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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击必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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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先生,您怎么回来了?”她的神色惊讶还有点慌张,“哎呀,怎么这么多警察啊。”
  如果不是走廊四十多位警察和保镖挤到快打架,江枭肄可能真的会信顾意弦这副浑然不知情的表情。房间奏响乐来源高价收来珍藏版黑胶唱片,这种精致玩意容易划伤,一直放在木架的最里层。她倒是会找东西取乐。
  他微微眯起眸子,舌尖掠过后槽牙,语气保持着修养听不出喜怒,”万女士,你的父母报了失踪案,警方怀疑我非法监。禁你。”
  顾意弦稍稍睁大眼睛,似滞住在消化这句话的信息,几秒后,神情无辜纯真地说:“我已经与父母断绝关系了,再说现在可是法制社会。”
  一口咬定当然是赌江枭肄拿不到证据,她无视神色各异的众人,折腰以袅娜微步到他面前,语调柔缓,“像江先生这样有教养遵纪守法的热心市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他只是看我可怜承诺给予容身之处罢了。”然后再玩阴的,把人骗进守备高筑的金殿关起来。
  “对吗,江先生。”顾意弦冲江枭肄轻轻笑,眼尾勾起艳色,像试探又似勾引。
  食色,性也。
  蓄谋围剿,愿者上钩。
  江枭肄的睫含蓄半遮,视线从饱满如毒罂粟的唇,一寸寸下挪至垂波卷发下半露的肩,再到曼妙热火的曲线。
  贴合肌肤的蕾丝仅仅几片,一扯就断的细带可怜地挂在髋骨,顾意弦有种被看透的感觉,出于本能抱臂往后退半步。
  江枭肄仍未停止。
  他衣冠楚楚,每处一丝不苟,镜片下的眸光却是无人能察的侵略,攻势缓慢,化作实物变成手像要将她明艳四溢的伪装粗暴撕剥。
  黑胶唱片转动,二重唱与口琴,默西之声与轻摇滚的曲调——如果唱片失火,只能救起一张,我会选择披头士。忘了是谁的评价,但顾意弦现在觉得莫名贴切,黑胶已经失火的灼热感让空气升温,被江枭肄扫视而过的皮肤发烫。
  他太高,她抬眼恰恰能触及他肉感却棱角刚硬的唇,往里陷的唇线随时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可能是辛辣烟雾也可能是刺激烈酒,未知总是危险又迷人。
  “当然,”像探索完毕,江枭肄掀眼注视着她,嘴角弯起微妙弧度,“我与万女士是最真诚简单的男女关系,仅仅二十四小时怎么能将人定罪。”
  两长相优越的人站一起本来就太吸人眼球,他咬文嚼字的话太有歧义让人想入非非,现场一触即发的紧绷感倒变得像暧昧调情。
  不能再轻易被牵动,得重新掌握主动权,暗流汹涌中重新放置定海神针。
  “是啊,江先生还想好人做到底为我介绍工作,我们是你情我愿的关系。”
  顾意弦点了句,忽略加速跳动的心脏,再不看江枭肄,徐徐朝门口走,不经意朝许新蕾投去一个眼神,露出得体微笑:“警官,你们大抵搞错了,都怪我处不好与父母的关系,害你们百忙之中兴师动众,浪费这么多警力资源,可怎么办才好。”
  说到后半句她的语气自责快要哭,我见犹怜,在场大部分都是男性警察轻易心软纷纷说没事。
  “人是安全的就好,这是我们该做的。”许新蕾非常有职业操守地说了两句官话,大声吆喝一声,“收队!”
