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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公主明天要登基-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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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才是真的有问题。”
  他猛然明白过来:“你不是大包大揽把这些人的安危和司隶院绑在一块儿,是名正言顺的派人监视他们啊?”
  “不过他们要真是来要说法讨公道的灾民,他们在京城的一切花销由户部来出,我觉得无可厚非,甚至来日他们离开京城时,我还能每人送他们一笔银子。”
  赵盈抬眼看他:“凡事总要多想想,想想好的,想想坏的。
  我没去过西北,更从没有去赈过灾,可是天灾人祸,最苦的永远都是老百姓。
  像我们这样的人,就算遇上大灾年,难道还会缺衣短食?
  他们却不行。”
  她没过过苦日子,从来都没有。
  有时候想想,她其实也是幸福的。
  心中依赖的,敬爱了十几年的父亲其实不是她的生身之父,甚至连她的母亲都是被强抢入宫的。
  维护的,疼爱了十几年的亲弟弟,因为她的身世一心想要她死。
  她虽然是死在赵澈和沈明仁一碗牵机药下,死状凄惨,死前更是痛苦不堪,但这些不堪的真相,令人窒息的那张网,在席卷而来的那一刻,已经是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不是老天格外开恩,让她的人生重头来过,当年她死后,这一切也都随着她的去世而烟消云散。
  都说人生苦短,可真要算起来,前世她最苦最难的日子,也不过是扶持赵澈上位的那两三年时间而已。
  可即便是那时候,她也衣食无忧,是天子最疼爱的大公主。
  所以人家总觉得她赵盈命好。
  她要是个局外人,她也觉得这个人命真好啊。
  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女,渐次长成又得了一个好夫婿,亲弟弟御极做了皇帝,敬她重她,让她做摄政长公主,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谁的命还能好过她?
  她走了神,薛闲亭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晃,她才猛然回神。
  薛闲亭拧着眉不错眼的打量她:“你在想什么?”
  她眼中满是嘲弄,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不像是为西北事,也不像是为了胡为先案,更不像是为了那几个“老百姓”可能是被人安排,来历不明的。
  她是在想着另一件事,他不知道的事。
  赵盈当然是摇头说没有:“要是有机会,真想出去走走看看,而不是一辈子困在京城,从前是上阳宫,现在是燕王府,将来就是我的公主府。”
  “真见过了,你就后悔了。”
  她眉心微动:“看来你西北一行,感触颇多啊。”
  除去胡为先案相关的事情,赈灾事宜的具体安排,此次往西北一趟,别的事情薛闲亭一个字也没跟她提过。
  而且到了今天赵盈才知道,薛闲亭在细枝末节的很多事上,也是掩掉,没有告诉她的。
  这不算是隐瞒。
  只是在他心里,她不该知道这些。
  他希望她无忧无虑,做个快乐的姑娘,生活中满是光明美好,永远活在阳光下。
  那些污秽的,阴暗的,他不希望她沾染上。
  哪怕如今她身在朝堂,已经避无可避,他也希望她尽可能少的沾染。
  赵盈往前迈了小半步:“你知道什么叫与民同乐吧?”
  薛闲亭让她问懵了:“你要说什么?”
  “可我却觉得,与民同苦,才是对的。”
  她看见薛闲亭嘴角动了下的,没让他开口:“同甘共苦,这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史书典籍上也好,就连父皇平日张口闭口的,也是与民同乐,我实在是很难理解。
  天子总说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可他的子民处在水深火热里的时候,天子又在哪里呢?”
  她抬了手,指尖指的方向,正是宫城方向:“那座宫城,威严气派,富丽堂皇,天子在那里。”
  薛闲亭瞳仁一震,就差要上手去捂她的嘴,赶忙四下扫了一圈,见没人才松了口气:“你疯了?我看你是上朝久了人上傻了,这话大不敬!”
  “别人说是大不敬,我说是对父皇的建议,况且我又没跟别人说。”
  赵盈还在笑,唇角上扬,不以为意:“你只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呢?”
