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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公主明天要登基-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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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皇上,惠王府来人送信,说惠王殿下想见您一面。”
  赵盈手上的奏本合上,抬眼看下去:“他又醒了?”
  挥春对抄着手颔首应是:“这个时辰正服过解药,再过半个时辰才给惠王殿下喂第二次毒,大抵是这会子人清醒,便叫人传话到宫里,说想见您。”
  她是腊月初六坐上这把龙椅的,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一了。
  整整半个月时间过去,赵澈第一次派人送口信到宫里。
  赵盈低头又去看那道奏折——奏折上所请,是说她既登基为帝,宗亲之中虽然仍该以燕王为尊,可燕王是长辈,宗人府的差事也该交给赵澈,才更名正言顺,那毕竟是天子亲弟,一如昔年的赵承奕与赵承衍。
  尽管赵澈身有残疾,但执掌宗人府还是能够的。
  赵盈笑了一声,折子往御案上撂下去,站起身来踱步下殿:“挥春,这本折子,原样发送出去。”
  天子移驾,自然是兴师动众。
  她出宫是往惠王府,便也没人说得出什么来。
  赵澈如今面黄肌瘦,再没有从前清俊之相。
  每天两次牵机喂下去,他唯一能够松泛些的时候,只在夜间而已。
  可是赵盈不肯轻易放过他,夜间又会明人在他周身几处大穴施针。
  他的身体早就让牵机给拖垮了,那几处穴位施针下去,只会提着他的精神,让他能够更加清晰的感受到疼痛在周身蔓延,严重的时候,等到子夜时分,全身的骨头蚂蚁啃噬一般,又或是烈火烹油一样的煎熬。
  他睡不着,也死不了。
  第二天起来还要被喂下牵机。
  赵盈好手腕。
  这样折磨他,又不肯叫他死去,每三天都会让胡泰来惠王府给他诊一次脉,根据他身体状况不同,之后给他喂下的牵机分量便便不同,入夜时分甚至还会给他端上来一碗补药——那是什么狗屁补药!只是吊着他的一口气,续着命让他苟延残喘,继续受她折磨罢了!
  好好的少年郎,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连抬一抬手都困难。
  皮包骨头的模样看起来真是不好看,连眼窝都凹了下去。
  哪里还有两年前意气风发的模样。
  “皇上来了。”
  赵盈摆手,打发退了屋中服侍的奴才们,自己往床尾的圆墩儿坐过去。
  床头黑漆矮几上放了一碗药。
  他的身子是真的不成了。
  前两个月只是入夜时候进一碗补药,如今连白日也要进一碗,如此才能保住命。
  赵盈却不为所动。
  赵澈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先帝驾崩,冯太后退居未央不见人,孙氏殉葬,两位长公主一往封地渝州,一往清安寺带发修行。
  赵濯早出嗣,算不得先帝儿子。
  赵妩襁褓女婴,养在你手上。
  皇上,先帝诸子女中,只剩下我。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痛快!”
  后面那句话他本来咬了咬牙,然后又平缓下来,大概是知道实在没有发脾气的必要了。
  “你很想死?”
  赵澈闻言就笑了:“皇上曾经说过,要让我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尝到了。
  人不人,鬼不鬼。
  皇上从不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倘或你试过,就不会这样——”
  “朕尝过。”
  “什——什么?”
  赵澈的惊愕显然不是叫赵盈的冰冷给吓出来的,而是赵盈那句尝过。
  她怎么会?
  赵盈淡漠掀了眼皮:“朕是死过一次的人,想不到吧?
  朕曾经为了你,四处奔走,扶你上位。
  后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后来。
  你如今经历的一切,都是当初你予朕的。
  一碗牵机药,没能要了朕的命,说不定是我父亲在天有灵护着我,反倒叫我重生归来,看清你们每一个人的真面目,重来一次!
  赵澈,朕怎么会轻易叫你死呢?
