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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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呢?!”他呵斥一声。
抓鹅的几人吓一跳,险些放开怀里的鹅,看到是狸奴连忙献殷勤:“回狸奴大人,小的们给流景姑娘抓鹅去了!”
他们不知该如何称呼流景,便学着悲老翁按凡间的方式唤她姑娘。
“抓鹅干什么?”狸奴听到流景的名字一顿,勉强想起她是谁了。
带头的人脸上挂着笑,一边努力抓紧各种挣扎的大鹅,一边恭敬回答:“狸奴大人先前不是说过嘛,要照看好流景姑娘,我等谨遵您的吩咐,这段时间予取予求随便她要如何,这不,她要吃炖大鹅,我等便……”
“我什么时候说照看好她了?”狸奴莫名打断,“我说的是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看好’和‘照看好’,可全然不是一个东西。
抓鹅的几人表情突然僵住,在与狸奴大眼瞪小眼的过程中总算明白了什么。
狸奴扫了他们一眼正要再说什么,突然看到属下示意,便留下一句“什么都不必给她”立刻离开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咕!”百年大鹅发出抗议的叫声。
偏殿里,流景正闭目养神等大鹅,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房门。
刹那之后,门被踹开,几个宫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
“这么快就炖好了?”流景从床上坐起来。
“炖个屁!”带头的宫人忍不住骂了句,“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还想怎么使唤我们?!”
“什么意思?”流景不解。
年纪最小的那个气愤道:“别装了,你根本不是什么贵客,不过是被关在这里的囚犯而已,竟然故弄玄虚把我们骗得团团转,真是好不要脸!要不是今日遇到狸奴大人,你还打算骗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之前好像什么都没说吧,是你们自己上赶着巴结,怎么现在还怪到我头上来了?”这辈子都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的流景乐了。
几人顿时恼羞成怒,七嘴八舌分辩自己才没有巴结她,是她故弄玄虚才唬住他们等等。
流景被吵得头疼,突然啧了一声。
她的声音不大,可让所有人莫名有种被烈阳拂过的敬畏感,虽然这敬畏感只是一闪而过,却也让偏殿彻底安静了。
“狸奴怎么跟你们说的?”一片安静中,流景缓缓开口。
“他说并没有要我们照看好你,只是看好你,别让你跑了。”年纪小的宫人立刻将狸奴的话撂出来。
流景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见她到了这地步还如此淡定,众人心里又开始疑惑了。
“算了,随便你们如何吧,”流景叹了声气,“反正等帝君忙完,自会接我回不利台。”
“你怎么知道帝君很忙?”带头的人狐疑问道。
因为想也知道,非启在他神志不清这段时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流景斜了他一眼:“自然是帝君同我说的。”
“帝君跟你说这些?”众人更疑惑了。
流景抬眸:“不然呢?我可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他自然什么都跟我说。你们以为他为何要将我关在这里?还不是因为要收拾非启阎君留下的那些烂摊子,暂时顾不上我,可又怕我会悄悄离去,毕竟我与他日夜缠绵的这段时间,他已经爱我入骨,无法容忍我会离开他,思来想去只能暂时将我关起来。”
说罢,她惆怅地整理一下衣领,无意间露出脖子上残留的那些痕迹:“其实他没必要这么做,毕竟我在与他恩爱的这段时间,也早就对他情根深种,这辈子除了他身边,哪里都不肯去了。”
她没来偏殿之前,众人就听说了帝君留她日夜相对的事,此刻听到她如此真情的剖析,顿时信了三分,看到她身上过了这么久都没消散的痕迹,三分又变成七分。
“若帝君喜欢你,狸奴大人为何不让我们关照你?”还是有人质疑。
流景扫了他一眼:“他只是说看好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关照我?”
“他言外之意就是如此。”这回他们不好糊弄了,毕竟刚才狸奴虽然没有明说,但态度明显对她不喜。
流景沉默片刻,问:“你们可知道,狸奴在我之前,还送过男人给帝君?”
他们先前负责守着不利台,这事儿对他们而言不算秘密。
流景做作地抚平衣领,叹息:“若帝君愿意接受,狸奴大人应该很高兴吧,毕竟他……”
众人先是一愣,听明白她的意思后,顿时如遭雷击。
刚到无妄阁的狸奴突然打了个喷嚏,王座上的男人清浅地扫了他一眼,他赶紧站直了身子。
第6章
偏殿内死一样的寂静,而造成这一后果的罪魁祸首,甚至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不、不可能……”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连连后退,仿佛受了重大打击,其他人也满脸惊恐,神魂都快不稳了。
冥域之人行事大胆奔放,别说是男男之事,就是女女男男、男上加男都极为常见,大街上俩奇形怪状的东西缠到一起都不带有人看的,但那可是狸奴大人!整个冥域对帝君最忠心最崇敬的狸奴大人!他怎么可能……嗯?
