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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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霉孩子像一阵龙卷风,连声招呼也不打,莽莽撞撞地闯进季时风眼里。
他很聒噪,咋咋呼呼的,话很多;他很黏人,有他在的场合季时风就别想清净;他很懒,抄作业都嫌费劲。
路辞应该是季时风最避之不及的那类人,但他又很简单、直率、自在、善良,他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他对每个人都毫无保留的好,他能让围绕着他的每个人都开心。
季时风深吸一口气,心脏就快要跳出胸膛,他垂头看着路辞,一字一字无比珍重地说:“路大富,我……”
然而,路辞的下一句话却让季时风尚未说完的话落了空——
“我这个人是很喜新厌旧的,我喜欢过二十几个人呢!”
“表白要趁早,我、我就是表白玩玩的,我最喜欢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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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路辞借着酒劲上头表白完,当下也紧张坏了。
他盯着季时风看了好久,但季时风一直面无表情,板着一张脸,嘴角紧紧抿着,额角还有青筋往外冒。
路辞心想坏了坏了,季时风是不是不高兴了啊?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啊?
他想起陈放和他说过,要是喜欢悠悠,就不能给悠悠压力,否则悠悠就吓死了。
同理可得,他现在喜欢季时风了,也不能给季时风压力啊,否则季时风也要吓死了。
于是,路辞晕晕乎乎的,不知怎么脱口而出:“我这个人是很喜新厌旧的,我喜欢过二十几个人呢!”
——但其实我最喜欢你了,别人都不能让我小鹿乱撞,但你都要让小鹿撞死了。
路辞觉得这句话是一种比较含蓄的表达,说完害羞坏了,没想到听他说完这话,季时风额角的青筋更分明了。
路辞心头一沉,瞬间觉得没戏了,生日这天被拒绝,好丢脸,好没面子。
于是他又慌里慌张地给自己找补:“表白要趁早,我、我就是表白玩玩的,我最喜欢玩玩了。”
——所以你别拒绝我好不好,没拒绝就是半个接受,下回我再表白指不定就成功啦!
那会儿在山顶上,路辞喝大了,又被风当头吹,压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说完也就忘了。
然而他几句随口说的醉话,却恰好扎在了季时风心里最隐秘、最自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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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心情复杂,几乎是睁着眼过了一夜。
他能觉察到路辞对他的好感,路辞会因为他脸红,会因为他露出傻笑,会因为他失神,会因为他慌的像只兔子。
季时风喜欢逗路辞,喜欢看路辞因为他而变红的耳垂和脸颊,季时风对路辞几乎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但或许,路辞对他的“喜欢”只是像对一件昂贵礼物那样的喜欢。路辞会有很多选择,很多很多。
天微微亮的时候,季时风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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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一觉醒来,坐在床上愣了半响,回想了昨晚的事情。
季时风骑摩托带他上山,给他颁奖,然后他给季时风表白了,还亲了季时风。
路辞从床上一跃而起,瞬间脸蛋爆红,妈的他怎么那么勇敢呀!
真是了不起的路大富。
表白完了,然后呢?
季时风是接受了,还是没接受啊?
路辞抓耳挠腮,愣是没想起来。
他连衣服都没穿,跑下楼问家里人昨晚他怎么回来的,他妈说是有个叫季时风的同学送你回来的。
路辞瞬间心中有数了,季时风要是拒绝他,那怎么还会送他回家呢?
既然季时风送他回家了,那肯定就是接受他了呀!
路辞就穿着条海绵宝宝内裤,光着膀子光着腿,在客厅里兴高采烈地跑圈——
恋爱了恋爱了,刚满十八岁就谈上恋爱了,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十八岁大男孩!
林咏梅:“小宝儿,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啊?”
路祖康:“你弟有病?”
