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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公主明天要登基-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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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夫人嗯了一声,转头去看一旁自事发就不发一言的淑妃孔氏,乌黑的眼珠滚了两滚,倏尔笑了:“孔姐姐不记得吗?”
  孔淑妃似受了惊吓,瞳仁一震:“什……什么?”
  “前几日我约姐姐赏花,路过嘉仁宫外,就见过那个丫头从嘉仁宫出来,鬼鬼祟祟的,孔姐姐可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她大概是有意为之,声音拖长了,点着小案,“那不还是你指给我看的吗?”
  话至于此处,赵盈还有哪里听不明白的。
  沅珠未必一定是刘淑仪的人,可往来嘉仁宫是事实,给姜夫人与孔淑妃亲眼得见也是事实。
  说不得,一开始真是刘淑仪买通了沅珠,指使沅珠给她投毒。
  赵盈咬紧了牙关,把心一横,站起身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递一步走向刘淑仪,又稳稳站定,声音清冽:“刘娘娘,我不知是如何得罪了你,你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她的质问响彻大殿,刘淑仪早面如死灰,只连声说不:“元元,不是我……”
  “如今想来,当日澈儿醉酒大闹上阳宫,重伤于我,我竟不知他是真无心,还是受你挑唆,对我喊打喊杀了!”
  赵盈哪里给她分辨的机会,扬声呵断她的话:“你把我亲弟弟养的如此这般,今日孙娘娘晋封大喜,宫宴之上你又指使宫人向我投毒——刘娘娘,我究竟是如何碍着了你,我不死,你不快吗?”
  她也是个会演戏的,包了一眼眶的泪,一面质问,泪珠一面从面颊滚落下来:“开宴前我曾偶遇婉婉,她又来寻衅激怒我,这该不会也是你的手笔杰作,想我心中不快,自借酒消愁,只是未曾想我今日心血来潮,没兴致饮酒,偏偏看上了姝姝席面上的奶茶!
  你这样机关算尽——”
  她倏尔转身,扑通一声冲着昭宁帝猛跪下去。
  那咚的一声,听得人眉心蹙拢,连自己的膝盖都觉得疼。
  赵盈却恍若磕了腿的不是她:“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不——不是我!”刘淑仪挣开云兮的手,三两步就跨上前,紧着去攥赵盈手腕,“是你因赵澈之事狠毒了我,是你借机诬赖我的!你不能这样——不是我要毒杀你!”
  她一双眼猩红,早昏了头的模样,手上失了分寸,赵盈皮肤白皙又娇嫩,如何受得了她的磋磨。
  竟是赵清最先上手去扶她,试图把她从赵盈身边拉开:“刘娘娘自重,您会弄伤元元的。”
  他仍是那把沉郁的嗓子,却引得赵盈侧目多看了一眼。
  这大抵就是世人所说,墙倒众人推。
  真相是什么?
  那是人们需要的,想见的,却并不必是真实的。
  刘淑仪是否投毒不重要,若不是刘淑仪,又是谁想要对她下毒手更不重要,甚至于,她赵盈是死是活,都是不重要的。
  要紧的是经此一事,众口铄金,有孙淑媛的疑惑,有姜夫人与孔淑妃的佐证,还有刘淑仪目下这副无可辩白,慌不择言的模样,再加上她的一番哭诉指控——刘氏纵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盛宠六年,后宫里的女人们,早视她为眼中钉,拔除了她,说不得,朝堂上还能动一动刘家。
  赵盈合眼,赵清的声音也许点醒了刘淑仪,她渐次卸了力,松开手,跪正了,朝着昭宁帝去哭诉自己的冤屈。
  今夜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而这些指控铺天盖地而来,全冲着刘氏,昭宁帝心里不是没有疑影的,可他仍然当机立断,有了决断:“孙符,送刘氏回嘉仁宫,命人好生看管,无旨不得出,嘉仁宫里伺候刘氏的人,都要严加审问!”