有流景的暗示在先,狸奴大人为帝君赴汤蹈火的画面突然变得有些不对。
这么荒唐的事,他们该不相信的,可流景一身欢好过的痕迹,证明她深受帝君喜爱,加上她一直关在偏殿,却知道帝君如今正在收拾阎君烂摊子的事,定是帝君提前与她说过……帝君都与她到如此地步了,狸奴大人该将她当做第二个主子敬奉才是,却为什么看她不顺眼?当然是因为嫉妒啊!
众人脑子乱糟糟的,想信又不敢信,正纠结时,流景点了点自己喉咙上细小的伤口:“看见没有,狸奴大人划伤的,我是唯一能救帝君的人,按理说他该小心照顾我才是,为什么却要伤害我?”
“为什么……”他们已经麻木。
流景意味深长:“是啊,为什么?”
众人一个激灵,不敢细想。
流景叹气:“事呢,就是这么个事,你们不信就算了,也可以像刚才一样针对我,不过帝君将来要是问起……”
她拉长了音调,睨了众人一眼。
众人回过神来,再看她眼神都变了。
“小、小的们对帝君关心则乱,才会一时冲动跑来质问姑娘,还还还请姑娘恕罪。”带头的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汗已经浸透了后背,帝君性子阴谲极为护短,若是知道了他们如此怠慢自己宠爱的女人,只怕他们小命不保。
其他人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跟着道歉。
流景大度地笑笑:“不知者无罪,我不会将此事告诉帝君的。”
众人连忙道谢,纷纷表示这就去炖大鹅,流景摆摆手让他们快去,却在他们要出门时再次开口:“可得管好自己的嘴,否则……我有帝君护着,倒是不怕什么,你们可就不一样了。”
说罢,还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询问,“听懂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
“我们绝对不会说的。”
“打死也不说。”
流景满意点头,等他们走后才叹了声气,确定自己必须要尽快离开了,否则等非寂身上的毒彻底解了,莫说非寂会要她的命,就是狸奴也不会放过她。
可是幽冥宫禁制重重,她该如何在不触动禁制的前提下顺利离开呢?流景沉思许久,突然想起幽冥宫里,还真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不利台,无妄阁。
两个侍卫淡定地将几具尸体拖出去,再顺手丢进荷花池。原本平静的荷花池顿时激起一阵水花,水下有不明生物游过,将尸体尽数吞食。
幽静的大殿内,血腥气没有因为尸体被拖走而消散,反而变得愈发浓郁,狸奴皱了皱眉,用灵力将大殿清洗一番,但下方跪着的人身体不断渗血,殿内很快又有新的血腥气涌出。
非寂靠在王座上,一只手托着额角闭目养神,另一只手轻点膝盖,跪着的人疼得汗如雨下,却半点声响都不敢发出。
门外光景变换,门内却仿佛静止了一般,透着死一样的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狸奴开口打破沉默:“帝君才昏迷几日,你便转投非启,枉费帝君当初如此信任你。”
那人脸色愈发苍白,闻言苦涩一笑:“帝君生死未卜,阎君再三胁迫,卑职也不过想求一条生路。”
他眼底满是后悔,显然也为自己的倒戈而痛苦,在场的人大多与他共事百年以上,一时间都跟着沉默。
一片寂静中,王座上的人缓缓开口,声线如玉石落进了布满冰碴的深泉里:“你求到了吗?”
那人微微一愣。
非寂垂着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小小的阴影,敲着膝盖的手指停了下来。
狸奴面色沉重,给门口侍卫一个眼神,侍卫们便立刻将那人拖走。片刻之后,殿外荷花池发出扑通一声响,随即便归于死寂。
亲手处决了相处千年的同僚,狸奴心里很不好受,但眼下仍有更重要的事:“帝君,非启这段时间往幽冥宫安插了不少人,还是要一一排查才行,还有给您下毒的凶手,目前仍毫无线索。”
“下毒的事,不必再查,”非寂抬眸,瞳孔如墨深,“本座知道是谁。”
狸奴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一时悲愤不已:“您将她视若生母,她怎能……”
话没说完,非寂一个眼神看过来,他突然沉默。
短暂的安静后,非寂缓缓开口:“至于非启,不必姑息。”
“是。”狸奴听懂言外之意,心情又好了起来。
他正要再说什么,一股浓郁鲜香的味道突然飘进殿内,将殿内散不尽的血腥气尽数压盖,带来一丝烟火暖意。狸奴的思绪被这股香味打断,不由得往殿外看了眼。
非寂显然也闻到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应该是后厨做了汤,”狸奴解释,“估计是知道您体内情毒未除,元气受损,便做些餐食为您温补,您待会儿多少用一些吧。”
非寂不语,垂眸看向矮桌上的名单,上头写了所有可能倒戈的下属名字。
狸奴见他没有拒绝,心下松了口气,一边在王座下守着,一边等后厨送吃食过来。
百年大鹅肉质紧实不腻不膻,只需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再略微放些灵草相配,鲜香的味道就能飘出了三里地。
流景连吃两大碗,撑得腰带都有些紧了,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碗。
宫人见状讨好上前,问她是否还要再来一碗。
“这些就够了,剩下的你们分一下。”流景大方表示。
宫人顿时激动,可冷静下来又有些为难:“百年大鹅十分难得,我、我们哪有资格享用。”
“吃吧,我准了。”流景道。
宫人当即开心道谢,端着汤盆就要离开。
“在这儿吃吧,将外面几人也叫进来。”流景从桌边退开。
宫人犹豫一瞬还是答应了,跑出去将其他人都叫了进来,一时间偏殿突然熙熙攘攘。
流景招呼众人坐下,又看着他们一人一碗分了炖大鹅,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行了,你们慢慢吃,我出去走走。”
“是。”
“谢谢流景姑娘。”
“跟我客气什么。”流景笑笑,大步往外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脸色一变赶紧放下碗筷追了过去,没等流景走出殿门就将其团团围住。
“流、流景姑娘……”
“流景姑娘不可……”
“嘘,”流景淡定地用手指点了点唇,等他们安静下来才道:“忘了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什么了?”
