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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以时间为名-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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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棠觉得自己避犹不及,那水袖就扑面而来。
  “照着我额头,哦,应该是印堂的位置就穿过来了,当时我真觉得飞天的袖子穿透我脑袋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所以才有了后来她尖叫着扑到江执怀里的一幕。


第177章 不可能
  胡翔声端起搪瓷缸子,掀开盖,吹了吹浮在面儿上的碎茶末,喝上一大口茶。盛棠描述完自己所见所闻后就盯着胡翔声喝茶的动作,小口啜饮,想来是一缸子热茶。
  茶都是趁热喝,这点好理解,但胡翔声喜欢喝的是滚烫的茶水,越是天热就越爱滚烫,他说,喝上一口沸茶,出上一身汗,风一吹那才叫凉快。这是盛棠始终想不通的问题,既然是图凉快,那直接买罐王老吉不行吗。
  所以盛棠脸上是冰火两重天,脑门凉嗖嗖,嘴巴烫得很。
  胡翔声问其他人还看见了什么,跟之前看到的有什么区别。
  0号窟出事的时候沈瑶没去,当时她还在实验室里忙,知道出事已是第二天。她倒是没看见有飞天在动,就说等第二天进窟查看的时候觉得四周挺怪,但具体怪在哪她就说不上来了,只说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发生了变化,明明已经开始着手做龟裂处理的位置,结果龟裂得更厉害。
  由此她很头疼,然后问肖也,“昨晚石窟的山体是发生剧烈震动了吗?”
  肖也摇头,他没进去,但今天白天看过之后发现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也有变化。
  至于祁余就不用多问了,他看到的是一个极为混沌的世界,没有敦煌也没有石窟,用他的话说就是,那是神灵给他的启示,告诉他不要再碰0号窟。
  盛棠当晚被飞天水袖穿脑后就觉得脑袋沉沉的,天亮后也没来得及再去石窟就被江执拉着来开会,所以她对石窟里的那尊塑像目前的状况不得而知。
  大家都在说,江执是最沉默的那个。
  等问到他情况的时候,他才开口,却是句令人诧异的话——
  “每个人看到的应该不一样吧?”
  除了胡翔声还在慢悠悠喝着茶水外,其他人都愣住了。
  盛棠虽说现在完全沉浸在江执的盛世美颜外加突如其来的男友力上,但不代表着她就只剩下一颗恋爱脑。她最先反应过来,问江执,“你的意思是,壁画变成什么样完全是因人而异?”
  问完这话又觉得表述不明确,但更一针见血的想法表达不出来,一时间又觉得头疼,完了,智商绝对在窟里丢了大半。
  倒是江执替她补了她想表达的更深层的想法,“又或者说,其实壁画根本就没发生变化,只是呈现在我们眼睛里的就变得不一样,而且是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
  肖也迟疑,转头问沈瑶,“当时你注意到我修复的那部分变化了吗?”
  “有变化,肯定是跟之前的不一样,但当时我光顾着震惊我那部分了,你负责的区域我没看清。”沈瑶如实说。
  “祁余你呢?”
  见祁余又要一番张牙舞爪,肖也忙打断他,“哦想起来了,你说你看到的是一片混沌世界。我所见的情况是,清晰得变得更清晰,模糊得变得更模糊,尤其是我那部分的c区处,之前还能多少看出个轮廓,现在彻底只剩线条了,连修都没法下手。江执,昨晚你看到的跟我看到的不一样对吧?”
  “不一样。”江执说,“昨晚我进窟的时候没光,但壁画是发亮的,像是被人涂了一层荧光粉,壁画上的每个人物都看得十分清楚,没有祁余说的混沌世界,也没有沈瑶看到的龟裂得更严重。总体看上去就是一座刚修建好的石窟,上面的壁画全都是新画上去的,没有破损,也不用修复。”
  盛棠惊愕地看着江执,“那、意思是说,就我一个人被穿了呗?”
