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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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揉揉路辞脑袋,接着俯身把小路毛放了出来。
小路毛好奇地四处巴望,一点儿不怕生,跳过门槛进了院子,撒开腿就跑了起来。
路辞站在门外,扒着木门往里张望,眼神比路毛还要好奇。
这就是季时风家啊,院里有棵树,树下有张摇椅和一张小木桌;树干上挂了一根晾衣绳,另一头连着窗框,上边晒着季时风和他爷爷的衣服;屋檐底下就是路毛的小窝,木头搭的,窝里放了暖和的毛毯,马克笔画了个小门的形状,上边写着一个“路”字。
“傻站着干什么,进来。”季时风说。
路辞有点紧张,心怦怦直跳,谈恋爱第一天就上对象家里了,还要见对象他爷爷,这进展忒快了吧。
马一阳熟门熟路,直接进屋里去了,抱起小路毛:“走,你阳哥带你参观参观!”
路辞扒着门,好羡慕,他也好想参观参观。
季时风靠着另一扇门,似笑非笑道:“怎么,害羞了?”
路辞眼巴巴地往院子里瞅,点点头,马上要见到季时风爷爷了,能不害羞吗。
“季时风,我今天好看吗?”路辞扯了扯上衣下摆,整理仪容仪表,“我妈给我打扮的,她说我像小福娃。”
季时风眼底浮起笑意,把路辞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小倒霉蛋今天拾掇得特别喜庆,小辫儿用红色的头绳扎的,戴了一个“福”字发夹,身上穿着红色羽绒服,帽子上环着一圈白色毛边,衬得他整个人又精神又可爱,白白净净的,像个小汤圆,轻轻一掐就能流出水果馅儿来那种。
“好看,”季时风朝他伸出一只手掌,“走吧小福娃,你男朋友带你参观参观。”
路辞笑弯了眼,把手放到季时风掌心,挺着胸脯得意道:“我妈说领着福娃进家门,一年都有好运。”
季时风和他十指紧扣:“瞎臭美。”
结果路辞只顾着傻乐了,被门槛狠狠绊了一跤,要不是季时风及时扶着,铁定要摔个狗吃屎。
季时风敲他脑袋:“福娃,走路能看路吗?”
路辞踹了门槛一脚:“靠!迟早把你给推平了!”
“哦?”季时风眉梢一挑,说道,“这门槛我爷砌的,下雨天防院里进水。”
路辞立即变脸,先弯腰轻轻摸了摸门槛,接着使劲跺了跺自己绊着门槛的左脚,板着脸喝斥:“别以为你是季时风男朋友的脚,你就可以踹门槛!”
季时风忍俊不禁,见胡同里没人,俯身亲昵地揉了揉路辞脸蛋:“行了小福娃,别耍宝了,赶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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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兴奋坏了,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的。
季时风坐在小木桌上,笑着看他到处蹦跶。
“季时风,这棵树是你爷爷照顾的吗,照顾得真好!”
“季时风,这个摇椅是你爷爷躺的吗,躺得真好!”
“季时风,这个晾衣绳是你爷爷牵的吗,牵得真好!”
“季时风,这个狗窝是你爷爷搭的吗,搭得真好!”
季时风双手反身撑着桌面,两条腿自然地往前伸,懒洋洋地说:“嗯,我爷的东西都好是吧,马屁精。”
路辞跑到季时风跟前,雀跃极了,目光灼灼:“季时风,你是你爷爷带大的吗,带得真好,这个院子里你是最好的!”
季时风看着他黑葡萄似的眼睛,接着视线缓缓下移,停留在路辞的嘴唇上,忽然喉头一紧。
小倒霉蛋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想尝一口。
“季时风,你爷爷呢?”路辞有点紧张,踮起脚往里屋看,“我准备了好长一段吉祥话!”
