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请自重-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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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织里被拥进怀里,原本一腔孤勇立刻化为满腔委屈,含着泪故作坚强:“没事儿,头发剪了还能再长,你要是受不了压力跑了我上哪找去……”
江临安把下巴搁在她头顶:“反正你怎么样都可爱。不过我罪过大了,这下恐怕不好哄。”
宁织里吸了吸鼻子:“你要哄谁?”
“哄你。”
宁织里仰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两日未见的男朋友,感觉恍如隔世。
江临安小心翼翼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你听我说,今天和你相亲的人,是□□副总江临安。”
宁织里对商场向来不关心,但没少逛江。家的美术馆和画廊,因此听说过□□的大名,她瞪大了眼睛:“我爸还挺厉害,能攀上他们家,惭愧啊,女儿不能帮助他把企业做大做强了。哎等等,他叫什么?跟你同名同姓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字。”
江临安摇摇头,松开她一边脸蛋,从怀里掏出一个银色磨砂面的名片夹递过去。
宁织里笑了笑:“公司给你印名片了?真会挑时候显摆。”
她抽出一张,名片质地厚实温润,质感极好,拿到面前一字一句读出来:“□□,董事、副总经理,江临安。”
然后呆在了原地。
第44章 、牛仔蓝
看著名片上烫金的印刷字; 宁织里的大脑经过一阵超速运转,终于宕机了。她呆呆地看着前方,茫然无措。
江临安赶紧把她搂紧怀里固定住:“抱歉瞒了你这么久; 有好多次我都想告诉你,但都阴差阳错没有说。都是我的错,我任你处置。”
雪松,气味清冽幽静,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宁织里恢复神志; 从江临安怀里挣脱出来,扯了一把脖子上叮叮当当的累赘金属项链; 甩在地上,说了一句非常符合花臂大哥的话:“淦!老子不干了!”
门口的宁氏夫妇听见动静,对了个眼神。
田凌忧心忡忡道:“她到底干还是不干?不会打起来吧?”
此时出去接电话的江一德姗姗来迟; 见到夫妇俩,客气地往包间里让。
宁风平哈哈一笑:“江总; 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聊吧,咱们在场他们反而不自在。”
江一德点点头:“不错; 那我们换个地方聊。”
三人一团和气地闪现离开战场。
屋内; 花臂少女和青年才俊相对而立; 剑拔弩张。
青年才俊小心翼翼去拉花臂少女的手:“我错了。”
花臂少女轮圆了胳膊一把甩开他:“有意思吗,江总?”
江临安重新上前,把她困在怀里:“别这么叫我,织里。”
宁织里拼命挣扎,却根本挣不开; 于是冷笑一声:“不然呢?我尊敬你才这么叫你; 江总玩够了; 就放开我吧。你玩的这种游戏; 我这种缺心眼的玩不起。”
江临安把她搂得更紧:“我从来没想过玩弄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只要别离开我。”
宁织里气笑了:“让我用仨瓜俩枣的零用钱养你,看我上蹿下跳帮你讨好上司,杞人忧天地反抗爸妈,这还不叫玩弄?江总,在您的概念里,非得始乱终弃抛尸荒野才叫玩弄吗?”
“织里,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我怎么舍得。我只是有些害怕,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会转身离开,所以甚至不敢说实话。”
她说过,她永远不会爱上把艺术当生意的人,可他偏偏就是。
宁织里推开他:“江总真是高瞻远瞩,现在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你想的一点都没错,我要走了,再见!”
她朝门外冲去,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哭,而她的眼泪,绝不能让矜贵的江总看见。
江临安只愣了一秒钟,就追了出去。
宁织里察觉,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一路冲出酒店大门,随便选了个方向狂奔。
可她终究身子娇弱,没跑多远胸口就密密匝匝地疼,只能渐渐停下脚步,弓着身子喘气。
江临安跟在后面,满眼心疼,又不敢贸然上前,不远不近地隔了两步,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宁织里抬起脸,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晕染了粗黑的烟熏眼线:“你不要跟着我!”
江临安犹豫了一下,决定徐徐图之:“你现在不想见我的话,我送你回家。”
宁织里表情倔强:“我自己会走,不劳江总费心。”
江临安打量了她一番:“你没有手机,或许身上带现金了吗?”
答案显而易见,她穿得清凉,甚至可以说衣不蔽体,根本没有多余的口袋装现金。
宁织里一愣,她和爸妈一起出门,没想到还需要自己花钱,所以两手空空。可她刚被爸妈给卖了,绝没有回头要钱的道理。
她咬了咬唇:“那也不用你管!”
江临安趁机上前一步,温言相劝:“是我害得你身无分文街头游荡,我应该负责任。我把你送回家就走,绝不纠缠你。”
宁织里看了看四周,高楼林立,大概是在东二环某处,离家也就二三十公里,以她的步行速度,走个一天一夜也就到了。
正犹豫着,忽然一阵轰鸣,一辆京A号牌的重机车停在路边。骑车的人纹着两条大花臂,朝宁织里吹了声口哨:“妹妹,你这图案真带劲!别和穿西装的废话,走,哥哥带你兜风去!”
