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时间为名-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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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谁在那
连怼两句,句句往对方心窝子戳,嘴损不留情面,却又是那么一针见血实事求是。肖也被他怼惯了,早练就了一颗波澜不惊的铁心脏。
“那你说,人家姑娘也没明确什么,就是跟我走得近点,我直截了当撂人家面子也太没绅士风度了。”想了想,他还是得给自己狡辩一下。
江执好笑地打量着他,跟观赏动物似的眼神,肖也一瞧这眼神,心知肚明接下来的话也不好听。果然,就听江执慢悠悠说,“你戏挺多啊。”
肖也噎了一下。
“搞暧昧那不叫绅士风度,是耍流氓。”
好吧,肖也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也不想被扣上耍流氓的帽子。
“哎。”他决定不计前嫌,但接下来问出的话就有点别别扭扭,“你真觉得,程溱挺适合做我女朋友?”
“你会错意了,我只是不想把一场干脆利落的行程弄得乌烟瘴气。”江执吞吐了一口烟雾,目光随着烟丝飘远,“程溱适不适合得你自己衡量,再说了,就算你觉得合适,程溱也未必同意吧。”
肖也觉得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挺无力。这话被江执聊的,直接往死里带。
“换个话题。”他不悦。
江执眉眼展笑的,“行啊,那你跟我说说,当时在地下窟的时候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又绕回这个话题,肖也无语。但见江执瞅着他的眼神里有点不怀好意,马上道,“你打住啊,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你知道我想什么了就龌龊?”江执故作不解。
“得得得。”肖也及时打住,也不给他机会继续乱想。清清嗓子,再开口时脸色不大自然,“真就是特别微不足道的恍惚了一下,跟祁余那种的反应根本没得比。我就是吧,当时以为看见程溱了。”
当时往地下石窟进的时候,他的确是受了影响。
恍惚中像是被人家人硬逼着去相亲,还是在一家咖啡馆里,他在那坐的很不自在。然后就看见程溱走进来,往他对面一坐,跟他说,聊吧。
就好像她成了那个相亲对象。
就这么一截的恍惚片段,紧跟着又回到了现实。不想说是觉得这事儿挺荒唐,又怕程溱觉得他在占她便宜。
但实际上,他每每想起那个恍惚片段,心里头总能滋生出一种感觉来,细痒得很,就像是那晚她主动搂他的那一下。
江执瞧着他那个样,也多少猜出什么,笑了笑没八卦追问。话题转了正经,“你对苗艺说的会跑的太岁和发光的地方怎么看?”
肖也其实挺想继续聊程溱的,以前没往深了想,今天江执冷不猛子的一句话真是叫他浮想联翩,好像深藏在心里的某个机关被人打开了似的,有些情绪就犹若洪水冲了出来。
但江执已经转了话题,也不好再往回捞,弹了烟灰,说,“可能当时猎户挖到的压根就不是太岁吧,而那个发光的地方后来开了矿,矿又出事,再从出事后的反应来看,我怎么觉得就跟寄生物有关呢?”
江执若有所思点头。
“但发光怎么解释?”肖也想不通,“总不能下头也有矿料吧?”
