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颜如聿-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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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装鞋子的塑料袋扔地上，“范阿姨，您先给我放一下洗澡水，我等下再进去，免得把屋里弄脏了。”
　　“脏了就脏了，别在外面吹风，不然老了要偏头疼。”范阿姨拉她进屋。
　　她用精油泡了十几分钟的澡，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搓了一遍，这才感觉身上自己又变成了香喷喷的小可爱。


第257章　安慰
　　躺在床上，姜芮书拿了本书，靠着枕头慢慢看着，但看了一会儿不怎么看得进去，脑子里不住地回想今天的种种。
　　她索性放下书本，拿起手机把秦聿的号码翻出来，顿了顿，手指轻轻一动，将秦娇娇改成秦坚强，想起他今天被垃圾熏得快要晕倒还要硬撑的模样，跟平时的精明强干截然不同，意外的有点反差萌，忍不住轻轻笑了声。
　　笑过之后渐渐淡去，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她点开秦聿的号码，犹豫了几秒，侧脸看了看漆黑的窗外。
　　夜漆黑如墨。
　　秦聿拎着一个小小的洒水壶，正在给窗台上的仙人球浇水，墨玉和两只小猫喵喵叫着，不停地围着他蹭，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
　　浇完水，秦聿把墨玉抱起来，墨玉古铜色的眼睛看了看仙人球，又看了看他，“喵？”
　　他摸了摸墨玉的背脊，墨玉很少获得主人这样耐心的抚摸，眯起圆圆的眼睛，用脑袋蹭了蹭他掌心，轻轻叫了声：“喵呜……”
　　两只小猫在脚下喵喵叫唤，秦聿将两只小猫捞起来，一起放在腿上，墨玉将两只小猫团在一块，舔了舔两小只的毛，抬头看秦聿。
　　秦聿摸了摸两只小猫，小猫细声细语的喵喵叫了两声，水汪汪的眼睛一起看着他。
　　你们是知道了什么吗？
　　秦聿看着一大两小，一时默然。
　　叮咚，手机屏幕亮起。
　　姜芮书：【你还好吧？】
　　她好像很担心自己会想不开，秦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他看起来很有问题吗？眉头轻轻拧起，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姜芮书听到手机响，拿起一看，【？】
　　他这是……觉得她想太多。
　　失笑了声，姜芮书发觉自己好像是想得有点多，他应该不是那种悲春伤秋的人，今天精神不好可能是被垃圾给熏的。
　　接着她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秦聿把小猫送下楼，回来看到她新发来的短信：【你在干什么呀？】
　　秦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女人想干什么？还觉得他没有振作起来需要安慰？他一点也不觉得需要跟她分享心情，虽然今天一起做过很多事。
　　但是手还是打下了回复：【浇水、喂猫。】
　　姜芮书一看就懂了他浇什么水，靠着枕头，找了一下仙人球种植技术，看了看发现不是很难，秦聿应该能养好小仙人球，便不再多言这方面。
　　【小仙人球还好吗？】她问。
　　秦聿觉得她问题真多，一个晚上仙人球能有什么好不好的，秦聿懒得回答，直接拍了张照片发给她。
　　青翠的小肉球长满毛茸茸的小毛刺，这时候的刺还很软，在灯光下有点发黄，有点呆头呆脑的可爱。
　　【真可爱，它一定能长成大毛球。】她戴上了滤镜，怎么看都觉得小仙人掌不一样，随后想起了一桩往事，觉得很有鼓励的意味，靠着枕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忍不住分享给他，【我老家有一户人家门口种了很多仙人球，我很小的时候就看到有篮球那么大，据说已经种了十几年，我几个竹马小时候特别顽皮，有一天被人家养的鹅追着跑进了仙人球中间，几乎把所有的仙人球都掀翻了，现场一片惨烈，但主人家把仙人球重新种好，全部都活了，听说仙人球可以活几百年，主人家说可以子子孙孙传下去。】