  音乐忽然关闭。
  “各位,稍等。”
  江枭肄阴冷出声,气场很足。
  话音刚落,走廊的私家保镖迅速堵住音响室的门,众人被迫暂停撤退步伐,不敢轻举妄动。
  下达指令的男人慵懒靠在沙发椅,修长双腿交叠,食指抵住前额,薄镜片泛着冷光,透出像某种兽类的幽暗绿色。
  他此番模样明显是不想息事宁人,龙潭虎穴岂能擅闯焉。
  报警这一出做得滴水不漏,没证据的事只要咬死不松口,江枭肄奈何不了她,可顾意弦怕许新蕾被为难,笑着地打破僵持的氛围,“江先生是想感谢你们的尽职尽责。”
  与顾檠相处得来的经验,当面捧高,巧言令色|诱其就范,好面的人不会反驳。
  江枭肄看她几秒,没应允就把那句话晾着。
  他摘下眼镜,漫不经心地用指腹碾磨细杆镜腿,是松弛的状态却无人出言打搅。
  顾意弦感觉的到,江枭肄好像真的不高兴了,莫非是刚刚的言论僭越,她攥紧冒汗的手心,脑中飞速运转应对之策。
  须臾。
  “蒲甘,为劳心劳力的人民公仆送上一份宵夜。”
  蒲甘和裴瑞错愕。
  别说今日这女人惹出的祸,以江枭肄这种百倍奉还的性格,往死里整那该念大慈大悲咒,这几年在南楚再嚣张跋扈的人见了江家老四,谁不是客客气气毕恭毕敬,敢当面忤逆触霉头,还耍手段算计,听者都要捏一把汗。
  这几乎纵容的态度实在诡异。
  但只怕祸水西调不成变东引,他们赔上笑脸请警方出门,身后传来男人低淡的嗓音,“都出去,我不希望还有不识趣的人擅闯。”
  意思是包括江家三姐弟任何人都不行。
  “是。”
  顾意弦也听懂了,转身之际。
  “万女士。”
  “我觉得有必要深入讨论你情我愿的关系。”


第011章 
  音响室只剩下两人。
  江枭肄一言不发,懒倦地撑住头,长密黑睫在颧骨上方落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他用指腹碾磨镀金镜腿,面上没有情绪反而更显高深莫测。
  顾意弦思绪芜杂,音乐已经关掉,心跳却像打鼓。
  自己口中你情我愿指雇佣,她不确定江枭肄理解成什么,可另外一方面深入交流可以拉近距离,必须把握机会找个由头每天呆在他身边,才有可能去接近更深乃至机密。
  不能焦躁心急,敌不动我不动,主动出击会落下风。她神色自若走到木架,状似挑一张唱片借此活跃沉默的气氛。
  江枭肄掀眼淡淡睨着女人的动作,她确实足够胆大,心思也非比寻常,先威胁后周旋,再撇干关系,即使他想问责也拿不出实质证据。
  定时炸弹爆炸前拆除则一劳永逸。
  她从木架抽出张透明彩胶片,是他收集的全球限量750张的珍藏版。
  音响室独属江枭肄,江家三姐弟对此毫无兴趣,其他人则是不敢。这里就像杀伐疲惫后的歇脚地,只要走进,原始的声音从音响飘出,抛开一切,享受不可多得的宁静。平时木柜里五颜六色的唱片是无人触碰之花,他的视线不受控地追随她的手,喉结不禁下滚,“万小弦。”
  “嗯?”她将唱头轻放至转动的唱片。
  醇厚的提琴与弦乐奏响,掺了点杂音。
  “。。。。。。”
  江枭肄轻摁住眉心,默了几秒,嗓音和双轨音质一样低沉耐听,“认识这唱片?”
  顾意弦拈起包装壳晃了晃,上面印着《JOKER》,轻笑,嘴角梨涡陷下去,“江先生,我识字的,而且这电影名气很大。”
  “是么。”
  “当然,”皮靴的粗跟已经让小腿酸痛,她扫了圈,音响室只有一张皮质椅,于是把话题拉回正轨,“我休息了一整天精力充沛,但您可是大忙人,今日这一出乌龙想必多有劳累,也许您可以稍作休息或明日等精神恢复再交谈,毕竟工作的事也不能急于求成。”
  言外之意有话你就快说,除了工作上的事没必要浪费时间。
  用恭维和建设性意见刺激他,从中找到利己的方法达到目的。
  江枭肄的瞳孔更更幽深,顾意弦站的不远,半米的距离,可以看到吸顶灯的光照进墨绿里透出蓝,像两颗冷翡翠,又像两簇幽幽磷火。不由让人遍体生寒,又有被烫了一下的错觉。
  她不自在地问:“江先生?”