就是随口的一句话,可说完就觉得怪怪的。猛地转头看江执,江执也在看他,两人异口同声,“颜料矿。”
敦煌壁画的颜料中大多为矿物料,而这些矿物往往藏于深山峻岭之中,从古至今,这些矿物被发现后要么发掘成颜料,要么会作为装饰品出现,人们对于这些矿料的依赖,导致矿料的日益减少。
长久以来,人们面对古代壁画时都会认定颜料层为矿物色,也很少发现植物色。相比较而言,矿物色的稳定程度高于植物色,经过时间变化,植物色能过早的分解消失。
可在敦煌石窟的塑像中,真实存在了植物色的应用,这对于古代颜料用色是个极好的研究对象。而0号窟,因为有寄生物的存在,也证明了植物色与矿物色的结合,除了壁画价值外,两类颜料的完美结合也极具资本。
如果苗家祖上发掘的就是矿石,那依照当年民众对矿物的了解程度,的确不会认为那个矿有多值钱。一提开矿,十有八九都是奔着金银铜去的。
挖不出期待中有价值的东西,又出了事,这才是后来苗家人不再问津那个矿的原因。
发光,也许不是传统意义的光,也有可能是矿料在月光下的折射,再或者,在矿料之上本来就生长着狐面,那在开矿的过程中,可不就会引起幻象导致危险。
“这是个原始林子,年头比人类历史还久远,可能像是狐面这种动植物不止一种。”江执大胆假设。
像是会跑的太岁,说不准也是一种寄生物的表现体。
关于这点肖也同意,一点头,刚要开口,却听见木屋里传出一声惊叫——
“谁在那!”
声音急促又惊恐,肖也这边一愕,江执怔愣少许蓦地反应过来,“小七。”
将手里的烟往石头上一摁扔袋子里,起身就冲进木屋。肖也也没耽搁时间,掐了烟紧跟其后。可两人冲进木屋后,眼前的场景令他们又是一愣。
木屋里破旧不堪不说,也没了之前收拾好的土炉,之前他们用过的铁网杵在角落,都结了蜘蛛网,手电筒的光所及之地都是落败的叶子。
土炕上也都是灰尘,只是多了两个睡袋,睡袋里躺着两人。
肖也碰了一下江执,压低了嗓音,“这不对啊,怎么少了两个睡袋?而且这屋子怎么又恢复原样了?”
江执无法解释。
打着光上前,越靠近土炕的睡袋,他心里就越升腾起一股子异样来。盯着睡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等走上前看清楚睡袋的情况后,愕然。
睡袋里躺着的哪是盛棠和苗艺?分明是……
肖也也上前了,看清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紧跟着就有了生理反应,偏头止不住干呕。
是两具尸体。
确切来说是枯骨,头颅有俩黑魆魆的大洞,就像是死盯着他们似的。
这不对劲。
“小七!”江执喝了一嗓子,手电筒的光扫了木屋一圈。
就听外面隐约传来急促声音,“江执救我……”
江执脸色一变,先是跟肖也对视了一眼,肖也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我也听到了。”
下一秒江执冲出木屋。
第489章 你不是江执
盛棠倦得很,恨不得是那种前一秒钻进睡袋里,后一秒阖眼就睡了的那种。
一张大土炕,搁下四个人绰绰有余。从炕头到炕梢,依次是肖也、江执、盛棠和苗艺。临睡前苗艺还跟她道了晚安,盛棠迷迷糊糊地应了句之后就睡死过去了。
但也不知怎的,明明那么累了,明明就是睡着了,身边的动静似乎还能感觉的到。
像是苗艺,像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衣服跟睡袋轻微的摩擦声在这样的夜晚变得格外明显。她在想什么?为什么辗转反侧?是没信心找到矿藏?
思维发散间,又回到苗艺当时提到小木屋时的神情和欲言又止,心里竟生出激灵来,她有事瞒着大家?
恍惚间像是又睡了好久,身子一直在往下坠,直到冷不丁睁眼。
就这么意外地醒了,无缘无故的。
屋子里很黑,惨淡的月光从窗子的开口处洒进来,一个人影笼罩在月色里。她眼角余光扫过一哆嗦,偏头一看竟是江执。
他没睡,一动不动地坐在那。
盛棠心里异样,怕吵着其他人,就压低了嗓音问他,“你怎么了?”
他没反应。
“江执?”盛棠心里有点发毛。
但好在他动了,转过脸看着她。他的脸被月光映得很青白,看在盛棠眼睛里就莫名地衍生出一股子陌生感来。他说,“小七,收拾一下,我们离开这里。”
吓了盛棠一跳,连忙坐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江执跟她说,放弃吧,这里不会有狐面。
“跟我走,我们离开敦煌,离开中国,却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盛棠惊愕地看着他,不是已经打消离开的念头了吗?不是决定要修复0号窟的吗?