　　秦聿：“……”意思是这个仙人球会比他活得久，可以拿来传家？
　　秦聿嘴角抽了抽，明白她什么意思，这安慰真是独具一格，还有就是，她短信中有四个字实在没法忽略：【几个竹马？】
　　【嗯，虽然全村小孩都喜欢跟我玩，但真正跟我同龄的全是男孩子，有七八个吧，每天上房揭瓦下河捞鱼，经常晚上被家长追着骂，逮住了就是一顿竹板炒肉，全村都能听到他们的嚎叫，此起彼伏，简直跟交响乐一样，村子里因为有他们每天都很热闹。】
　　她口中的小时候总是特别世俗热闹，鸡飞狗跳却又无忧无虑的样子。秦聿印象中农村的孩子更多的是呆滞、麻木、紧张和茫然，因为他以前接过农村孩子的案子，哪怕是家境好的农村孩子，很多都被宠坏了，不像她说的那样生动活泼，充满了朝气。
　　他被勾起了一丝好奇，虽然只是很浅的一丝，顺着她的话问了句：【那他们现在？】
　　【现在？结婚的全都离了婚，没结婚的也当了单亲爸爸，孩子已经可以打酱油。】
　　秦聿：“……”什么鬼？
　　她的竹马全部有离婚debuff吗？
　　【……当你竹马真不容易。】
　　他竟然还打了省略号，可见心情非常无语。
　　姜芮书笑，【是很可惜，大家好像都没找到幸福。】
　　长大后大家都变了模样，也有了各自的生活，渐渐地互不相干，姜芮书现在还记得大学毕业前好几年没回去，有一年收到结婚请柬，她特地请假回去喝喜酒，可是她发现，印象中的伙伴已经大变样，变得圆滑、世故、客套，她的出现被当成了代替她爸爸而来，给新郎增加了无限风光。
　　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眼前的小竹马。
　　在她的心里，大家都还是年少的模样，因为她觉得自己跟大家还是当初那样的小伙伴，可是那一刻，大家好像悄悄长大了，长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没人知道她那一刻的失落感，她知道或许就是自己矫情，时光会改变每一个人，连同她自己其实也变成了别人陌生的样子，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大家都会停留在过去罢了。
　　秦聿感觉她字里行间的失落，【离婚不见得比结婚不幸福，你又不是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幸福？自以为是。】
　　看着他疑似安慰的字句，姜芮书微微一笑，心道口是心非的娇娇，换了个话题：【墨玉和小猫还好吗？】
　　【还好。】
　　【那两只小猫你打算？】
　　【自己养。】
　　姜芮书没有意外，经过这次的事，他怕是不放心再把小猫送出去，要是再发现小猫过得不好，他估计会原地爆炸，【那两只小猫有名字了吗？】


第258章　处罚决定
　　【没有。】
　　没有啊，姜芮书怂恿：【既然准备自己养，给小猫起个名字吧？小猫可以跟墨玉姓，当然也可以跟你姓。】她没胆提跟猫爸爸姓，秦聿肯定会喷死她，再说跟猫爸爸是跟她姓，要是小猫跟猫爸爸姓就等于跟她姓，秦聿的猫跟她姓，咦，感觉怪怪的。
　　秦聿想说墨玉不姓墨，但是想到墨小南，还是默认了，至于起什么名字……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姜芮书都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手机才突然响了声，秦坚强的信息跳出屏幕：【叫黄黄和灰灰。】
　　姜芮书：“……噗！”
　　他这么精致个人，怎么起名字这么糙？
　　【墨玉不是你起的名字吧？】她非常怀疑，这么雅致的名字应该不是出自黄黄灰灰这种起名水平的口。
　　【怎么？】
　　姜芮书忍笑，委婉道：【我觉得小猫这么可爱，可以取一个可爱的名字。】
　　秦聿也知道自己起名字水平不怎么样，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承认，让这女人有嘲笑的机会，他淡定回道：【贱名好养活。】
　　姜芮书一个字都不信，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他憋了这么久想出这么糙的两个名字，肯定是想不出好听的，【我也想了两个，你看行不行。】