  江枭肄收了视线,字正腔圆道:“Penny Taken to the Hospital。”
  他说的是曲名,深厚而磁性的英式发音,像从喉咙里压出般,格外好听。
  顾意弦不自觉朝他那颗突兀喉结瞧了一眼,指腹放上去应该能感受到震动,思绪飘离之间,她又听到他的嗓音从暗黑抑着疯狂的曲调音符飞进耳畔。
  “你看过这个电影。”
  肯定的陈述句。
  电影的配乐拿过奖,即使承认也无所谓,她挪回眸子点点头,并不明白他提及的理由。
  “这首曲子是亚瑟的母亲中风被抬上担架的背景乐,当时警官在救护车问了一些状况,他全部矢口否认。”江枭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金属盒,抽了一支卷烟,倒扣在翻盖敲了两下,语气平淡:“万小弦,你觉得他是真不知道还是隐瞒真相的欺骗。”
  他的话仿若灵魂拷问从空气直击而来,顾意弦滞住。
  江枭肄单纯在聊剧情还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今天的事,不管是否窥见端倪,表面聊的是电影——电影里的镜头和大量蒙太奇手法并没有直接点明,纯靠猜测,亚瑟最后大概率是按照内心认定的答案做出选择。
  倒这死男人不像平时会看电影的人说不定满口胡诌。
  不能自乱阵脚,她斟酌几秒,露出温和良善的浅笑,“江先生,有时候不能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人,亚瑟那时也许只是太过于焦虑或悔恨自己没有照顾好母亲而已。”
  火机滚轮的摩擦声,鼻腔飘进几缕辛辣烟味。
  “可后来离真相一步之遥时,他仍然选择视而不见,为自己的贪婪欲望买单,”江枭肄静视顾意弦,刚硬的脸膛冷冰冰,犹如冰块上流淌的寒雾,“最后他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他的目光变得摄人阴鸷,“所以结果最重要,不是么。”
  言语之间字字都在敲打,顾意弦顾不上江枭肄此言背后的动机,后颈凉飕飕,自己的笑被他怵得快维持不住了,“江先生,且不说亚瑟的母亲虐待毒打他想报复在先,”她踮起因为长久站立而酸痛的右脚,“没有人爱他,其他人轻视和侮辱累积的矛盾与不满才是导火索。”
  他的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的意思是,如果亚瑟的母亲没有其行为在前,好好爱他,他就不会摒弃善良道德。”
  “谁会反咬对自己好的人呢。”她巧妙地推回去,抛出含混不清的答案。
  “你说得对,毕竟世界上的白眼狼占少数。”
  “。。。。。。”
  江枭肄摁灭烟蒂的火光,走到对面书架背对顾意弦,眸色晦暗莫测,烦躁犹如迷雾升腾,起因来源于无法探清方才究竟是告诫她还是警醒自己。
  高跟鞋哒哒的声音。
  “去坐着。”他听见自己说,口吻很轻。
  顾意弦看着他颀长的影子不明所以,“啊?”
  “为美丽折磨自己是件非常愚蠢的行为。”江枭肄冷淡道,他转过身,修长指间夹着一张纯白唱片,绕过她径直迈向唱片机。
  “。。。。。。”有病吧。
  江枭肄将那张珍贵的透明彩胶收进纸盒,又从旁边的收纳盒里拿出一个银灰色宝石秤放置在转头下方。
  箱体的木质机身与金属装饰条,质感拉得很足,他神情专注地调试繁复的按钮,侧脸轮廓如艺术石膏像,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高雅考究的气息。
  “江先生,您在做什么?”她没忍住问。
  “针压配重上的刻度值是唱针的建议针压,这台机器没有,按照重量为3。1克,针压调整降半为1。555克,”江枭肄说得非常专业,数字算到精确,“否则针压过大会对唱片与唱针造成损伤。”
  “。。。。。。。”
  顾意弦一知半解,眼神迷茫也有丝好奇。
  她虽有所涉及却没有钻研,因为顾檠是个非常刻板守旧的人,他对西方的东西不感兴趣,比起这些玩意更喜欢研究清雅的书法诗词,听的歌偏中式古典,就连娱乐也是登高远游旅行,以至于她为讨好迎合他的爱好,费尽心思研究的都是自己提不上兴致的东西。
  难道是年龄差导致的代沟?