  朕会让胡泰好好养着你的身子,这才哪儿到哪儿。”
  她说到后来,浅笑出声:“就是为了朕的名声,你也不能死的。
  赵承奕留下来的孩子们,没几个有好下场。
  要不是燕王几次劝阻,赵婉早就死在朕手里了。
  你既占着朕亲弟的名头,就好好‘活在’这燕王府中吧。”
  赵盈在赵澈的目瞪口呆中站起身。
  其实他现在这幅德行,也不大看得出目瞪口呆这四个字了的。
  她低头又看了一眼:“朕今日来,不是念着什么手足之情,而是告诉你真相,好叫你死了这条心。
  你死不了,也别想着再见朕求情。”
  怪不得——
  他到底还是错了!
  刚出事时候,他以为是赵盈不知何时晓得了自己的身世,所以对他再不似从前亲厚。
  却原来……
  他想杀赵盈,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件事,自从冯太后告诉他赵盈的身世之后。
  牵机,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是牵机了!
  跟沈明仁搭上线后,还是沈明仁告诉他……
  那会儿沈明仁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了——“永嘉公主独占圣宠多年,明明是一样的出身,却处处压过殿下一头,殿下心中忿恨,臣明白殿下心中苦楚。臣知一药,名为牵机,传说南唐后主便死于此毒。服用下去,人做牵机状,饱受生不如死的苦痛折磨,殿下便能居高临下的亲眼看着,看着如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永嘉公主,如何卑微的死去。”
  他说,他只求事成之后,也赐他一瓶牵机毒药。
  那瓶药他打算用在谁身上,赵澈没有问,但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嫡亲的大哥。
  沈明仁出的主意,说的话,之所以能认为他会这样恨上赵盈,还不是因沈明仁自幼的经历吗?
  而不可否认的是,他为此而心动。
  牵机毒,他正是打算用在赵盈身上的!
  当日赵盈给他喂下牵机毒,他本以为自己就此死去,结果她更恶毒,还反复不停的给他解毒再喂毒。
  后来心如死灰,人也麻木了,那会儿想着,果然是天道有轮回。
  他早想以此毒去害赵盈,没成想到头来他却栽在这上头。
  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自阴诡地狱死而复生的人,心黑手毒,再不足为奇的。
  他不用去想在赵盈口中的前一世中他曾经做过什么——求死不能,他如今才是真真正正的,求死不能啊。


第360章 替身
  京城里变了天,内廷的贵人们死的死,走的走,老百姓的日子虽说是照常过,可那层阴云,到底是又笼在上京上空了。
  但不管怎么变天,年关还是到了。
  今年的除夕宫里没有设宴。
  先帝新丧不久,赵婉往封地,赵姝带发修行,对外宣称的是赵澈因先帝驾崩后,腿伤发作,又在惠王府中闹了一场,如今大病不起,卧床见不了人,已然起不了身了。
  宫里头还有什么可喜庆的呢?
  都没了人了。
  赵盈在清宁殿里坐了很久,缓缓起身,踱出了殿外。
  挥春和书夏忙领了小宫娥跟上去。
  却发现她一路往集英殿的方向去的。
  两个丫头面面相觑,根了半天,书夏才叫了声皇上。
  赵盈深吸口气:“想想前两年除夕时是个什么光景,如今自己登高台,好像才明白,为什么皇帝总喜欢动不动的就搞个宫宴,要么传宗亲相伴,要么令百官相陪。”
  这内廷,的确是太冷了,偌大的清宁殿中,也太孤寂。
  都说孤家寡人,这话一点不错。
  她不是皇帝的时候,每逢过年,等到过了初五,还能放纵放肆的出宫去,到舅舅府上住上三五天,也感受感受外头年节的气氛,不必困坐宫中,那会儿也没人管着她。
  如今不成了。
  她是天子,天子该有威严,君君臣臣,她心里头不把这些当回事,朝臣却格外当回事。
  今日出趟宫往尚书府小坐,明儿就有御史上奏,那些言官可上谏天子的,反正就是指责她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这算什么任性妄为啊?