  天子金口,便是盖棺定论。
  刘淑仪跌坐下去:“皇上,您就不肯信妾半分吗?妾没有——妾答应过您,会视澈儿如己出,也会把元元当做亲生女儿,皇上——”
  她不说这个或许还好,说了,昭宁帝脸色一时莫测。
  高台上的人一摆手,明黄袖口随之一摆,孙符会意,且先住了手。
  刘淑仪微滞的呼吸总算又畅快起来,面上一喜:“皇上——”
  “你当年小产伤了身,一直想要个女儿。”昭宁帝阴恻恻的,目光转投向姜夫人。
  刘淑仪垂在身侧的手一紧:“皇上您不能!”
  姜夫人噙着笑,缓缓起身,又施施然一礼下去:“婉婉年纪虽大了,可您心疼妾,让妾抚养她,妾也会尽心尽力,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的。”
  她咬重亲生女儿四个字,分明就是往刘淑仪脸上甩巴掌。
  昭宁帝似乎极满意,嗯了声,又叫赵承衍。
  他做事,还是一如既往。
  当年让刘氏抚养赵澈,可宗室玉牒上,赵澈的母妃仍是宋贵嫔,起初朝臣劝过,既然刘氏养了他,他就该算作刘氏的儿子。
  赵承衍懒得劝,也知他必定不肯。
  而如今——
  他深吸口气,端坐着,稳如泰山:“臣明日就办。”
  刘淑仪几度朱唇启,却都无言,她连声音也丢了。
  孙符观昭宁帝面色,忙领了人上前,几乎是左右叉着刘淑仪离开集英殿的。
  等人走了,宴也无法再继续下去,昭宁帝捏着眉骨,有心离席,更关切赵盈。
  他刚开口叫元元,有人自案后绕出来,沉稳着嗓音叫皇上。
  赵盈一挑眉,这种时候,除了沈殿臣,也没谁敢不要命的来劝谏昭宁帝了。
  这些宗亲之中,除了赵承衍外,这些年在昭宁帝的雷霆手腕,残暴酷政之下,早没了当年拦阻她母妃追封为后的勇气。
  昭宁帝见沈殿臣踱步出来,眉目一沉:“沈卿,这是集英殿,不是太极殿,有什么话,明日早朝再回吧。”
  沈殿臣心头一紧。
  看样子除了刘淑仪,皇上对刘家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了……
  昭宁帝看他总算识趣,便叫赵盈:“今夜留在宫里吧,父皇送你回上阳宫?”
  赵盈抿唇,红着眼尾摇了摇头:“儿臣还是随王叔出宫,明日一早再进宫给您请安回话。”
  她说回话,昭宁帝隐约捕捉到什么,可她今夜也受了惊吓,又是这样的肮脏事,恐怕她心里对这座宫城,更添上了恐惧与厌恶。
  他不想逼迫她,于是转而交代了赵承衍几句,竟只携了孙淑媛一人离席,留下冯皇后收拾这烂摊子。


第61章 君要臣死
  赵盈几乎是逃似的从集英殿中跑出去的。
  大殿前有汉白玉的围栏,她三五步窜过去,双手撑在围栏上,干呕了好几下。
  赵澈匆匆跟出来,见状忙上前去扶着人,满脸担忧叫阿姐:“你没事吧?”
  赵盈惨白着小脸挥开他的手,以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好半天才冷冰冰问他:“今夜投毒之事,你知道吗?”
  赵澈如遭雷击,浑身僵硬,再抬不起手去碰她:“阿姐……你怎么能这么问我?你是我亲姐姐啊,我怎么会……”
  也许是她太过于漠然了,又或是唇畔溢出那一声呵笑,叫赵澈后话再说不下去。
  赵承衍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姐弟对峙的局面。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微不可闻叹了一声,缓步过去:“元元,走了。”
  赵盈短促的哦了声,绕过赵澈,往赵承衍身边去。
  赵澈想去拉她,却只碰到了她一片衣袖而已。
  “阿姐……”
  “你去陪着你二皇姐吧,别跟着我。”
  她心情显然坏到了极点。
  赵承衍听着这话,不动声色瞥过去一眼。
  像极了小孩子争风吃醋的口吻,可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尖点在右手手背上:“赵澈。”
  赵澈刚要开口,又被他打断了,乖巧的闭上嘴,冲他颔首:“皇叔?”
