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公主明天要登基 >

第136章

公主明天要登基-第136章

小说: 公主明天要登基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地牢离开的时候,赵盈脸色一直都不太好,杜知邑亦然。
  出了那间屋,天色尚早,只不过有些变了天。
  中午时明明艳阳高照,眼下天际远方却渐次拢起乌云团团。
  忽而风起,阴凉刺骨。
  赵盈抬手拢了拢领口:“眼看就要三月了,还是这样冷。”
  “冷的可能是人心。”
  杜知邑深吸口气,脱下身上的氅衣给她披在身上:“殿下穿的单薄了些,仔细着凉。”
  赵盈没拒绝,赭色绣麒麟的氅衣还带着杜知邑身上的温暖,可饶是如此,也暖不了赵盈的心。
  她驻足未动,杜知邑低头看她:“殿下怕了吗?”
  她摇头,没说话。
  怎么会怕。
  这条路上的腥风血雨,她早就见惯了。
  那种感觉……说是怕,不如说是茫然来的更真切一些。
  她不知许宗所说几分真几分假,毕竟连许宗自己也说,一切不过都是猜测。
  可是仔细想来,又仿佛是最顺理成章的。
  那玉堂琴在做什么呢?
  二十四年前,先帝那样信任倚重他,他却把先帝的知遇之恩当做儿戏,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深吸口气:“许宗所言,你觉得如何?”
  “或真或假吧。”杜知邑收回目光,双手环在胸前,“很合理,也很离谱。”
  确实离谱。
  “要真是那么回事,玉堂琴用了整整二十四年,摆脱了云南白氏这个枷锁,甘心隐居在扬州府,隐忍蛰伏,等着如今赵澈兄弟渐次长成,他方才重新出山。”
  赵盈抬手去揉太阳穴:“要真是这么回事,就不是我胁迫他出山,随我回京,而是我们这些人,从二十四年前就在他的局中了。”
  “所以我才觉得太过匪夷所思,这世上怎么会有一件事,从头到尾都按照他所预想的那样去发展呢?”
  杜知邑往前迈了两步,侧身挡在赵盈身前。
  赵盈睁开眼看他。
  风止了。
  她无奈笑着:“我不冷。”
  杜知邑却没动:“殿下信吗?”
  “可事实上一切都在按照许宗所说的那样发展,不是吗?”
  玉堂琴因先帝的不忍而活了下来,去朝之时同云南白氏断绝关系,二十四年不再往来。
  白家人也因他昔年大逆不道之举再不敢将玉堂琴此人挂在嘴边,更不再把他当做整个白氏的荣光。
  二十四年后,她亲自登上妙清山,请他出山。
  就算没有她,前世赵澄也清了他出山相助。
  那时赵澄是事败了不假,可如果赵澄上了位呢?封王拜相,这朝堂江山,仍在他玉堂琴股掌之间。
  究竟是太巧合,还是他真的早在二十四年前就算好了一切。
  赵盈不得而知。
  “皇叔几次点拨我,叫我不要轻易用他,这种种联系起来,我倒更宁愿相信,一切都是玉堂琴的一盘棋。”
  杜知邑微讶:“那殿下打算去问清楚吗?”
  赵盈沉默了很久,终于摇头:“他未必说实话,而我,更愿意相信我想要相信的。”
  杜知邑眼皮动了动:“那今后呢?”
  “今后啊——”她拖长了音调,抬眼看向那团渐次近了的乌云,“就算是翱翔天际的鹰,折断了翅膀,也什么都不是了。”
  “殿下打算一直软禁他?”杜知邑更显吃惊。
  赵盈却为他的吃惊而笑出声:“为什么不行呢?”
  “可这……”他拢眉,“殿下请他出山,难道不是为了来日吗?把他软禁着,这个人就用不了了,当日在扬州府一番心血,岂不白费?”
  “他现在这种样子,我也是用不上的。”赵盈噙着笑,倏尔叫了他一句。
  杜知邑正色:“殿下说。”
  “你也是为康宁伯府的将来才追随我的,宋子安也是想挣一个从龙之功才选择我的,就连辛程,其实和你们都一样。
  家族荣光,光耀门楣,对你们来说是枷锁,是桎梏吗?