  跟自己亲舅舅亲近,管他们屁事。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天天也是吃饱了撑的简直没事做,就盯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今儿一道奏本,明儿一道谏书。
  怪不得赵承奕那时候连御史言官也杀,活该。
  书夏垂下眼皮:“皇上若是觉得宫里冷清,明儿不妨请了大姑娘还有常恩王妃与明康县主她们进宫来说会子话,年下虽然休了朝的,但县主领着御前二品女官的差事,可上朝堂,可入后宫,宫里好些事儿原就该县主管着才对。”
  姚玉明和唐苏合思那还是算了吧。
  一个是混不吝,一个是根本就没谱。
  何况大过节的,把她们两个都传召进宫,淮阳郡主和赵乃明还不找上门来要人的?
  这内廷寂寞,她也不想叫表姐进来。
  宫城里头是最不养人的地方,老是进宫做什么呢?
  怪没意思的。
  赵盈背着手,人却没有再往前走。
  远处李寂掖着手匆匆而来,又在不远处停下来,没靠近凑上前。
  赵盈回过身看他:“大年下给你们放了假,怎不去同底下的人一块儿热闹,跑到朕面前做什么?”
  李寂看她好像兴致不高,脸上当然不敢再有笑容,猫着腰只回话:“徐将军要面圣,这会子在宣华门外候旨,等皇上传召呢。”
  徐冽?
  赵盈眼皮跳了两下:“他来做什么?今儿是除夕,朕不处置朝政,去叫他……”
  算了,他是有心的人,也是孤独的人。
  徐家还有徐照在,人家一大家子亲亲热热的过除夕,他又去不了。
  自己一个人守着个空荡荡的将军府,比她在宫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因为了解了她的清冷,才这个时辰叫开宫门。
  也就是他了。
  当值的禁军都是他亲爹一手栽培的,当年北国与南境两场战事时,朝野上下还有谁不知道的,徐照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把这个儿子放逐出徐家,心里却比任何人都要惦记。
  夤夜叫开宫门,等同谋逆,禁军当值的侍卫们可自行将来人拿下,就是当场诛杀也不算有罪。
  反正没人敢在这个时辰轻易叫开宣华门。
  赵盈话音收住,兀自笑起来:“李寂,你去一趟,领徐将军到上阳宫去。”
  李寂低垂着的头颅差点儿就抬起来了,生生忍住。
  上阳宫的位置,其实在前朝与后宫相链接之处,但总的来说还是算禁廷内宫的。
  先帝留下来的那些美人才人都挪到了别宫去颐养,冯太后居于未央不出,后宫说起来是没什么人了,但这进内廷回话……
  他什么也没敢说,应了个是,又匆匆退开了。
  ·
  上阳宫灯火通明,像极了赵盈刚刚转醒的那个夜晚。
  宫灯长明,她叫人挪了贵妃榻在廊下吹冷风。
  徐冽进宫门,远远地就先看见廊下的赵盈,穿的也单薄,连披风都没有,只在腿上搭了一条白兔子毛制的毯,手里有个云锦罩子罩着的小火炉。
  他先叹了口气,才提步上前去,又在台阶前站定,倒很恭敬的拜了礼:“参见皇上。”
  “你吃不吃冷酒?”
  徐冽直起身来,径直摇头:“冷酒吃多了伤身,何况是这寒冬腊月里,皇上也不该吃。”
  “你好放肆。”
  然后就没了后话。
  赵盈在看徐冽,徐冽也在看他,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声笑起来。
  等笑过一场,赵盈招手:“知道你最爱惜自己,从不肯吃冷酒,早叫人去热着了,还是今年年初我自己酿的,回宫的时候埋在了上阳宫那颗桂花树下,今夜你进宫,我才让人去启出来。”
  “那臣有口福了。”徐冽笑着往她身边坐过去,“本来以为皇上会传宋大姑娘她们进宫相陪,不然臣早就求见,也不会等到这个时辰。
  方才在宣华门外,若不是臣身手了得,今夜可能也见不着皇上了。”
  知道他是在玩笑打趣,赵盈横去一眼:“他们敢伤了你?没事儿,等明儿我就下道旨,将今夜宣华门当值的侍卫统统责了,给你出气。”
  小宫娥正好送了酒上来。
  赵盈刚要伸手,徐冽已经替她倒了一杯,又端起酒杯递到她面前去:“其实今夜统领府,给臣送过帖子。”
  “是吗?”赵盈接酒杯的时候,顺便望去一眼,“怎么不去?”
