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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公主明天要登基-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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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事情过去了二十四年,而他与章乐清官商勾结开采朝廷金矿一事,只怕扬州大小官员都受到过许宗的好处,才会对此三缄其口,从无人提起。
  其他的,无论他还做过什么,他一定是瞻前顾后,思虑良多,把任何可能被人察知的可能都降到了最低。
  是以眼下这样的云淡风轻,正是他有恃无恐的最有力证明。
  赵盈懒得跟他废话,连座都没有让他:“孤听到两件骇人听闻的事,所以请许老爷到钦差行辕来问上一问,核实一番。”
  许宗仍旧面不改色:“不知殿下听到了什么,是与我有关的吗?殿下此行不是为查——”
  “其一,二十四年前你前往云南,刚巧那时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案,关氏女为荣禄公主矫诏毒杀,玉堂琴剑挑荣禄殿下,为朝堂所不容,若非先帝爱惜,他早身首异处,五马分尸,自那以后,玉堂琴改白为玉,与云南白氏脱离,再不往来,隐居避世,世上无人知玉堂琴去向。
  可今天,有人告诉孤,关氏女没有死,是你,救下了本该在二十四年前服毒酒身亡的关氏,而后将其带回扬州府,藏匿二十四年!
  更有甚者,以此恩情为挟于玉堂琴,令他二十多年来为你出谋划策,谋划前路。”
  许宗面上的闲散有一瞬间的崩塌,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他很快平复下来,甚至还能笑出声:“殿下不觉得此言荒唐吗?”
  “许老爷别急,听孤问完这第二件事,自有你分辨的时候。”
  这样的人,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哪怕是天威降临,他都未必真正惧怕。
  险已经冒了,早就预料过会有事发的一日,要是心中有那一怕,他便也不敢如此行事。
  恐吓,吓唬,威逼,他都不会松口,面对这些,许宗这样的人,只会无动于衷而已。
  赵盈也不急,也噙着笑,眉眼弯弯,卸去了眼底的肃杀和戾气,闲话家常一般,脱口问道:“其二,四年多前你接手扬州府矿产开采,是知府章乐清向朝廷举荐,以你在扬州府口碑名望俱佳,且多年来广施善德,为百姓谋福祉这样的理由,最终成功让你得到了户部准许的矿产开采权。
  朝廷开采矿业,每年所得一成会算作分红,由户部对账点齐之后,经由各知府衙门,下发至各家。
  今日又有人告诉孤,当年是你向章乐清行贿白银五万两,黄金三千两,他才会向朝廷举荐你,而后又不知出了多大的力,让你成功拿到户部的准许。
  事成之后,你又送了章乐清白银三万两。
  而之后这四年时间里,每年你所得一成利银,章乐清也均有抽成,多少未知。
  在你来之前,孤曾粗略算过,扬州府八座矿产,年均所得至少在白银三百二十五万六千两左右,你从中得一成,便是白银三十二万五千六百两。
  为了方便起见,我便只算作三十万两。
  许老爷,四年所得该有一百二十万,章乐清是四品知府,他要抽你的银子,总不会只拿个零头。
  要是此事属实,孤想来,他四年从你这里所抽取的少说也要在四十万两往上。
  加上你托他办事时的那些,共计白银四十八万两,黄金三千两。”
  她手肘撑在扶手上,一撇嘴:“好巧不巧,设立司隶院之初,孤曾熟读《大齐律》,依律所著,你与章乐清都该凌迟处死,夷灭三族!”
  她是话音尾处才咬重了三分的。
  许宗却只是眯着眼,皱起眉头来:“我不知道殿下从何处听来这样荒唐的说法,更觉得殿下实在辛苦,身为司隶令,却对户部中事这样清楚,连扬州府八座矿产每岁所得多少,殿下都能信手拈来,算的如此明白。”
  “你不用拿这话来试探孤,不妨告诉你,吏部中各官员旧档,刑部中积年的卷宗,户部里各地每岁上缴税银以及每年所得各类银款,孤全都看过,也过目不忘,记得一清二楚。
  许老爷要不再去同章知府说一声,叫他即刻具折进京,参孤不在三省六部,未入中书门下,却参与插手六部事务?”