  赵承衍看着他,却突然摇头:“要么回昭仁宫去睡你的觉,要么去嘉仁宫看着赵婉挪宫,你打算跟着我们回王府吗?”
  态度生硬,毫不客气,也没拿他当个晚辈孩子看待。
  赵澈知道赵承衍一向是性情古怪的人,不愿意跟赵承衍起任何争执,不甘心的又看了赵盈一眼,才掖着手再侧身,是个让路的姿态,不再跟上赵盈的步伐。
  赵承衍略想了想,到底牵过赵盈的小手,拉着她,缓步下了大殿前的台阶,朝着宫门方向而去。
  赵盈心中一软,反握回去:“皇叔,她们为什么非要我死呢?”
  她今夜受了惊吓,半大的孩子,平日里看着再如何通透,也始终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赵承衍无声叹息,只越发紧了牵着她的那只手:“是她们该死,一会儿回去,叫人给你煮一碗安神汤,把你的安息香点上一颗,睡一觉,明日就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
  他不常安慰人,只能想到这最寻常不过的安抚。
  赵盈吸了吸鼻头:“其实皇叔你应该……”
  她话还没问完,赵承衍仿佛也知她想问什么,才要让她别说话,身后沈殿臣焦急的声音便传来。
  眼看着奔五十的人了,因追的急,大口的喘着气,这位内阁首辅哪里还有素日里的沉稳。
  赵承衍不动声色松开赵盈的手,往她身前挡了半步,藏住她大半身形。
  沈殿臣眸色一沉,拱手做礼:“殿下,臣有话想跟大公主说。”
  “有什么话,跟我说。”摆明是不肯让开的架势。
  前世赵盈为赵澈挡风遮雨的那些年里,再没有谁是真心实意为她撑起头顶这一片天的。
  不管出了任何事,她都必须要靠自己。
  那时候昭宁帝已经病重了,太后也为她参与朝政之事不肯再见她,赵澈和沈明仁是对她怀恨在心却不得不利用她,真心二字,于她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她从来都不曾握在手上。
  赵承衍图她什么呢?
  他什么也不图她的。
  他只是作为一个长辈,对她心生怜悯,愿意在她遇到危险,磕磕绊绊时扶她一把,替她撑着而已。
  她想的很通,便心安理得的藏在赵承衍身后不肯去面对沈殿臣。
  沈殿臣知赵承衍的脾气,想劝他让开恐怕是浪费口舌,于是只好把原本准备好的那一番说辞,稍改了改,丢到赵承衍的跟前去:“今夜集英殿投毒之事尚有许多蹊跷之处,未必就一定是刘淑仪所为,只是皇上为大公主龙颜震怒,目下才将一切罪责都归咎在刘淑仪身上。
  殿下方才也听见了,皇上的意思,明日早朝,怕刘家也难逃问责追究。”
  赵盈贝齿咬着下唇,眯了眼。
  她周身的冷肃赵承衍自然感受得到,语气便又冷了三分:“所以阁老是什么意思呢?”
  “你——”沈殿臣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得不耐着性子,“刘家几代忠良,祖上乃是开国的功臣,昔年刘大人他更是——”
  “所以你是打算来劝元元别追究,甚至想哄着元元去劝一劝皇兄,就算要问罪刘氏,也别在前朝追究刘家?”
  他这口吻太过事不关己了。
  对上赵承衍,沈殿臣总是没有丁点儿把握的。
  他沉默下去,良久才叹着气重新开口:“刘铭先人还在往西北的路上。年初两浙决堤,三月里福建沿海海寇入侵成祸,现如今西北之事又未平息……殿下,朝野动荡,是您想见的吗?”