季时风强迫自己从路辞的嘴唇上挪开目光,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爷他——”
话没说完,“咯吱”一声,里屋的门开了。
路辞一个激灵,立即双腿并拢,九十度鞠躬:“爷爷好!新年到,放鞭炮,家家户户好热闹!舞龙灯,踩高跷,合家欢乐步步高!眼看大年初一到,人人开心齐欢笑,我来祝您春节好,新年祝福我最早!”
一串吉祥话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都不带歇的。
“……”
“……”
“——汪汪!”
院子里安静了两秒钟,随后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小路毛跑到路辞脚边,欢快地甩着尾巴。
路辞僵硬地抬起脖子一看,操,站在屋门口的是马一阳,不是季时风爷爷。
他妈的,简直没脸见人了。
再一看,季时风正在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我爷去买菜了。”
他妈的,更加无地自容了。
路辞捂着脸蹲在地上,从指缝里发出几声呜咽:“季时风,你朋友太讨厌了,我和他掉水里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马一阳笑得前仰后合:“哎,你男朋友是不是找我要压岁钱呢?”
路辞猛地抬起头,瞪大双眼看着季时风。
季时风点点头:“他知道,我和他说的。”
路辞来精神了,既然马一阳知道他和季时风是一对,那马一阳就是自家人了呀!
他站起身,屁颠屁颠地跑到马一阳身边,掏出手机:“马一阳,以后你也是我的好朋友了,我们加个微信吧!”
这态度变得也忒快了,马一阳瞅瞅季时风,季时风笑着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他顺着路辞。
两人加上微信,马一阳还在修改备注呢,路辞凑过来,特热情地说:“你看我朋友圈了没,就昨天我发的那条,你肯定想问我穿的是谁的外套吧,统一答复下,季时风的,以后别再问了啊。”
马一阳:“……我没问啊!”
“那你怎么没有求知精神呢,”路辞拍拍他,“你们一中的人不爱提问可不行,以后多问。”
“那我问问?”马一阳一时间脑子没转过弯来,“你今天穿的外套是?”
“哦,我昨天穿的外套是季时风的,季时风给我的。”路辞回答。
马一阳说:“我问的是今天!”
“今天你别管,昨天是季时风的。”说完,路辞又跑回季时风身边,求表扬,“季时风,因为马一阳是你朋友,所以我主动和马一阳交朋友!”
季时风揉揉他的后脑勺:“懂事。”
路辞嘿嘿笑。
“……”马一阳抱起路毛,嚷嚷,“狗粮呢,分我吃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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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博文买完菜回到家,路辞一口一个“爷爷好”、“爷爷真精神”、“爷爷健步如飞”,又表演了一套吉祥话,乐得季博文合不拢嘴。
路辞长得讨喜、性格活泼、嘴又甜,可把季博文喜欢坏了,进里屋包了个红包出来:“乖,爷爷给你压岁钱!”
路辞眨眨眼,看向季时风,不知道该不该收。
“没多少,收着吧。”季时风说。
路辞高高兴兴地接过红包,宝贝似的捂在胸前,大声说:“谢谢爷爷!”
季博文心情好,非要亲自下厨,给这几个小的露两手。
路辞想打下手,季时风把他揪了出来,把马一阳踹了进去:“你去帮忙。”
“我去我去,”路辞不乐意了,“你怎么不给我表现机会呢?”
季时风还不知道他什么德性,煮个鸡蛋那就是上天了,说道:“给你机会,你能把厨房点了。”
路辞哼一声,撇开头:“你不信任我,咱俩淡了。”
“我房间,去不去。”季时风说。
路辞连忙举手:“去去去!”
季时风轻轻一挑眉:“淡了?”