  江执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故作怜惜,“可能是。”
  “凭什么?”盛棠闷闷,突然双眼一亮,“难道我是天选之人?”
  江执忍笑,“那你想多了。”
  盛棠一撇嘴。
  胡翔声坐他俩对面,江执看盛棠时的眼神和跟她的互动他都看在眼里,心里也就明白些什么。
  “关于0号窟的传闻想必你们都听过,而且在刚接手的时候也发生过解释不通的事。”胡翔声言归正传。
  “也没什么解释不通,石窟里出现幻觉的事并不罕见,中西方都有,地上地下也都能发生,无非是跟水、土壤、空气、温度或颜料等壁画形成物料有关,像是0号窟,怪是怪了些,但要是说里面存在灵异,不现实。”江执并没有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胡翔声闻言后沉默了好半天,拿起缸子喝了口茶,这次是一大口,许是不那么烫了。
  瞧见他这般神情,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可能0号窟并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被掩藏。江执直问胡翔声,“你不这么认为?”
  胡翔声放下茶缸,抬眼看江执,“我一直都觉得0号窟里有太多蹊跷,当年薛梵跟你的想法一样,但我想,如果他没失踪他现在还在的话,也一定会改变想法。”
  江执皱眉。
  其他几人闻言好奇,关于薛梵教授当年失踪一事院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为什么失踪、在哪失踪、怎么失踪的就成了秘密,对外只宣称是修壁画罹难。后来他们接手0号窟,算是内部人了,这才知晓薛梵的失踪其实是跟0号窟有密切关系。
  今天胡翔声就这么提起薛梵,那肯定是有意为之。
  果然他继续说道,“夜里从0号窟里经过能听见哭声、会动的飞天还有离奇响起的琵琶或者其他乐器的声音,这些其实都是薛梵之前经历过的。”
  关于这点江执并不惊讶,在薛梵的日记本里的确记载了这些离奇现象,但薛梵最后得出的结论跟他说的一样,无非就是因为那么几个原因,之所以显得诡异,只不过是还没得出一套完整的科学解释。
  当时江执在看到日记本里的这些记载时也没觉得什么,毕竟像是这种情况在国外也常见。
  薛梵将0号窟的清理情况以及有可能出现的壁画内容都记在了日记本上,可后来叫江执想不通的是,日记本最后写了一句话——
  存在即不存在。
  讲真,薛梵日记本里记载的东西对江执来说作用并不大,里面但凡记录的对于0号窟在修复工艺上的思考和材料的拿捏上他都精通,唯独这句话。
  直到今天,听见胡翔声这么说,江执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胡翔声缓缓开口,“其实,你们之前修复的内容,基本上都是薛梵教授修复过的内容。”
  话一出,所有人震惊。
  包括江执。
  他呼吸一窒,脱口,“不可能。”


第178章 细思极恐
  薛梵与0号窟之间似乎有着天注定的缘分,也是因为0号窟的关系,那一年薛梵放弃了出国决定继续留在敦煌,他跟胡翔声说,你知道吗,0号窟里有一种魔力,勾着你留下来守着它,寸步都不想离。
  那一年胡翔声满腔热血,是敦煌修复师队伍中最有希望最有前途的其中一名,排在他前面的就是薛梵。
  胡翔声今天有意要将薛梵的事跟大家娓娓道来,毕竟是跟0号窟有关,也毕竟0号窟又出事了。
  “最开始,我很反对薛梵接手0号窟的修复工作”他重重叹了口气,道。
  胡翔声和薛梵是工作上的搭档,又是生活上无所不谈的朋友,更是当时壁画修复师中年轻一代的顶梁柱。文物修复工作向来辛苦,尤其是壁画修复,像是宫里的专门做文物修复的老师条件再差也能混个冬暖夏凉,他们则不是,窟里什么条件他们就得受着,胡翔声他们那代的修复师照比现在年轻的一代可谓苦多了。
