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方,请自重-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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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有人质疑,没有江临安入镜,快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我们校草真的堕落了了!】
【切,只是背影就想骗人】
【就是,江临安才不会和这种幼稚的小姑娘谈恋爱!】
众人纷纷附和。
一直潜水的班长大人忽然出现维持秩序。
宁知梦:【哪里幼稚了?这不是挺可爱的!去游乐场不就是要打扮得孩子气一点吗?】
众人:【???】
宁知梦七窍生烟:【江临安那个假清高的,这个小妹妹配她绰绰有余好么!】
副班长试探着打字:【班长大人和江临安有什么仇?他也在群里呢……虽然他从来不说话。】
【@江临安】
【@江临安】
【@江临安】
……
宁知梦背后一凉,猛拍自己脑门,她的杂志版面!下月《Mistory》一天不上市,这人就得罪不得啊!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管理员权限,把江临安踢出了群聊。
这就是权力的滋味,真香。
【@宁知梦,班长大人,一天一个冷知识,踢出群聊的人还是能看见以前的聊天记录哦。】
宁知梦猛然起身,果断解散了整个班级群。
第12章 、亮橘
宁织里一路攥着江临安的手指,一直到车上,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手上的禁锢一下子解开,空调冷风吹过来,手心竟然觉得空荡荡的。江临安握紧了方向盘。
宁织里累了一天,很快就在车上睡着,一直到家门口才醒来。
“到了?”她揉揉眼睛:“今天玩得很开心,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
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只是他为什么会拿这笔钱做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
宁织里拿起兔子形状的小包包,从里面掏出一沓红彤彤的人民币,塞到江临安胸前:“拿着,去买点好吃的吧。”
江临安抿了抿唇,一时忘了伸手去接。上一次有人让他拿钱去买好吃的,大概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自他出生起,母亲唐斯艺就缠绵病榻,常年没有胃口,江宅的厨房里,鲍翅海参燕窝药膳不断。但家里从没有过零食,因为江一德觉得,男孩子不该讲究吃食,更不该贪嘴。为此,唐清每次来他家玩,都嫌弃得不行。
母亲最后一次做手术的那天,他和父亲在外面等了一整天,两人没说一句话,也没有吃饭。
夜幕降临时,手术还没有结束,江临安肚子叫声响彻整个走廊。江一德麻木地抬起头,从兜里掏出钱来,对儿子说:“你去买点好吃的吧。”
哪怕再懂事,他毕竟是七岁的孩子,又饿了一整天,立刻飞快地下了楼,在医院的小卖部里挑花了眼。他买了两份面包和牛奶,一份给自己,一份给父亲,然后又偷偷给自己多买了一包糖果。
吃完了面包,就着夕阳,他把糖果一颗一颗嚼着吃完,那是他吃过最甜的糖。从那天以后,他再也没吃过糖。
“拿着吧,不要客气,这是你应得的。”清越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宁织里见他出神,一面说着,一面又把钱往他怀里塞了塞。
江临安打开方向盘下面的抽屉,把钱塞了进去,皱眉道:“5G时代了,是不是考虑转账?”
宁织里倒是想,可她还没来得及去银行存钱。
她一脸深沉:“咱们这种钱色交易,现金稳妥点。”
江临安当她看多了□□电影,无奈道:“快回家吧。”
宁织里揪住自己小包包上的兔耳朵:“我看小说里,一般这种告别的时候,不是应该……”
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他,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是一个求吻别的表情。
江临安点点头:“再见。”
告别的时候说再见,是社交礼仪。
宁织里薅了一把兔子毛,恨恨道:“再见!”
***
宁知梦好不容易建了一个新的微信群,把老同学们一个又一个拉回来,并私下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自己骂江临安的事告诉正主。
做完这些,始作俑者宁织里进了门。
“呦,听说某人今天去游乐场约会了?刺激不刺激?”
“就拉了拉小手,有什么刺激的。”连个kiss goodbye都没有,真不懂礼貌。
宁知梦虽然看过了照片,但一想到自家蔫白菜被外面漂亮的小山猪拱了,心里总不是滋味:“你俩进展是不是有点快?”
“青春易逝,假期苦短,我要抓紧每分每秒。”
“我有种预感,你这次会玩脱。”
“感谢祝福!”
宁织里换了衣服,就开始工作——今天游园花的钱,都要一笔一笔亲手挣回来。
画画的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过去了一整个下午,她给金主爸爸发了草图,然后晃晃悠悠下楼吃饭。
宁知梦甩给她一个纸盒:“你的快递。”
宁织里拆开包装纸,眉开眼笑:“这么快就送来了,那我今天就开始复习。”
宁知梦凑过来一看:“《机动车驾驶考试题库》?你要考驾照?”
“没错,三天后考科目一。”
“你疯了?妈不可能让你自己开车。”
“机动车驾驶证是国家证书,而且在法国也能用,等我考到了,由不得她不同意。”
宁知梦柳眉蹙起:“是不是江临安怂恿你的?”
