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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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说吗,”路辞一脸理所当然,冲季时风抛了个媚眼,“鲁迅说的,串串香摊子是男人最好的彩礼,你收了我的摊子,就是我的媳妇儿喽!”
“路大富,”季时风捏着他的下巴,眯了眯眼睛,“找死呢吧,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路辞弯着眼睛笑,抱着季时风胳膊晃来晃去:“季时风是我媳妇儿,我最喜欢季时风!”
季时风在他脑门上揉了一把:“把你能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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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干起活儿来特别利落,加上他脑子清楚,算账算得特别清楚。
有了季时风帮忙,晚上串儿卖得特别快,就是有几个小姑娘来来回回好几次,红着脸偷拍季时风,闪光灯也不关,咔嚓咔嚓的,真叫人心烦。
路辞瞅瞅正在给客人算钱的季时风,又瞅瞅几个窃窃私语小姑娘,心里真是酸溜溜的,板起脸让她们别拍了。
路易赶紧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到后头,路辞哎哟哟地喊疼:“路小富,你干嘛呀!”
“你没看那几个小姑娘奔着季时风来好几回了,每回都买一大杯,你就让人家拍几张怎么了,”路易说,“多好一活招牌啊。”
路辞气得牙痒痒:“路小富你还是人吗?那是我男朋友,你就让人家随便拍啊!”
“你男朋友怎么了,”路易冷哼一声,斜睨着路辞说,“你现在才几岁啊,往后指不定还要交多少个男朋友呢。”
路辞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道:“路小富你他妈的!你没人性,你就是个大傻——”
路易捂着他的嘴,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别嚷嚷了,牺牲点儿你男朋友色相,换咱一家富贵,值了!赶紧招呼客人去!”
季时风的色相怎么能是说牺牲就能牺牲的,路辞心里不爽,走到季时风身边,哼哼唧唧:“刚有人拍你。”
“嗯,”季时风把杯子递给一个来买串的老大爷,“十七块。”
路辞又瞥了他一眼:“她还不关闪光灯,晃得我眼睛疼。”
“那你把眼睛闭上。”那大爷不会用电子支付,季时风给他找零钱,“找您三块。”
路辞撇撇嘴,又说:“她拍你,我很不开心,季时风,我马上要和你冷战了。”
“稍等,笋干还没熟,”季时风忙着接待下一位客人,挤不出时间搭理路辞,“可以,稍微冷战会儿,你边儿点,别烦我。”
“冷战就冷战,我冷酷起来吓死你!”路辞磨了磨后槽牙,哼了一声,拉着小板凳坐到小车前头,举起扩音器,吆喝着揽客去了,“串串香!串串香!可以喝汤的串串香!可以偷拍的串串香!可以开闪光灯的串串香!”
季时风看着前头倒霉蛋那气鼓鼓的背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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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半小时,那几个小姑娘第六回 过来了,又拿出手机对着季时风咔咔拍照。
路辞装作没看见,,实际上心里就和喝了醋似的。
那几个小姑娘倒是没什么,看见帅哥想拍照那是人之常情,讨厌的是季时风,明明知道他不高兴,怎么还任人拍呢,鸟人一个!
“小哥哥,多少钱呀?”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问。
“二十一块五。”季时风往她的碗里舀了一勺汤,又往里面放了一串面筋球。
女孩说:“我没点这个呀。”
“这个不要钱。”季时风说。
女孩喜出望外:“小哥哥,你送我的啊?”
路辞吆喝的声音越来越弱,咬了咬下嘴唇,季时风真讨厌,他不想给季时风过生日了。
“嗯,送你,”季时风看了眼坐在小摊前边的路辞,淡淡道,“劳驾把你刚才拍的照片删一删。”
女孩愣住了:“啊?”
季时风笑了笑:“我对象爱吃醋,动不动就要和我冷战,我怕他不高兴。”
路辞皱了皱鼻子,那股微妙的酸溜溜的感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心口涌起的阵阵熨帖。
小姑娘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尖说:“你有女朋友了啊……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就是拍着玩儿。”
“没事儿,”季时风又往她碗里添了一串海带丝,“麻烦了。”
“小哥哥,你对你女朋友真好!”几个小姑娘也没有不高兴,说说笑笑地走了。
摊子上这会儿没有客人,季时风总算能喘口气了,伸手摇了摇车头的风铃。
路辞装作没听见,后脑勺上一根呆毛晃来晃去。
季时风轻笑一声,这倒霉孩子!
“哎。”季时风喊了一声。
路辞还是充耳不闻,举起扩音器:“串串香!串串香!可以喝汤的串串香喽!”
季时风双手环抱胸前:“路大富——”
路辞立即回头瞪他:“不许喊我原名!”
季时风眉梢轻轻一挑:“冷战结束了没?”
路辞下巴一抬,斜眼看着季时风,撇着嘴,实际上心里美着呢:“看我心情吧。”
“行吧,宝宝。”季时风没什么表情,淡淡道。
路辞双眼就和灯泡似的,“嗖”地发亮了:“季时风,你叫我什么?”
