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时间为名-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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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哎呀了一声,再定睛一瞧,那山鬼竟从他怀里出来了,跟壁虎似的攀游于壁画之上,游走的同时还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最后盘踞到最后一幅上。
她没恢复之前的望月形态,就靠在画中山角看着她,那张脸魅得很,又十足挑衅。
盛棠被江执亲了一下口心情变得大好,往他身边一坐,也懒得再抬头跟那山鬼杠了。见状江执笑问,“不k了?”
“在头顶上挂着呢,只要她不碰你怎么都好说。”
江执抿唇浅笑,蘸湿了毛笔,在他之前丈量的位置刷了一层。盛棠偏头看他侧脸,“不对啊你这神情。”
“有什么不对?”
“你好像……”盛棠挑眉,指着他的唇角,“在洋洋得意?”
“不能够。”江执轻风云淡的,“我是因为亲了你,高兴。”
盛棠真是信了他……才怪。
“你是觉得我被山鬼刺激了你特得意对吧?”
“绝对没有。”
盛棠一撇嘴。
“行了,她都被你锋利的眼神给杀退了,得饶人……鬼处且饶鬼。”江执笑着安抚她。
盛棠拿眼睛一瞟,努努嘴示意,“涂上有什么用吗?”
“你自己看。”江执轻声说。
盛棠凑上前。
因为江执所处理的是壁画最下角的位置,方便他坐着工作,不累,所以盛棠看的时候也不费劲。她看得清楚,在江执没涂之前,那壁画一角是散发着光的,就跟壁画上的其他部分一样。
但被江执蘸着粉末浸泡的液体后,那光亮就暗了一层。
再涂一层,光亮就更暗了。
直到涂了第四遍,那一片圈定的区域,光亮全无,就跟之前看见的一模一样了。
“有变化了啊。”盛棠叹息。
江执笑,“你可以向我解惑啊,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盛棠瞄了他一眼,他嘴边的笑好看是好看,但有了纯心故意就教人警觉了。她呵呵两声,决定先不低头……
看了又看。
将涂了水液层的和没做处理的部分进行了对比,看着看着眼睛一亮,却不想下一秒整个人墓室倏然陷入黑暗!
像是被人突然拉了电闸似的,就那么瞬间的,黑了。
可墓室里的应急灯早就关了。
盛棠扭头一看,是星云图灭了,反射在棺椁上的光也没了,而她眼前的壁画也都暗了,不像刚才,就跟镶了背光灯似的。
可渐渐的,视线适应了。
不像应急灯刚灭的时候那样伸手不见五指,竟是有一处光亮的。
但这光亮只是隐隐的,很朦胧,就像是夜光粉似的,只有在极黑的环境下才能散发着一点光。
盛棠一看那光的位置,竟然就是江执涂过的部分。
借着微弱的散光,她抬头看最上方的壁画。
壁画上的山鬼又恢复原来的模样,仰视星云图,那目光深远又安静,哪还有的刚刚那般妖娆魅惑?可周围的气息不大明朗。
所谓的不明朗,是盛棠感觉到像是有什么东西存在,可又用眼睛看不到。
盛棠不想把这感觉扩大,或许,这也是幻觉,毕竟刚才她是中招了。
唯一的光亮处她仔细看了看,是散发着极其浅淡的粉色,那粉得近乎透明,丝毫没影响壁画原有的模样。
“是粉末浸泡的水液起了作用,还是存在其他原因?”盛棠忍不住问。
江执也没故意吊她胃口,接着光亮抬腕看了一眼说,“是时间到了。”
嗯?
“日月并升的时间。”江执知道她的狐疑,告知,“一般来说都会维持15分钟左右。”
盛棠恍悟。
江执起身,盛棠下意识拽住他胳膊,“去哪?”
“开应急灯,然后你再看看,壁画有什么变化。”江执嗓音透着明显笑意。
盛棠赶忙放手。
真是……丢脸呢。
江执去开应急灯的时候,盛棠扭头去看他。
就见微弱得光亮里,他周身有绰约的影子。
像是人影,却又不清晰,跟没脚似的围绕在他周围,来自棺椁、来自那些贴着符咒的石人……
盛棠该是害怕的。
可脑中却有什么思路瞬间炸开,像是光影攒动。
还没等仔细缕清,整个墓室就亮了!
第285章 我们,没这样过
这次是应急灯。
门外是隐隐的动静,很小很闷,许是被墓室厚重的石门给隔住了——
“江教授,你在里面还好吗?”
隐约听清是姜晋的声音。
盛棠啧啧了两声,“前有肖也,后有姜晋,江教授的魅力就是大,你的盛世美颜叫他们虎视眈眈。”
“他们虎视眈眈的不是我的美颜,而是我的技术。”江执重新坐回来,补上了句,“不过,我的盛世美颜也是真实存在。”
还真是……不知谦虚为何物啊。
江执示意她看壁画。
看了,就跟之前看过的一样,无光无亮了,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壁画,还存在起甲、龟裂等病害现象,尤其是这几天暴露在空气中,也出现了氧化的现象。
再看被刷了粉末水液的部分……
也是奇了。
之前没光亮的时候,那部分是带着点略粉色透明的光,使得外界能看见壁画内容。
可现在,那部分竟然呈现黑色,里面的壁画内容变得乌突突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
盛棠迟疑。
戴上手套,轻轻碰触了一下壁画,却没蹭下丝毫颜料的色彩来,就跟被一层胶水封黏了表面似的。
江执笑看着她,“你再看看周围,还能看见其他东西吗?”