宁织里下意识后退一步,忽然想到江临安在旁边,又迎上去两步:“能搭个顺风车吗?”
江临安眸色一暗,一只手将宁织里拽回身后,冷冷道:“不想死的话,离她远点儿。”他声音不大,但目光冷峻,让人不由得信服和害怕。
机车男也是蛮横惯的,虽然看出他不好惹,但不肯跌份,梗着脖子顶了一句:“我和我的果儿说话,关你屁事?她是你什么人?”
江临安不再与他废话,用空着的一只手抓住男子手腕,用了个寸劲,往后一拧一带,男子的头盔就重重磕在了仪表盘上。
“她是我祖宗,听明白了吗。”
江临安语气很淡,下手却又准又狠。那人连连告饶,头盔磕得噔噔响:“明白了明白了,大哥饶命,这胳膊要废了!”
“滚。”江临安松开他,那人猛踩油门,一溜烟儿跑了。
宁织里在后面,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那么轻易地对别人说自己是他的祖宗,眼睛都不眨,对祖宗行的却是欺瞒之事,简直可恶。果然名字带“总”的,都很会骗人。
江临安转过身来,一脸严厉:“宁织里,你有没有点安全意识?陌生人的车也敢上?”
宁织里别过脸,冷哼一声:“江总当街打人,倒是令我刮目相看。”
江临安没有被她的阴阳怪气带偏,继续谆谆教导:“你对我怎么生气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你这个样子,我不可能让你自己回家,跟我回去。”
宁织里撇撇嘴:“还说我是你祖宗,我看你像我班主任。”
她平时并非轻信别人的人,刚才之所以那么痛快地要上陌生人的车,大概是有恃无恐吧。
江临安笑了,去拉她的手:“你不是觉得从甲方爸爸变成平辈吃亏了吗?我给你抬辈分,你还不高兴?”
“你放开!有人欺师灭祖,我非常不高兴!”
江临安叹口气,和她商量:“要不我给你姐姐打个电话,让她来接你。我在这儿陪你等她过来,行不行?”
宁织里猛然抬头:“我姐也早就知道,是不是?”
江临安不敢再瞒她,一五一十道:“我和你姐姐是高中同学,那天我在Mistory遇见你,是刚从她的拍摄现场出来,她不小心把咖啡洒在我身上,所以借了我一件外套。”
“那她跟我说你靠脸吃饭,排队喂饭的富婆从这里排到法国?”
原来误会是从这儿来的,江临安按了按眉心:“那大概是调侃,高中的时候发生过一些误会。总之,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事没告诉你,但我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谎话。”
宁织里冷笑:“呵呵,我记性好着呢,你说你没上过大学。”
“我说的是我没参加过高考,我是保送。”
宁织里哽咽了,为什么吵个架,都要被怼脸凡尔赛?
“等等,那江总……?”江总是小江总的上司,那岂不就是……
江临安点点头:“我爸。他现在应该在和你父母聊天。”
“这还叫没说谎?!”
服装周晚宴上,她可是跟江一德勾肩搭背,共勉要关心爱护他们共同的乙方宝宝!幸好刚才没让他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否则社死至此,除了毁灭别无他法。
江临安见她情绪激动,不知此处该不该反驳,犹疑着说:“其实……我说过他是我爸,你没有采信。”
宁织里气到跳脚:“资本家就是奸滑,骗人都能骗得无可指摘滴水不漏!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我单知道好看的男人会骗人,没想到好看的男人这么会骗人!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江临安心中懊悔,果然刚才不该反驳的。
现在只能以退为进,他掏出手机递过去:“手机给你,你先给认识的人打个电话,我再走。”
宁织里气呼呼地喘了几声,伸手拿过了手机。
屏幕亮起,是一个一身粉嫩的少女,戴着粉色毛球发箍,坐在奇丑无比的旋转熊猫上,表情兴奋又紧张。
面前的把杆上,出了少女的手外,还有一只冷白匀长的男人的手扶在上面,让人莫名心安。
宁织里咬了咬唇,那天他好像确实在帮她拍照,笑着劝她:“放松点儿,不然拍出来不好看了。”
如今想来,一手扶着她的坐骑,一手帮她拍照,得亏他身高臂长才没摔下去。
“密码?”
“220515”
宁织里一个一个数字输进去,忽然想起,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日期。
她没有立刻打电话,而是先是打开浏览器搜索了一番。
“你要打给谁?”
“徐总监。”
江临安眉头紧锁:“男的女的?”
“男的。”
“那不行。”
“你管我?”
宁织里把手机放在脸侧:“您好,我找Tony徐。徐老师,救苦救难的徐老师,我在家剪刘海剪坏了,快救我。呜呜呜我现在就去找你,那个什么,我在华贸楼下,能不能帮我叫辆车?”