宁织里摇摇头:“不,是他逼我的。”只有自己拿了驾照,才能光明正大把自家的车开出门,带着小白脸四处玩耍闯荡天涯。
“你还是不要和他厮混了,我觉得你俩不合适。”
宁织里捧住姐姐的手:“虽然他假清高又小气,可是他长得的太好看了,我割舍不了!姐,你能理解我吗?”
宁知梦反握住她的手,热烈盈眶:“我可太理解你了。”
不愧是亲妹妹,世上还有另一个和她心意相通的灵魂,看出了江临安是假清高。
当初江临安总逃自习课,大家都说他是去天文台读卡夫卡,她偏不信。有一天,她假装去找老师,爬到院墙顶上,眼见着他脱了校服,进了网吧。
呵呵,卡夫卡?
宁织里目光灼灼:“姐,我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定把他□□的服服帖帖。”
宁知梦也上了头:“去吧!不要给你姐丢人。对了,砚尘要出差参加研讨会,我明后天得回去喂狗,你要是嫌寂寞就回学校住两天。”
李砚尘是宁织里未过门的姐夫,和宁知梦是大学同学。大学毕业时,宁家爸妈不同意二人恋爱,宁知梦一气之下搬出去和李砚尘一起住,从此再也没要家里一分钱。
近年来,宁爸宁妈也想开了,主动向刚硬的女儿和“祸水”未来女婿示好,关系才缓和了些。
宁知梦和李砚尘收养了两只狗,非常可爱,但因为宁织里对狗毛过敏,只能视频里看云养汪过过干瘾,从没能rua上一把。
宁织里摇头叹息:“果然,亲妹妹不如狗啊。”
“净说大实话,你怎么能和我的小宝贝儿们相提并论?不过我这两天要准备服装周的事,得请宠物店的人帮我遛它们了,你别告诉砚尘。”
宁织里灵机一动:“我找人帮你遛狗。”
“谁?你有养狗的朋友?”
“可能吧,他长得挺会遛狗的。”
宁知梦警觉起来:“你不会要找江临安吧?趁早打住,他我可请不起。”
宁织里嘿嘿一笑:“这钱我出。姐姐赚钱不容易,能省一个是一个,毕竟还要养姐夫呢。”
宁知梦想到,江临安害得自己把同学群“拆除重建”,帮自己遛狗,也算将功折罪。
“要是我的宝贝儿们有一点闪失……”
“我押着他来给你负荆请罪!”
是夜,宁织里给“时薪两千不打折”的那位好友发去工作邀请:【诚邀明日下午两点和宝贝儿散步,请穿着舒适。】
然后转账两千,是她刚从金主爸爸们那里收来的定金。
江临安刚刚洗完澡,一遍擦头发,一遍看微信。
才认识两天就叫“宝贝儿”,轻浮。
想到这儿,他手指一顿,忽然想起白天手上温热发痒的触感,然后狠狠擦了两下滴水的发丝,太轻浮了。
***
第二天下午,他开车来到约定的地点,却左也不见人,右也不见人。
他看了看表,已经两点五分了,他打开收音机,开始闭目养神,反正已经开始计费了。
刚休息了半分钟,忽然有人敲玻璃。
他睁开眼睛,见窗前出现一张可怕的脸,准确地说,那不是脸,而是一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球。
那人穿着亮橘色色连帽运动衣,拉链拉到最顶上,外面又裹了一条浅橘色的纱巾,戴着口罩和墨镜,就连敲窗户的手都戴着手套,全身没有一片裸露的肌肤——他合理怀疑,这不是人,是来自未来的生化武器。
江临安看了看左右,确定自己的车停在了停车位里,也没有挡住任何过道大门,那这位“大婶”……
他谨慎地把窗户摇下来一半。
“江临安!你已经是第二次过金主爸爸而不认了!”
江临安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猛然一惊:“宁织里?你怎么……”
他想问她怎么打扮得如此奇形怪状,但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是决定咽下后半句话。
认不出她这件事,真的不是自己的错,谁让她每次都打扮得这么出格。
“快下来见我的小宝贝儿。”
江临安下了车,心中默念,不仅出格,还轻浮。
刚一下车,两个毛茸茸的小东西扑向他的腿。他强作镇定,表情没变,却是又坐回了车里。
低头一瞧,两只小狗正眼巴巴地望着他。
“宝宝们,叫哥哥。”
“汪汪!”
“汪汪!”
“这是……你的宝贝儿?”
宁织里点点头:“这只叫铁柱,这只叫趔趄,打个招呼吧。”
原来如此,它们才是她的小宝贝儿,微信里叫得亲亲热热,原来是让他来遛狗。
江临安僵硬地举起左手,朝两只毛茸茸的小狗稍微挥了挥。
“你怎么还不出来?你不会怕狗吧?”