盛棠环视一圈。
开心了,“都正常了啊。”
连刚才环绕在江执身边的那形形条条的人影都没了。
江执嗯了一声,起了身,抻抻懒腰。
盛棠见他似有收工的架势,也赶忙起身,“这就完事了?”
“也不算完事。”江执一手叉腰,弯腰扭了扭,做了个标准的体操姿势,“这些粉末水液都要涂在壁画上才行,当然,如果顾忌壁画病害问题,得先做好修复,然后再进行封画。”
“封画?”盛棠迟疑,“就用这些粉末水液来封画?”
“当然。”
盛棠心生疑惑,真行吗?据她所知,一般来说封画都会选用特殊材质,而且都要十分专业性的防氧化,像是墓室里无法移动、又不适合移走的壁画,选择封画最合适。
只用水液吗?
“不过呢,这封画太耗体力了,这种活适合姜晋他们来做。”江执懒洋洋的。
盛棠也觉得江执这种懒人,做了技术指导已经不错了,之前在故宫的时候她也听些老师说,江执这人太没耐性了,基本不会说第二遍话。
好像,他只有在0号窟的时候才会亲力亲为。
“那……”盛棠迟疑,“如果壁画修完再封画的话,氧化问题怎么处理?”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水液能很好的保存壁画,涂上之后也会解决氧化问题,如果等到修完字再涂根本来不及。”江执活络完筋骨,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下了结论,“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保存现状,直接封画。”
盛棠蹲身下来,盯着器皿里的粉末水液,里面还是有浅浅的粉色在游走,丝丝缕缕的,像是长了脚。江执此刻落得清闲,拖了把考古队留下来的简易椅,往上一坐,跟皇城根的大爷似的,修长的左腿叠上右腿,悠哉悠哉。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做颜料的原料对吧?”她懒得拖椅子坐,干脆一屁股坐地上。
江执懒洋洋一点头,冲着她一伸手,“你过来。”
盛棠起身上前,手一递。江执握住她的手,顺势拉她坐腿上。
这姿势……可真暧昧呢。
想了想,她干脆腿一抬,直接跨坐他怀里,双臂圈住他脖子。
这般姿势着实叫江执喉咙干了一下,小腹略紧。
“你倒是真不客气啊。”他低笑,嗓音低低的。
“刚才那只山鬼——”她一扭头使劲努了嘴,差点闪了脖子,江执见状,伸手把她脑袋扳回来。
她就又结结实实坐回来了。
还往他很敏感的位置上凑了凑。
江执险些按捺不住……
不着痕迹地往后坐了坐。
盛棠抿唇忍笑,眼睛往下一瞄。下一刻下巴被江执捏住,顺势抬起她的脸。他也是好心,想着地上那么凉……结果这死丫头还真是越来越色。
她控诉——
“她坐你怀里的时候,就是这姿势!”
江执下巴微绷,好吧。
“说说你的想法。”他决定言归正传。
之前吧,总觉得她是个小姑娘,不经逗,事实证明之前几次逗她也逗得如鱼得水,他就逗上瘾了。可现在他觉得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好逗弄了,逗着逗着就能把自己折进去,她倒是落得全身而退。
他是真不敢保证自己……被逗急了会不会动真格的。
肯定!会!
盛棠闻言诧异,“现在讨论我的想法?”她指了指门外,“姜老师还对你望眼欲穿呢。”
“不少人都对我望眼欲穿,我哪能照顾得来?”江执大言不惭的,“让他们等着,也不差这一时三刻了。”
盛棠笑嘻嘻的,“既然这样,我反倒觉得咱应该去超市买它一大车零食,然后回旅馆,窝在暖和和的被窝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讲述关于这幅鬼魅壁画的故事。”
“窝在被窝里?”江执笑,“一起?”
盛棠搂住他脖子,故意说,“又不是没一起过。”
“是啊。”江执拉长了音。
然后,两手掐着她的小细腰猛地往前一带……
盛棠哪会料到他能有这姿势,惊喘一声,听得江执顿时热血沸腾。她挣开他的手,离了他的怀里,耳根子烫,眼睛往他小腹那一瞥,赶紧收回来……
江执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纯心故意补了句——
“我们,没这样过。”
盛棠一听,心脏都蹦嘴里了,快揣不住。
他注视着她。
她明显看到他的眼眸深得不见底,有炽热、滚烫的东西在翻滚,在压抑。可他就那么盯着她,唇角微勾时总有说不上来的性感和蛊惑,还有他的气息……
强烈的荷尔蒙,在空气中隐隐浮动,像是只无形的大手,不停地拉扯她。
他看似慵懒地靠在那,可衣衫下的皮骨也都是健硕的轮廓,蕴藏着强劲的男性力量,一旦迸发,将会是场叫人生死难定的狂浪。
盛棠就被这样一个江执盯着。
哪怕是垂下眼眸,她也能感受到他眼神的滚烫。
这人还真是……
就坐在那,都让人想要生扑啊。
可恶的,眼神勾引。
盛棠低着头,脚在地上蹭来蹭去的,咬着唇不吱声。
江执饶有兴致地看她,“你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嗯。
“那个……”盛棠支支吾吾,脱口,“你是,挺大的。”
第286章 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厉害
脱口后,如遭雷击!