  她是打算来硬的。
  许宗咬了咬后槽牙,轻笑着说不敢:“殿下是皇上的心头肉,我一介布衣,怎敢如此行事,何况章大人是朝廷的官,不是我许宗的官,我又怎么指使的动章大人为我上折,殿下说笑了。”
  他深吸了口气,语气真就淡淡的,声音那样轻飘飘的钻入人的耳朵里,简直就是人畜无害:“殿下大抵是听了小人胡说,有些事,不过街头坊间的流言蜚语,以讹传讹,做不得数的,倒叫殿下为我白操心一场。”
  “是吗?”赵盈把两手一摊,“照许老爷的说法,孤是听信小人谗言,错怪好人了。不过也是,许老爷在扬州府受百姓敬重,内宅中虽然宠妾灭妻,扬州府上下却无一人笑话你们许家,你会做人嘛。
  那孤又不明白了,许老爷这样的大好人,大善人,街头坊间,怎会有恶语中伤,流传出这些话,诽议于你?”
  “这……”
  许宗一时无话,很快回过神:“做生意的人,总有些对家,这些事殿下只怕不甚清楚,商场上水深得很,恶言中伤,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许老爷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赵盈笑起来,灿烂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开来时,她本就明艳的面容越发神采奕奕,叫人挪不开眼,“许荣鑫跟随许老爷几十年,从小服侍,你视他为心腹,叫他做你许家大总管,他的话,也是许老爷口中小人诬陷诽议做不得数的流言蜚语吗?”
  许宗脸上的光彩,在一瞬间尽数褪去。
  赵盈说不上来那剩下的究竟是黑还是白,她只知道,许宗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是崩溃的。
  他进门时有多骄傲,再多的有恃无恐,于这一刻,溃不成军。


第146章 二十四年前的真相
  赵盈把章乐清准备给她的钦差行辕利用的相当充分。
  许荣鑫所告发有关于许宗的一切,在她看来,只怕都不是诬告。
  可是许宗态度强硬,从头到尾,除了在那一个瞬间,让所有人都真切感受到他的崩溃之外,再不肯吐露半个字。
  于是赵盈便索性将他扣留在钦差行辕之中,吩咐徐冽专门安排一队人昼夜不离的看着他。
  宋子安这才算是彻底的服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
  徐冽带走了许宗,赵盈长舒了口气,面色却还是阴沉的。
  宋子安看看她的神情,又打量过宋怀雍和薛闲亭一番,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你当初在京城审陈士德,那样的雷霆手腕,不惜动用私刑,今天……”
  赵盈欸的一声打断他:“我是公事公办,那怎么能算是动用私刑?司隶院复设诏狱,从前诏狱留下的那些手段,我用在陈士德身上,这算哪门子的私刑?”
  宋子安让她倒噎一回,无奈低叹:“行,不算是私刑。许宗这样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什么都不会说,你却就这么放过他了?”
  她唇角上扬,眼神却落在了宋怀雍和薛闲亭身上。
  宋子安越发看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意思?
  宋怀雍叫阿叔:“许宗不说,自然有人会说的。”
  “关……氏?”
  关氏可未必知道多少内情。
  内宅的女眷,被藏匿二十四年,她又能知道多少?
  赵盈伸了个懒腰,从官帽椅上起了身:“我打算去一趟妙清山,小舅舅要跟我们一起吗?”
  自钦差行辕出来,是宋怀雍替他们驾的车。
  赵盈把徐冽留在了府里,防的是章乐清上门。
  其实他们动静闹的有些大了,沈明仁未必不知道,但沈明仁很聪明,赵盈没找他,遇上事也没叫他,他就从头到尾不露面,把自己关在屋里睡他的觉,看他的书,一概不理这些。
  宋子安时不时撩开车帘往外看,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沈明仁什么都不管的吗?”