江临安舒了一口气,Tony徐,那没事了。
作者有话说:
某些人写文虽然不行,但时间拿捏得还是蛮准的,5。15开文相遇,后天6。23小江生日哈哈哈哈
第45章 、牛仔蓝
宁织里打完电话; 把手机交还给江临安。
江临安没有伸手去接:“还是你拿着吧,以防万一,无聊还可以上网冲浪; 付款密码也是220515。”
宁织里不肯:“您日理万机,没有手机耽误工作怎么办。”
江临安叹口气:“工作耽误得起,可是供养祖宗耽误不起。”
“不怕我发现你手机里的小秘密?”
“从现在开始,我对你没有秘密。”
宁织里别过脸,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信任这种东西; 一旦摧毁就很难重塑。
两人沉默着,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宁织里看了看手里的手机; 并没有亮。她疑惑地转向江临安,眼见着他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手机。
江临安对上她冒火的眼神,立刻按灭手中的铃声; 忙不迭解释:“这是公司统一配的黑莓工作机,我平时真的只用你手里那个。”
宁织里冷哼一声:“我信你个鬼!”
徐Tony总监叫的车适时停在宁织里身边; 她开门关门一气呵成,绝尘而去。
宁织里鬼斧神工的发型; 给徐Tony总监的职业生涯带来前所未有的考验; 他费了大半天的工夫; 画了二十个草图,换了三十把剪子,才把狗啃梯田式刘海修剪成时尚尖端的模样。
宁织里从发型工作室出来,天已经黑了。和万恶的大骗子可以吵架,家却不能不回。她不肯花江临安的钱; 再次请Tony帮她打了辆车; 说回家还给他。
仲夏夜闷热异常; 出租车上; 宁织里看着江临安锁屏上自己的照片,心里一阵发堵。
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好奇,输密码解了锁。
他的微信通讯录异常简洁,一水的商务头像,唯独置顶的那个,头像粉嫩,十分扎眼。
当初因为他给自己备注“花里胡哨炫彩棒棒糖”而急眼,逼他给自己改成“甲方爸爸”,他终究没有听话,而是改成了“女朋友”。
宁织里心烦意乱地关闭了微信界面,忽然发现他竟然也有社交网络APP。作为十几万粉丝的小透明网红,她有些好奇,江总这种青年才俊能有多少粉丝。
打开主页,用户186739649,真的不是僵尸号吗?
头像倒是挺用心的,竟然不是默认图案,是手绘的。宁织里点开来,呼吸窒了一瞬,凌厉的侧颜,飞扬的线条,正是她在河边画给他的那张。
切,当时让他用来当头像,他还老大不乐意,结果还不是用了?
点开粉丝列表,竟然只有一位——社交网络小助手。再看关注列表,同样空旷得可怜,只有一位十几万粉丝的小透明网红——是荔枝来。
宁织里锁了屏,想了一想,干脆关了机。有些人面孔有两副,手机有两个,谁知道社交账号有几个马甲?
回到家里,宁氏夫妇和宁知梦整整齐齐坐在客厅里等。
见她进门,田凌赶紧挪开个位置,温柔招呼:“织里呀,来聊聊天。”
宁织里甩了甩时尚的短发:“没心情。”
宁知梦看着她的发型吃吃直笑:“其实你挺适合短发的,小时候让你剪个头发跟杀猪似的,这不是挺好看?”
士可杀不可辱,宁织里朝她扑去:“要不是你和江临安合伙骗我,我怎会如此?拿命来!”
宁知梦身手敏捷,躲到沙发后面:“我早就告诉过你,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可信,你是怎么说的来着?明码标价,童叟无欺,骗不着你。现在好了,芳心错付了吧?”
田凌拿起一个抱枕去掷大女儿:“你妹妹都伤心成什么样了?你还火上浇油!”
宁知梦一把把抱枕抱在怀里:“妈,她太傻太天真了,就得吃吃爱情的苦。让她在江临安这种有道德有底线的青年才俊身上吃亏,不必在外面在野男人身上吃亏强?”
宁知梦向来是逻辑鬼才,田凌想了一想,竟然觉得有点道理。
宁织里却不吃这套:“有什么道德底线?他把我的压岁钱全都骗光了!”
宁知梦切了一声:“就你那点儿压岁钱,人家才看不上眼。上回时装周晚宴,你戴的那对耳坠,我看着像前阵子苏富比拍卖目录上的宝贝,成交价多少来着?”她数了数手指头:“八位数吧。”
宁织里呆住了,半晌才说:“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姐姐告诉你一个道理,肯为你花钱不算什么,花了钱还不邀功请赏,这才是好男人。”
宁织里喃喃道:“完了完了,那天春晓说好看,我借给她戴了。”
宁知梦想要说话,宁风平打断了她:“这都是小事,丢了大不了爸爸在给你买。织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心里喜欢江临安吗?”
宁织里垂头半晌,抬脸拨了拨额前恼人的刘海儿,恨恨道:“他骗我,不可饶恕!”
宁风平点点头:“小江人品家世都没得挑,而且对你真心实意,昨天他登门拜访,我和你妈妈都很意外。不过……我倒不是很同意这门婚事,你要是对他感情不深,趁此机会断了也好。”
田凌也点头附和,两人显然早已商量过。
宁织里一愣:“那你们今天还按着我去相亲?”
田凌道:“昨天江总和小江总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