江执来拉她的手,她觉得他的手冰凉的。
他的去意很坚决,而且很快也收拾好了东西。盛棠看了一眼炕头的位置,空空如也,惊诧问他肖也哪去了。江执指了指外面,跟她说,肖也在外面抽烟,他也打算离开了。
见她一脸不解,他又沉沉道,“盛棠,我们已经都放弃了。”
盛棠觉得他语气冷得吓人,不得不跟着收拾。被他拉着往外走的时候,盛棠突然问,“那苗艺怎么办?”
她还在炕上睡觉呢。
江执连头也没回,说了句,“她是苗家人,能走出去。”
话听着没错,但盛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在被他拉着快出木屋的时候,笼罩心头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她蓦地甩开他的手。
江执转头看她。
她后退了两步,脊梁骨阵阵发紧发凉,警觉开口,“你不是江执,你到底是谁?”
他没应声,反倒朝着她走过来,步子缓慢。
盛棠呼吸急促,连连后倒,“苗艺!”
他顿步,不再逼近了。
整个人湮在黑影里,那张脸也是模糊不清。盛棠愈发觉得恐慌,只觉得凉意刺激得汗毛战栗,她听见牙齿在上下打颤。
“是谁……谁在那!”
最后就是喊出来的,力量终于冲破喉咙,近乎歇斯底里的。
他不是江执,那江执哪去了?还有肖也……
这声喊完,回应她的只是万籁寂静,那人还站在黑影里,没出声,但也没离开。她很想冲上前看看这人究竟是谁,可又不敢。
冷汗在额头上渗出来,是恐惧感一阵阵的压过来。狠狠一掐胳膊,疼,不是幻觉?不是做梦?
眼前的男人不是江执,那在炕上躺着的,就一定是苗艺吗?
这么想着,冷汗瞬间爬到了脊梁骨。
就在这时,炕上有了动静。盛棠心头一紧,条件反射扭头看,是苗艺。就见她迅速地从睡袋里爬出来,很快,一声哨声在黑暗中响起。
……
再出去后,木屋外似乎比刚刚还要黑,如果按照这种天色来判断时间的话,应该是近黎明之前的时刻,换句话说就是黎明前的黑暗。
虽说没有明确时间,但估算一下,从天黑时找到木屋、简单拾掇再到生火吃饭,也差不多凌晨之后了。
想到这点时,江执脑子里闪过一道光线,但很迅速就没了,没抓住。
林子里又起了雾,有了前车之鉴,哪怕再着急,江执和肖也也都尽量前后脚,彼此不离得太远,在可视的范围内。
盛棠的一声过后就再没动静了。
周遭陷入死寂之中,肖也紧挨着江执,目光随着手电筒的光四周打量,面色严肃警觉的,“照刚才的声音判断,棠棠就该在附近,咱们不可能看不见她。”
江执没说话,跟着手电筒的光往前走,唇抿得紧紧的。肖也一把箍住他肩头,皱眉,“不对,这雾越来越大了,咱们刚才听到的有没有可能是幻觉?”
江执停住脚步,两道光束交织,落在光影里的雾气的确层层叠叠。他是紧张盛棠,她要是遇上危险他哪怕豁出命去也要保她周全。
但肖也的话没错,眼前不对劲。
他问肖也,“你有没有觉得周围空气很冷?”