这倒提醒了江临安,宁知梦明明说过她不能接触狗毛的。
他迈着长腿从甲壳虫小车车里出来,问道:“你怎么这副打扮?”
“防晒。”她一面说,一面把狗绳塞进江临安手里。
江临安脊背一僵,深吸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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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亮橘
铁柱和趔趄热情地咬住江临安的黑色裤管,跳来跳去撒欢儿。
宁织里透过黑超墨镜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心里一阵感叹,没想到他穿T恤运动裤也这么好看。
怪不得都说狗狗是搭讪利器,江临安牵着这两只毛茸茸的小玩意儿,简直浑身散发温柔有爱的光芒。
如果他没有被铁柱的热情嚎叫吓得一趔趄的话。
“你果然怕狗?”
江临安抿了唇:“它脾气太坏。”
宁织里笑了,伸手去牵绳子:“它这是喜欢你呢,那句话的意思是,帅哥别站着了,快来摸我的头!”
江临安怕她接触到狗毛,忙把牵绳的手背到背后,另一只手死死抵住她的头:“你别过来,我先和它们培养一下感情。”
隔着帽子,宁织里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挣扎了两下,竟然动弹不得。
我想要的不是这种摸头杀啊啊啊啊!
头顶拧不过胳膊,宁织里放弃了抵抗,从兜里掏出一包零食,递给江临安:“我带了贿赂来,一包下去,它俩保准认你当亲哥。”
“那倒也不必。”
江临安把手离开身体一段距离,稍显僵硬地牵着两只狗往前走。宁知梦的公寓旁有一条河,正是遛狗的好去处。
河边种着各色花木,春日已尽,夏日初临,花朵被浓荫代替,在二人肩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阴影。
微风带着绿叶的气息,从发际拂过。两人,两狗,是一个惬意的午后。
“这两只狗你从哪借的?”江临安状似不经意问道。
宁织里露出屈辱的表情:“怎么是借的?它俩是我看着长大的。”
“可它们似乎跟你不熟。”两只毛团一直对着江临安尾巴摇个不停,却看也不看宁织里一眼。
宁织里冲铁柱和趔趄做了个鬼脸:“见色忘义,哼。”
“那你说说看,它们俩这么风雅的名字是哪里来的?”
宁织里如数家珍:“铁柱是我……朋友家的小柴犬被外面的野狗占了便宜出生的,因为长得不伦不类,又身体最弱,一直没送出去,然后我姐夫……,就劝我收养了它,起名铁柱,贱名好养活。”
仔细看去,铁柱的脸有点五边形,又有点六边形,毛色有点黄,又有点白,确实是只小杂毛。
“趔趄的名字是我起的,当时我姐夫……带着我兜风,在绿化带发现的它,当时都奄奄一息了。我们带它去了医院,治了好久才活下来,它小时候因为家里的地板太滑,总是跌跌撞撞地摔跤,所以叫趔趄。”
“哦。”江临安淡淡回应。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了,这是你姐夫的狗。”
“你怎么听出来的?”宁织里震惊。
“字面意思。”
宁织里只垂头郁闷了一会儿,又抬头问道:“你养过宠物吗?”
“没有。”
他只记得小时候,邻居家有一只白色卷毛狗,可爱得很,他曾经偷偷拿骨头去喂它。它却一阵狂吠,明明体型袖珍,嗓门却那么大,还一口咬破了他的校服,江临安只得落荒而逃。从此以后,他就很少接近这种生物了。
“我养过两只金鱼,尾巴是金橘色,和我的衣服一样,可漂亮了。”宁织里兴奋地揪了揪自己的运动衣,然后声音低下去:“后来,一只死了,另一只就也死了。”
阳光下,她的衣服鲜艳刺目,果真像一尾金鱼,游来游去永不停歇。
江临安心里一软:“可能你适合养植物。”
“不,可能我适合养小白脸。”
江临安觉得自己好心的劝慰喂了狗。
“我好热。”宁织里解下了丝巾,拿在手里,一甩一甩。
江临安又往边上挪了挪,和她保持距离:“心静自然凉。”
“我跟你在一起,心静不了。”
书上说了,要时不时释放出喜欢对方的信号,对男人来说,女人千好万好,抵不过觉得他好。
“那你背乘法表。”男人面无表情道。
宁织里翻了个白眼:“那我还不如背《心经》。”
“你会背《心经》?”江临安实实在在震惊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引用自《心经》)
“竟然真的会背?”
“我的佛学底蕴深不可测,这遍算老衲超度你了。”
她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怎么可能会背枯燥的佛经?只是听得次数多了,不知不觉就记住了。
小时候身体孱弱,没少往医院跑,母亲田凌胆子小,病急乱投医,常常在睡不着的深夜,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念着心经,为女儿祷告,也为自己安心。
“不要乱讲话,没有避讳。”江临安声音很低,语气并不严厉,反而有些温柔,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宁织里耸耸肩,满不在乎道:“我想说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