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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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戳他后脑勺:“我不和你争家产,我自愿成为你的家产。”
路辞夸张地喊了声“哇”,接着说:“完了,一下子又有了一种富有的感觉,忒不习惯了。”
路易笑骂道:“傻逼路大富。”
“你傻逼!”路辞不甘示弱,“明年我高三,你高几?”
“靠!路大富你找死!”
兄弟俩才消停没一会儿,追逐战又开始了。
路祖康看着身边的家人,一瞬间觉得心头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真正放下了。
·
林咏梅和路祖康这边才刚松口,路辞就开始得瑟。
晚上屁颠屁颠地跑到季时风那边,进门就喊:“爷!爷!我马上就上大学了!你把季时风交给我吧!我是大学生!我能对季时风的未来负责!”
季博文和季时风正在吃着饭,听着外头传来这清清亮亮的声音,季博文说:“犯什么病了?”
季时风笑道:“多久没犯病了,让他好好嚣张会儿,您多让着点。”
季博文“哼”一声,也喊道:“你能考上大学吗你!”
“我怎么考不上啊!我都想好大学第一天穿什么衣服了!”路辞蹦跶着进了屋,“爷,你做了什么啊这么香,要不你请大学生吃个饭吧!”
第94章 我会进步的
路辞现在是每天准时准点跑到胡同里瞎得瑟。
他下了课就和季时风回胡同,蹭顿晚饭,写写作业,写完作业季时风给他批改讲解,讲完了再给他送回自己家去。
“爷!爷!”
这天傍晚,季博文在家里炒着菜,听声儿就知道得瑟鬼又来了,手一抖,菜里多放了小半勺盐。
路辞跑进屋,欢天喜地:“爷,我上周小考进步了,我成班里倒四了!”
季博文简直无语:“考个倒四还觉得光荣是吧,得不得给你弄个奖状裱起来啊。”
路辞还乐呢:“我这进步速度真是快得吓人。”
季博文瞅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书包呢?”
季时风从院子里进了屋,身上背着一个包,手里拎着路辞的黄色挎包。
“我包季时风拿。”路辞说,“书包带子断了,一会儿季时风给我缝上。”
季博文把菜盛出锅端上桌,故意给路辞摆脸子:“我们家要吃饭了,你待这儿干嘛?”
路辞厚着脸皮在餐桌边坐下:“吃饭啊。”
“没你的饭,”季博文哼了一声,“回你自己家吃去!”
路辞耍赖第一名,乐乐呵呵地说:“我学历高、吃得少、长得好,我就在这儿吃。”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爷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纸老虎,成天嘴上说着没他的份,其实桌上布好的碗筷都是三份的。
季时风见他这赖皮劲儿就忍不住笑,往路辞椅子腿上踢了一脚:“洗手盛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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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还亮着,季时风在院儿里架了张折叠木桌,搬了两张塑料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边乘凉边写功课。
季时风半小时就把作业解决了,从房间里拿出初中的旧书,开始给路辞整理知识点。
倒霉蛋这基础实在是太差了,属于大考大蒙、小考小蒙的水平,他得从头开始为倒霉蛋梳理知识体系。
季时风这边下笔如飞,思维导图画了满满一页纸,路辞那边连一道数学大题都没做完。
他咬着笔头苦思冥想,琢磨了半天,愣是什么也没琢磨出来,眼珠子忍不住往季时风那头瞟——
季时风在画什么玩意儿,和棵树似的?
哎有条线画歪了!季时风怎么不拿尺子画!
季时风叹了口气,他都不用抬头,就知道这倒霉蛋又在开小差。
“路大富,”季时风指尖敲了敲路辞的练习册,“能不能专心。”
“这题不会,”分神被当场逮住,路辞干脆自暴自弃了,趴在桌上直叹气,“季时风,数学太难了,我做不出来。”
季时风抬起眼皮轻轻一扫,就知道这题什么思路,皱眉道:“等差数列,昨天刚给你讲过,今天就不会了?”
路辞心说昨天讲过的东西海了去了,季时风现在每天都要给他讲好多好多东西,但知识它就是塞不进去脑子里呀。
“公式还记得吗?”季时风问,“默写我看看。”
路辞想着撒个娇卖个乖,把这道题先混过去得了。
他一只手拽着季时风的小指头,晃了两下:“季时风,我小考都进步两名了,能不能明天再学啊?”
“不能。”季时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路大富,距离高考可还不到一年了,没有那么多的明天。”
路辞撇撇嘴,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一只手抠着桌角。
道理他都明白,可季时风也不能指望他一口就吃成个大胖子呀。
季时风本来就心急,他完全能够理解林咏梅为什么一定要求路辞考上大学。
路辞就像是一株种植在温室里的树苗,失去了温室的庇佑,这株小树苗必须依靠自己,只有拼了命的汲取养分,才有可能成长为茁壮挺拔的样子。
高考或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高考是向上生长最公平、最直接的那条路。
季时风见路辞这样蔫儿吧唧的样子,还以为路辞对学习这事儿根本不上心,一下子更是心急如焚了。
于是季时风冷下脸,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严肃:“路大富,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学、用心学。”
路辞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我有好好学的。”
“这么简单的题,”季时风点了点他的练习册,“昨天晚上刚讲过的点,为什么做不出来?让你背的公式背了吗?”
