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时间为名-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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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屋里就剩江执和盛棠两个人的时候,江执耳朵里回荡着还都是老板娘的话……
嚼碎了喂?
她不往下咽有什么办法?
江执的目光又落在那碗粥上……
冷不丁就想起一件事来。
话说是有一晚棠小七敲开他的房门,可怜兮兮地说自己饿得发慌,死活扯着他去吃夜宵。
那家店里也不知道在放什么片子,总之就是男主受伤了吃不下去饭,女主嘴对嘴喂他吃饭。
看得盛棠惊叫连连的,“哎呀我去,这也行吗!你说那女的有没有幽门螺旋杆菌啊?”
然后又十分诚恳地跟他说,“师父,如果有一天您生病了不能自理了,我也会像这样伺候您老人家的……”
那时候他和她的关系还没挑明,他觉得,她是真心拿他当师父和偶像看的。当时他瞥了一眼屏幕,想着男主角是他,女主角是盛棠……小腹就紧了一下。
他没好气说你当我七老八十啊生活不能自理?
现在……
江执一手端着粥,寻思着,他还没等七老八十享受一次温柔相送时,倒是先轮到她了。
他瞅了瞅粥,又抬眼看了看盛棠,再将目光拉回粥上。
嗯……他回国前做过体检,身体健康,无不良病菌毒害……
第245章 一张符
喂盛棠喝粥这件事不容易。
那晚吃夜宵的时候江执倒是看了几眼,当时没觉得有多难,将对方的嘴一掰,唇一贴,食物也就送进去了。
等临到实操了,江执才发现执行起来是有难度的,打头的难度当属个柔弱无骨的姑娘就那么软塌塌地在你怀里,你能不动歪心思?
江执一直觉得自己在女人这方面挺能把持得住的,但此时此刻觉得……嗯,他有点歪心思也是个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吧?
含了粥,想使劲掰她的嘴又不舍得。
搂她在怀,低身吻上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齿……接触到她柔软的舌尖时,江执不知怎么喉头一滑,呼吸一促……
粥就自己……咽……下去了!
却不舍得撤开唇。
就觉得怀里女孩儿软得要命。
江执控着她后颈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气,碾着她的唇,分分钟都有想把她吞进腹中的冲动。
等反应过来后,他松开了她。
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操!你他妈能当个人吗?!
骂完自己,又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也不能这么说自己吧?她是他喜欢的姑娘,动心动情之后就想着动手动脚也实属正常。又不是没跟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再说了……
……再说了。
他努力地给自己找理由他现在是愈发觉得小七在感情方面是缺根弦,就是那种典型打嘴炮的人,敢天马行空地想,也敢胆大妄为地说,就是付诸行动力差出一大截来。
自打决定跟她表白那天起,他就想着她一天到晚色眯眯的样儿,怎么着反扑他的时候都能有王者的战斗力吧?结果一青铜,作战力烂成渣。
她自己还不自知,敢情交了个男朋友就跟摆设似的,心情好的时候上前抱两下,其余的时候,像是主动亲亲这类情人间的暧昧行基本想都别想,要不是他积极,怕是她以为谈恋爱就是牵牵小手聊聊天之类。
怪不得当时程溱知道他俩在一起了之后,还特意跑过来问他,是真的吗?
谈个恋爱还作假?肯定是真的。
程溱闻言跟他说,那……以后你真的教教她,一定要耐心点。
他那时候听这话丝毫没觉得违和感,一心以为程溱是要他教盛棠些本事,就随口说了句当然。
可后来反过来味来,当时程溱说这话的口吻挺认真的,就是在说感情方面的事。
然而江执想的是——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果然,棠小七这丫头压根就没关注猪是怎么跑的!
所以,江执此时此刻脑子里的弯弯绕绕,无非是给了自己刚刚行径的一个强有力的理由憋得!
江执低头看怀里的盛棠。
她就这么靠着他,巴掌大的脸微微扬起,阖眼时睫毛密得很,他的脸只要再低一些,就又可以吻上她了。思来想去的还是不想给自己定义成禽兽,决定再试一次。
这次倒是把持住了,也喂了进去。
但很快,粥就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江执一瞧,喉头又是一紧,胸腔燥热得很。
将盛棠放躺好。
将粥往桌上一搁!
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好吗!
这也太他妈的难了!
病人没有吞咽意识的话怎么往里喂?硬灌啊?万一呛气管里怎么办?
江执又想起电视剧里的那一幕,这一刻明白了,能他妈喂进去的都是对方在装!
能不能拍点实操性强点的桥段?
接地气,不懂吗?
老板娘进屋之后看见粥还在,急了,“硬往里灌啊,总不能不让她吃吧?”
江执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时候你就别怜香惜玉了。”老板娘叹了口气。
没辙,江执也只能来硬的。
掰开她的嘴,强喂了些。
江执也没避讳老板娘在场,就当着她的面,嘴对嘴喂给盛棠。
老板娘之前就看出点门道来,现在瞧此一幕,立马就肯定了自己之前的怀疑。哪是师徒啊,就算是师徒,也能看得出这师父眼里和心里全都是爱徒啊。
做生意的都是人精,老板娘看破不说破。
走上前,拉过椅子刚要往床边坐,就听盛棠猛地咳嗽了一声。
果然是呛着了!