  就算是,你们也不会似玉堂琴那般行事。”
  赵盈又做深呼吸状,好似又突然释然一般:“他和天下人都不同,他本来就是个极危险的人。
  我用不上他,就锁着他,锁得他心服口服,他自然也能为我所用。”
  “那他要是不……”
  “那就让他去死吧。”
  赵盈眼底的肃杀一闪而过,轻描淡写的往下说:“我要他的名就足够,等我事成,他也就不必再活着。”


第207章 两面三刀
  淮安郡公为辛恭请封的奏折是在二月二十六抵达京城的,他有爵位在身,奏本可直达天听。
  昭宁帝处置起来也快,他既说身体不好,要把爵位留给儿子承袭,奏折中那样情真意切的,又说起辛恭与太原王氏女的婚事,那还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不过是叫吏部再看着给辛恭拟了官职,哪里有缺处叫他补缺上去,另外辛程为辛氏宗子,既来了京城,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便也叫吏部看情况一并拟定,再呈上来。
  可这事儿一拖就拖到了三月里。
  朝廷为柔然战事无心顾及其他,辛程两兄弟也不急,昭宁帝也不催吏部。
  宋昭阳几次去问赵盈的意思,赵盈都没个准话。
  辛程和她之间,到底是能谈拢还是不能谈拢,她始终没松口。
  正因如此,宋昭阳索性一拖再拖,没把这事儿急办了。
  而到了三月初六的朝会上,兵部呈上捷报,徐冽于南境战场再立下奇功,率骁骑营与左前锋营共不到一万五千人击溃柔然精锐之师,退敌二十五里,柔然前锋大将胡然巴布勒为徐冽射杀,南境军中一场大胜,士气大涨。
  秦况华和徐冽昔年校场相争,如今倒也还大度,呈送捷报入京的同时又为徐冽请功。
  南境大捷,昭宁帝自然高兴,只是如何封赏徐冽却一概没提。
  宋怀雍有心再说,赵盈站在前头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他瞧见了,按下那份儿冲动,也没再提。
  姜承德拱手往外一列:“回皇上,徐将军沙场立功,如今将在外,即便有所封赏,徐将军也受不上,倒可暂且压一压,等到大军班师回朝再一并论功行赏也无不可。
  但眼下辛氏二子在京,淮安郡公请封的奏折已经抵京数日,吏部如此懈怠,将辛六郎与辛二郎加官袭爵之事拖延至今,臣以为,甚是不妥。”
  是狐狸就总有藏不住尾巴的时候。
  赵盈唇角往上扬了扬,仍旧没说话。
  他既提到吏部,宋昭阳才挪出来:“皇上,此时非是臣懈怠拖延,辛氏二子双双入京,辛六郎是要袭淮安郡公爵位的。
  当年老郡公袭爵时,为身体不好之故,留在河间府不愿进京,是以辛氏原本该有的三品官衔也成了虚封。
  现在辛六郎来了京城,算上老郡公那一份儿,他的官封便该在二品以上。
  臣那日回吏部后粗粗算过,辛六郎尚且年轻,封一个二品已是皇恩浩荡,若再要往上……”
  他顿了声,沈殿臣倒先把话接了过去:“若再要往上,官居一品,站在这太极殿上,恐不太合适。”
  这十几年来,哪有人这样平步青云的?这是直冲云霄了!
  也就除了赵盈。
  可人家毕竟是天家公主,就好比赵承衍是一个样的。
  什么也不用做,生来就是最尊贵体面的人,等长大一些,有些位置,那就是人家的。
  但辛恭可不一样。
  初来乍到,难道仅仅凭借着孝温皇后的身后名,就这样越过京中众人吗?