“浓着呢,”路辞笑得一脸狗腿,“你侬我侬,咱俩感情比清河大曲还浓。”
“清河大曲?什么玩意儿?”季时风以为他又在瞎掰扯。
“清河大曲你不知道啊?”路辞啧啧两声,“世界上浓度最高的白酒啊,头发短见识短,真的是。”
季时风斜睨着他:“路大富,你一天天的不学习,这种东西倒是挺懂。”
路辞还挺得意:“虽然我不懂学习,但学习旁的东西我都懂,这就叫触类旁通。”
季时风简直心累:“别瞎用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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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的房间很简单,和路辞的一比,甚至可以说得上简陋。
房间大约就七八个平方,一张铁架床,一个布柜,一张木制书桌,墙边堆放着的书本——目之所及就是全部了。
水泥地上铺着的地板纸上了年头,有些斑驳的痕迹;白色墙面上墙皮脱落,墙角依稀可见霉斑;书桌一只脚断了小半截,用一摞书本垫着。
路辞吸吸鼻子,心里有点难受,转头看着季时风,眼底隐隐约约泛着。
季时风捏住他的鼻尖:“路大富,别来这套啊,大年初一的,不许哭鼻子。”
“季时风,你以后有我了,我有钱,”路辞握着季时风的手,特别真挚,“你入赘我们家吧,以后我继承我家的大别墅,房本写你的名字,爷爷住一楼最大的房间,你住二楼最大的房间。”
季时风问他:“那你呢?”
“我和你一块儿住呀,”路辞说,“你要保持裸睡的好习惯。”
季时风失笑:“你还挺深谋远虑。”
路辞拧着眉头,不知道季时风怎么笑得出来。他坐到季时风的书桌前,看看面前的墙斑,看看那盏明显有些年头的台灯,再看看那垫桌脚的一摞书本,忽然有种油然而生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肩上沉甸甸的。
他挺直胸脯,认真地说:“季时风,我以后要常来你这儿,在你家做作业,我感觉我在这儿能成为学霸。”
季时风随便抽了本寒假作业翻开,递到他眼前:“作业来了,做吧,学霸。”
路辞低头瞥一眼作业题,在乙醇中加入氧化钙,什么玩意儿,吃饱撑的研究这个。
“暂时算了,”路辞讪讪站起身,“还是不要为你已经很不容易的生活增添危机感了,省得你提心吊胆,成天担心我超越你。”
他又去季时风的床上坐着,摸摸床垫,摸摸被子,摸摸床头柜,摸摸插座。
“瞎摸什么,有电。”季时风皱眉。
路辞收回摸插线板的手,又去摸摸枕头,还真给他在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
一张他的大头照!
路辞惊讶地抬起头:“你哪儿来的?”
季时风双手抱臂,站在窗边:“有个倒霉蛋,死皮赖脸找我加入球队,做了张名片。”
路辞想想,好像还真有这回事儿,兴高采烈地说:“你怎么还保存着呀!还放在枕头下面,你是不是每天睡觉前都看啊?”
他没想着季时风能回答,没想到季时风竟然“嗯”了一声:“差不多吧。”
路辞一下就耳根发烫:“我不是经常晚上和你视频吗,真人这么好看,你还看我照片干嘛呀。”
季时风低声说:“什么都干。”
路辞张着嘴,傻了。
他没理解错吧?季时风是那个意思吗?
路辞忽然口干舌燥,眼神有些慌乱:“季时风,其实我也做过梦来着,就是那种……你知道吧?”
季时风微微眯了眯眼,嘴角一勾,笑得又痞又坏:“路大富,你做什么梦?”
“你对着我的照片干什么,”路辞低着头,“我就做什么梦呗。”
季时风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这样啊……你在梦里也骂我倒霉蛋,揪我小辫儿,掐我脸了?”
“嗯……”路辞点点头,害臊死了,然后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你对着我照片骂我倒霉蛋?揪我小辫儿?掐我脸?你就干这些啊?”
季时风耸耸肩:“不然呢?”
“……我掐死你!”
路辞张牙舞爪地扑到季时风身上,季时风搂着他的腰,发出低沉的笑声:“别闹,除了这些,还有别的。”
“什么?”路辞满脸警惕,肯定又是揍他骂他,他可不会上当了。
季时风垂头,在路辞耳边低声说:“少儿不宜的一些事情,想听啊?”