  赵承衍横过去一眼。
  其实多年前,沈殿臣也不是这样的人。
  还没有进内阁的时候,他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为人刚直,铁面无私。
  后来入了阁,熬着资历,成了内阁首辅,却也一年圆滑过一年了。
  处处都只想着权衡,制约。
  这赵家江山,他那心黑手毒的皇兄都没这般的小心仔细。
  真是可笑。
  赵承衍背负着许多的骂名,自西北一事他拒不肯去后,背地里的那些议论更多了些。
  赵盈到底不太忍心,挪出来半步,月下的美人眼尾红红,髻上那支赤金凤穿牡丹的步摇垂下的珍珠流苏,竟还比不上她一张小脸白。
  沈殿臣像是才想起她也不过十四岁的孩子,眼底终于染上些许的心疼。
  赵盈看在眼底,并不屑于他这点子微不足道的心疼,更不打算听到沈殿臣口中任何关切之言。
  于是她叫沈阁老。
  沈殿臣未曾言语,等着她的后话。
  赵承衍的手又覆上了她的手背。
  温热的,有力的,给她勇气和支撑。
  赵盈唇角上扬,朱唇贝齿,明眸善睐:“依沈阁老此刻所言,刘娘娘要毒杀我,大抵是我活该命中有此一劫吧。”
  她听见沈殿臣倒吸了口气,看见跟在沈殿臣身侧的沈明仁脸色骤变,感受着赵承衍握紧了她的手,才笑语盈盈反问沈殿臣:“刘家先祖是开国功臣,几代的忠良之辈?
  刘家的爵位是如何没的,太庙里,忠良祠中,刘家先祖的牌位是怎么撤出来的,沈阁老是要我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来提醒你吗?
  我只知,自古来,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到了沈阁老这里,好像不是这道理,更不是这规矩。
  这样的话,你不妨明日太极殿上说与我父皇听,端看一看父皇是怎么回你?”


第62章 上殿
  燕王府的马车候在宣华门外。
  赵承衍带着赵盈从宫里出来,沈殿臣父子二人没敢再追上来说那些话。
  马车宽大,是太后特命内府司专为赵承衍定制的,平日里就是在马车上议事都容得下燕王府中的属臣门客。
  此时只他和赵盈坐在里头,倒显得空旷。
  赵盈始终垂首沉默着,他想着她宴上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于是一抬手,从侧旁角落里的六层木屉的第三格里取了一碟子玫瑰糕,往她面前的精致小案放过去。
  她终于抬头:“皇叔怎么在车上准备了吃的?”
  赵承衍收回的手又环在胸前,人往车厢壁上一靠:“今夜赴宫宴,专门给你准备的。”
  赵盈眼窝一热,鼻尖泛酸:“皇叔真好。”
  但她声音还是软糯的,嗡嗡的声音更似低吟,兴致不高。
  赵承衍素日是不爱吃甜食更不爱吃这些精致糕点的,却还是动手拿了一块儿:“你也别太难过,沈殿臣就是这样的人,我与他共事多年,深知他为人脾性,你若为他今夜的话难过,大可不必。”
  赵盈眼角一抽。
  他还真是不会劝人。
  她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难道不值得多花心思哄一哄啊?
  沈殿臣说的那些话多过分呀,就一句大可不必就算了?
  “我只是生气,说给他听的那些话,也都是我的真心话。”
  她捏了块儿糕在手里,摆弄着也不吃,倒弄了一地的糕点碎渣,连她的裙上也沾了不少。
  她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指尖看:“其实刘淑仪不是第一次针对我,所以尽管我知道今夜事还有疑点,也对她没有任何的好感。”
  赵承衍捏着眉头叫她住手:“你弄了一身的糕,脏不脏?”
  说着又无奈叹气:“刘淑仪还对你做过什么?”
  “她在我宫里安插过眼线,赵澈的事情发生后被我揪了出来,打了一顿给她送了回去,她把人送出宫了。”
  赵承衍眯了眼:“你出宫后去见过人家?”
  赵盈摇头:“是她找上我的,因她兄长欠了赌债,她找我求救的,便又与我说过一些事——刘淑仪这些年在宫里仗着黄主司,做过不少事。
  反正她不是善类,我今天是受了惊吓,想着父皇也没心情听这些,而且赵婉中了毒还不知怎样,我才不想这时候跟父皇回这些。”
  赵承衍却明白了。
  怪不得她会说,明日再进宫请安回话。
  她手上还不知捏着刘淑仪什么把柄。
  仗着内府司的主司做过不少事,恐怕内外勾结,或是构陷别人这类的事是不会少了。
  赵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眼底一亮,稍有了些光彩。
  赵承衍本来有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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