  赵盈还是笑了笑没说话。
  要么是离京之前沈殿臣交代过他,到了扬州府,多听多看少说话,她不叫他插手的就不要上赶着往前凑。
  要么就是沈明仁自己心里有成算,想着如此行事能讨她的好。
  毕竟路上魏娇娘的那个意外,她所表现出的不满,沈明仁心里是有数的。
  赵盈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不过他嘛,二十岁的沈明仁是修炼还未得法的小狐狸,可毕竟也是只狐狸。
  他此刻沉得住气,但也沉不了多长时间。
  要不了多久,他就该跑到自己面前表一番忠心,好换取她的好感和信任了。
  车内回应宋子安的只有沉默,他放下车帘,回头看赵盈:“还是来的路上你们就已经把他给稳住了?”
  赵盈这才挑眉反问:“什么叫稳住?”
  他啧声:“沈殿臣的儿子,难道真跟你一个鼻孔出气?”
  她微感诧异,可又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
  薛闲亭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你对沈阁老好像很了解,也好像很不满。”
  宋子安嗤鼻,再没说什么。
  看来他说对了。
  赵盈捏着自己的指尖揉搓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稳稳当当停下来的时候,是薛闲亭先下的车。
  宋子安本以为她是打算进山去接关氏,可等下了车才发现此处并不是那日他带她去的那里。
  他四下扫量,眉头蹙拢:“不是去妙清山?”
  赵盈拿下巴尖儿示意他看那蜿蜒绵延,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这不就是妙清山脚下吗?”
  她提了裙摆往台阶方向去,薛闲亭和宋怀雍两个一左一右的跟上去。
  宋子安迟疑片刻而已,便提步追了上去:“你不是要去接关氏,这是要去见谁?我在扬州府六年,怎么从来不知道此处还修建了山路阶梯,这又是通向何处的。”
  说话的工夫宋怀雍就已经走到了赵盈头里去,薛闲亭跟在她身后,两个人把她围在正中间的位置上,保护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舅舅猜猜看?”
  这没头没脑的,凭空让他猜测吗?
  宋子安跟着她往上爬,反复的看着,她又不像是第一次来的样子。
  山上有什么,值得她再三的上山?
  应该和许宗有关。
  但是在这扬州府里……
  ——“许宗这些年遇上什么棘手难办的事,都是玉堂琴为他出谋划策。”
  ——“他便是以救下关姑娘的恩情挟着玉堂琴为他谋划的。”
  许荣鑫那些磕磕巴巴的话,片段式的在他脑海中反复闪过。
  头顶上传来宋怀雍关切问赵盈累不累的声音,赵盈的浅笑声也飘荡在这山谷里。
  宋子安灵光乍现,惊呼道:“玉堂琴住在这妙清山里!”
  他脚下快起来,三两步窜上去,从薛闲亭身边挤过,晃个神的工夫人就到了赵盈身边。
  赵盈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小舅舅真聪明。”
  ·
  几日不见,玉堂琴带在身边的小胖子还是那样的不客气。
  尽管赵盈和薛闲亭上回被玉堂琴请进过茅草屋,今日再见,那圆滚滚的小胖子仍旧一脸警惕与防备,手里抄着一把甚至比他还要高的扫帚。
  宋怀雍也没来过,见状也愣住:“这是什么人?”
  赵盈摇头。
  她也没问,也懒得问,玉堂琴带在身边的小孩子,从这个年纪看来,总不能是关氏给他生下的老来子吧?
  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
  那小胖子见还有两张生面孔,越发把着门口不叫进:“你怎么又来了!先生上一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不会跟你下山的!你们赵氏子孙请不动先生出山,快走吧你!”
  态度还挺嚣张的。
  宋子安站在一旁直皱眉,压低了声:“这小胖墩知道你身份还这么嚣张?”