季时风不动声色,朝路辞勾了勾手掌。
路辞傻笑着,抱起小板凳屁颠屁颠地跑到季时风身边,下巴搭着季时风肩膀:“季时风季时风季时风……”
季时风问他:“还冷战吗?”
路辞弯着眼睛摇头:“不冷战了,要亲热。”
“忙着呢,亲热不了。”季时风憋着笑。
“那你再叫我一声。”路辞期期艾艾地说。
季时风说:“再叫一声?”
路辞红着脸:“嗯嗯!”
“宝——”季时风发出一个音节。
路辞扭捏着低下头:“大庭广众的,你干嘛呀……”
“饱和了,”季时风话音一拐,“今天干的太多,工作饱和了,哎我歇会儿,路大富你看着点儿。”
“……”路辞抓狂,“鸟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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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季时风的生日一天天近了,到底要怎么给季时风过生日,路辞还是没有一丁点儿头绪。
他成天拿着原来那份计划书琢磨,按他原来的方案,这个生日起码得花个十几二十万,现在他连二百块钱都拿不出来,请季时风吃顿饭都不够的。
他问方牧该怎么给季时风过生日,方牧最近沉迷一部偶像剧叫《一起来看烟花雨》,建议路辞效仿里头的男主角,带季时风去海边坐热气球,然后对着天空、大海呐喊:“季时风!我喜欢你!”
路辞头疼,浪漫是浪漫,但是没钱啊!
方牧于是又建议路辞效仿剧里的男二号,带季时风去服装店试衣服,没钱也不要紧,只试不买,不花钱。
当季时风试衣服的时候,路辞就借机在镜子前抱住季时风,顺便深情表白:“季时风,你看镜子里的这个人,是不是焕然一新了,这都是因为我啊,让我们一起创造新生活吧!”
路辞说他妈的,只试不买,怪不得只能做个男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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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牧是指望不上了,路辞又去问他哥路易,路易边单手做平板支撑边说so easy,你邀请季时风一块儿晨跑,每天晨跑三千米。
路辞说哥,你确定这样我俩不会分手吗?
路易换了一边手,说健康的身体就是最好的礼物,你督促季时风保持健康,季时风还能和你分手?
路辞欲哭无泪,说他妈的每天跑三千米,他怕他自己受不了先和季时风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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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这俩人提供的建议一点可行性都没有,路辞又去问有经验的陈放。陈放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谈恋爱,在早恋这方面经验非常丰富,他对季时风进行了一通全方位的分析,从季时风平时的穿衣风格,分析到季时风每次的考试成绩,把路辞听得心服口服。最后,陈放得出结论——路儿,给季时风过生日,最重要的是要让他高兴、开心、爽!
路辞说嗯嗯,放儿你说的太对了,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季时风高兴、开心、爽呢?
陈放说这你问我?又不是我和季时风谈恋爱!
路辞给陈放两拳,骂骂咧咧道他妈的,怪不得你每段恋爱处不到一个月就被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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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都靠不住,路辞只好去求助季时风的发小马一阳,路辞问说季时风有什么特别想要的吗?
按理说,马一阳应该是很了解季时风的,但他想了许久,竟然说不出来季时风有什么想要的。
在马一阳眼中,季时风从小到大好像什么都缺,缺钱、缺玩具、缺新衣服、缺父亲、缺母亲……但季时风又好像对什么都没有特别的渴望。
不知道为什么,听马一阳这么说,路辞心里竟然泛起了一阵阵的心酸。
他想到自己小时候,看见什么都想要,看见别的小朋友有了什么他没有的,他就哭闹着一定也要拥有。
要好看的衣服、要会发光的滑板鞋、要翅膀造型的悠悠球、要最新的游戏卡带……人嘛就是这样,天性里就有着欲望和攀比心。
但季时风好像把天性里的这部分磨平了,路辞想小小的季时风一定是吃了很多很多苦,偷偷掉了很多很多次眼泪,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季时风。
“要说他有什么特别想要的,还真有一个。”马一阳想了想,说道。
路辞急忙追问:“什么?”
“你啊,”马一阳笑道,“我还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就差把你揣口袋里随身带着了。”
路辞心情复杂,一半是开心,一半是苦涩,垂着头咕哝:“我又不能当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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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生日恰好是周天,他自个儿倒没有过生日的习惯,要不是一大早季博文给他做了碗长寿面,他压根就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十九岁了,”季博文说,“又长大了,面吃干净啊,荷包蛋也吃了。”
季时风笑着说:“行,我都忘了今儿什么日子。”
“别人家的小孩儿都盼着过生日,”季博文摇摇头,说着埋怨的话,实则是心疼孙子,“也就你,心里惦记的不是打工就是打工。”
季时风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面汤:“胡说,我还惦记着您。”
季博文哼了一声:“还惦记着你那小麻雀吧?”