宫人脑海里顿时出现‘狸奴爱慕帝君’六个大字,不由得一阵激灵。
“帝君只是不准我出宫,可从未说过不准我离开偏殿。”流景意味深长。
宫人顺着她的话揣测:“所以是狸奴大人……要关着您?”
流景避而不答,反而问了句:“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帝君的?”
想到狸奴大人对帝君那些秘而不宣的心思,再看看这个身上留着帝君深深印记的女人,宫人讪讪一笑:“当、当然是听帝君的。”
流景冷笑:“那还拦我?”
众人面面相觑,纠结之下还是让出一条路。
流景面色顿时缓和了:“行了,快去吃饭吧,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那那您可千万要早点回来,”宫人一脸为难,怕她生气又赶紧补充一句,“后厨有一批新鲜的灵米,煮粥的话绵软柔滑十分香甜,待会儿我们就给煮上,您早些回来才能早些吃到。”
灵米难熬,少说也得将近两个时辰才能煮好,流景一听就知道是在糊弄自己,却也笑笑道:“知道了,会尽早回来的。”
宫人点点头目送她出了偏殿,祈祷她千万别跟狸奴大人撞上,不然他们就说不清了。
……唉,所以狸奴大人喜欢谁不好,干嘛非要喜欢帝君呢,这哪是为难帝君的女人,分明是为难他们。宫人们一脸忧愁,只觉再这样下去,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熬了。
无妄阁内,非寂靠在王座上,时而斟酌面前的名单,时而闭目养神,狭长沉郁的眼眸如一滩死水,透着无尽的幽深。
相比他的古井不波,狸奴却是略显急躁,时不时就往门外看一眼,腹诽后厨那些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把吃食送过来。
在又等了小半个时辰后,他的耐心彻底耗尽,低着头不动声色退出无妄阁,撕破虚空便将后厨的人抓了过来。
被抓的是大厨,过来时手里还拿着汤勺,勺子上沾着厚厚一层熬到五成熟的灵米,正散发着阵阵浓郁的米香。
“狸、狸奴大人?”大厨一脸茫然。
狸奴皱眉:“怎么还不将吃食送来?”
“……什么吃食?”大厨更茫然了。
“当然是你们给帝君准备的吃食,一个时辰前我便闻到……”狸奴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再开口已经明白了什么,“先前那顿饭,不是给帝君做的?”
“先前……您说炖大鹅啊,不是流景姑娘要吃的么,帝君平日辟谷鲜少用膳,又没人提前吩咐,我们便没有……”大厨缩了缩脖子,声音渐渐小了。
狸奴深吸一口气,咬牙:“不是说了不必给她做?”
“小、小的也不清楚,宫人送了大鹅来,小的就给炖了。”大厨讪讪握紧了勺子,结果因为太紧张,不小心碰到了狸奴的衣袖,在上头留了点点米痕。
“小的不是故意的,狸奴大人恕罪!”大厨连忙道歉。
狸奴的重点却在别处:“这也是给她做的?”
“是……”
果然如此。想到她在帝君神志不清时要挟自己的事,狸奴冷笑一声:“做好给帝君送过来,以后不论她要什么,都不准再给她做。”
“是,小的知道了。”大厨连忙答应。
撕破虚空将大厨重新扔回后厨,狸奴便沉着脸回无妄阁了,结果一进门便看到非寂眉头微蹙,瞳孔已经泛起淡淡的红。
“帝君,你怎么了?”他连忙上前。
非寂不悦地看他一眼:“干什么去了?”
“卑职去催催吃食,”狸奴顿了一下,担忧地看着他,“可是情毒又发作了?”
非寂不欲多说,闭上眼眸凝神静气,周身气息却越来越乱。
狸奴愈发紧张,却又不知该如何帮他,正一筹莫展时,视线突然扫到自己袖子上的米痕,突然有了主意:“帝君,卑职去将那个叫流景的女修带过来?”
“谁?”非寂睁眼,瞳孔已经变成竖状。
“就是您在神志不清时日夜宠幸的那个女人。”狸奴耐心解释。
非寂:“?”
第7章
短暂的沉默后,非寂面无表情开口:“你说什么?”
“您不记得了?”狸奴惊疑之后又有一分恍然,“难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