　　【？】
　　【蛋黄和灰煤球，小黄猫是黄色的，小灰猫的毛偏深灰色，蛋黄和灰煤球都很可爱，也能突出它们的特点。】
　　【墨蛋黄？墨灰煤球？】
　　姜芮书：“……”忘了它们姓墨。
　　难道要叫墨黄黄和墨灰灰？
　　她为两只小猫感到绝望，不住挠头，这也太敷衍了吧？
　　但是念着念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墨黄黄和墨灰灰好像还挺好听的……
　　秦聿那边很久没收到她的回复，哼了声，也不看看这是谁的猫，能取出姜大橘那种名如其猫一样猥琐庸俗名字的人，也好意思说他起名无能，他随便起的名字都要好很多倍。
　　【就这么定了。】他拍板决定。
　　姜芮书叹气，为小猫的名字哀悼了半秒，摊上这么个取名无能的主人也是没办法的事。
　　小猫取名之争落下帷幕，从此以后，墨玉的两只小猫有了名字，黄花狸叫墨黄黄，小灰猫叫墨灰灰。
　　不管怎样，有了名字意味着有了属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符号，像跟世界连接的密码，跟这个世界就多了一份牵绊，以后不论际遇，生或死，都将留下痕迹。
　　如墨小南。
　　人亦如此。
　　…
　　第二天，姜芮书试着联系路南，但是她发现自己打不通路南的电话，便拨了路家的座机，接电话的是林阿姨，还没等姜芮书开口，林阿姨便道：“姜小姐，以后你不要打电话来了。”
　　姜芮书一怔，心中念头微微一转便明白了，应该是她和秦聿举报谢丽丽的事情传到了路家，路南爸爸不让路南再跟他们交往，“路南还好吧？”
　　说到路南，林阿姨轻轻叹了口气，“还是那样，昨天哭了几次，眼睛都肿了。”
　　姜芮书原本想给路南找一个玩伴，没想到事情最后演变成这样，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轻声道：“你告诉路南，墨小南找回来了，回到了它妈妈身边，让他不要再难过了，不是他的错。”
　　“让他不要自责，喜欢猫咪可以再养一只，或者养一只狗狗也可以，会有一只猫咪或狗狗能陪伴他长大。”
　　“还有，我和秦先生平时有工作要忙，近期都没时间找他玩，让他这段时间先找其他小伙伴玩，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找他。”
　　林阿姨何尝听不出她不是没时间跟路南玩，而是不想把大人的纷争带给他，于是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不想让路南对爸爸产生矛盾，小孩子忘性大，找到了新的玩伴很快就会把以前的事抛到脑后，姜芮书说过段时间，其实已经没有以后了。
　　或许等路南长大后，能够自己拿主意了，还有缘分的话，还能再成为朋友。
　　可是缘分啊，大多转瞬即逝，错过了这个时间，再回来人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人，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林阿姨为路南感到惋惜，轻声道：“好的，我会转告他。”
　　姜芮书嗯了声，挂了电话。
　　当姜芮书再次搜索谢丽丽的直播账号，发现账号已经被封停，昨天秦聿在直播中说的那些话在观众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从直播间扩散到了直播平台，并且扩散到了其他社交平台。
　　#谢丽丽疑似虐猫者#的话题悄然爬上热搜榜。
　　但由于谢丽丽只是小网红，并且没有真凭实据，只有秦聿的几句话，所以虽然谢丽丽的反应很可疑，但并没有引起多大关注，话题吊在热搜榜末尾半天后，悄然掉下了榜单。
　　很快，关于谢丽丽的处罚决定出来了。
　　封停账号，行政拘留15天，视频虽然血腥，数量较多，但是……说到底虐待动物不违法，往常传播暴力血腥视频被入刑的以暴恐为主，15天拘留已经是极限。
　　姜芮书一直在关注这事，几乎是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
　　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太意外，这件事操作的弹性很大，目前还没有因为传播虐待动物视频被入刑的案例，警方表现谨慎也正常。