“小麻雀”是季博文给路辞新起的名字,说他叽叽喳喳成天没个消停,比院子里的麻雀还聒噪。
季时风哭笑不得:“爷,你又给他起个什么名儿,让他听见了非得和你较劲。”
“你惦记着人家,人家惦记你吗?”季博文板起脸,“今天你生日,我看他也不知道。”
季时风满不在乎地说:“又不是什么大日子,我自己都不记得。”
他嘴上这么说着,实则转头看了一眼手机,静悄悄的,倒霉蛋没有给他发消息。
倒霉孩子现在比他还要忙,又要学习又要摆摊,估计是真忘了吧……
心头不可抑制地泛起一阵淡淡的失落感,季时风把剩下的面汤一口喝了,压下心里泛起的小小情绪,擦了擦嘴:“我走了啊,龚叔新盘了家店面,我去帮着布置下货架。”
季博文摆摆手:“去吧去吧,晚上早点回来吃饭,给你弄个油焖大虾。”
“行啊,”季时风拎起包,“下了课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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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在外头忙了一天,上午去布置店面,中午去披萨店打工,傍晚去做家教。
整整一天,路辞都没有主动联系他。
下了家教,季时风在回来的路上问路辞今天都干嘛了,路辞兴奋地说今天和牧牧在家玩大富翁和飞行棋,可好玩了!
“路大富,今天是什么日子,记不记得?”
季时风皱眉打下一行字,手指刚要点下发送,下一秒指尖顿了顿,还是删除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日子,倒霉蛋不记得也没什么,他玩的开心就成。
骑单车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甜品店,季时风进去买了个十三块钱的巧克力小蛋糕,好歹也是个仪式感。
回到了家,刚进院子,门后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大喊道:“季时风!十九岁生日快乐!”
季时风一愣,说在家里玩大富翁和飞行棋的那个倒霉蛋此刻正抱着小路毛,对他弯着眼睛笑。
路辞举起小路毛的两只前爪,高高兴兴地说:“季时风,你都十九岁啦,那我还是你的宝宝吗?”
“傻样儿,”季时风轻叹了一口气,又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路大富,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那怎么可能,”路辞撇撇嘴,认真地说,“我现在记性可好了,能记住好多英语单词、化学方程式、数学公式,还有季时风的生日。”
“那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季时风终于肯坦白自己的失落,“我等你等了一整天。”
路辞笑着说:“给你个惊喜呀!”
其实今天早上季时风一出门,路辞就过来了,和季博文一块儿去市场买了菜,回来了打下手,张罗了一桌子饭菜。
“傻死了。”季时风摸了摸他的脖子。
“行了行了,”季博文从里屋出来,瞅着这两人的腻歪样儿就没好脸色,“别黏黏糊糊了,过来端菜!”
“来啦!”路辞喊道,“爷你先等等,我和季时风再亲热会儿!”
季博文吹胡子又瞪眼:“小骚包!不要脸!”
路辞吐了吐舌头:“爷,你要早点习惯呀,往后我还要和季时风一起给你养老呢!”
“谁要你养,叽叽喳喳的,闹心!”季博文杵了杵拐棍,转身进屋了。
季时风无奈地笑笑,刮了刮路辞鼻梁:“行了你,专气老爷子是吧?”
路辞朝季时风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季时风,今天有道菜是我做的,你猜猜是哪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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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院子里亮起了灯、支起了木桌子、端上了菜,季时风压根儿用不着菜,一眼看过去,哪道菜色香味都没有,那铁定是路辞做的。
“季时风,我炒的鸡蛋!”路辞特兴奋,“怎么样!”
“挺好,”季时风点点头,“你要不说,我以为把路毛的狗粮端上桌了。”
路辞摸摸鼻梁:“……靠,我这炒蛋看着就比狗粮好吃!”
季博文在一边说风凉话:“你这炒蛋,狗都不吃。”
路辞受打击了,把黑乎乎的炒蛋端到自己面前:“你们都不吃,我自己吃。”
“我吃。”季时风接过炒蛋盘子,闻了闻。
路辞期待地看着他:“还行吗?”
季时风评价道:“要是忽略味道的话,这道菜闻着味道还行。”
路辞总算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说道:“还行就行。”
季博文:“……”
季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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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会儿,马一阳拎着两瓶葡萄酒来了,一进门就说:“哟,这么丰盛啊!”
他前脚刚进院门,后脚路易和方牧就提着生日蛋糕过来了,路易抱怨说:“你家真够隐蔽的,我俩在外边绕了好大一圈——靠!你怎么在这儿!”
马一阳也皱眉:“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都是我叫来的,”路辞给季博文介绍,“爷,那傻大个是我哥,那傻小个是我弟。”
路易和方牧赶忙和季博文问好,一口一个“爷爷”,哄得季博文特开心。
有长辈在,路易和马一阳就算互相看着再不顺眼,也没好意思发作,俩人谁也不搭理谁,哼来哼去的。
季博文瞅瞅马一阳,又瞅瞅路易,好笑道:“你俩认识啊?”
“嗨!都是一家人,不打不相识嘛,”路辞边啃猪蹄边说,“季时风打过我哥,马一阳也打过我哥,我也打过我哥。”
季时风支着额头闷笑。
季博文说:“你哥光挨打了?”
方牧举手:“我没打过大路哥哥!”
“那你赶紧打,”路辞说,“就差你没打过了,你打了你和我们也是一家人!”
一桌子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