路辞心里有点委屈,他背公式了,还有季时风让他背的单词和课文,他也都背了,昨晚上背到了好晚好晚,但题目怎么就是不会做呢?
要是搁以前,季时风这么给他脸色瞧,他早就冲着季时风拍桌子大声吵吵了,但是现在——
路辞咬了咬下嘴唇,拿起笔:“季时风,公式我都背了,我真的记住了。”
他在稿纸上熟稔地写下一串数学公式,季时风接过一看,没有错。
“我每天都有背书的,你叫我记住的我都记了,”路辞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我就是记住了还不知道怎么用,季时风,我有好好学。”
季时风将笔记本翻开一看,全部是路辞抄写的英语单词、化学方程式和数理公式,每张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迹,有的公式要反反复复写十几二十几遍。
这么笨的法子,也就这倒霉孩子能坚持下来。
“季时风,我有听你的话,”路辞认真地说,“我是要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的,我会进步的。”
季时风深深看着路辞,眼底眸光微闪。
经历了这么一遭,倒霉蛋还是那个倒霉蛋,一如既往的真挚又诚恳,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
但季时风敏锐地觉察到,倒霉蛋好像有什么地方已经悄悄地改变了,他在用更加郑重、坚定的方式对待他们的感情。
季时风心头一暖,沉声道:“路大富,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
“你是为我好,我知道的,”路辞摇摇头,又吸了吸鼻子,“那以后要是我写不出题,你不能再对我这么凶了,我都要委屈死了。”
“行,我保证。”季时风揉揉他的头发,“以后我们慢慢来,每天学一点儿。”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相视而笑,小路毛甩着尾巴,围着他们一圈圈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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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收尾阶段啦~!
第95章 我晕!
暑假刚开始没两天,期末考成绩就下来了,季时风和路辞一起去学校拿的成绩单。
路辞领了季时风的,打开一看,惊呼道:“六百七!”
“差不多。”季时风淡淡道,他考完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季时风拿着路辞的成绩单,刚要打开,路辞赶紧拦住他:“等下等下!”
“干嘛?”季时风问。
“我拜拜,”路辞双手合十,下意识的遇事不决先请神,“无上神佛老祖宗保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季时风好笑道:“是谁发誓以后要做无神论者的?”
路辞一拍脑门,反应过来了,连连“呸”了三声,坚定道:“以崇尚科学为荣,以愚昧无知为耻!”
·
自打家里出事后,路辞是再也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了。
他们家供奉的那什么大师早听见风声溜号了,还对外说路家是破了风水漏了财,这回就是财神爷下凡也保不住喽。有的人说这大师是捞够了钱回北方老家养老了,也有人说他拖家带口去南半球享清福了。
路辞觉得管他呢,他们家落到如今这个境遇,说到底不是那大师害的,路辞也不恨他。
不过这事儿让路辞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这一生总有起伏,归根结底还是得看你自个儿。
他爸曾经能白手起家发家致富,不是因为大师说他命里带财,而是他爸本来就敢拼敢搏,趁着风口抓住了那个时代给的大好机会;他爸能把事业越做越大,不是因为大师给两个孩子起的名字,也不是因为大师让路辞扎了一年小辫,而是因为他爸讲诚重义、脊梁正;他们家之所以走到破产这一步,同样不是因为什么破了风水,而是因为他爸看走了眼、错信了小人。
林咏梅和路祖康在家里常听佛经,路辞有时也跟着听几耳朵。在以前的路辞看来,神明的意义是庇佑他们家大富大贵;而现在,路辞觉得神明的意义大概是引导人向善,只要做正确的事,即使是凡人也能拥有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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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鸟大师不可信,鸟人季时风是最可信的。
路辞两手紧紧抓着季时风手臂:“那你看看,我几分啊?”
“哟,现在不得瑟了?”季时风瞅他那又紧张又期待又害怕的样儿,就忍不住要逗逗他,“有个人考完试前成天大街小巷嚷嚷——‘完了完了,我要考上名牌大学了’,‘爸妈,我考上985咱摆酒摆几桌啊’,‘爷,名牌大学生追求你孙子你可不能不同意吧’……”
季时风故意掐着嗓子学路辞说话,路辞被臊得脸蛋通红,使劲儿掐季时风胳膊:“我哪儿是这样的!”
“你不是这样?”季时风哼笑道,“连胡同口卖包子的都知道你要考上名牌大学了。”
路辞烦死他这坏笑样儿了,催促道:“你赶紧看呀!”
“行行行,看看看,”季时风边打开成绩单边吹了声口哨,“看看咱家名牌大学生考多少分儿——”
路辞紧张的咽口水:“几分啊?”
季时风瞄了一眼,淡定道:“和我差不多。”
路辞简直要晕倒了——幸福晕的。
和季时风差不多,那不就是六百七十多!