  “觉得有些可笑吧。”
  徐冽已经执盏一饮而尽:“我也姓徐,但帖子上说的是,邀我至统领府一同守岁过年,是邀,邀请外人的邀。”
  赵盈眯了眯眼:“不是说不惦记吗?”
  “平时倒是真不惦记。”徐冽长舒口气,发现这酒一点儿也不烈,一杯下肚,舌尖反而残余甘甜,有点像是……
  他眉心也拢了下:“我以为皇上不会酿这个酒。”
  那是她母亲酿出来的酒,她怎么可能不会。
  前世不酿是因为她那时候始终觉得这是母亲和赵承奕之间的回忆,她虽然会,却也不敢打破这份儿回忆。
  重生回来,知道了真相,只觉得赵承奕手上那几坛酒,实在是可惜了。
  他不配呗。
  现在尘埃落定,她也给爹娘报了仇,当然要自己酿些酒,缅怀也好,安慰自己也罢,她还准备给尚书府送两坛子过去呢。
  “我平日里也不想喝这个酒,越是到年下,越是想着,从二十五就休沐不朝了,我每天都会自己喝两杯,可惜了我母亲宫里从前那样好的红梅都被砍了去,不然今夜能引你去赏梅。”
  赵盈往榻上靠过去:“不过明年就好了。明年有宫宴,热热闹闹的,就到后半夜了。”
  徐冽笑而不语。
  怎么会到后半夜?
  宫宴散后,她还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守着冷冷清清的清宁殿。
  “明年臣还能这时辰进宫来跟皇上说话吗?”
  赵盈啧声:“你如今怎么也学得得寸进尺?可见果然是不要同辛程走动太多,平白叫他带坏了。
  前两天我叫奉功把他女儿抱进宫来见见,他也是一番无赖说辞,如今倒敢驳我了。”
  徐冽心下咯噔一声。
  赵盈见他半天都没吭声,斜着眼风又扫量去,便叹了口气:“问吧。”
  她一面说,一面摆了摆手。
  挥春和书夏两个便退远了一些。
  底下的小宫娥本就不敢近身来服侍,一时间周遭便没了人。
  冷风簌簌,赵盈今夜的妆很淡,小脸儿冻得有些发红。
  徐冽还是犹豫了很久:“皇上不冷吗?挪去殿内说话吧。”
  “吃着酒容易上头,吹吹冷风醒神,你问啊,辛程可从来不这么磨磨唧唧的。”
  自从表姐松了口,他眼看着要得如花美眷后,仗着有表姐这层关系,在她面前就更不这么吞吞吐吐了。
  有什么就说什么,好在还有个分寸,不至于口无遮拦。
  徐冽眼角抽了抽:“皇上是怕臣荒唐,还是怕克制不住自己?”
  赵盈那股劲儿登时就醒了:“徐冽。”
  她咬重话音,徐冽才无奈一撇嘴:“皇上今夜怎么不传燕王世子入宫呢?”
  他也是明知故问,还非要听她再亲口说一回。
  从前坚定不移的那颗心,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动摇了。
  她跟赵承衍说过,毕竟当初是先欠了赵承衍一个天大的人情的。
  这江山是赵承衍帮着她从赵承奕手中夺来,她虽觉得夺的痛快,但终究是夺了赵家天下,有些事,赵承衍那儿少不得要说上两句。
  赵濯到底该不该做她的继人,她已经没有那么笃定了。
  可以是赵濯,但她也大可自己生一个。
  怀胎十月是辛苦,月子里不能挪动不能劳累,满打满算少说一年之久,她得提前把朝堂与军中一切都布置妥当,且又少不得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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