  道理固然有,她的意思他也懂。
  所以她的所作所为……
  “你觉得皇上做不到与民同苦,久坐高台,再也不能感受百姓的痛苦,赵澈将来也做不到,对吗?”
  赵盈不假思索就说是,那声音铿锵有力,坚定地叫人心都要跟着颤上一颤:“他们谁都做不到。”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做得到,所以觉得自己会比他们都要好,锦绣山河,大齐盛世,只有你能开创?”
  赵盈眯了眼:“你觉得我不行?”
  他们没有开诚布公谈过这件事。
  而她也始终近乎偏执的认为,薛闲亭会无条件支持她,就像舅舅和表哥。
  可他语气淡然,她呼吸微滞:“还是你觉得我不配?”
  “我觉得你行,我也觉得你配。”
  薛闲亭温热的手掌,落在她头顶:“只是太难,也太苦了。”
  他心爱的姑娘,想做的事,惊世骇俗,这一路上,她必须要披荆斩棘。
  成王败寇。
  可即便她成了,那是无人之巅啊。
  他自幼时就想带在身边,用一生去呵护的女孩儿,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让她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她要的不是儿女情长。
  赵盈要的,是海晏河清,盛世天下。
  她的心不知是何时变得这样大的。
  薛闲亭内心深处升起浓浓的无力感。
  他不能阻止她,也阻止不了她。
  那样艰险的路,他更舍不得她孤身去闯,无论怎么样,他都想陪着她,守着她。
  可他就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姑娘心肠硬似铁,也彻底断绝了他们之间的任何可能。
  赵盈似乎是从薛闲亭的眼中看明白了什么,她迟疑了很久,才抬了抬手臂,握上他的手。
  反握只一瞬,她松开,往他肩膀上轻拍:“有你们陪着我,再难再苦,我自己选的,我都不怕。”
  你们。
  薛闲亭眼底的光,灭了。
  他和赵盈,大抵是上天注定的有缘无分。


第117章 挖坑
  周衍写折子是一把好手,条理清晰,陈述明白。
  甘肃那几个老百姓一路跟着薛闲亭他们的行驾来京城这件事,正经还挺让人感慨的。
  就连姜承德那样脏心烂肺没人性的人,都恨不得挤出两滴眼泪来。
  昭宁帝大手一挥,让周衍到户部去提银子,几个老百姓在客栈下榻所用的花销,户部全部负责起来。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没什么好在朝堂上议的后续,无非是尽早审理了胡为先案,好给甘肃百姓一个交代。
  可是兵部侍郎云郎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跳出来掺和一脚。
  昭宁帝紧皱的眉头都还没舒展开,云郎之叫着皇上就往外站:“臣觉得单是把客栈的银子付了,似乎有些不太妥。”
  昭宁帝的声音是阴沉的,就像是他此刻的脸色:“那你觉得怎么算妥当?”
  “胡为先身为一省的巡抚,犯下这样的案子,臣以为本就有吏部考绩之过,更有御史言官监督不力之责,是以百姓受苦,酿成大祸,若没有这些,便也不会有灾民追到京城来围堵司隶院府衙的事。”
  云郎之言辞凿凿,端的是一本正经,说的是义正辞严:“朝廷的过失,当然该朝廷尽力安抚,京城物价贵,按周大人折上所说,入京的百姓共九人,臣觉得每三人一日一两银子,一直到胡为先案结案前,这笔银子也由户部承担,如此方可安抚民心。”
  但其实他一番话已经惹恼了吏部和御史台的人,现在又让户部再多出一笔钱,就把户部一起给得罪了。
  三人一日一两,算下来一天也就出个三两银子,这点钱户部不至于拨不出来,可凭什么要给,这是个问题。
  赵盈眉心微动。
  云郎之这个人是出了名的有勇无谋。
  兵部尚书其实很有心提拔他的,将来也希望他能顶了自己的缺,但他实在是……这怎么统领整个兵部行事呢?