扑通——
路辞心脏漏跳了一拍,抬起头看着季时风,屏住呼吸,好紧张:“牧牧不在,季时风,我们接吻吧。”
“我感冒了,”季时风亲亲他的额头,“下次。”
路辞皱眉:“你怎么感冒了呀?”
“有个倒霉蛋,昨晚上穿走了我的外套。”季时风说。
离得近了,确实能听出些鼻音来。
路辞搂着季时风脖子:“我不怕传染。”
“不行。”季时风说。
“行!”路辞耍赖。
“不行,等会儿传染了又要哼哼唧唧,我可受不了。”
“我不哼哼唧唧,谁哼哼唧唧。”
“不是你是谁?”
俩人正拌着嘴,“吱呀”一声,房间门开了。
“没冰糖了,你赶紧去买——”马一阳愣住了。
路辞赶忙松开抱着季时风的手,脸颊一片通红。
“那什么,”马一阳看看天又看看地,一脸尴尬,“厨房没冰糖了,做糖醋排骨得用。”
季时风说:“我去买。”
“哎,你,别看了,”路辞清了清嗓子,冲马一阳挥挥手,“转过去一下。”
马一阳和上了发条似的,扭过了头。
路辞迅速踮起脚,在季时风嘴唇上亲了一下,接着跑出了房间,笑着说:“爷爷,你给我做糖醋排骨了呀,闻见香味儿啦,我去买冰糖!”
季时风抿了抿嘴唇,低下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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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大富o(* ̄▽ ̄*)ブ
第65章 我想看着你走
吃完午饭,爷去睡午觉了,路辞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路毛趴在他脚边打呼噜。
正昏昏欲睡呢,路辞忽然想起今天的恩爱还没秀,于是赶紧拍照发了条朋友圈——大年初一我来拜年,欢欢喜喜收压岁钱!
配图是季博文给他的那个红包。
他在班群里发了个微信红包,号召大家快去评论他最新一条朋友圈,评论得好重重有赏。
同学们抢了红包,一窝蜂去给路辞点赞,在底下乱吹各种彩虹屁。
路辞瞅着人数挺多了,发了条评论:统一回复,红包是季时风爷爷给的,来季时风家里拜年了。
收起手机,路辞舒服了,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小秀一下,心情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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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拿了一个橘子从屋里出来,见他眯着眼傻乐,踢了踢他的脚丫子:“吃撑了?”
路辞躺在摇椅上,身体轻轻晃动,特别深情地说:“季时风,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躺在摇椅上慢慢摇。”
季时风坐在小木桌上剥橘子,轻嗤一声:“一张摇椅躺不下两个人。”
“……鸟人一个,真没情调!”路辞撇嘴,侧过身子躺着,“那我自己变老吧,我要在这儿摇到八十岁。”
季时风淡淡道:“你换张椅子摇,爷睡醒了没地方坐了。”
路辞真是憋屈,蹬腿踹季时风:“滚滚滚,见到你就心烦。”
季时风把橘子肉在他面前晃晃:“不吃了?”
路辞冷哼一声:“谁要吃你剥的橘子。”
季时风说:“那我给马一阳。”
路辞连忙拽住他,张开嘴:“啊——”
嘴里被塞进一瓣橘子,牙齿一咬下去,酸酸甜甜的汁水瞬间充盈了整个口腔,特别清爽。
路辞接着张嘴:“再来一瓣。”
季时风把剩下的橘子丢进自己嘴里:“没了。”
“你怎么这样啊,”路辞心都凉了,一脸绝望地看着季时风,同时开始触类旁通,“一个橘子,我吃十分之一,你吃十分之九。这就意味着,往后你有十块钱,你只给我花一块钱,你自己花九块……靠!季时风,你不会是这种铁垃圾吧?”
季时风没听明白:“什么铁垃圾?”
“我和牧牧起的名字,”路辞振振有词,“一毛不拔的叫铁公鸡,只拔一毛的叫铁垃圾,比铁公鸡还拉胯。”
“你和你小弟成天在家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