  薛梵和胡翔声两人师出同门,但薛梵性子犟,带他们的师父知道劝说不动,就跟胡翔声商量,要胡翔声做薛梵的思想工作。师父考虑得也是周全,从事敦煌壁画修复的人本来就少,培养出一名优秀的修复师不容易,敦煌现有的石窟每天都在遭受风沙侵蚀,大面积壁画受损严重,正是用人的时候。
  “0号窟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从风格上来说都跟其他石窟不是一体,再加上里头确实破损严重,所以一般来说都会先顾着能修的。”
  可薛梵一意孤行,在他修完了之前负责的壁画后,就将所有的热情都投到了0号窟里,而且还游说胡翔声加入。对于胡翔声来说,之所以反对薛梵接手0号窟,完全是因为师父的话和现状考虑,但后来,他的确是被薛梵给说动了,对于修复师来说,用双手将一处破烂不堪的石窟焕然一新,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成就感。
  0号窟当年并不受重视,所以进窟的只有三人。
  “我,薛梵还有他的一名学徒。”胡翔声轻声说,“在人手短缺的时候,三名修复师同在一个窟里已经是很奢侈的情况了,只是渐渐地,我们发现了0号窟的不对劲。”
  最开始的不对劲就是胡翔声说的那些,飞天在动,隐隐能听见哭声,薛梵的那名学徒还听见了琵琶声。但这一切对于修复师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原因。
  重要的是,这些诡异现象只是在开窟的时候出现过,之后他们进入石窟开始着手工作的时候就一切如常。
  薛梵痴迷0号窟的修复,所以几乎是没日没夜地待在窟里,他很快掌握窟里的情况,并且就窟中壁画内容提出了修复方案,还有不少模糊不清的壁画,他也能精准做出内容上的判断。
  时间一长,有关0号窟的诡异也被他们遗忘,至少在胡翔声看来,0号窟跟敦煌的其他石窟也没什么两样,可要说是个普通石窟也不尽然……
  “难修。”胡翔声重点强调了这两个字。
  不管薛梵还是胡翔声,哪怕是薛梵带进窟里的小学徒那也是有多年修复经验的,可他们在上手修的时候就发现总是困难重重,要么就是颜料不对,要么就是工具不适合。
  总之就是明明觉得很有把握,但上手之后状况百出,像是冥冥之中有种力量在阻止似的。
  “但即使这样,薛梵还是完成了一部分的修复工作。”胡翔声说到这里,脸上并无骄傲自豪的神色,反倒暮气沉沉。
  肖也心里一激灵,“也就是我们现在完成的部分?”
  “是。”胡翔声嗓音低沉。
  沈瑶惊讶,“照这么看,薛梵教授的修复进程很快。”
  是很快,因为六喜丸子里哪怕算上祁余,都没一个能比得上薛梵对0号窟的痴迷。
  盛棠想了想说,“但凡石窟壁画,我们都会按照其价值和难易程度给出修复顺序,所以当时薛教授在修复之前看到的壁画情况跟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这话乍一听像是没什么,但仔细分析,就会教人后背发凉。
  在座的都没笨人,细品盛棠的这话陡然都明白了。沈瑶一激灵,“不是吧?”
  盛棠问胡翔声,“教授,是我想的那样吗?”
  胡翔声面色凝重,点头,“是。”
  一个正常的石窟,壁画的价值都摆在那,所以修复顺序也是固定的,不发生意外的话,那么不管多少年过去,修复师只要是按照价值来评判的话,那么修复顺序肯定不会变。
  但0号窟不是个正常石窟。
  用胡翔声的话说,他们现在正在修复的是薛梵之前已经修复过的部分,那问题来了,修好的壁画部分为什么多年后在石窟重启后又变成了破旧不堪的模样?为什么一切都像是没修过的样子?
  还是,在0号窟关闭之后,里面的所有一切又都恢复原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到底是什么力量促使这样的变化?