  此时提起吏部和御史台的过失与疏漏,他并非有意攀扯谁,那是他心里的确就这么想的。
  这种话,当初胡为先案发,他就在太极殿上说过,被一群人给噎回去,反而把他自己气得不轻。
  赵盈到现在都记得,原本令人震怒的案子,当日却弄得可笑至极。
  朝臣不像朝臣,天子不似天子的。
  他今天目的不在于追究胡为先案何人有过,谁人有失,还要提起这些,真是没事给自己惹麻烦。
  但他总归没有坏心思。
  于是赵盈微不可闻叹了一声:“云侍郎说的,儿臣也想过。”
  一旁户部侍郎冷笑:“公主殿下金尊玉贵,实是不知我们这些人的难处……”
  “郑大人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呢?”赵盈连看都没看他,冷声打断他的话。
  郑明楷抬眼,对上昭宁帝一双不满的眸,喉头发紧,老老实实的收了声。
  “儿臣那时候想,这些百姓受了苦,来了京城,每日的开销由户部拨给,就当是他们初来乍到,散散心,把那些苦楚也稍稍忘却。”
  赵盈深吸口气,因没人敢打断她说话,她缓了那股劲儿,默了须臾,才又把话捡起来:“但是后来儿臣又想,若是一次如此,难道将来再有什么天灾人祸,人人都如此吗?
  这些百姓来日回了甘肃,难保不四处说去。
  固然这是父皇仁善,朝廷顾念百姓,可就怕以后人人效仿,什么真的假的,都往京城凑,便说自己是苦主,有天大的冤屈,那朝廷的律法也成了摆设。
  况且两笔赈灾款,连胡为先的家产也是就地抄没,散给了甘肃一省的百姓。
  他们每一户人家并没有少得银子,眼下其实没有道理要朝廷来养着他们的。
  下榻客栈的银子,的确是儿臣提议,由户部来出,是想着一来彰显朝廷恩德,二来也不至于太过离谱,恐之后有人效仿。”
  郑明楷越是往下听,鬓边的冷汗就越是多,汗珠滚落,他面上讪讪的,一抬手,抹去汗珠,直到赵盈话音彻底落下,他才敢接话:“公主此言甚是有理,臣方才便是这样想……”
  他连声音都弱下去,昭宁帝冷睨他一眼后就没再看他。
  云郎之似乎有些忿忿不平:“可臣以为,这本就是朝廷……”
  “你几次说是朝廷过失,至胡为先在甘肃如此狂悖,朕问你,天降灾祸也是朝廷之过吗?”
  “臣不是那个意思——”云郎之越发弓腰拜礼下去,“皇上,臣是说——”
  “云侍郎是说吏部与御史台之过,这话侍郎大人前前后后说过好多次了。”赵盈无奈,试图拦他,“可吏部每年考绩,御史台监察百官,难道说胡为先私下里贪赃枉法,他们也该知道吗?
  上一次云侍郎说起这些时,宋大人就曾驳过你的话。
  胡为先是为官二十七年,在甘肃做了七年的巡抚,每一年的政绩考评,他比殿上诸位,都要强出不知多少来。
  吏部考察的是他的政绩,是他为百姓做过什么实事,查不到他私下里的那些龌龊。
  至于御史台,当然是一样的道理。
  云侍郎真的要弄清楚谁人之过,谁人该为此案负责,那也是甘肃的官员,不该在御史台,更不该在吏部。”
  云郎之对赵盈本人并没有太大的意见,相反的,之前陈士德案也好,冯昆案也好,他都曾为司隶院说过话。
  在他看来,只要能为朝廷好,能把那些贪赃枉法的蛀虫挖出来,踢出去,那就是好的。
  可赵盈这番说辞,他显然不太接受,更理解不了赵盈实则是在帮他,给他台阶下。
  他站直了身,转头去看赵盈:“甘肃一众官员在胡为先手底下当差办事,怎么越级告他?公主这么说,无非是为吏部和御史台开脱罢了。”
  赵盈真是快被他给气笑了:“你不如说我是给我舅舅开脱。”
  方才她称宋大人,这会儿脱口而出舅舅。
  薛闲亭眉心一拢,刚要说话,沈殿臣果然已经叫殿下:“殿下的舅舅在侍郎府,太极殿上只有吏部侍郎宋昭阳,没有殿下的舅舅。”
  “那太极殿上也没有大皇兄的舅舅,没有二皇兄的外祖父了?太极殿上便没有我的父皇了?沈阁老说这话不是自欺欺人吗?”