路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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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一路上都在催促司机快点开,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立刻就飞到季时风身边。
总算到了学校,他在校门口的树底下左等右等,等的那叫一个心急如焚,终于盼来了季时风。
路辞双眼发亮,跳起来挥手,放声喊道:“季时风!”
季时风停好车,就和没看见路辞似的,目不斜视,越过他径直进了校门。
单方面恋爱的路辞脸蛋红扑扑,小跑着追上季时风,特别贴心,压低声音说:“在学校里要低调,我明白的,暗度陈仓嘛!”
说完瞥了季时风一眼,不得了了,耳根子发烫,好害臊。
这处上对象就是不一样,感觉季时风今天更帅了!
“季时风,”路辞没憋住,悄悄问,“你觉得我是不是变美了啊?像西施一样的。”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成路西施了!
季时风转头看了他一眼,刘海遮住半张脸,别说美了,眼睛在哪儿都看不出来。
“丑。”季时风说。
路辞嘴角瞬间耷拉下去:“你怎么这样啊!”
季时风没搭理他,双手插着兜往坡上走,路辞背着挎包跟在他后边,边走边说:“你先帮我把小辫儿扎上,扎完了你再仔细看看,我肯定变美了。”
“不扎,找你哥。”季时风故意冷落他,实际上放慢脚步,让路辞跟上。
路辞心拔凉拔凉,距离他和季时风分开也就七个小时,别人都是七年之痒,到了季时风这儿怎么七小时就痒了呢,连小辫儿都不给扎了。
他越想越气,往季时风后脚跟上踩了一脚,季时风差点儿没摔跤。
“路大富,你干嘛?”季时风冷冷看着他。
“我烦!我不谈了!”路辞吼他,“我恢复单身了!”
……………………………………………………
路大富:急!求助!恋爱第一天,我对象就对我厌倦了,这可怎么办呢?
(海星!评论!多来点!)
第41章 恋爱失恋循环
路辞现在就是不爽,非常不爽。
季时风前一天才接受了他的表白,隔天就翻脸,这种行为和吃了米其林大餐不付钱有什么区别?
早读课全班人都在读书,就路辞趴在桌上奋笔疾书,把毕生的文学素养全用上了。
写完了,路辞一转身,把一张纸“啪”地拍在季时风桌上。
季时风拿起来一看,眉梢微微上挑。
嚯,不得了,小倒霉蛋出息了,会用四字成语了。
纸上用红色马克笔写着硕大的几个狗扒字——背信弃义、翻脸无情、十分可恶、无耻之徒、卑鄙小人、面目可憎、罄竹难书!!!
其中“罄”字还不会写,是用拼音代替的。
路辞学着季时风平时的样子,双手环抱胸前,摆出面无表情的样子,双眼眯起,冷冷看着季时风:“哼,有何感想?”
然而他这圆脸蛋圆眼睛的,装起冷漠来实在没什么说服力,季时风拿出红笔,在纸张下边补了两个字——“已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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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时风面前,路辞就是只假老虎,他那装出来的冷酷瞬间绷不住了,瞪大眼睛,惊讶道:“没啦?这就没啦?你当批改作文呢!”
季时风拿起语文课本,向后靠着椅背,翘起长腿,自顾自背起了课文。
路辞不依不挠,扒着季时风桌子“哐哐”晃:“看到这些词,你就没有受到什么心灵的触动?没有感受到灵魂的谴责?”
季时风用一边脚掌抵住了桌脚,用课本遮着脸,低声说:“别瞎晃,再晃你就倒霉了。”
“靠,”路辞晃得更用力了,义愤填膺地说,“你还有脸威胁我!我就晃!”
身后传来一个怒不可遏的声音:“路辞!自己不学习,还要打扰别人!”
路辞咽了口唾沫,回过头朝李平书狡辩:“老师,我是有苦衷的……”
李平书不苟言笑:“去后面站着!”
路辞苦不堪言,乖乖抱着课本去后头罚站。
等李平书走了,路辞踹季时风椅子,呲牙咧嘴地说:“你他娘的怎么不提醒我!”