  不能细思,则恐。
  所以江执刚刚的反应不是空穴来风,他就是想到了这点,才说了句,不可能。
  这件事任谁去想都觉得不可能。
  胡翔声缓缓开口,“我们都以为一切顺利,没想到等待我们的将会是场无妄之灾,尤其是对薛梵而言。”他抬眼看向江执,“石窟四壁发生了变化,就在一夜之间,里面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跟之前的不一样。”
  江执抿唇,眉目严肃。
  “就像流沙,四周壁画随时随地发生转变,压根修不了,也无从下手去修。”胡翔声补上了句。
  最先发现石窟异常的自然是薛梵,当时跟在他后面的小学徒吓得尖叫,薛梵虽说没惊慌失措,但显然对窟里发生的情况也是目瞪口呆。
  那一晚薛梵没去石窟,找了胡翔声喝酒,那时候沙洲夜市还不成形,也没更名为沙洲夜市,就是民间自发形成的市场,到了夜里随便摆出个摊子,点盘花生,切点羊肉,再来壶酒就成了最奢的夜宵。
  薛梵那天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跟胡翔声说0号窟,虚无啊,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但那天胡翔声跟他说,我要调别的窟了,院里已经通过申请了。
  薛梵先是一愣,紧跟着哈哈大笑,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将手里的酒瓶子往地上一砸胡翔声,真有你的!今晚之后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
  “那晚是他第一次冲着我发火,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也是他最后一次冲我发火。”


第179章 我果然是天选之人
  胡翔声在讲过往时,江执一直盯着他,尤其是讲到薛梵砸酒瓶断义时,江执的目光阴沉得很,胡翔声不用抬眼看也能感受到来自对面的森凉。
  薛梵擅长古法修复,后来虽说跟胡翔声师出同门,但他的古法运用得更纯粹,因此成为敦煌研究院和当时那批修复师中的传奇,当然,直到现在有不少想要遵循古法修复的学生都是从薛梵完成的作品里找经验,可惜的是都只学到些许皮毛便都转成现代科技手法修复。
  盛棠自然也听过薛梵,当时还挺惋惜的,觉得那么优秀的一名古法壁画修复师失踪了,这绝对是国家的损失,如果他还在,那能培养出多少优秀的壁画修复师啊。
  但没关系,现在不是有江执了吗?
  盛棠拄着脸,目光微微一转落在江执的侧脸上,不苟言笑也这么帅呢,哦不,她其实想的不是这个。她想说的是,江执最拿手的就是古法修复,而且论成就远比薛梵教授大得多,有他在,还怕古法失传吗?
  至少,他还有她这个徒弟呢。
  她这么冰雪聪明,这么睿智无比的……
  “胡教授,薛梵教授当时是怎么失踪的?”盛棠还是好奇。
  胡翔声抬眼。
  第一眼先是看了江执。
  可江执没再盯他,低垂着眼,面前放了杯奶茶,然而从开会到现在他一口都没动。胡翔声深吸了一口气,再提当年事时,眼前就总是黄沙漫天的场景。
  “那晚过后,我和薛梵就各忙各的,薛梵坚持带着学徒留在0号窟,我呢,其实偶尔也会去0号窟看看,直到那晚过后的第十天……”
  胡翔声永远记得那天。
  因为就在那一天,敦煌天气突变,竟然天降暴雨,雨势之大堪称百年不遇。像是敦煌这种地方常年干旱,每年的降雨量少得可怜,提到敦煌谁人想到的都只是戈壁黄沙,哪能跟漫天暴雨联系在一起?
  可那一年,暴雨席卷了整个敦煌。也不是没有征兆,在暴雨来临之前黄沙先起,风里的黄沙吹得人都睁不开眼,大热的天逼得挨家挨户只能关窗子,可即便如此家里还会铺上一层厚厚黄沙。
  那是一场被气象局低估了的暴雨,淹路、树倒、停电、交通瘫痪,行人寸步难移,而敦煌石窟更是岌岌可危,山体发生坍塌,大量浑水灌入低位置区域,曾经修复好的和正在修复的石窟不少都惨遭雨水侵袭。
  暴雨下了三天三夜,伴着呼啸的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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