  别说他儿子了,就算是宋云嘉薛闲亭之流,如今也不过秩在四品五品,若非皇恩特许,连上太极殿的资格都没有。
  姜承德正有话说,宋昭阳就拦了他的话头:“三省六部,各司衙门均是有定数的,现如今若要以二品官秩封赏辛六郎,只能将他放到御史台中。
  这原也不是不成,但自几次贪墨案后,皇上金口,叫吏部着手,意欲废御史台仍改为都察院,是恰逢两场战事一起,此事才暂且搁置,这会儿把人放去御史台,等过些日子,还是要重新再行封赏。
  但眼下若以二品都御史封之,实在也不合情理。”
  他一面说,一面横向姜承德一眼:“何况还有辛二郎——辛六郎袭爵加官是定例,辛家二郎却不是依从定例而来。
  他若以成国公的荫封,官至多在五品,倒不是不好找,只是臣仍旧是那句话,三省六部各有定数,把他放到那儿都不合适。
  不知姜阁老有何高见?”
  姜承德一回头,冷冰冰剜去一眼:“你为吏部尚书,乃吏部主事,如今御前答话,就是这样的态度吗?
  一句不合情理,一句哪里都不合适,难道辛氏二子的官封就搁置不提?
  况且今日若非我当殿提起,宋大人是不是也不打算将此事回禀皇上知晓了?
  若无人提起,便只压着不说,那辛家后人赋闲京中,自与你不相干。
  你来问我有何高见,我还好奇宋大人仗的何人势,金殿上敢这样回话!”
  赵盈终于动了。
  姜承德嚣张跋扈,就差把她的名号挂在嘴上当殿叫嚣出来了。
  她笑着,莲步轻移,挪出两步而已。
  站定的位置和姜承德他们不大相同。
  他们是朝着殿中挪,她却是朝着高台宝座的方向挪。
  赵盈扬声叫父皇:“阁老所言,言有所指,指的大概是儿臣。”
  昭宁帝眉眼一沉:“姜卿,殿中议事,有什么说什么,你也不要含沙射影,说些混账话出来,
  你与宋卿一管礼部,一管吏部,难道来日礼部有什么不妥之事,也是你仗他人之势故意托大为之吗?”
  姜承德神色僵了一瞬:“臣不敢,臣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宋大人所言实在……”
  “好了。”昭宁帝一摆手,“宋卿,依你所言,如今辛恭若要袭爵加官,也只有御史台最合适他?”
  宋昭阳才点头称是:“且若是辛六郎入了御史台,辛二郎便不好与他同处为官,就是来日该御史台为都察院,也是没有这个规矩的。”
  原是互不干涉,互不辖制,互相监督的地方,把兄弟二人放在一处为官,还监督什么?
  外人又不知辛程和辛恭两兄弟是面和心不和,这自然就不合规矩。
  于是昭宁帝大手一挥:“既是这样,淮安郡公的奏折抵京有日子了,他儿子袭爵的事不宜再拖,就叫辛恭入御史台,来日改置都察院,就给他个二品都御史。
  至于辛程倒不必着急,吏部看着慢慢来吧,瞧着三省六部,各司衙门,何处还有出缺的,他又合适的,也不必再回话,吏部自己定了吧。”
  沈殿臣脸色就变了。
  姜承德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近来多少事皇帝不经内阁了。
  如今辛程的官秩,天子金口一开,一交吏部大包大揽了去。
  他先前就担心此事呢——辛程初入京时说的那些混账话,和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如出一辙,可架不住人家背后是整个辛氏一族,昭宁帝连过问都没过问,真就只当是孩子间的戏言,轻轻揭过不提了。
  但他想来,依昭宁帝对赵盈的呵护与疼爱,事后也必定记在心上。
  辛恭倒还好,辛程官居何位,他八成不大着紧。
  既不着紧,便全权交吏部去办。
  赵盈恼不恼辛程,想不想出这口气,她自己会去跟宋昭阳说。
  现在好了,姜承德还上赶着在御前提起,这差事一丢手,又成了吏部自行处置的。
  长此以往,他这个内阁首辅岂不成了摆设?
  散朝出了宫,宋昭阳黑着脸叫住赵盈。
  “舅舅,这是宫门口,百官往来,这可不好。”
  宋昭阳看她那副样子,心里头越发生气:“你是不是早知道?”