但是,也算是有了知觉。
江执见状赶忙将粥放桌上,扶住她,唤她的名字。老板娘也跟着喊,就试图将她叫醒。
醒是醒了,但还是迷迷糊糊的,看着就不清醒。她一个劲儿往江执怀里钻,嘴里还低低念着冷……
是还有点烧。
相比之前,现在有点低烧。
见她有反应了,江执也算是放了心,干脆就一直搂着她,把被子再往她身上盖。老板娘瞧见后说,“你也不能就这么抱一晚上吧?这样,我去取个电褥子,你给她铺上吧。”
见江执的心思都在怀里人身上,老板娘也当是自说自话,下楼去取电褥子。没一会儿就拿上来了,跟江执说,“你把她抱起来,我给她铺上。”
江执这才注意到老板娘下了一趟楼取了东西,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迟疑问里面是……走电的?他没怎么用过这玩意儿,真是很小的时候有点印象。
老板娘点了一下头。
江执了悟,没急着起身,就让老板娘先把东西放桌上,道了谢。
做完这些,老板娘没急着出去。
江执眼皮一抬,语气很淡,“还有事?”
有,是肯定有,可问题是……经江执这么一问,老板娘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好,嗯啊了两声,最后作罢。拢了一下头发,改了初衷——
“如果说她大半夜的……啊,我是说如果啊,她要是不舒服的话,你随时喊我们两口子啊,咱马上去医院,别耽误了。”
江执看了她一眼,明知道她想说的不是这句话,但也懒得多问,就点了一下头。
临出门的时候老板娘又往屋子里瞧了一眼……
江执正低头,轻摸怀中人的额头,动作轻柔,英俊的侧脸揉进去的都是温柔。
老板娘轻叹一声。
说实话,这位江教授的性子真是能令人敬而远之,太冷淡,也太难相处了,就像是他把所有的耐性都给了那个姑娘,其他人的,就再也分不出来了。
江执不打算让盛棠回她屋了。
好不容易等她不喊冷了,他又摸了摸她的手脚,不那么凉,也不那么热了,这才放下心来。让她躺好了后,他拿了她屋的房卡,进屋打算把她的洗漱用品拿出来,再选几件换洗的衣服。
房间里一切都没动。
还保持盛棠离屋时的模样。
被子散摊着,有大半角耷拉下来,枕头已经掉地上了,许是当时盛棠被什么给吸引了,下床的时候带着枕头一起落地上都浑然不知。
江执走到床前,看着眼前的一团乱,眉心微蹙。
她当时到底是看见了什么?为什么睡到大半夜的跑出了屋子?
无法断定结果。
江执将被子扯上来,平铺在床,又弯身去拾枕头。
想着沾地了的枕套怎么着也得让老板娘换新的了。
他直起身……
可很快,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又弯下腰……
目光在床底下一扫。
冷不丁的,就有个东西落进他视线里了。其实刚才捡枕头的时候他眼角余光就扫到这东西了,只是没注意。现在他瞧着这东西……
他微微眯眼。
黄色的,像是张纸。
就贴在墙壁和床头的缝隙之间,最下方是垂着的。
江执伸手。
能够得到。
一扯,拿在手里。
起身再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一竖条黄表纸,上头蜿蜒着红色的线条,画得十分有章法。纸张四周有清浅的折痕,纸面上有先浮灰,粘着墙皮的那面,撕下来的时候还挂了细碎的墙皮。
……看来,不是才贴上去的,有一段时间了。
是一张符!
第246章 有去东北玩的姑娘吗
开旅馆的入睡都晚。
像是老板娘他们一家。
处理客人的各类情况,还有带着大半夜前来住宿的人看房的等等情况都有,就连他家的小孩子都养成了晚睡的习惯。
不过今晚孩子睡得早,许是几张数学题卷子耗费了小朋友全部的心力,卷子一阖倒床就睡,连牙都懒得刷了。
江执找过来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正在攒局打麻将呢,牌桌上哗啦啦的,老板正截胡了一局,笑得春风得意的,一抬头看见江执那张冰冷的脸,瞬间就血凝了。
江执没开门见山,只是跟他俩说,有事请教。
一个性子冷傲的人突然这么说话,这叫老板两口子摸不到他的套路了,跟着他往三楼走的时候,老板娘决定挣扎一下——
“那个……江教授,你可别多想啊,我们不是不关心妹子,这也是累得不行了玩两把放松一下……”
她是担心江执多想,毕竟人是在店里出的事。
说不好听的,如果江执到处张扬的话,那迎宾旅馆之后的客流量都不敢保证了,他再一个不如意,上大众点评上留个差评……
虽然是,迎宾旅馆接待不了什么大人物,但随着生态旅游的开发,他们这个地方也有旺季,他们也想多赚点钱不是?