季时风耸耸肩,很无辜:“提醒了,我不是说了么,你再晃桌子,就腰倒霉了。”
“……”路辞烦死季时风了,“你就不能直接说‘老师来了’吗!”
季时风点点头,往走廊方向看了眼,压着嗓子迅速说道:“老师来了。”
路辞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里的课本,字正腔圆地大声朗读:“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读了一段,他瞄了一眼,老师呢?哪儿呢?
再转眼一看,季时风托着下巴,一脸坏笑。
路辞磨了磨后槽牙,季时风这鸟人又耍他,这恋爱不谈也罢,谁爱谈谁他妈和季时风谈去!
失恋了,彻底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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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下课,路辞去厕所放了水,回来看见季时风在给学委讲题,看着特有耐心。
季时风对待别人就像春风一样温暖,对待他就像春天一样寒冷。
路辞又不爽了,朝季时风举起拳头,瞪着眼:“要不是我打不过你,你早就不知道挨我几回揍了!”
路辞觉得自己特别凶,但在季时风看来,他这傻样和胡同里那只爱炸毛的小白猫没两样。
季时风笑了笑,漫不经心道:“你拿什么揍我?就你那屁大点的拳头?”
“你看不起谁呢!”路辞朝着季时风的方向对空气打拳,“吼吼哈嘿!”
没留神还把季时风桌上的课本碰掉了。
季时风说:“拿过来。”
路辞“哦”一声,捡起课本递过去:“我不是故意的啊。”
“没说这个,”季时风挑了挑下巴,“拳头拿过来。”
“干嘛?”路辞攥紧右手,伸过去,没忍住臭美一句,“我早上擦护手霜了,香死了,你闻闻。”
“不闻,”季时风拿出红笔,“谁知道你上厕所洗没洗手。”
路辞没答话,支吾了句什么。
季时风太知道这倒霉孩子什么德行了,他要是洗了,这会儿肯定就嚷嚷了。
季时风掀开笔盖,抬眼瞥了路辞一眼:“真没洗?”
路辞有点儿臊:“我就去了个小的,天儿太冷,学校水冰死了!”
季时风“啧”了一声:“邋遢。”
路辞狡辩完了还不忘拖几个人下水:“我和陈放王芳一块儿去的,他俩也没洗。”
“他俩可不像你,”季时风戏谑道,“不洗手还要别人闻。”
路辞又咕哝了句什么,随后感觉手背痒痒的,季时风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已阅”。
“你写这个干嘛呀?”路辞问。
“不是想揍我吗,”季时风把笔夹在手指间,边转边说,“已阅了,暂时还不够格,下次再来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嚣张……”路辞骂骂咧咧,又瞥见内侧腕骨的位置还有一个小小的字。
他定睛一看,是一个潇洒的“风”。
路辞撇嘴:“怎么还有你名字呢?”
季时风勾了勾唇角,有点坏:“盖个章。”
路辞盯着那个字反应了两秒,脸蛋一红,嗫嚅道:“那好吧。”
唉,要不还是继续和季时风谈恋爱吧,能盖章呢!
路辞把手窝进毛衣袖口里,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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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中午,路辞和季时风还有篮球队一帮人在食堂吃着饭呢,隔壁桌有个男生端着饭盆凑过来,对季时风说:“哎,你就是季时风吧,你球打得真好,牛逼。”
“谢谢。”季时风礼貌地点了下头,顺便敲了下路辞正准备从他碗里偷排骨的手。
“我表妹是八班的,想和你认识认识,”那男生也不拐弯抹角了,“她不好意思自己来问,让我问问你,你有没有对象啊?你要是没对象,她想和你加个Q,微信也行。”
陈放他们纷纷起哄。
路辞清了清嗓子,暗戳戳瞟了季时风一眼。
没想到季时风说:“没有。”
那男生接着问:“是没有对象,还是没有微信啊?”