肖也点头,“气温比刚才出来的时候低很多。”
江执想了想,冷不丁抬头往上看。肖也见状不明就里,也跟着抬头。头顶上是密密匝匝的林叶,周旁的树几乎都是能成精的粗,树冠都能遮天。
“怎么——”
肖也的话没等说完,只听哨声顿响,幽幽地穿过林雾,钻进江执和肖也的耳朵里。江执一怔,肖也也愣住了,紧跟着反应过来,“苗艺在木屋?咱们刚才在木屋没看见她。”
江执很快意识到什么,手电筒又照了四周。这么一照,两人就看清楚了,周围哪还有雾气?肖也倒吸一口气。
很快,江执又抬头朝上瞅。
这时就见叶缝间似有光线穿过,清清淡淡丝丝缕缕的,似游丝交织在丰茂的叶子里。肖也也看见了这幕,啊了一声,“快黎明了。”
黎明,暗与光的第一次较量、碰撞,黑与白的交融、替换。
“回木屋。”江执说着赶忙往回返。
……
木屋里,盛棠近乎无力地靠在炕边,苗艺坐在睡袋上,手压着心口位置。哨声之后,盛棠才发现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没了,难道刚刚真的是幻觉?怎么可能呢?
可炕上没了江执和肖也,他们的睡袋还在。
刚急着想出去找他们就被苗艺喊住了,有气无力地说,“现在外面什么样不清楚,但是他们肯定能听见哨声,你千万别出去,万一还有危险呢。”
“那他们也会有危险啊。”盛棠听了这话更急了。
“哎——”
盛棠往外跑的脚步猛地刹住,木屋门口进来两个人,正好打了个照面。她心一激灵,下意识往后退了退,瞪大双眼盯着眼前这俩人——
“你、你们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490章 清心寡欲保平安呐
从木屋出发时,森林里已经钻了晨光,虽然清淡得很,但也意味着天要亮了。
在经过离奇事件后,四人也失去了困意,重要的是在这种地方着实睡不踏实。江执提议及早启程,继续前行。其他三人无异议,东西一收,上路。
他们经历了一场最为诡异的幻觉,在木屋里竟看不见彼此,这照比在石窟里所经历的似乎还要真实。因此,在江执和肖也到底是真还是假的问题上,盛棠始终抱有迟疑。
就是那种上一秒想通了,下一秒又开始滋生疑窦的那种。
以至于已经在路上了,盛棠还在暗地里琢磨江执和肖也。弄得江执从未有过的无奈,几乎是用上了所有办法来证明自己是江执。
他跟盛棠说,你掐自己一下,疼的话就是现实。
盛棠回没用,刚才我就掐自己了,挺疼,但还是看见幻觉。
他又说,那你掐我,我觉得疼的话也一样。
盛棠摇头,不行,万一你不疼还骗我说疼呢?
他想了想再说,要不然你问我问题,我能回答上来的话,身份肯定就没问题了。
不一定啊,我在木屋里见到的,他也什么都知道。
江执最后使出了杀手锏,从包里掏出证件这总能证明我自己了吧?
盛棠接过证件看了好半天,说,万一证件也是假的呢?
再或者……
她又是一脸警觉看着他,你怎么会有他的证件?
……江执想撞墙。
末了,肖也挺认真的提出建议,“要不然我揍他一顿,看看他的还手情况?”
江执盯着盛棠,见她竟然还在考虑这个建议,更无语了。好在盛棠尚算仁慈,想了想叹气说,“算了,就赌一把吧,赌你俩是真的。”
江执和肖也面面相觑的。
就,赌一把……
后来苗艺跟他们坦白,其实她早就知道小木屋会出现异常的情况。
“但也就是祖上的传说,说如果在木屋里过夜的话,有时候能看见大仙儿。”苗艺说到这儿,特别强调了句,“狐仙。”
据说这种事祖上经历了好几次,尤其是她的祖爷爷,有一晚就看得特别真切。说是有个特别美艳的女人在木屋外徘徊,刚开始苗家祖爷爷还想去开门,却在瞧见对方身后竟拖了条尾巴后吓够呛,一个劲在门内求饶加保证的,说自己是个猎户,靠山吃山没办法,并非有心打扰,请狐仙祖宗有怪莫怪。又保证说,日后打的猎,第一份肯定会孝敬狐仙祖宗的。
关于这种事,苗艺的爷爷并没遭遇到,所以落在苗艺这代就总觉得像是遥远的传说,未必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