  宋怀雍和薛闲亭从后头追上来,见他是真生气了,一个回护着赵盈,一个忙劝着打圆场:“父亲,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吧。”
  宋昭阳冷哼一声:“她是天家公主,我能吃了她吗?”
  薛闲亭是挡在赵盈身前的,闻言笑着叫伯父:“这不是怕您生气,看着她更生气,我挡一挡,您眼不见心不烦,就没那么气了。”
  赵盈拨开他,从他身后踱出来:“舅舅,回家说吧?”
  宣华门外,自不是说话的地方。
  宋昭阳憋着一肚子的火,可小辈儿这样劝和,他也不是真的要拿赵盈怎么样,就是气这丫头有事情不提前说明白了。
  他吭吭哧哧的上了软轿,薛闲亭回头看赵盈,一脸的无奈:“那这算你们的家事了,我不好跟着去,你可别气宋大人了,我多少年不见他这样黑着脸发脾气的样子。”
  赵盈上手推了他两下:“那是我亲舅舅,我不比你更亲他?你快走吧。”
  他送了赵盈上车,等宋怀雍也翻身上了她的马车里,目送着马车渐次行远,才上了自己的软轿吩咐回府不提。
  ·
  众人回尚书府时云氏等在门口,乍然见了宋昭阳那样的脸色也吓了一跳,自府门口迎下去几步:“这是怎么了?出事了吗?”
  这场景还挺眼熟……
  宋怀雍扶着赵盈下车来,宋昭阳头也不回的进门,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云氏蹙眉,等赵盈凑上前,她拉了赵盈的手:“朝上不顺当吗?你舅舅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赵盈偎在她身旁笑语:“是跟我置气呢,等会儿舅妈可要帮着我说话,方才站在宣华门外舅舅就要骂人,要不是表哥和薛闲亭拦着,只怕要打我呢。”
  云氏越发攥了她的手:“快别胡说,他敢。”
  一面说,又侧目去看宋怀雍。
  宋怀雍其实心里也不痛快的,但不能火上浇油,这会儿他爹不在,他才好念叨赵盈两句:“父亲骂你也是你活该,你是早知辛程和姜承德私下有往来,所以才叫父亲一直压着辛家兄弟的官封不提。
  今日朝上姜承德当殿提起,倒叫父亲与他金殿上逞口舌之争,我也生气。”
  云氏就收了声。
  涉及朝堂事,她不好多言。
  只是听着这话里意思……
  她领着人进府,眉心没舒展:“元元,怎么瞒着你舅舅和表哥呀?”
  赵盈也不再笑着说,敛去了笑意才显得正经一些:“不是刻意隐瞒的,我怎么会瞒着舅舅和表哥行事,反叫舅舅在太极殿上被姜承德为难呢?”
  她这样说,云氏心里大概有了数,也不说她,反手去拍宋怀雍:“一会儿你少添油加醋,别顺着你爹的话往下说,元元行事自有她的用意,事情说清楚就行了,你不要在一旁拱你爹的火。”
  宋怀雍越发无奈:“有您这样纵着她,我就是想拱火,父亲这火也烧不起来了啊。”
  等到进了门,宋昭阳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
  云氏拍了拍赵盈手背,缓步往另一侧步去。
  她施施然落了座,侧目去看宋昭阳:“差不多就行了,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那事情都做了,现在跟你说清楚不成?黑着一张脸,倒像是谁欠了你的,回了家摆这个脸色是给谁看?”
  宋昭阳啧的一声:“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所以你又知道什么?”
  赵盈和宋怀雍对视一眼,宋怀雍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噙着笑上前两步,柔声叫舅舅。
  宋昭阳冷哼一声:“你是好样的,帮手也找好了,索性也不要与我说了。”
  云氏登时拉下脸来:“你越说越来劲了?”
  他才别开脸,也没了后话。
  赵盈怕他真气出个好歹来,忙又开口:“这事儿真不是故意瞒着您和表哥,是前两日杜三同我说起,见过辛府的奴才出入姜承德府上,行踪隐秘,是背着人去的。
  私下里辛程身边的一个容长脸的小厮,也见过姜承德府上的总管两趟。
  但我不是想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