盛棠猛地抬头,冲着他摆手,“不不不,口误,我是说,你是挺厉害的……”
说完莞尔,好像也,不怎么准确呢?
江执“……”
他原本的意思是,问她对壁画的想法,毕竟刚才她是害羞了对吧?他看的没错,肯定害羞了,那照正常的人类逻辑,是不是……就不提这茬了?
他着实忍不住,笑出声。
冲着她一勾手,“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厉害?”
盛棠觉得……
怎么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而且脑子里刚刚真的全是……片子里的各种姿势,男主角的脸,还都是江执。
怪程溱!
她原本是多么单纯无邪的姑娘啊,就程溱那个流氓把她给带坏了,竟还发她不堪入目的片子来刺激她?什么思想觉悟?把她看成什么人了?
盛棠不想看江执那张坏笑的脸,默默地走到水液旁,蹲身下来,背对着他。
清清嗓子——
“就我个人认为,这水液里的和壁画上的都不是颜料……也不能这么说吧,我的意思是,颜料除了矿料外,还有其他成分,引发闯入者产生幻觉的,就是这其他成分。”
转场转得可生硬了呢。
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刻意哦。
江执忍笑,不吱声。
盛棠也没回头,眼珠子只盯着器皿,但即使这样,她还是能感觉到江执在盯着她,后背都像是能烫出俩窟窿似的。
许久,他才开口。
嗓音低磁得叫人着迷——
“接着说。”
这仨字落在盛棠耳朵里,总会化出幻觉来,成了接着做……
后面再自行脑补俩字宝贝。
哎呀我去!
盛棠真想一巴掌拍死程溱!
以后绝对,不能再跟她狼狈为奸了。
绝对!
压了促急的气息,尽量控制死命蹦跶的心跳,她清清嗓子,接着说。
“之前你检测的结果表明,不管是壁画样块里的,还是粉末里的,所含成分都不简单,有植物壁和动物细胞,我在想,这是不是一种很特殊的,似植物又似动物的物体……嗯,我们就暂且叫它物体吧,总之,不是单纯的植物,也不是单纯的动物。”
她的思路有点乱,是被江执搅乱的结果。
深吸了一口气,再重新捋了思路。
甚是很硬气地转过身来,但还保持着蹲地的姿势,大大方方迎上江执的目光——
“古人修墓,防盗手段多样,各个朝代都有各个手段方法,这个汉墓同属辽阳汉墓,壁画众多,那防盗的技术肯定是用在壁画上最为方便。”
“他们找到了一种物质,这种物质跟其他具有辐射性功能的矿物不同,它们利用自身结构和组织的变化产生一种能够影响人的视觉和人的感官的东西……怎么说呢,我看到的所谓颜色的变化,其实就是这种物质内部结构的变化。”
说到这儿,她说不下去了。
凝眉思考……
许久后又道,“壁画上这种物质产生变化后,对人体造成了影响,而粉末水液涂上去之后,弥补了壁画上那种物质的缺失,所以我的幻觉消失了,也因为这个粉末能够完整复原壁画上的物质,像是之前考古中招的那些人才会在涂抹粉末后马上安然无事。”
说到这儿,盛棠看着江执,叹了口气——
“其他的我想不通了,我说这些,也只是通过颜色变化推测出来的,或许我说的并不对,而且……我觉得我的思路很乱,也表达得不是很清晰。”
江执始终含着笑,刚刚眼里还有火,现在,他的眼睛里是柔和的东西。
温温的,叫人舒心。
他开口,低低的,“你说的大体方向是对的,通过颜色发现是物体细胞变化这件事也没错,但还不精准。”
盛棠点头,“山鬼为什么要仰视星云图,星云图上的光亮是怎么回事,这里为什么要营造出日月并升的现象?还有墓室里的符咒人……这些好像有联系,但好像又没有联系。”
“有联系,除了符咒人。”江执起了身,走过来,弯腰收拾工具包,“在古墓里,障眼法是重要的防盗手段,符咒人在整个缜密的防盗系统里其实没起关键作用,只不过是墓室主人对阴间的期许罢了,而你提出质疑的这些,的确是关键。”
“什么关键?”盛棠仰头问。
墓室大门像是被什么东西敲动似的,闷闷的,咚咚响,隐约还能听见姜晋的声音。
看来是急了。
江执呵笑,“你说得对,讲故事嘛,还得是买了零食窝在床上比较合适,我先放他进来。”
话毕去开门。
走到一半的时候,转头问盛棠,“还蹲着?不怕脚麻?”
盛棠给了他一个“绝美微笑”——
“我特别能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