江执一路都没吱声,也没理会老板娘的殷勤。
只是,脸色十分不好看。
等进了屋,江执示意他俩进来。
两口子一头雾水,等房门一关,老板娘眼尖先瞧见了桌上的符咒,脸色一僵。老板还没瞧见,也没多想,就以为江执是担心盛棠的情况,说,“这妹子害烧呢?是不是要送她去医院啊?我——”
胳膊被老板娘给顶了一下。
劲大,竟差点把他顶个跟头,老板啧了一下嘴,扭头冲着老板娘,“怼我干啥玩意儿?”
老板娘难得没回嘴,冲着桌子的方向给他递了个眼神,他一转头,这才瞧见桌上的东西。
也立刻闭嘴了。
江执这么一瞧,心里就明镜了。
往床边一坐,冷笑,“行啊,生意做成你们这样的也是高明。”
“哎妈呀江教授,你可千万别误会啊,妹子生病可不是我们咒的,这个符也不是个咒人生病的……”
老板娘赶忙解释。
可一对上江执的目光,她这一身的底气全都没了。就觉得他的眼神挺冷,跟刀子似的嗖嗖刺过来,倒没见他动怒,却阴沉得令人脊梁骨发凉。
江执伸手,修长的手指抵在符咒纸上,敲了两下,语气淡淡,“说说吧。”
这架势,淡漠间有强势,堪比发号施令,叫人不得不低头。
……谁叫理亏呢?
老板五大三粗不假,但这种事情他是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思前想后的,“那个……江教授啊,你看啊,就这么个破纸片子,也不用当回事儿吧……”
话没说完。
因为瞧着江执这态度,也不像是不把它当回事。
老板娘平时就是个爽快人,遇上这事儿,既然都被发现了,她也不想藏着掖着,环视了屋子一圈,本想搬个椅子坐下来跟他好好谈,但瞧见椅子在江执身边,想了想干脆就站在原地交代了——
“江教授,这个符咒吧真不是诅咒人的,你说我家正大光明开门做生意的,开的又不是黑店,用那玩意儿来害客人干啥?这个符咒吧……它是上一个客人贴的,临走的时候还跟我们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拿下来,镇邪。”
江执闻言嗤笑,眉一挑,“镇邪?”
又反问,“你们信?”
“我们是真信!”老板娘眼里有不安,“因为、因为……”
江执的手臂撑着床头柜,没催促,目光如炬得盯着老板娘。
老板娘硬着头皮说,“就是之前你们吃饭的时候不是听人讲过那个盗墓贼吗,他吧,之前就住妹子那间房,一天到晚邪邪叨叨的,老说看见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然后有一天他就拿回来一张符……就是桌上那张,贴在墙上,还得讲究方向的,说是那间房不干净,符纸得贴……一年才能住人。”
江执的眼神又凉了一层,嘴角微扬时也是挺不近人情的讥讽弧度,“一年才能住人?到一年了吗?床挪过了吧?挺会精打细算。”
发现符咒的时候他也连带着瞧见了另外的情况,床脚和床头柜都有移动过的痕迹,看来就是为了挡住符咒不被客人发现。
老板娘也听出江执话里的讽刺,态度也一直硬不起来,一个劲赔不是,“真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我们店小本儿薄,关了一个房间一年不开的话损失不少钱呢。之前我是想着,既然那个人走的时候像没事儿人似的,那肯定就是没事儿了啊,符咒贴在那不知不觉的,也不能影响下一个住客……”
说到这儿,她的目光落在盛棠身上,闭嘴了。
“像没事儿人?”江执抓住老板娘话里的关键,微微眯眼,“像?”
言多必失。
说的就是老板娘这种人。
意识到说错话了,而且还是被人当众给揪出来的,老板娘的脸色别提有多尴尬了。想往回找补,为时已晚。
倒是江执可没打算把这话题溜过去,他靠在那,神情和语气都淡淡的,“说吧,怎么回事?”
老板娘跟老板对视了一眼,老板叹了口气,“就照实了说吧,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那间房最好憋开、憋开的,你就不听。”
搁平常,老板要是这么说肯定挨老板娘一顿批,但今天遇上事儿了,老板娘也没心思发火。
搓了搓手,就把那人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
的确是有个盗墓贼。
这件事当初发生的时候考古队那边都是瞒着大家的,就是不想造成没必要的恐慌,可最后弄的被外人知晓,纯粹也是因为盗墓贼本身。
他遇鬼了!
其实那人真算不上是盗墓贼,充其量就是发现了端倪打了个洞罢了,一来祖上也不是干盗墓这行的,二来他自己也有正经工作。打了个洞也就是抱着好奇和撞大运的心思,所以那盗洞打得也十分不专业。
关于这点,江执承认。
因为临离开汉墓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盗洞,姜晋不说,不代表他看不出端倪来。
“那天啊,在一楼的时候那个顾客说的十有八九差不离了,只是,盗墓的那个人吧就是咱县城的人,他从汉墓回家之后就撞见不干净的东西,在家住不下去了,这才在我这住上几天,临走那会真没事了……”
说到这儿,老板娘舔了舔干涩的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