难道他还真是文曲星下凡,不到一个月时间就突飞猛进成这样了?
等明年高考了,就他这进步速度,不得考个满分啊?
“季时风,”路辞快要站不稳了,扯着季时风手臂,脑袋往季时风肩膀上栽,“我晕。”
季时风一根手指头抵着路辞脑袋:“晕什么晕?”
“今天太阳真大,我晕;今天风儿真凉,我晕;”路辞美得冒泡,开始自由发挥,“今天的季时风真帅,我晕;今天我的分数真高,我晕!”
“大学生,别晕了,”季时风把成绩单“啪”地往路辞脸上一拍,“醒醒。”
路辞从脸上揭下成绩单一瞅,瞬间更晕了——难受晕的。
“你不是说我和你差不多吗!”路辞兴师问罪,“差三百多分也叫差不多?”
季时风耸耸肩:“上回差了四百分,你说的,差不多。”
路辞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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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说的“上回”就是一个来月前,那会儿路辞才刚发奋图强没两天,月考就来了。
上次月考难度不太大,季时风发挥稳定,而路辞刚从萎靡的状态里走出来没多久,考出了一团浆糊,两个人的总分差了将近四百分。
晚上,路辞去季时风家里蹭饭,季博文问他考了几分啊,这分数有没有大学上啊。
路辞没好意思说,怕季博文觉得他太笨,更不乐意季时风和他在一块儿了。
于是,路辞含蓄地笑了笑,硬着头皮说:“我考得和季时风……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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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看着成绩单上那一溜串分数,没一个是能拿出手的,心里更难受了,两只手臂拖着季时风胳膊,无精打采的。
季时风几乎是拖着他在走,一条胳膊都快给这倒霉蛋拽麻了,他甩了甩手:“站直了,好好走路。”
路辞就和没骨头似的,哼哼唧唧:“季时风,我晕。”
季时风好笑道:“你他妈又晕了?”
“今天太阳真晒,我晕;今天风儿真烫,我晕;”路辞胯下嘴角,一脸不高兴,“今天的季时风真冷漠,我晕;今天我的分数真丑,我更晕了!”
季时风憋着笑,倒霉蛋最近估计又被方牧带着看什么脑残小说了,说起小话来一套套的。
“松手。”季时风甩胳膊。
“不松,我晕。”路辞抱他手抱得更紧。
这大热天的,两个人靠一块儿就出汗,季时风皱眉:“路大富,我数三个数,松不松?”
“你数三百个数吧,”路辞耍赖,“反正我不松。”
季时风拿他没办法,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就这么拖着他走。
两个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树叶在他们头上发出扑簌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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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经过一家冷饮店,路辞往冰柜那边瞅了好几眼。
季时风问他:“想喝?”
路辞抿抿发干的嘴唇,脚步停在冷饮店门前,装柔弱:“再不喝点凉的,我就被晒晕了。”
季时风简直心累,这倒霉孩子一路上都猫着腰在他边上躲太阳,根本没晒着多少。
“季时风,腿酸,”路辞先是扭了扭脚踝,接着手指头点点太阳穴:“头也疼,可能是缺水了,还缺点儿仙草冻。”
“喝吧,”季时风下巴一抬,“我请客。”
路辞立刻头也不疼腿也不酸了,趴冰柜上研究喝什么。
饮料三块五一杯,路辞要了多加薄荷水的仙草蜜,季时风要了一碗甜豆花。
两个人在小店里找了位置坐下,一只小苍蝇闻着味道扑过来,被路辞挥着手赶走:“去去去!这是你能喝的吗,对面碗里有豆花,喝豆花去!”
小苍蝇停在了桌面上,季时风面无表情地抽出几张纸巾,干脆利落的“啪”一下,捻着苍蝇扔进了垃圾桶。
路辞嘿嘿直乐:“让你去你还真去啊,你喝我的顶多就是挨顿呲,你和他的,他要你的命喔。”
小店门面小,店里没安空调,全靠吊顶上一个嗡嗡嗡的大风扇送来点儿风。
路辞最讨厌夏天,闷热的暑气蒸得他昏昏欲睡,下巴顶着桌面,上下眼皮直打架。
他迷迷瞪瞪里瞧见季时风考上了名牌大学,他连二本都没考上,只好去了一家理发店当学徒,两个人自然也就吹了。又过了几年,季时风功成名就,开着跑车住着别墅,成为了富甲一方的大土豪,而他则成了十里八乡手艺最好的tony老师,全村杀马特都来找他剪头。
剪着剪着,路辞一个激灵,吓醒了,原来是季时风把手贴在了他的脸颊边。
“睡着了?”季时风问。
路辞看了眼时间,其实也就过去了不到三分钟,短短三分钟,他就在梦里过完了和季时风的一生。
“季时风,”路辞忽然叹了一口气,“我成绩这么差,怎么办呀?怎么没有进步呢?”
季时风说:“谁说你没有进步的。”
“我就考这么一点分儿,”路辞耷拉着脑袋,“哪儿进步了。”
路辞的进步,季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