  “现在的唱片需要调整到45转速,音质才会完美。”
  思绪被拉回,顾意弦看着底盘被江枭肄放置纯白胶片,隐隐爆起青筋的手,轻柔地拨动顶端的旋转按钮,反差感极大。
  他回身倚靠木桌,低头摩挲袖扣,气定神闲地撂了句:“所以你刚刚在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
  无法反驳因为自己的确不懂,顾意弦莫名被压了一筹,骨子里的争强好胜让她此时气得牙痒痒,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呢,哪有江先生有品味。”
  “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算进步。”男人慢条斯理补刀,明嘲暗讽。
  该死的江枭肄,她恨不得拿利器般的高跟戳死他这张嘴,顾意弦的唇瓣翕张几次还是把话咽下去。她气得胸脯微微起伏,眼睛湿润又明亮,没有平时的伪装,表情鲜活娇艳。
  迎着顾意弦的视线,江枭肄懒散地抱住臂,好整以暇的模样有点无赖的痞气。
  他就是想看看平时那张天花乱坠的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词。
  唱盘每一次转动,男声缓慢而深情地低吟,与刚刚完全不同的曲风,歌名有异曲同工之妙《The Joker And The Queen》。
  榆宁先前的暴。动在夜色里沉静,窗外的星芒低垂,光线如层朦胧薄纱隔在两人之间,四目相对,他们的耳膜在这一刻共享同样音符,也许是曲风太温柔,歌词又太浪漫,对峙被磨皮棱角。
  路易十四的花语毫无征兆地闯进思绪,顾意弦掩饰性扭头,她不能容许自己还在想那朵破玫瑰,并在心里暗自决定要去买一百朵,不,一千朵一万朵。
  高跟鞋哒哒杵地板发泄着愤怒,她似恼羞成怒,落座于皮艺椅的动作发狠,想了想还是觉得气,扯了个抱枕放在腿上暗暗捶了两下。
  座位在空调风口下面,徐徐的风吹着顾意弦的卷发。她爱美,平时悉心照料身体每一处,每次洗发会用精油滋养至每一根发尾。
  发丝如瀑似锦,若隐若现的光泽像湖面轻悠悠的涟漪。
  几乎要蒙蔽所有了。
  江枭肄上幅的嘴角,即将完整成一个笑容,但微风刮进了心腔肺腑,陌生的搔痒让人警惕,不明的冲动被抑制,那道弧因此克制,无声无息断裂。
  乐曲唱至最后一段“When I folded(当我将牌舍弃)”,他太阳穴跳了跳,面色躁郁地按下关闭按钮,拿出卷烟点燃。
  音响室安静了好一会儿。
  顾意弦收拾了怒气或者别的,率先打破沉默,“江先生,现在能回归正题聊工作吗?”
  “嗯。”
  再无下文,只有淡淡烟雾环伺在周围,她攥着抱枕的一角,语气委屈,“我知道自己的眼界低见识也不广,万万比不上您,但我以后会努力学习,争取在短时间提高认知理解的广度和深度。”
  背后的人还是沉默,她用力薅布料上的短短绒毛,当作是他的头发,更加委屈,“您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格,不配为您工作?”
  “万小弦,我给你一个机会。”他缓缓道。
  顾意弦立刻回头,妩媚细长的柳叶眼里有藏不住的开心,以及得逞之后的狡黠,然后又迅速隐匿无踪。
  她语气很轻,小心翼翼地问:“真的吗?”
  江枭肄瞥去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两天后我需要一个女伴,你会得到一个任务,若是完成出色,我可以考虑你之前的提议。”
  顾意弦垂睫,没有应下。
  南楚争霸赛就在两天后,江枭肄说的是赛后在流连街举办的酒会,届时兄长也会在,以江枭肄的身份必定会与兄长撞面,而且他说的任务尚不明,万一与顾家有关接下岂不是等于自爆。
  高回报一定伴随高风险,不能铤而走险,否则功亏一篑,但条件太诱人了。
  她流露出不似以往的情绪。
  江枭肄本就在端详,敏锐察觉后眯起眸子,不冷不热问:“你在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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