　　只是就这么轻轻放下，难免叫人有些意难平，也不知道秦聿会怎么做。
　　秦聿接到警方的来电后，面无表情的放下了电话，对警方不予立案的做法有点不满，只要没有涉及人命，在很多国人看来都不算大事，犯不着上纲上线。
　　…
　　陶霖从外面进来敲了敲门，“外面有位小姐指定找你。”随后见他脸色严肃，便知道他心情不大好，问道：“怎么了？”
　　“一个以虐sha拍视频贩卖，手上有几百条动物性命的刽子手被拘留后，警方对她做出了最严厉的惩罚——行政拘留十五天。”
　　这事他没跟陶霖说，陶霖闻言目瞪口呆，“这什么人啊？”
　　“一个小网红。”
　　陶霖一顿，“叫什么？”
　　“谢丽丽。”
　　陶霖突然表情麻木：“刚才我说有一位小姐指定找你。”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位小姐就叫谢丽丽。”
　　…
　　谢丽丽看着眼前横眉冷对的男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着实惊艳，她粉的那个墙头论颜根本比不上他，可现在怎么看怎么可恨，不但在直播的时候破坏她的形象，还收集了一大堆证据举报她，这注定了他们只能敌对。
　　当然抛开这些，他的颜真的叫人赏心悦目。
　　同时她心里有隐秘的快感，他那么费尽心思举报自己，还吓唬自己，结果警方只做出了行政拘留的处罚决定，来之前她可是了解过了，这个男人是个很有名的律师，战无不胜，自己应该是他少有的败仗吧。
　　秦聿也看着她，将她得意的神情尽收眼底，一眼就能看透她心里想什么，“谢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谢丽丽化了妆，穿着一条小红裙，半点看不出半天之前还在拘留所，她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弧度，“秦律师应该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我吧？”
　　“警方若无践踏规定，无正当理由行政拘留不能提前释放。”秦聿看着她面无表情道。
　　“我当然有正当理由。”谢丽丽弹了弹指甲，“我身体不好，在拘留所就犯了病，必须出来治疗。”
　　“精神病？”
　　谢丽丽脸色一滞，顿时想起他恐吓自己会变成变态杀人魔，让她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心理有问题，在拘留所把自己吓得不轻，出来还特地去找了心理医生，着实可恨！
　　她的语气少了几分掩饰，多了几分嚣张，“秦律师看起来很失望啊，费尽心思收集了我那么多视频举报我，结果就警察就没给立案，白费心思了，还从来没有人为我整理过那么多的视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粉丝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呢。”


第259章　怕坑爹吧
　　“谢小姐来这里有何贵干？”秦聿脸色分毫未动。
　　没想到他根本不接话茬，谢丽丽哽了下，眼珠子转了转，又笑道：“我想请个律师，听说秦律师是这里最厉害的律师，从来没输过，不如我就请你吧。”
　　“向我咨询需要付费。”
　　谢丽丽见他不但不拒绝，还要收钱，顿时又哽了一下，但面上不肯退让半分，轻松道：“费用不是问题。”
　　秦聿看了看手表，“谢小姐想咨询什么？”
　　谢丽丽悠然坐下，看着秦聿，语带挑衅：“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多事的律师找了很多别人杀动物的视频去举报人家，想让人家坐牢，可惜最后警方没有立案，很快就把那个人放了，秦律师你说那个律师假装不在意，心里恨得要死？”
　　等于指着秦聿的鼻子嘲笑他的失败。
　　秦聿淡淡道：“不是。”
　　“哦？”
　　“他在想这个人是怎么出来的，警方有没有违规的地方，有的话就太好了，可以直接抓住警方的把柄，连警方和那个人一起举报。”
　　谢丽丽脸上的得意和挑衅上一秒还在，下一秒听到秦聿的话脸色骤然一变，错愕地看着他，“你——”
　　“这只是开始。”秦聿看着她，“现在网络发达，只要捅到网上，不管那个人有多大的关系，只要引起关注必定会被调查