  毕竟是跟在玉堂琴身边的人嘛。
  不过他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小胖子还是能听见:“你骂谁小胖墩!”
  “我不跟你打嘴仗,我也知道堂琴先生在屋里,我说话他也听得见。”
  赵盈背着手,连半步也没退:“上回你也拿着扫帚也赶我们走,后来我们还不是进了门吗?我劝你省省力气,好好让屋里的人听听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在这儿扯着嗓子喊,整个山谷回荡的都是你的声音,说不得过会儿连山脚下都听见了。”
  他人小但不傻,冷哼道:“这里的距离我就是喊破了天也传不到山下去!”
  赵盈索性不再理他,冷眼瞥向那三间茅草屋:“许宗其人,先生认得吗?”
  没反应。
  “许宗现下被我扣押在钦差行辕中,先生不想见我一面,说点什么吗?”
  还是没反应。
  “我很好奇,关氏没死这样的消息若传回京城,在二十四年之后的今天,还会不会掀起轩然大波,先生好奇否?”
  “吱呀——”
  草屋的门被推开,玉堂琴一身白衣,面色更是清冷。
  他就站在草屋门口,远远地:“赵盈,你上次说必不会以关家为要挟,看来我所说不错,你们赵氏子孙,个个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的一把好手。”
  “先生这话错了,我只说不会要挟,何曾答应先生绝不要挟?既不曾答应,又怎是我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赵盈往前踱了一步:“何况先生口口声声说赵氏,难道先帝不是赵氏吗?”
  她的伶牙俐齿,玉堂琴是领教过的。
  他冷着脸,显然也没打算斥退堵在门口的小胖子:“你抓了许宗?”
  “他身犯律法,我抓了他不应该?”
  “他犯了哪条律法?”
  赵盈倏尔笑起来。
  她沉默,薛闲亭会了意:“先生学富五车,饱读诗书,也曾入朝,是要出将入相之人,《大齐律》先生不熟吗?”
  他熟,他太熟了。
  先帝朝他于翰林院数月,再研《大齐律》时,曾觉几处不妥,及至于先帝钦点他入部,他平步青云,在太极殿上上折直谏,先帝信重他,将那几条律法依他后来所说,一一修改。
  他怎么会不熟《大齐律》。
  “关氏本是无辜之人,赵荣禄更是矫诏,许宗救下她,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何来触犯《大齐律》?”
  他一心所系,果然都是关氏。
  赵盈心里越发有了底气。
  人是不能有软肋的。
  再一身傲骨的人,有了软肋,被人拿住,就什么也不是了。
  “据我所知道的,许宗救人的时候,并不知荣禄姑母是矫诏要毒杀关姑娘,所以他就是在抗旨,是欺君!”赵盈脸上笑意尽数褪去,“余下数罪,先生帮扶许宗二十三年,应该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先生今日是打算这样和我探讨,许宗究竟有没有触犯《大齐律》吗?”
  宋子安是真的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这可是玉堂琴啊!
  他年幼时听闻玉堂琴此人,在整个青葱年少的岁月里,将玉堂琴奉为人生目标。
  先帝朝时天下便有过传言,生子当如白堂琴。
  那是何等意气风发之人。
  即便他后来枉顾律法,手刃当朝公主,宋子安都觉得,一怒冲冠为红颜的玉堂琴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一个人。
  他曾惋惜,自己出生太晚,没机会一睹玉堂琴风采。
  但今天,玉堂琴就站在他的面前,一番巧言诡辩,却打破了他心中所有的幻想。
  ·
  再此踏进玉堂琴的茅草屋,赵盈的心境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小胖子对她的敌意很大,玉堂琴也没叫他在这儿待着,进了门,就打发他出去了。
  众人甫落座,玉堂琴尚未开口,赵盈冷冰冰问道:“当年先生手刃荣禄姑母,是因为知道她矫诏下旨,还是单纯因你觉得关姑娘之死最根源处是她?”
  玉堂琴微惊。
  从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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