她母性泛起层层涟漪,直想抱住他的头轻轻抚摸。
  江临安摇摇头,给自己点了一杯苏打水:“我只有应酬的时候才喝。”他不喜欢失控,虽然自从宁织里出现,事情经常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宁织里心里失望了一秒钟,难道小说里男主角喝醉了依偎在女主怀里寻求安慰的景象不会发生了吗?
  “你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问。
  江临安犹疑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记得了?”二十年前,他才七岁,向来对母亲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江临安忽然很想倾诉,当积攒了太多年的话说出第一句,后面的就争先恐后想要被人听见:“我印象里,她是一个温柔娴静的人,爱看书,不爱说话,每次我和她说话,她都会很认真地听,对我微笑。可是,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事,好像和我的记忆反差很大。”
  他对自己的记忆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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