  赵盈挺直了腰杆,嗤笑出声来:“云侍郎说的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我也是在和他讲道理,他说我为御史台和吏部开脱,无非觉得吏部侍郎是我亲娘舅,我才这么急着反驳他。
  可他却忘了,胡为先案发当日,也是你们站在这太极殿上,用类似我今天所言,把他噎的哑口无言。
  他忘了,沈阁老也忘了?
  怎么?当日也是因吏部侍郎是我的亲娘舅,你们这些人才用那些大道理噎他的?
  这些话,你们说得,我说不得?”
  昭宁帝近来对沈殿臣极度不满。
  朝堂上好多事,都是他带的头。
  他或是无心,或是有意,可他是内阁首辅,不知多少人看着他行事。
  再加上沈明仁在云逸楼干的那档子事——他要不是有沈殿臣这么个爹,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昭宁帝黑着脸,拢指在御案上叩了两下:“沈卿,永嘉说的话,你听得进去吗?”
  沈殿臣脸色骤变:“皇上,老臣……”
  昭宁帝却根本没打算听他说下去:“云卿,吏部和御史台,或许有监察不严的地方,这算是疏漏,却不该称之为过失,更不该叫吏部或是御史台的任何人去给胡为先犯下的案子承担责任。
  朕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当赏,有过当罚,可没有说因为这种事,便要连坐了谁的。
  听明白了吗?”
  云郎之显然还是不服气的,赵盈也懒得再解救他,还是兵部侍郎咳了两声,云郎之才乖乖闭上了嘴,没有再提这个事。
  “既然都没有异议,就按周卿折上所奏去办,户部只出那几个老百姓下榻客栈的银子,别的不用管,至于永嘉之前说郭照彬不问青红皂白要在司隶院门前拿人的事——”
  昭宁帝又点了两下御案,郭照彬会意迈步上前,他沉声:“你统领京卫指挥使司,行事果决,钢铁手腕,朕是知道的,可今后遇上事,多动动脑子,想想后果和影响。
  要不是永嘉出来拦住了你,你真把人抓会去,朝廷的名声还顾不顾了?”
  郭照彬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从前一贯是这样行事的。
  他们负责拱卫京师,那些聚众闹事的,或者是疑似聚众闹事的,哪里有什么好分说的,一概先抓回去,回了衙门里再说。
  到了赵盈这里,就不成了呗?
  算他倒霉,摊上这个事儿。
  郭照彬憋了一肚子的火,从昨天到今天,就没消下去,可他不敢在昭宁帝面前撒啊,温顺的绵羊似的,把昭宁帝的话一一应下,余下一概都不再提了。
  散朝后郭照彬几乎是追着赵盈出来的。
  薛闲亭和她肩并肩的走着,郭照彬一个快步躲至她身前,把二人都吓了一跳。
  “郭指挥使,太极殿前也要放肆撒野吗?”薛闲亭一把把人护在身后。
  宋怀雍正好从后头跟上来,见状脚下生了风似的,就差小跑起来了。
  他三五步进前,越发拉了赵盈一把往自己身边带,低声问她:“怎么了?”
  赵盈摇头,朝着郭照彬的方向努了努嘴,双手环在胸前:“我没事,表哥问问郭指挥使有什么事。”
  宋怀雍冷了脸,又把人往身后藏,挑眉看向郭照彬:“郭指挥使有事儿?”
  他干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干!
  他只是想问一问赵盈,是不是给他下了个套!
  司隶院的人是她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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