季时风面无表情:“都没有。”
那男生明白了,端着饭盆回自己桌去了,路辞把筷子往桌上一扔,又开始不爽。
季时风怎么说自己没有对象啊?也忒不把他当回事儿了吧?
“路儿,你干嘛啊,又发癫。”陈放给路辞拿了双新筷子。
“他单身,那我也单身,”路辞胸脯一挺,“不就是单身吗,一起单呗!”
陈放笑了:“你不本来就单身吗。”
路辞在季时风耳朵边嚷嚷:“有要我微信号的吗,我单身,我还能聊!”
季时风掐住他的下巴,脸比锅底还黑:“闭嘴。”
路辞这下得意了,仰着头拿鼻孔看季时风:“你对我的单身宣言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季时风抽了张纸拍在路辞脸上,“建议你去主席台上发表宣言,饭喷我碗里了。”
路辞:“……妈的。”
不就是个逼恋爱吗,不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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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午饭的时间又失恋了,路辞郁闷极了,在学校里瞎溜达,刚好碰见路易和费钦在高三楼的活动区打乒乓。
“小路,”费钦喊他,“送你的生日礼物拆了没,喜不喜欢?”
“拆啦,”路辞高高兴兴地说,“是最新款的乐高,我喜欢死了,谢谢小钦哥!”
费钦乐了,对路易说:“小路嘴真甜,我要有这么个弟弟就好了。”
路易说:“送你了。”
“好耶,”路辞鼓掌,“小钦哥,那你做我哥吧,我们家财产分你一半,一毛都不给他留。”
“路大富!”路易挥着球拍揍他,“又找死呢是吧!”
被他哥追着跑了几百米,路辞气喘吁吁地回了教室,季时风不在。
他去厕所里挨个儿坑位找了,也没找着季时风,估计猫哪个地方抽烟去了。
路辞趴在桌上,想起抽烟,就想起昨晚上亲季时风那一下。
季时风平时看着哪儿都硬,没想到嘴唇是软软的,和果冻似的……
想着想着,路辞眼皮开始发沉,嘴角带着傻笑睡着了。
他还短暂地做了个梦,梦见什么不记得了,只觉得这个梦是烟草味道的,淡淡的,和季时风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路辞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披着一件外套,深灰色,很大,把他整个上半身都罩在了里头。
是季时风的外套。
路辞心里止不住的欢喜,偏过头,鼻尖蹭着衣领,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如愿以偿,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烟草气味。
他披着外套坐起身,转头一看,季时风穿着毛衣,坐在窗边晒太阳,两条长腿翘在桌上,膝盖位置放着一本册子,他正在上面勾勾画画。
路辞看得挪不开眼,问他:“季时风,这是你的衣服啊?”
“嗯。”季时风头也不抬。
路辞抿了抿嘴唇,好羞涩,轻声细语地说:“那你冷不冷啊?”
季时风干脆地说:“冷,还给我。”
“……”路辞烦死季时风了,恶声恶气地说,“可你看着一点儿没有冷的样子啊。”
季时风毫无感情地咳了三声:“现在有了,还来。”
“穿你会儿外套怎么了,”路辞把季时风的外套扒拉下来丢过去,“还你还你!”
路辞愤愤地转回身,闷闷不乐地趴桌上,忽然听见后边传来季时风的一声低笑,接着背上一沉、脑袋一黑,熟悉的烟草味又把他罩住了。
“你不是冷吗?”路辞心里欢喜,故意说,“我不要你的外套了。”
季时风说:“逗你的,穿着,着凉了又要烦我。”
“谁烦你,我才懒得搭理你。”路辞窃笑着嘀咕,这回不是披在身上了,而是直接穿上了季时风的外套。
季时风比他高大不少,袖子也长出一截,路辞甩了甩袖子,重新趴回桌上:“那我再睡会儿。”
“口水别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